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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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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伶舟嫚在练习举剑,那把剑是张鹤姿的震天剑,剑装在长木盒里,伶舟嫚单手上下举那木盒如同练习举重。

    伶舟嫚练得有些累了,她边举剑边撒娇道,“呜呼子序哥,能不能把次数减半,我的胳膊都快变粗了!”

    千乘子序,“你传剑都不够稳,必须稳了才行,张姑娘的剑和木盒子加起来至少有三十斤重,传剑也是要有腰力支撑的。”

    伶舟嫚连忙道,“那能不能不攀后边那根横木?我的手心都起茧了!”说着左手指了指那木制的单杠。

    她说的是能不能不做引体向上。

    千乘子序严肃道,“这哪行?你的臂力还不够强!”

    伶舟嫚说不过,只能继续练着,额头出了很多汗。

    前边不远处背对着他们的豆卢霜,她暗地里幸灾乐祸,心里暗道,“呵呵,矫情也没用!”

    “唉,我也爱莫能助了…”

    最后她得意地走开了。

    这日西门韵又看见许易彬在磨他的长剑了,她想到了前日许易彬也在磨剑的情景,许易彬在她眼里是个风趣的人,她故意悄悄走到他背后,大喊一声,“彬哥!”

    许易彬被吓了一跳,“嘿呀,小姐你差点把我的胆给吓破了!”

    西门韵,“呵呵呵!彬哥,您如此勤快地磨剑,是准备要出征吗?”

    许易彬,“小姐,您还真说中了!”

    “?!”西门韵顿时疑惑,问他,“要去哪儿?”

    许易彬,“缉拿悍匪!”

    西门韵,“悍匪?”

    许易彬仔细地检查着刀锋,“对,就是盐山救济粮被劫那次,栽赃我们镖局的那群悍匪!”

    西门韵表情转严肃,问道,“那他们的盘踞点在哪儿?”

    许易彬,“小姐,天机不可泄露,嘿嘿!”

    许易彬不告诉她,西门韵没表现出不快,她说道,“哎彬哥,天机都被你知道了,那还能叫天机吗,您不说我也会知道的,嘻嘻。”说着和丫鬟如莺出去了。

    许易彬看着西门韵离开,笑了笑,继续忙活。

    段朗辅去了山下小街上的酒铺子,他问王德福,“王德福,我景儿去沧州城,怎么过了这么多日还不回来?眼看开寨节就要到了!”

    王德福笑呵呵道,“寨主,少主偷偷跟我说了,他想请利夫人一同回来过节!”

    段朗辅听到后怒气即消,有儿子作中间人,他也盼着与利夫人早日破镜重圆。

    灰火房。

    张延龄很好奇看着班五车研究炮弹做的那些笔录,他认真地看着,问,“五车哥,这些燃料的特征和名称,您是如何识别出来的?”

    班五车手里搓着较粗的燃线边回应,“熟能生巧,嘿嘿!”说着然后用小火炬试着点燃了线的一端,那燃线闪了几下火花又熄灭了,冒出了几丝青烟,班五车有些失望。

    这燃线班五车重复做了五六次了,效果还是不佳,他有点懊恼,“嗐!”接着生气地把燃线随手扔到一边去了,他没注意,那燃线扔到了靠近炮弹堆的位置,那几枚炮弹是定州运来的没拆过的。

    不一会,那根引燃线又忽然冒出了火花,班五车听到火花的声音转头一看,那几枚炮弹的燃线正好被燃线的火花引燃了,班五车转过脸和张延龄对视,眼睛睁到了最大。

    此时班五车拉着张延龄往屋外飞奔!

    班五车和张延龄趴在了屋外三十米远的地上,“轰隆”一声巨响,屋子塌了,腾出了大股黑烟。

    张延龄遗憾道,“五车哥,我说,你这段时间所有的研究是不是都白费了?”

    班五车,“不会,都记这里了。”说着自信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伶舟嫚这晚没有休息那么早,明日就要出发去金山寨了,她要给脸上敷青瓜美美容,那些薄薄的青瓜片是从张鹤姿的震天剑上削下来的,伶舟嫚将青瓜在刀锋上慢慢一滑,一片薄薄的青瓜片被削了出来,她把青瓜片往脸上敷边感叹,“啊,张姑娘的剑真是锋利啊…”

    这晚绮王府里纪淑妃很晚没睡,她一直在仔细地检查纪无佲的铠甲,生怕铠甲一处有缺漏,

    她还检查缝线够不够牢固,她很担心纪无佲会被受伤。

    第二日清晨,张鹤姿骑着自己的马儿和千乘子序的马车一同出发了,伶舟嫚和那些姑娘们坐在马车里,她坐在最前边,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张鹤姿的震天剑,生怕被掉了。

    这日纪无佲和他的兵马也开始出发了,纪无佲带的不是那五百精兵,而是沧州衙府里的普通士兵,二百来号人,上官正带队,旁边还有王承裕,他们那批人马在城门外集合。

    一起出发的还有宋沧海,班五车,西门达和许易彬,还有曾舜和他的手下萧圳,班五车负责的是铁火炮。

    西门达看到上官正带来的兵,他有些不放心,在上马之前,他上前问道,“王爷,您确定就带这些士兵?我们的对手可都是一群武功极高强悍无比的人,估计有败退风险!”

    纪无佲坐在马车里,脸上看不出顾虑,“有你们这些实力的干将在,西门少主,不怕!”

    西门达听罢,想了想,最后只好转回头上了马。

    纪无佲的马车里放的都是铁链,可以拴人的铁链子,就这样他的马车和士兵开始出发了。

    这日西门韵和嫂嫂满接霞在房里喝茶,她有些担心,毕竟自己的哥哥跟着绮王去剿匪,多少会受伤,她说道,“嫂嫂,我好担心哥哥会出什么意外…”

    满接霞,“我比你更担心,昨夜一直很难安寝。”

    她眼神里尽是担忧,“你哥要是没回来,我饭也吃不下了。”

    西门韵问,“嫂嫂,你可知,哥哥他们要去到何地剿匪?那地离沧州多远?”

    满接霞想起了昨晚入寝的时候,西门达有偷偷告诉她剿匪之地。

    满接霞,“那地方叫金山寨。”

    “?!”西门韵顿时五雷轰顶,“金山寨?!”

    她想到了段御景。

    满接霞,“对。”看对方惊讶表情,问,“怎么了,你也知道此寨?”

    西门韵顿时收回紧张的表情,“听别人说过,就是不知在哪里,嘻嘻。”

    用过午膳后西门韵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她心情很复杂,没想到金山寨是栽赃自家镖局的罪魁祸首,可是她偏偏喜欢上了金山寨的少主段御景,她必须作出选择,她越想救段御景越是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内心无比挣扎!

    眼看太阳落下了山,西门韵忐忑不安,她不想再耗时间了,一个人匆匆跑到杰逊茶楼,把利万佳秘密拉到了一间客房里关上了门。

    西门韵边喘着气,“万佳妹妹,如今我不得不把实情告诉你了,我哥和绮王一同去剿匪,我从嫂嫂那里得知,绮王他们要剿的那匪寨就是你爹的那个寨子!”

    “啊?”利万佳此时惊慌了。

    西门韵,“我心情很复杂,毕竟咱们是多年的好姐妹,你爹将救济粮一事栽赃到我们镖局,我也很恨。”

    她沉思一会儿,接着说道,“但是我还是选择来告诉你,你最好赶紧通知你娘,安排段公子避一避!”

    利万佳急出了眼泪,“西门姐,我对不起你,替我爹向您道歉…”

    西门韵,“别提这些了,你赶紧去跟你娘说明情况,还有,这事不能让你哥知道,不然他可能会跑回去救你爹的,记住了吗!”说完转身走出门回去了。

    利万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着急地出去把利夫人拉进了房间。

    利夫人听了利万佳的阐述,眼下自己也救不了段朗辅了,她想到了德州她爹,她决定安排段御景去德州,让段御景去德州老家,给其理由是准备给外祖父年底贺寿。

    天已黑,西门韵匆匆回到了家,她跑回自己闺房里开始收拾包袱。

    丫鬟如莺进门看见了疑惑道,“小姐,天都黑了,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西门韵慢下手里活,“没有,就是打包些贵重的东西,好好存放起来。”然后吩咐道,“你去帮我烧水,等会我要提前洗浴。”

    晚膳还没用过就洗浴,如莺感觉有些奇怪,只好回应,“好的小姐。”说完半信半疑地往柴房去了。

    西门韵往包袱里放了很多银票和几套衣服,她包好后趁着没人看见偷偷溜出了宅门。

    如莺在柴房里烧热水,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凭她对自家小姐的了解,“小姐该不会是要离家出走吧?”

    她故意回西门韵的闺房里拿备用的洗脸巾,刚进房门,发现西门韵没了身影。

    “小姐?”

    喊了半天没人回应,此时如莺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小姐离开宅子了!

    西门韵这个聪明的女子,能看透各种男女之间的情感,但是当她陷入局里时,也不能理智了,她匆忙跑到了城门前,看见段御景正要上马车,利夫人在给他送行。

    西门韵远远喊道,“段公子,我们私奔哦?”

    利夫人转过头看见了西门韵,如此莽撞,利夫人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段御景看着不远处向自己跑来的丽人,对他如此表白,他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那道独特的光。

    “你给我站住!”

    是一个老爷子的声音。

    利夫人看见西门韵后边跑上来了几个人,是西门策和他的几个男下人。

    西门韵被那几个下人抓住了,西门策很恼火,“你这女子,真不知害臊!”“带回去!”

    西门韵被几个下人强抓着往回走,她回头看了看段御景,“爹我不回去!”

    “你还要不要脸?!”西门策骂她。

    段御景一脸茫然伴着失落,“娘,我能不能明日再出发?”

    利夫人,“你外祖父还在德州等你呢,听娘的,赶紧的啊?”

    段御景只好乖乖上了马车。

    利万佳想着如何救他爹,张鹤姿不在沧州城,她想到了另一个人,张延龄,她慌忙向张府跑去。

    利万佳见到张延龄立即跪了下来,“张公子,您一定救救我爹!”

    张延龄想扶她起来,“你爹是何人?出什么事了?你先起来。”

    利万佳没起,“我爹就是金山寨的寨主,绮王这次要剿的就是我爹的寨子!”说完眼泪刷地落了下来。

    张延龄不敢相信,寨主竟是利万佳的亲爹,他更不知道绮王要剿她爹的寨子,问,“绮王为何要剿你爹的寨子?”

    利万佳边哭边说道,“之前盐山救济粮被劫,我爹的人参与了,这也是西门姑娘刚刚偷偷告诉我的,她哥就在前日和绮王一起去的金山寨!”

    张延龄这才想起了之前绮王安排班五车研制炮弹,他想,可能绮王要炸平寨子。

    利万佳哭红了双眼,抽泣道,“你姐不在,您看能不能以你和你姐的关系帮忙出面求个情,让绮王不杀我爹?”

    “做什么牢都可以,只要不让我爹死,我一定劝我爹弃暗投明的!”

    张延龄,“我一定帮你的,你先起来。”

    利万佳焦急又害怕,她伤心得站起不来。

    张延龄顾虑自语道,“要是我姐在就好了,也不知绮王会不会给我情面…”

    利万佳听着瘫软坐在了地上,“那怎么办,你一定要救我爹啊!”

    张延龄想了想其他可靠的关系人,最后想到了一个,“有一个人可以替你爹求情!”

    利万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谁?”

    张延龄,“你姐夫!”

    他又想了想,“不行,我得现在就出发了,或许快马还能赶上他们!”“你就在家里等消息,一定要等我回来!”说着立马转身跑去了马厩。

    利万佳不知道自己姐夫也前去参与剿匪,她只好抱着微渺的希望等张延龄消息。

    金山寨的开寨节如期而至,这一日整个寨子张灯挂彩,寨里洋溢着活跃喜庆的气氛。

    开寨节仪式在靠近寨子大门里边的空庭处举行,祭天仪式完毕,舞者们开始起跳了锣鼓舞,十来位跳舞的男子边敲着鼓边舞蹈,百来号兄弟围着观舞,最兴奋的就属堂主彭北傲了,他站在附近的一辆马车顶上,右手里举着一枚大大的白银,身子跟着锣鼓的节奏左右摇晃,马车被晃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兄弟们,躁起来!”

    那马车似乎快要被他粗壮的身子摇翻。

    夜幕降临,金山寨的灯笼都亮了起来,整个寨子被照得灯火通明,寨子里的兄弟们尽兴的喝酒吃肉,接着助兴的舞姬进场了。

    王德福守着酒坊,他一个人在空庭处小石桌边喝酒吃肉,桌上七八道都是荤菜,还有水果,他一个人独食,极度享受的样子,好久没有这么快活了。

    酒坊空庭处,左上方向能远远望见寨子最高处屋子的屋檐角。

    公皙艳被禁足,丫鬟如莺不知如何劝她,“小姐,您真要走,奴婢舍不得…”

    公皙艳没有怪罪如莺,她扑在桌边闷闷不乐,心里只想着,日后怎么和段御景再续缘,这时满接霞带晚膳食进来了。

    满接霞坐了下来,“妹妹,嫂子我真不知该如何安慰你,先吃些东西吧。”

    西门韵,“嫂嫂,我现在感觉自己好挣扎!”

    满接霞,“聪者听于无声,明者见于无形,你这样冲撞,只会酒极则乱。”“你看,被禁足了吧?”

    西门韵,“哎呀嫂嫂,您就不能帮我想个办法?”

    满接霞,“那也要等风头平静了些,再出发。”

    西门韵看着淡定的嫂子,她知道嫂嫂这次一定会帮助她。

    金山寨这晚没有像往常一样戒备森严,山顶上空无一人。

    正堂前的场地布置得非常宽阔,段朗辅的坐席也搬至大堂门前,场地两边都是宴席,在场的人可以边喝酒吃肉边欣赏舞蹈。

    伶舟嫚在舞台一角负责敲战鼓,舞台另一边有七八位伶人负责吹奏。

    小唢呐音色明亮,让人兴奋欢快,大唢呐声音低沉浑厚又让人感觉庄严热烈,舞姬们着深紫色的的舞衣,她们都戴着有孔雀羽毛的眼罩,跟着常山战鼓的节奏开始舞动起来。

    这让人斗志昂扬的破阵曲,若仙若灵透着一股神秘的舞蹈,金山寨的兄弟们看着个个志气高昂,情绪高涨。

    主舞张鹤姿玉袖生风,舞姿典雅矫健,教坊司的舞姬则显得婀娜多姿,她们舞步轻盈,犹如紫色飞舞的蝴蝶,个个脸上肤如凝脂,珠缨炫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美得让周围的粗汉陶醉,舞风既美艳又神秘,在场的人巴不得舞姬脸上的眼罩都被掉落下来,好让人能现场目睹她们的芳容。

    有一内卫上来偷偷给彭北傲汇报,彭北傲听着似乎没有感觉到事情不妙,他走到段郎辅旁边道,“寨主,山下有人过来骚乱,我带些兄弟下去解决一下!”

    段朗辅观舞起劲,仅回应了一声,“嗯。”

    彭北傲走下寨子,内卫跟着边问道,“堂主,这次来的可是绮王,咱们的兄弟真要跟他硬杠?”

    彭北傲问,“他带了几个兵?”

    内卫回应道,“目测有两百来号人!”

    彭北傲丝毫没有压力,“都是些沙雕兵,实力能跟咱们的兄弟们比吗?”

    内卫问,“若是绮王受伤了,当今的皇帝老儿会不会放过我们?”

    彭北傲说道,“他自己找上门来的,我们反击也属于正当防卫!”

    “他败了我们也是让他走人,我们不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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