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怎么?在看什么?”
耳边传来周润林关切的询问声,阮行之这才注意,到屋里的其他几人都在看向他。
刚才他一直专心注意着下面的情况,其他几人喊了他几声,他都没回应。
阮行之是以他们望向窗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落空他们跟着他望向窗外,第一眼就发现了,下面已经打斗起来的双方,第二眼便看见了那摊位上的指南针。
他们也意识到了不对,只有周润林看着下面打成一团的双方还一头雾水。
行走江湖双方闹出矛盾打起来那是常有的事,所以他并没有觉得下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只觉得那位邋遢的摊主武功很不错。
“他摊位上有一样东西,是我当初包里的东西。”阮行之开口提醒。
他这么一说,周润林这才把注意放到那被他忽略的简陋摊位上。
尽管他没有翻看过阮行之给他留的那个包里的东西,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个显然与其他东西格格不入的物件。
在他们聊的这几句话间,楼下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那些个少年加起来都没抵得过那摊主。
甚至那摊主还是那种懒洋洋的样子。
那几位少年显然不是那种。会和丁斯磕到底的性格,意识到自己也是敌不过对面的摊主之后就准备撤离了。
毕竟他们最会的技能就是惹事,然后回家召唤家长。
在熟练的撂下一番狠话之后,一群少年就互相搀扶就离开了。
少年离开后,这波风波也就平息了。
阮行之看周围原本还慌乱的摊贩,在少年离开后又恢复了原样,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
看来这种情况在这里并不少见,那些由于刚才打的被破坏的摊贩们也都默默的收拾着残局,脸上全是麻木。
阮行之再一次见识到了在这个位面中,普通老百姓们的生活是如何的艰难。
“要下去看看吗?”周润林问。
阮行之摇头,“先不用,我们并不知道这人的来历,贸然下去试探可能会打草惊蛇,先观察观察。”
其他几人点头,一边慢悠悠地吃饭,一边时不时地往窗下看一眼。
那摊主在那些人走了之后也没有离开,而是将地上的那块破布整理平整继续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很快这条道路上的围观的人离开,又来了一批新的人,这条道路也重新回归了之前的热闹。
就在阮行之他们饭吃到尾声就要结束,离开的时候那他位前停留了一位身穿明黄色衣服的少女。
少女长相甜美,怀里已经躺了不少沿街购买的小东西,此时被摊位上的东西吸引住了。
“你好,你这买的是什么呀!”
那摊主慢悠悠的抬起头,扫了那少女一眼,便望向少女手指的方向。
那少女手指的赫然就是指南针。
“这个?这可是个好东西,听说过江湖中的金家没有,他们家擅长炼器,那手艺是巧夺天工,这便是他们的杰作,有了这东西,无论你在哪里,都不会迷失方向。”那摊主和说话的嗓音刻意压着仿佛他说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般。
那少女显然也被他的嗓音所迷惑,慢慢的蹲下身来,把那指南针拿在手上细细的观看。
阮行之现在他们的耳力惊人,自然是听到了那摊主说的话。
周润林目光疑惑的望向阮行之,“阮兄,他说的是真的?”
阮行之:“自然不是。”
没想到这摊主之前表现的那个样子,现在却仿佛的拐卖无知少女的人贩子满嘴谎话。
q不过他在意的是,“金家?”
他听了摊主的意思,金家应该什么有名的家族哪知道对面的周润林也一脸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呀,我没听说过。”
这下轮到阮行之惊讶了,“你也不知道这金家是什么来历吗?”
周润林摇头,“不知道,我只听过北方金家骁勇善战,不曾听过有什么金家擅长奇巧技艺,或许是我这两年没在江湖上行走,近段时间才发家的吧。”
他们疑惑,楼下那少女也疑惑,“金家?我怎么没听过什么金家。”
那摊主瞥了眼少女说道:“ 嗐,那金家是什么家族哪是人人都听说过的,我也是偶然机缘巧合才得了此物,你自己看看这东西是寻常物件吗?”
那少女将信将疑,又把指南针拿在手里查看一番。
虽然这弹出的话值得怀疑,但这东西不假,里面的机关设计的非常巧妙,材质也是她没见过的。
“那这东西怎么卖?”少女问道。
那摊主见着少女问价,眼睛稍微睁的大了些,“这东西我也是机缘巧合得来姑娘既然看中了,那这东西也是与你有缘分,就三百两卖与姑娘。”
三百两?!
这摊主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就算这指南针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产物,在阮行之他们看来也不值得300两。
但知到楼下的少女犹豫片刻,张起身就在阮行之他们以为她放弃的时候直接掏出了三张银票递给了摊主。
“三百两给,这么便宜,我还以为多贵呢?”说完她便把银票直接塞给摊主手里拿着那个指南针走了。
阮行之看着她留在地下的那堆东西,又看着少女逐渐走远的背影还在疑惑就看见摊位旁突兀的出现一个全身漆黑的人,抱着少女留下来的一堆东西又消失了。
哦,看来这个少女的身份并不简单,要不然也不会随身跟着保镖,而且一出手就是三百两还嫌价格低了。
短短一顿饭的时间,就光这一条街上就来了不少看似身份不简单的人。
向元洲:“现在怎么办?”
他们也是没想到东西这么快就被人买走了。
而楼下那位摊主在拿到了三百两银票之后已经开始收摊子准备走人了。
“这件事就给我吧,这段时间我在江湖上也结识了几位朋友,我可以请他们帮忙打听打听这位摊主的来历。”周润林开口道。
这摊主不仅涉及了清风派,还把东西拿出来贩卖,当初阮行之的包是在他手上丢掉的,周润林觉得这也有自己的一部分责任,自己出手调查是应该的。
阮行之:“那就谢谢周兄了,有什么要我们做的尽管开口。”
几人吃完饭之后便分开行动了,周润林去找了他的朋友们,陆空4人则顺着周润林的指示去找藏书阁打探情况。
至于阮行之,他一直惦记着空的情况,和陆空他们说了一声,便回到了周润林的住处。
一刚回到住所,他便迫不及待的在脑海里寻问空。
【空,你真的忙完了吗?之前你说以后不会和我分开了,是什么意思?】
【恩,之前蓝星那边有与你带回去的那些东西改变了一些发展走向,再加上我与这些位面的天道做交易,这段时间你开通了好几个通道,也让我的力量有所恢复,前段时间我不再是陷入了沉睡,吸收力量。】
【真的吗?太好了。】
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了一些成果,阮行之非常开心。
【闭眼。】
脑海里又传来了空的声音,阮行之虽然奇怪,但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
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动静。
自然也就不知道距离他仅仅只有20公分的地方有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原本的虚浮到逐渐凝实。
他有着一张鬼斧神工的脸,身上散发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但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只停留在面前的这个人身上。
空但身体已经完全凝实,但是他并没有立即开口叫醒阮行之,而是就这样专注的看着对方。
他自诞生起直至至今不过了多久,但他作为天道一直视万物为刍狗,平静的看着世界的发展。
从来没有什么能入他的眼,这世间万物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的。
他从蛮荒时代的实力鼎盛,到后来的发展平稳,直至现代慢慢的开始消散,他始终没有感情,对于自己的状态也毫不在意。
可就是这种情况下,有人袭击了这个位面,可当时作为天道的他,已经无法在与这个世界的人沟通,只能看着自己庇护的生灵,一个个的死去消亡。
那最受他喜爱的人类也越来越少。
可忽然有一道身影,直直的闯进他的眼里,在尸山人海之中,依然有一道人影挺拔的站在那里。
面对强大的敌人,丝毫不畏惧。
这是他的天道之子。
于是他用最后一丝力量与那些个外来者带着他的天道之子同归于尽了。
作为天道的他拥有轮回的力量,时间倒退回20年前,这时候他的天道之子才刚刚出生。
然而力量耗尽的他只能飘荡在他的天道之子身边,默默的看着他。
看着他从一丁点大,慢慢的学会走,学会跑,学会说话。
看着他一个人去上学,被欺负,然后报复回去。
看着他逐渐长大,最后能够独当一面,为母亲撑开一片天。
这十几年对比他以前的时光来说,只不过是弹指一瞬,然而这短短的时间却让他养成了时时刻刻都关注这少年的习惯。
在少年开心时他也忍不住开心,少点伤心时,他会想要去安慰他,少年受欺负时他恨不得让那个人立刻消失。
这也是他原本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做到那些外来者让少年重归活的轨迹。
但没想到上一个轮回他带着少年。与那些外来者同归于尽之时,意外的与少年融合,让少年跳脱了规则之外,有了穿越其他位面的能力。
而他也通过少年的努力,力量逐渐恢复。
“好了吗?”对方沉默的时间有些太长,让阮行之有些不安。
“好了。”
阮行之还没反应过来,这道声音不是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而是自己的耳边,睁开眼就撞进了一双深邃,宛如黑洞般的眼睛里。
看一下这双眼睛,他仿佛掉进深渊,充满了恐慌,可这恐慌之中,又莫名的让他心安。
他努力的睁大眼睛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才看清了面前这个人的脸。
于是还没回过神的阮行之又看着面前的这张脸看呆了。
整张脸太完美了,光是这么看着就让他没有了思考能力,完全沉浸在对方的颜值之中。
“你是空?”半晌阮行之才开口询问。
对面的人似乎被他这模样逗笑,微微起了一丝嘴角,然后在他的注视之下,慢慢的点了点头。
阮行之的双眼慢慢睁大,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张开。
他表面不动,但心里已经开始尖叫起来了。
还没等他尖叫完,阮行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两个是不是离得太近了。
察觉到这一点,阮行之猛的把头往后仰,整张脸脸戴耳朵和脖子的瞬间通红一片。
短短一瞬间,他就已经把空的磁性声音与这张脸结合起来。
再回想起他之前的猜测,以及自己对这人的感情瞬间羞得不行。
没想到他活了两辈子才知道自己是如此肤浅的一个人。
原本就已经有点心动的他在面对这张脸,那双眼睛的注视时顿时狂跳不止。
这下他哪还需要什么思考与实验,光凭着通通的心跳,他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他虽然没谈过恋爱,没有喜欢过人,但是他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阮行之只顾着把头往后一仰,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可现在大脑短路的他,完全没想到再动动腿。
所以以至于他现在直挺挺的就往后面倒去。
当阮行之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现在做出任何反应,也阻止不了自己往后倒的动作,更何况他根本想不出要做什么反应。
然后面前的景象如同慢动作般在他面前放映,他看见面前的空慢慢的伸出手把他整个人接住然后揽进了怀里。
这下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我是空。”
低沉好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开,阮行之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在说话时吹到他耳边的热气。
这阁谁,谁能受得了!
于是阮行之在头脑不清醒,不知名因素冲击的情况下,开口说了一句。
他自己都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也没听见对方是怎么回应的。
他只看见了对方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