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考察记
翌日。
天晴，万空无云。
秦炳锐领着几个小子去城外东郊的嵩明书院。
洛珘在家舒服躺着，古代即便没有风扇空调，在室内也不算太热，何况秦炳锐一到梁州城便去打听卖冰块的地，又将制冷箱放置在她的房间，这个弟弟是真心不错。
方老夫人将自己的丫鬟秋月专门送给她用，一家人将初儿宠的上了天。
这份情义，洛珘愿意花点心思扶持一把他们。
睡了个懒觉，她叫上方氏带着丫鬟秋月一块去逛街买买买。
梁州城是一座大城，商业发展特别齐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有不同商品买卖的大市场，听秋月说，光是牙行便有十几家，涉及到各方各面需求。
小吃街也有好几处，什么南方的红糖糍粑糯米鸡糯米糍各种年糕，北方的龙须酥云片糕蜜饯，各种酥饼各种油饼，五花八门。
夏季甜品有甜豆腐脑，甜酒酿，绿豆汤等。
洛珘各种都买了些，尝了尝，解解馋，可惜都不够冰，若是专门制作一家冷饮店，以梁州城的消费水平肯定有市场。
待会再去看看白家在梁州城的生意，往后做买卖就开到白家的店铺对面，眼红死他们。
她嘿嘿笑两声，方氏倒是习惯了这丫头脑子里肯定冒出的鬼主意，秋月不明所以，只盯着小姐看，白小姐笑起来怎么有点瘆人。
待看到什么酒楼、青楼、布行、金银铺，全被那几家大佬家族垄断。
好样的。
“娘，我们去买上好的布料，回去咱们就做几款最新的包包出来，舅母应该也会女红吧？”
方氏沉入回忆，缓缓说道:“当年的刺绣大赛，我是甲等，你舅母次之。”
“这么厉害，那这个生意可以做做。”
“只是怕咱们的规模太小，我和你舅母俩人就算没日没夜赶工，也做不了多少件。”
“娘，要做就得做大做强，再说了，我们今晚只是回去试试，若是反响不错，再考虑雇人做加工，这些不过是奢侈品，容易被人模仿，我们主要打的是品牌效应。”
“什么是品牌效应？”秋月听着听着更迷糊。
洛珘笑了两声，也没去解答，这要往下说，不知道说到天黑能不能说清楚。
“对了，秋月，你说说梁州城现在买卖做的最好最大的是哪家？这几家谁的势力最大最强？”
“肯定是瑞王殿下，听说瑞王王妃娘家是京城最大的皇商，瑞王王妃本人做买卖也是一流的，虽然瑞王殿下重文轻商，但是并不妨碍瑞王王妃将买卖做到梁州城第一。”
“这样呀，重文轻商。”
洛珘点点头，胸有成竹。
待秦炳锐回来后，得算算他身上的银两共有多少，加上这城里的房价物价及人工费等等，她都得好好做一笔账。
她洛珘本不想以盈利为目的，但是没钱确实寸步难行，若是有一个生意能做到既能加速时代进步，又能赚到钱，是不是更能说服商业合作伙伴？
她最后让秋月带着她去了几家牙行，顺便问了问各个地段的商铺价格，尤其是白家商铺附近的店铺价格。
牙行报的价也还算合理，只奇怪的是白家商铺附近的价格着实比别的地段便宜不少。
连方氏也觉得奇怪，他们白家做生意向来都是挑最好的地段，怎么在梁州城选择的地段商铺会更便宜呢？
洛珘嘴角一撇，这白家肯定是下三滥手段太多，谁在他店铺附近谁倒霉呗，其他的商家定是在所谓的商战中被白家挤垮了。
懂内情的人肯定不敢去附近开店铺，所以白家店铺周边全是白家的产业，形成一条白家特有的商业街。
外人谁去开谁倒霉。
“娘，我想问问，咱白家后面是不是有大人物的后台？”
方氏愣了下，原来白老夫人娘家那边确实有在朝廷做大官的，可是老夫人去世后，那边的关系肯定是淡了。
不过听说白家二房吴氏娘家的妹妹嫁了个京城做大官的，不知是国公府还是侯府，莫非是这道关系所以白家二房才开始明目张胆的挑衅他们大房？
方氏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不清楚那二房吴氏的亲妹妹到底嫁的是谁，现在反应过来，才知道以前的性子果真是害人害己。
其实这也不怪方氏，看看方家从老到小，几乎没一个有心眼子的，方家的大富大贵果真是富不过三代。
最终，洛珘看中了地段最好的西城区凤凰街的一栋五层高的大型建筑，这条街几乎全被白家产业垄断，原本这栋楼是梁州城一家最大的老字号金楼，后来被白家挤垮，这栋楼的主人便去了外地谋生，楼价降了三成，却无人敢接手。
白家二房想再等一等，等到时跌到五成他们再收入囊中，算盘打得是个人都知道。
好在老字号主人坚持不降，目前也是耗上了三个月，两家总会有一家先松口。
洛珘对做生意没啥感觉，但她知道，如果商家不能百家齐放，城市的发展永远滞后不前。
再说秦炳锐拖家带口似的，赶着夏凉的专用马车，载着三名男娃娃去嵩明书院。
方清道心情忐忑不安，不时能听到他一阵叹息声。
秦炳锐顺嘴一问:“咋了，去上学还有压力不成？”
方清道低着头，闷闷不乐道:“我上次退学，夫子说了，若是我再想进书院就读，就没以前那般轻松了。”
“为何，难道你怕考不过？”
清林年纪虽小，懂得却不少，他摆着头说:“秦哥哥你不知道，嵩明书院学生多是官家子弟和有钱子弟，普通人若是想进都要考好几门功课令山长满意才能入学，以往我和哥哥都是靠家里的捐赠才获得的名额。”
好家伙，这走后门说得如此光明磊落，不愧是没啥心眼子的方家。
“这个好办，你们秦哥哥我呢，多的是走后门的方式。”
实在不行，将那山长抓出来一顿暴揍，再不行比试比试威胁威胁，洛珘姐姐交代的事，向来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他今日之所以出来，可不是专程为了送几名小子上学，而是为了制造一起无意间将夏凉和狗腿子带回城里的意外事故。
现在他一人住方家大院中的一座独院（之前方家三公子的院落），院子非常大，若是将夏凉狗子带进去，再不准闲杂人等乱入，应该是个不错的隐藏之地。
为了得到去往潜州的有效路引，加上还要为白家大房和方家复仇，这在梁州城不知还得待多久。
不过暂时不用露宿野外，在城里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顺便斗斗各大土财主，秦炳锐兴奋得紧。
兴奋之余，三个小家伙皱着眉头来到嵩明书院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