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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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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昏倒

    原本我还没觉得怎么样,只是头有点晕晕。

    我以为自己是喝多了,等到上午九点开讲的时候,我一进去,就被红外线测量体温的仪器给拦住了。

    “小高,你发烧了?”

    秦老师问我。

    “有么?”

    “这都三十八度四了,你自己没感觉?”

    我摸摸脑袋,是有点烫。

    “行了你快回房间躺着吧,带退烧药了没?”

    我说有。但其实我也没打算吃。

    小来小去的,估计睡一觉就好了。

    但没想到的是,一觉睡下去,等下午起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喉咙疼,鼻子疼,浑身骨头疼,脸颊通红。

    我跟酒店要了耳温枪,一量,三十八度九了!

    成年人这个温度可是不好消受的。

    我觉得还是得吃一片退烧药。

    于是我晃晃悠悠下楼,想到酒店大堂去问问附近哪里有药店。

    正好看到陈望的助理在办手续,他冲我笑笑,打了声招呼。

    我也笑笑:“你和陈总今天就回去了是吧?”

    “对,三点半的飞机。”助理说。

    我转过头,看陈望在大厅那边的沙发上坐着,膝盖上放着笔记本,正在专心敲键盘。

    他换了一身商务装。衬衫平整,领带笔挺,人模狗样的。

    我有点后悔了。

    昨晚的事儿,我应该录下来的。

    这样,明年后年大后年,所有的赞助预算就都有着落了。

    可能是因为我心里七想八想有点心虚,这会儿陈望正好停了下来,抬头,正好看到我。

    我尴尬笑了笑,跟他挥挥手。

    然后我看到他放下电脑,站起来,朝我这边走。

    动物世界里有一种常见的生存避险,叫装死。我发誓我没有。

    但我真的突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倒下去的时候,我听见陈望在喊我。

    可是意识非常远……

    我中途醒来一次,头顶上只有一个放大的输液管,滴答滴答的。

    我的头很疼,眼前无数光点,闪闪烁烁的。

    我听到有人在说话,但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等我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黑了。

    我身处酒店附近的一家地方医院,手背上输着液。

    转过头,我看到秦老师在我身边。

    “小高你没事了吧?你可吓死人了,发烧烧到昏过去,幸好陈总和他助理都在。”

    “哦……”我觉得脑子清醒了一些,但身体还是虚得一动也不想动。

    我说:“现在几点了?我手机呢?”

    “六点半了,你老公已经上飞机了。估计十点多能到。”

    我:“什么?你们跟我老公说了?”

    秦老师:“那可不?你这么吓人你说,我们哪负得起这个责任?再说,你先生不是大夫么?让他过来照顾你,最合适。反正飞机也就两小时。那个,你放心,机票我跟老大请示过,可以报销的。”

    我:“……”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敲了两声,我还以为是护士或医生。没想到,是陈望。

    我昏是昏了,但又没失忆。

    我知道陈望今天下午的飞机是要回s市的,所以看到他也在,我十分惊诧。秦老师站起身:“陈总,实在不好意思。我得回去安排晚宴。今天是讲座第一天,几个教授都是学术界的泰斗,我不回去太怠慢了。那个小高就……”

    “没事,你们去忙。我在这里看着她。等她先生到了再走。”

    陈望说。

    “那谢谢了谢谢了!辛苦您了陈总。”

    秦老师跟我打了声招呼,就消失了。

    我有点尴尬地缩了缩身子,对陈望说:“不好意思陈总,您不是赶飞机么?”

    “我回去也是盯你们的项目。你倒我眼前了,难道我自己回去?”

    陈望拽过来一把椅子,坐在我身边。

    “喝水么?”

    他问。我点点头。

    他帮我拧开一瓶矿泉水。

    “有点凉,慢点。”

    我道了声谢谢,然后说:“陈总,您去忙吧,我自己没事。”

    “我改签的飞机是凌晨一点的,你现在让我去哪?”

    我:“……”

    陈望看了一眼头顶上的输液袋:“大夫说没什么大碍,最近休息不够,加上急性炎症导致的高热,人就一下子昏了过去。”

    “我知道。”

    我苦笑着牵了下唇,“最近烧脑,每天除了上班,还要各种宫心计。”

    “值得么?”

    陈望问,“你想离婚,是为了生活得更好。”

    我点点头:“是。”

    “所以,你要搜集多少证据,才觉得是时候摊牌?”

    “我想知道我女儿是不是他们害死的。”

    我低下头,轻轻搓着被子下的手心。

    “如果是,你打算怎么样?让那个小男孩偿命么?”

    我:“……那当然不可能。”

    “所以,我上次问过你。你要达到什么程度,才能出一口气?”

    陈望说,“你要是肯松口,我帮你只是举手之劳。你现在这样,把自己逼得这么惨,回头既耽误身体,也耽误工作。”

    “陈总,谢谢你的好意。”

    我笑了笑:“但我想自己来。这是我的事,是我跟徐斌一家人必须做清楚的了断。”

    我不缺钱,也不在乎钱。哪怕砸上更大的成本,比协商一套房子或一笔拆迁款的成本都大,我也不能让徐斌好过。

    “是因为,你曾经为他付出过太多。所以不甘心,报复到底?”

    陈望说。

    “这倒不是。”我摇头:“其实我不觉得我对徐斌付出过很多。相反,在我们的婚姻中,一直都是我占强势地位,他……更包容一些。不过,你要说我不甘心,或许也有一丁点这样的动机。他凭什么,一边说爱,一边趁我麻痹大意,突然反咬我一口?”

    “哼。”

    陈望这一声哼,可有点意思。实在是让我搞不懂他的态度。

    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还好这时候输液完了,陈望看了一眼回血的输液管,起身去叫护士了。

    打完了针,我靠在病床上休息。

    陈望的助理去帮我拿了口服药,回来放在我的床头柜上。

    然后他问我:“对了,我手机怎么砸坏的?”

    我:“……你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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