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在一起
第166章 在一起
坐在检验室外面走廊的长椅上,时间一分一秒,像钝刀子在我心上切割。
陈望攥着我的手,我紧张地往后缩。
“别怕,我在。”
我的眼泪浅浅含于眼圈,咬着唇,感受不到痛。
陈望拥着我,低头过来吻我,我吓得赶紧移开脸。
“别。”
虽然都说艾滋病不会通过接吻传播,但谁知道呢?万一嘴巴里有伤口溃疡呢?
他单手按着我的下颌,眼神凝重:“高韵,我只是在向你证明,没什么好怕的。”
我紧张地缩成一团:“陈望,别……”
“你要是不相信。”
他看了下时间,才过了半小时。
他唏嘘一声,站起身,“走,我们到隔壁酒店开个房。”
“啊?”
我整个人都懵了。
“赌一把。”
陈望说,“先做,做完再看结果。”
我的眼泪再次簌簌而下,抱着他的腰,将脸紧紧埋在他的胸膛里。
我说,陈望,你不用这样的,我相信你,我能挺过来的。
陈望搂着我的腰背,轻轻捋着我的长发。他看向走廊尽头的窗子,眸色深远悠长。
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矛盾的心态。
我恨时间过得太慢,却又希望这一刻永恒……
一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阴性。
我没有被雷洋感染艾滋病。
上天终究垂怜,在我的人生路口轻轻松开了扼杀的虎口。
我捂着脸,喜极而泣。
然后顾不得疾控这里的医生和护士也在场,我爬到陈望身上,当众亲吻他。
“高韵!”
陈望把我摘下来,“回去再,这有人!”
我不在乎,什么有没有人的。我被老天爷放了一马,我的人生重新启档。
当天晚上,我们甚至没有回家。
因为这边的疾控离家还有点远,之前是阿杰送我们过来的。
天晚了,陈望没有去打扰他。而是带我叫了一辆车,来到了隔壁的希尔顿。
我们开了一间套房,住进去。
他说他想洗个澡。
受伤之后,为了避免感染,并不适合经常洗澡。
有时候我会帮他洗头,擦身。
但是今天,他希望能好好洗一下。
于是我把浴缸刷干净,放满水。
他坐在里面,我坐在外面帮他。
我们已经不是很陌生彼此的身体了,但在酒店这样充满了暗示与刺激的环境里,确实会让人更兴奋旖旎。
我用毛巾淋湿他宽厚的脊背,不再避讳他身后那道陈年的伤疤。
好好的一个商业精英,弄得像黑道大佬似的。
我心疼,苦笑。
陈望不以为意,他说男人有点伤疤才性感。
我低下头,忍不住俯身过去吻他的背。
伤疤的地方,一般尤为敏感。
陈望颤抖了一下,回过头,眸子倏然迷离几分。
他像抓到一个做坏事的小孩子一样抓包我。
“你干什么?”
我含着眼里的水雾,摇摇头。
我说,我只是想亲亲你。他叹息了一声:“你这样,我忍不了多久。”
我笑,今天,我们还需要忍么?
我给他洗头,用酒店特有的百合花气味的洗发水,在他柔软的短发上搓出雪白的泡沫。
他的头发很软,不像胡须那么硬。
一般人家都说男人的头发是比女人硬的。
所以男人抚摸女人,是像摸小猫一样,从头顶慢慢捋顺,一直捋到发梢,就像小猫的尾巴尖儿。
但女人抚摸男人,都是胡乱一揉,跟撸狗子没啥区别。
洗得差不多了,我用花洒冲掉。
可能是有些心猿意马,手不是很稳,稍有些泡沫和水进到耳朵里了。
他没有抱怨,只说有点痒。我想,他真是个很好侍弄的人,难怪人人都喜欢他。
从浴缸出来,我们都换上了干净的浴袍。
我给他吹干了头发,然后用小棉签给他清理耳孔。我坐在软塌上,他躺在我腿上。
他的耳朵特别好看,饱满轻薄,轮廓很标准的漫画耳。
我不知道男人的耳朵也会那么敏感,当我把捻细的棉签儿送进去,他舒服得闭上眼睛。
小小的棉签在里面转了几下,我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在慢慢放松。
他问我,怎么还会这功夫?
我无奈:“猩猩猴子什么的,尤其到夏天比较热的时候,耳朵里油脂增厚,有时候也要帮他们清理。否则会得中耳炎。”
陈望死死瞪了我一眼:“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煞风景?”我笑了笑,扳过他的头,让他躺好。
其实我有点小小的猎奇心思,这会儿用棉棒把他捅得很舒服,那么,他等会儿——
咳咳!
快十二点了,我们关了房间里大部分的灯,只留了一盏淡淡的床头灯。
脱下浴袍,里面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钻进被子里,他问我,需不需要东西?
我稍微想了一下,摇头。
应该是安全期。
他有些犹豫,可能是担心自己这段时间伤病,吃了很多药,万一意外怀孕,会有影响。
我说:“我姨妈很准,前几天刚结束的。”
他想了想,似乎还是觉得不放心。
“保险点,还是戴一个吧。”他从酒店的台子上翻了一个雨衣出来。
我无语,半开玩笑道:“我都检查过了,没有艾滋病,你还担心啊?”
他笑:“那万一我有呢?”
那天晚上,久违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我第一次那么踏实又真实地感受到了,原来这种事情,还可以是这样快乐的……
第二天是周六,我们也不急着起床。
又腻歪了一次,两人都饿了,才爬起来,准备去自助餐厅搞早餐。
偶尔住一次酒店的感觉还是非常美妙的,比在家里放得开。
其实陈望的家里也没有别人,但就是不太一样。
陈望说,你要是怕我妈突然来,回去我就把密码锁给换了。我赶紧说不用不用,你只要告诉你妈,咱俩真的在一起了。我保证她绝对不会再上门打扰,她巴不得我快点怀孕给她生孙子!
陈望突然愣了一下,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陈望没再说话,只把床头的一团纸巾收走,说先去个洗手间,然后我们下去吃早饭。
他刚走,我看了一眼他留在床头的手机。
滋滋震动。
白蕾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