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堵着我道歉
第77章 堵着我道歉
我笑着说,陈总您可别这么讲。
“那小子都二十五六了,自己能保护自己。你不信,他吉他里还藏大砍刀呢!”
其实我有点醉了。
我酒量不行,尤其是后劲儿扛不住。
走到前面的树根下,我又开始吐。
陈望还是跟之前一样,悄悄过去给我买矿泉水,湿巾纸。
我吐完稍微舒服了一些,但眼睛还是泪汪汪的。
我自嘲说:“陈总,真不好意思。每次跟你出来,我都像个生活不能自理似的……”我说,我以前不是这样。
我妈在我四岁时候就跑了。
我爸很忙,我一个人跟奶奶生活。
我心疼老人,从小就很自立自强。
没有妈在,我自己也能把小辫子梳很好,白鞋子刷的干干净净。
我爸走了,我一个人照顾病重的奶奶,那会儿我也就才十四岁。
家庭重担,学习压力,我都扛下来了。
我去美国,两个弟弟各自处在不同阶段的叛逆期。
我对付他们,一样游刃有余。
只是后来,我遇到了徐斌。
他又暖又绅士,把我身上的盔甲和利刺一根根拔掉。
他不用我洗衣做饭,不用我操劳家持。他宠我疼我,等到我四体不勤,磨光爪牙的时候,才发现——
等他在我心上插了一把刀子时,我却连拔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帮你把刺捡回来。”
陈望说,“让你重塑强大。让你有一天,即便是面对我这样的对手,都不会被轻易压垮。”
那时候,我眨着眼睛,竟还对陈望说谢谢。
后来,呵呵……
陈望叫他的司机过来,帮我把车开到一家酒店。
我又晕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
躺在客房里刷手机,刷到徐斌的消息,我懒懒散散回过去几个嗯。
刷蓝瑶的短视频平台,发现今晚,她又挂播了。可能是心情不好,没办法出镜吧。
我心里难受,想跟她道歉,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说我被徐斌骗成了大傻逼,连自己最好的姐妹都怀疑……
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事,我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八点半,我匆匆下楼吃了点早餐,然后开车去上班。
看我回来了,同事们的表情都有点不对。
虽然网暴的事已经被压下去了,但杜老大以为我至少会在家休息几天。
我笑着跟大家解释:“没事,我先生伤得也不重。所以这几天我想过来单位赶赶项目进度。”
我说,华西那边的第一版宣传片被毙掉了,说是没有人与动物互动关怀的主题感。还有培育基地那边,现在也是很关键的时候。“所以这几天,我就先住单位宿舍了。”
说着,我提了提手里的小箱子。
可任凭我这边自说自话,小颜小白甚至秦老师齐老师他们几个看我的眼神都越来越怪。
最后,还是杜老大尴尬挠头道:“小高,你来休息室一趟。”
我以为领导又要找我谈话,没想到刚一进去,里面坐着的两个人简直让我目瞪狗呆。
“高韵。”
徐斌头上的纱布还没拆,于秀坐在他身边,脸色蜡黄的。
也不知道是上了特效妆还是怎么着?
两人把小宝也带来了,装在儿童车里。
不过想想也正常,我这么赌气一跑,家都不回了。
更别提要去过户房子的事,那徐斌和于秀还不得急死了?
所以,徐斌这是把于秀亲自带我单位来了?
“高韵,是妈不好。”
于秀看着我,挤眉弄眼。估计是想弄一些眼泪出来。
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于秀真哭,哎,也是难为她了。
我有点同情地砍了徐斌一眼。
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看不起他。
自己的老婆,有本事你自己继续骗啊?
把老娘都抓出来试戏,为了养你小三生的可怜娃,也是够拼的了。
“妈对不住你,高韵。昨天我……我听说徐斌受伤了,一时心急,口没遮拦的。那个姓刘的保姆确实不是东西,颠倒是非挑拨离间。我跟徐斌说了,赶紧辞了,省得让你受委屈。”于秀念台词念得不尴尬,我听着都尴尬。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我说,“原本不想惹你生气的,徐斌你也真是。妈身体这么差,你大老远把她带到郊区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个怎么办?”
徐斌见我这么说了,以为我到底还是心软,眼睛一亮,上手便要来拉我的袖子。
“高韵,我就知道你不会真往心里去。但是咱妈不放心,觉得让你受委屈了,她过意不去。非逼着我要我带她来跟你道歉。”
他说得诚恳,时不时的,还用余光试探着瞄我的反应。
就跟玩黄金矿工一样,盯着等着见缝插针,找机会来提一嘴什么时候能回去过户。
于是我故意说:“都是一家人,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徐斌,我还有点忙。等下要开会了。你跟妈和小宝难得来一趟,不如去动物园看看?带着小宝玩一会儿?等我忙完再说。”
我不松口说回去,徐斌当然不肯走了。
“没事,我们在这儿等你就行。我也从来没来过你单位,顺便参观参观。”
徐斌说,动物园太大了。小宝还小,妈身体不好,也走不动。
我说:“那行,去养殖基地那里,你让妈带小宝看看猴也可以。你稍等我一会儿,我等下有话跟你说。”
我撂下两人,回到办公室。
开完一个十几分钟的短会之后,我看到徐斌一个人在我的实验室外徘徊。
面上平静不动,心里头估计已经抓耳挠腮了。
我笑眯眯探头出去:“要不你进来?我这还有个实验数据,马上要出。”“哦,好。”
徐斌进来时,我正在显微镜下弄两个玻璃片。
他东瞅瞅,西弄弄。
我想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此时此刻,我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一边跟他话家常,一边分析他与小宝的血液dna成份。
动物医学所当然会有这种仪器,因为我们经常要判断新生的幼崽是哪个雄性的种。
“保姆的事怎么说?你联系到陶静了么?”
我故意问。
“哦,我……我下午给她打个电话看看。”
徐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