第217章 牛马哪有时间矫情
洛珘坐在院子里,看着发黄的落叶一片一片落下……
啥也想不出来,瓶颈期。
最近连写的推理故事,都特别的悲伤,秦炳锐读过后,直接抹眼泪,问姐姐为何要让深情男主角死掉。
洛珘告诉他:“不深情的才能好好活着,而且活的特别潇洒。”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严轩同皇城司的人每日去找白虎的尸首,人也一样,动不动失神,发呆,有一次居然掉到河里。
叶禹程看在林老爷子的面子上,让他回去休息。
所以,他就天天看洛珘写的推理话本子,一边看一边惆怅……
秦炳锐忍不住讥讽他:“你对白虎就这么深情?当初为何要追捕她,现在有的后悔了吧?”
严轩摇摇头,叹口气道:“我难过是白虎的死不明不白,它没有错,却只能承受这种命运。但是捕捉它,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秦炳锐一击爆头,十分无语道:“若是你深爱的人,没有任何过错,只因为你的家人或者你的上司不喜欢她,不允许你们在一起,你也要为了所谓的职责服从吗?”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有什么不是一码事,感情和职责冲突的时候,你选什么?”
严轩一听,怔愣住。
洛珘噗嗤一笑:“你就别为难严轩了,人一开始,当然是考虑自己的利益为主,随后才会被所谓的情感支配摇摆不定,忘恩负义之人多的是,不过是大家都会隐藏罢了。”
严轩一听急了,嚷嚷道:“我可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
洛珘淡淡回了句:“我又没说你。”
秦炳锐将严轩拉出小院。
“你不知道我姐最近心情不好吗?你别去打扰她,免得她将你写进话本子里,将你写得特别惨。”
“啊,好吧。”
“走,心情不好就得去打斗打斗,咱俩出去比试比试武艺,你这样可不行,往后怎么成为大将军……”
严轩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便同秦炳锐出去比试。
洛珘继续望着落叶,发呆。
她最近感觉自己人虽有些蔫蔫的,但是身体特别精神,好像有了一股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入,莫非真的是重生后的快速恢复?
想到这里,她掏出一支流星镖,对准落下的枯叶,又快又狠,可惜还差了那么一点。
不过就以莹贵人这虚弱的身子来说,她现在的实力算是恢复的特别迅速,当然不能和现世的自己比。
洛珘起身,准备去收回那支飞镖,却听到宁王朱锦佑一股子邪气的声音飘来。
“洛珘姑娘不错嘛,居然还有这等实力。”
洛珘回头看到朱锦佑站在小院入口处,双手抱肘,一副闲散的模样。
她立即将飞镖收回,低着头福了一礼。
宁王直逼她的眼睛:“姑娘最近在躲着我?”
洛珘心里苦呀,怎么能直面一个和自己有过鱼水之欢的男子,关键是,他还不知道。
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看到他,就想起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民女只是觉得,王爷身份高贵,我应该得与你保持距离。”
朱锦佑轻笑一声道:“你以前可没这样。”
“自从白虎出事,我突然想明白的。与绝对的权利而言,我确实挺弱小的,所以,民女不敢得罪。”
“话是这么说,那你最新写的那则推理故事本王可没看出来。”
洛珘莫名其妙:“我没写啥吧?”
“你写的是一位寡妇,利用对她一往情深的邻居男子来对付经常来骚扰她的纨绔子弟,最终借用他人之手杀了那名纨绔公子,深情男子也因此断送了前程。”
“这个故事,是深情的男子为了女子,将骚扰她的人偷偷解决罢了,女子根本不知情,怎么到你嘴里,变得这般下作。”
果真是什么样的人,理解什么样的故事。
洛珘轻哼一声,“宁王殿下一看就是心思缜密之人,不太相信他人的深情,所以才会觉得所有人都在互相利用。”
“那洛珘姑娘可是相信情深似海的感情?”
“也不至于情深似海吧,但是那种为了爱的人牺牲,应该是有的。”
毕竟,她就是为了夏凉死过三次的人。
宁王没说话,只是盯着她,唇角似有似无的笑。
洛珘摸摸自己的脖子,有些瘆得慌。
“你看着我做什么?”
“姑娘的脖子是不是受过伤,最近发现你,紧张的时候喜欢摸自己的脖子。”
洛珘暗地里一句,卧槽,这人的观察能力可真是强。
“没什么,就是喉咙有些不舒服。”
洛珘想往屋子走,见宁王跟着进屋,又看看屋子里也没个多余的人影,紧张。
便拿出新画的画本子给宁王过目。
“这是我最近创作的画本子,准备取名叫《梦里不知身是客》,宁王殿下要不过目过目,再给小女子提点意见可好?”
朱锦佑总是怀疑她有意无意的躲避,就连递给他画稿,眼神都没聚焦,果真是心里有鬼。
“哦,那白姑娘给本王讲讲,这个故事主要讲的是什么内容。”
他说完,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漫不经心翻着画稿。
洛珘没辙,坐在书桌前,佯装拿着之前写的大纲躲避他的视线。
这厮的眼神真是太拉丝,感觉就算是看一只狗都充满深情。
以往怎么没注意,这厮长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柳叶眼,或是说,她自个儿的心境出了问题?
洛珘喝了杯茶,佯装清了清嗓子。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叫阿强,是位文雅书生。不过功课向来不太好,一直是垫底的那种,人却非常老实,经常遭到同窗的欺负,就连夫子也不太喜欢他。”
她顿了顿,准备继续往下说,朱锦佑插了一嘴。
“为何要用这种废柴做主人公?”
洛珘无语,也懒得看他,继续道:“因为学业优秀的人不会白日做梦。”
“……”
朱锦佑被顶了个无趣,不过这才像印象中的洛珘姑娘嘛,不卑不亢,头脑清晰,伶牙俐齿得很。
“阿强的人生十分失败,二十五六也没取得任何功名,仍是一名童生,家人省吃俭用供他吃喝上学,他却在学堂上流着口水做春秋大梦。”
“这种废柴的故事,会有人看吗?”
洛珘无奈,认真解释道:“他只是在学业上废柴,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优点。”
“那他有什么优点?”
“他为人温和有礼貌,性格好,人也幽默。而且在家会帮家人做家务劳动,只是不擅长读书罢了,再说,他有很丰富的想象力,并不是一无是处。”
“哦,看来洛珘姑娘喜欢这样的男子。不知道光有想象力的男子有什么用?”
“不是……我不过是画了个故事而已,王爷你若真想听我讲故事大纲,能不能别插嘴?”
洛珘都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
“那白姑娘继续,本王只是想知道,这只有想象力的男子能有什么作为?”
“好歹他不会像某些人,只会动不动讽刺别人,质疑他人。阿强为人温和善良,尊重女性,帮助弱小,包容他人的无知,我觉得,他才是这个时代需要的大男人。”
“这么一说,和本王倒是有点相似。”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洛珘想着,他不会是真的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吧?
“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他的声音突然靠近,洛珘一惊,转过头去,结果,嘴唇擦过他的脸颊。
我去,洛珘身子立即往后仰,条件反射用手抹了抹嘴。这人走路没有声响的吗?为何要靠这么近看她?
朱锦佑眉头一蹙,他不过是想走近看看她在本子上涂涂画画些什么东西,怎么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却不想……
她又是往后仰,又是抹嘴的连串动作,这剧烈反应,莫非是嫌弃他不成?
他直起身子,眼眸一抖,语气冷到刺骨:“你,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
洛珘见他脸色暗沉,立即掏出帕子,想去给他擦脸颊。
“呃,我不是故意冒犯殿下的,你若嫌弃,用我的帕子擦擦?”
“……”
方才,她还用那帕子使劲擦了自己的手……
宁王将画稿往桌上一放,气急败坏地走出屋子。
洛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阴晴不定的人,让人太受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