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卷
华鼎衡和上官正在回沧州前进了一家菜馆用膳。
上官正边吃着饭问道,“华公子,起初我是有些心惊胆战的,您为何不惧怕即墨阁主怀疑,直接开门见山说是寻人?”
华鼎衡窃笑,“从她出来与我两见面的那一刻,我就读懂了她女子身上特有的心思。”
上官正问,“何种心思?”
华鼎衡,“她私下早已钟情我们王爷。”
上官正又问,“如何看出来的?”
华鼎衡,“女为悦己者容,她令下人叫我们在前堂稍等后,其实她是特地去梳妆打扮去了。”
上官正不解,“可是咱们王爷没来啊?”
华鼎衡笑着摇了摇头,“所谓爱屋及乌,我们是王爷的人,难道她不想给王爷亲属留下好印象?”
上官正这下才明白。
华鼎衡,“看对方与我们没什么戒备,其实我华某心里轻松了不少,没想到她竟突然问到长刀如何得来,当时我的魂魄快要被炸飞了!”
上官正忽然乐了,“呵呵呵,看不出来啊,华兄?你当时给我感觉很是镇定,其实我早已惊慌得六神无主了!”
华鼎衡,“哈哈,没想到您的表情掩饰得如此极好!”
上官正,“我接触过很多女人,却很少懂她们的心思,只知道她们喜欢钱!”
华鼎衡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何执意要她收定金吗?”
上官正摇头,“猜不透!”
华鼎衡,“那些金子,其实足够买王爷那把剑了。”
“如果她是送给王爷,这么贵重的礼物,她肯定有理由与王爷建立来往关系,找机会与王爷纠缠不清…”
“如果是买卖关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一切都完事了。”
上官正终于明白绮王为何如此看好他的原因,“华兄,您真是高手!”
华鼎衡,“她没有告知我们来还焰门取剑的具体日期,没猜错的话,她一定是把铸好的宝剑亲自送到绮王府来!”
上官正嚬笑,觉得不可思议。
上官正想到了一个问题,“话说,买主在买卖协议中添加要求,这白纸黑字的写在纸上,为何他们前一辈的阁老当时没看出问题来?”
华鼎衡,“哼哼,这词都能有三种意思出来,别说是一句条文了。”
“只要买主在里边添加了文字,那就是按买主要表达的意思来,这时候解释权就转到了买主的手上,卖家阁老也是同意了的,你说还能驳得回去吗?”
上官正问,“交货延期了,协商回扣不就合理吗?”
他没做过生意,认为各退一步是最好的。
华鼎衡鄙笑,“凭还焰门的实力,如期交货是没问题的,但是买主在协议中加了字,就能有办法让对方在造剑过程中耗出更长的时日。”
“吃定了这笔银子,哪里会给你谈回扣的机会,这才叫专业的黑手党!”
上官正这下才恍然大悟。
上官正问道,“她说那人叫彭老板,接下来咱们如何寻人?”
华鼎衡,“她还说那人叫堂主,堂主堂主,上去就是寨主,您说会是何人?”
上官正想到了一个小村落,“金山寨!”
华鼎衡给他投去了个肯定的眼神。
李彩月进了正堂,“爹,我来看您了!”
李孜省没想到自己女儿回来看他,他问,“想爹啦?”
李孜省瞧了瞧,发现李彩月肚子隆起了些,“哟,有身孕啦!那应该在家好好待着,跑来跑去的,可别累坏了身子!”
李彩月喜乐,“嘻嘻,快四个月了!爹,沧州出了一种非常好喝的酱香型白酒,我特地给您送来两坛!”
她说着叫车夫把酒提了进来,是五粮液,李孜省很快闻到了酒的香味。
“嗯,挺香,呵呵!”
李孜省内心偷乐,接着关心道,“在上官府这么久了,和自己夫君相处得如何,没吵嘴吧?”“有空爹给你送些补品去!”
李彩月,“谁会跟他吵嘴,我还担心他有什么遗传疾病不能生孩子呢!”
李孜省顿时严肃,“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能拿自己丈夫尊严开玩笑,你也该收起自己孤傲的性子了!”
李彩月,“知道啦爹!”
李孜省随即拉家常,“最近贤婿都在忙什么,都不陪你吗?”
李彩月,“在绮王府忙事,说他在帮绮王查案子。”
李孜省喝了口茶,无意问了一句,“查什么案子,这么忙?”
李孜省,“盐山救济粮被劫一案,这段时日说到金山寨那边去了。”
李孜省表情镇定,实则内心感到事情很突然,眼神里开始有了些紧张和忧虑。
即墨绫一身打铁匠的打扮,额头还绑着布条,火炉里起了熊熊火焰,这铸造宝剑的工作,工匠们卷起袖子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即墨绫把烧好的铁水小心翼翼地倒进了模具里,磨具冒出了屡屡白烟,烟气弥漫,犹如还焰门的激情在沸腾。
华鼎衡和上官正去到了金山寨那边,他们下榻了一家简陋的客栈。
上官正小声道,“华兄,这条集市的巷子,不至百米,像样的客栈都没有,咱们牵着马到此地,看着都显眼,你说我两身份会不会被周围人怀疑?”
华鼎衡,“怕什么,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外地经商的,来了解这边市场情况!”
上官正,“这片区怎么连个衙府都没有?”
华鼎衡,“就是个不断壮大起来的匪寨地,你说呢?”
上官正,“太寒酸了,我都担心我们的马儿被偷了怎么办…”
华鼎衡安慰道,“偷了也没什么损失,绮王府哪里缺银子?”
第二日,华鼎衡和上官正乔装成平民,偷偷潜进了金山寨的后背山,他们躲在几十米远处的草丛里窥视,看见有个胖子(杜仓满)在练射击。
华鼎衡轻声道,“后山都有靶场,山顶上也有人,看来今夜从后山潜入不行。”
上官正,“他们看起来都把守得很严密!”
华鼎衡,“是的,半夜行动还得做紧密计划。”
看现场状况不适宜久待,他们撤了。
下午,华鼎衡和上官正换了地,金山寨旁边有座比较靠近的山,他们身上插满了树枝和草藤,潜伏在秘密的草丛里,能清楚地看得见金山寨山顶上巡逻的人。
整个寨子全貌看得非常清楚。
上官正道,“奇怪,他们的内卫手上带的刀,为何与我们拿到的长刀不一样?”
华鼎衡,“他们金山寨丢失了一个兄弟,你说他们老大不会知晓?他们寨主肯定要把之前的长刀收起来。”
“光明正大地亮出劫粮的作案工具,岂不是摆明自己是劫匪?”
上官正问,“那咱们潜进寨子里找的物证,王爷没明说,是要找那批救济粮吗?”
华鼎衡,“找出一样的长刀就行了。”
上官正,“王爷还给了什么暗令?”
华鼎衡仔细盯着前边,“没有了,找出刀就行。”
上官正顾虑,“也不知他们放兵器的屋子是哪间…”
华鼎衡应道,“看看我们上午见到的那个胖子还兵器时进了哪个屋子就懂了。”
太阳渐渐落下山头,他们终于看见那位胖子(杜仓满)拿着弓箭进了寨子正左边的第三排处一小屋,然后空手出来走去了对面的屋子。
天暗了下来,华鼎衡道,“我们也该回去用膳了。”说完两人起身离开。
过了子时,华鼎衡和上官正换了一身黑衣,他们秘密潜到了山寨正左边靠近放兵器的屋子外围旁边,华鼎衡望了望山顶,发现山顶巡逻的人无法巡视到他们所处的方位。
上官正看着屋子,他发现有两扇窗户,他小心翼翼走近,透过窗户的缝里,发现屋子里面全黑,有些依稀的光从门缝里射进来。华鼎衡也凑过来往窗缝里仔细瞧,他得想出办法,怎么把窗户打开。
上官正小声道,“华兄,没有工具,开窗有点难度啊!”
华鼎衡亮出了一把十五公分长刀的尖刀。
上官正露出暗赞的表情,华鼎衡还是有备而来的。
华鼎衡用尖刀轻轻的把窗户内锁窗的横木往上顶,最后把窗户打开了,他们跃了进去。
屋内不能点烛灯,他们借着门缝的光和窗外进来的微光,在黑暗中找他们要的长刀。
屋内摆着很多兵器,有很多长矛还有弓箭,如果不小心碰着挨在墙边的长矛,摔在地上发出声音,他们很快会被寨里的人发现。
华鼎衡很快注意到了里面两个大大的木箱子,那木箱子没有上锁,他轻轻打开盖子,里面放置的正是他们要找的大刀。
回到客栈已是深夜,那把熟悉的长刀被放到了桌面上。
上官正小声道,“华兄,我开始不敢相信,咱两此次出手,会这么顺利,我有个疑问,若是兵器的屋子都不装窗户,咱们是不是就永远没有办法进里边找出证物了?”
华鼎衡,“找不出证物,也没关系,王爷只是想在这件案子中拿份证明的保险而已。”
“?”上官正突然困惑。
华鼎衡,“因为金山寨就是劫粮的幕后主使,任何犯罪活动都会留下痕迹,他们即使销毁了证据也难以脱罪。”
“物证没有了,那还有人证,金山寨那么多人,要找证据,到时候托一个活的出来口供就可以了。”
“你问的那个,没有窗户怎么进去,其实,根本不必考虑这些,肯定有窗户的。”
“金山寨不是普通人住的屋子,它的构建肯定考虑很多外在因素,比如排水设施,防火,通风,安全通道等,都会在其考虑范围。”
“你说兵器房若是简密不透风的屋子,万一起了火灾,只有一个门,恰恰倒下来的柱子和木板挡在了门口,那身处屋内的人如何逃脱?”
上官正向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上官正,“我还考虑到了一个问题,若是那存有物证的箱子是紧锁的,我们如何打开?撬锁动静太大。”
华鼎衡,“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带了撬锁工具的。”说着拿出了一串像钥匙的东西放到了桌上,然后道,“可惜用不上。”
上官正笑了,“呵呵,华兄,佩服!”
无冥剑已做出了型,剑身被放在火炉里烧得通红,这日还焰门阁主即墨绫在闺房里绣手绢,那手绢是粉色的,上面绣好了两只蝴蝶,一只黄色,一只红色,那手绢上还绣了两竖字,“夜裁鸳鸯绮,朝织蒲桃绫”。
那个“绮”字和“绫”字与其它字的颜色不同,字暗示着一位身份尊位带有绮字的男人和一位名字带有绫字的女子有着解不开的缘。
即墨绫表情暗喜,嘴里轻哼着小曲,似乎总有那么一日,她将与自己的如意郎君会面。
朝会上,礼毕,明宪宗发现礼部侍郎李孜省未到场。
明宪宗问,“周爱卿,今日朝会李侍郎为何不在?”
礼部尚书周洪谟上前道,“回陛下,李侍郎身体欠安,说是阳虚水泛,中药治疗中,提前告了假。”
户部尚书刘昭听到李孜省的了阳虚水泛,心里偷偷得意。
可能是万贵妃病情的原因,明宪宗心情越来越不好,谢公公好几个月都没见他笑过。
明宪宗语气开始有些恼怒,“河间府严攸翰到了没?”
只见严攸翰表情慌张,快步地从最后排走出来,他上前下跪道,“微臣在…”
明宪宗怒道,“你把盐山救济粮被劫一事,具体道来!”
严攸翰,“微臣收到指令后,立马派出人手往盐山送去一千旦救济粮,不想在途中遇到了强悍有组织的山匪,他们多达百号人。他们不杀人,只为粮食而来,最后敌强我弱,一千旦的粮米和一千两的救济银两都被抢了去…”
明宪宗的眼神里充满了猜疑和责备,“当时你带了多少兵力护送粮食的?”
严攸翰紧张的有些吞吐,“三十来人,包括韵达镖局的,六十来…人。”
明宪宗质疑道,“为何还有韵达镖局的人,你府里不够人吗?”
严攸翰感觉自己说什么都苍白无力,但又不得不为自己辩解,“臣知罪,臣甘愿受罚!”
明宪宗,“等等,你竟然还用上镖局的人帮护送,朕可没有让你花额外的银子呀?你还私自动用了税银?”
在场的人都不敢大声呼吸,就是在看明宪宗怎么数落严攸翰的罪行。
严攸翰紧张得冒汗,仿佛越说罪越多,“回陛下,是微臣自己掏的银子…”
“请上镖局的人手,当初是礼部李侍郎给的建议,微臣考虑几番后才采纳的…”
明宪宗想了想,“方才你说一千两的救济银也被抢了去,朕,有让你送去银子吗?啊?!”
他的怒火快要爆发出来!
谢公公急忙劝道,“陛下您息怒,息怒。”忙轻轻拍他的背。
台下严攸翰身子颤抖了一下,“回陛下那一千两白银是李侍郎慷慨解囊捐出的银子。”
李孜省自己掏钱捐出那么多银子,台下人都感到很意外。
明宪宗缓过气来,“你府里养的那些兵,看来都是尸位素餐之辈啊!”又忽然轻笑道,“时至今日,盐山的百姓空着肚子也该有二十来日了,你是不是与朕汇报此事后,就了结完事了?”
绮王纪无佲站了出来,“父皇,儿臣得知救济粮被劫去后,先派人在当发面饼及施粥,然后立马调了五百精兵,把两千旦粮食安全护送到了盐山。”
此时明宪宗心里感到安慰了些,“做得及时,甚好。”
严攸翰跪着,深感无力憔悴。
户部尚书刘昭站出来了,“陛下,严大人说,那批抢粮的悍匪,是有组织的,斗都斗不过,想必一定是某些人蓄养的地下组织。再者,运送救济粮一事,还有韵达镖局的人手参与,具体行程,仅有严大人和李大人知晓,臣想,此时风声透露出去,定与李大人有关系!”
彭华站不住不了,出来道,“嘿哟刘大人,如果说李侍郎觊觎这批救济粮,那何必要自掏腰包捐那么多的银子?那些银子,按现在的价格,能买到的大米不只一千旦了。李大人德高望重,唉你这嫉妒的心理,路人皆知啊!”
刘昭,“我刘某也是就事论事,观察案件,根据状况找出可疑之人,彭大人,我可没有像您这样狭隘的心思。”
彭华,“按刘大人的思路,运送救济粮何时何地出发,走哪条道,都是机密,可是盐山不久就会得到朝廷的救济粮,这早已不是什么机密之事了。再说了,救济粮被运送上路是早晚的事,劫匪想抢粮,在通往盐山的那几条路口轮值蹲守就可以了,还需要内部的具体消息吗?”
他接着道,“陛下,微臣提前得知,被抓获的劫匪说自己是镖局的人,可是被抓获的劫匪,是镖局的少主亲自抓来的,镖局不可能把刀往自己身上捅,这幕后组织可能是镖局的同行或者敌对势力,蓄意栽赃给镖局的可能性很大!”
纪无佲已知道了幕后主使,他不急着明说,就是先看看朝堂那批人对此事如何反应。
刘昭道,“镖局也是经商之户,据说,若雇主委托运送的财物途中发生遗失,那么镖局按其价值的双倍赔偿,我想这也是严大人送救济粮用上镖局的原因。”
他看了看彭华,继续道,“没有利益联系的存在是不可能的,镖局脱离不了干系。”
他其实想暗示,镖局跟李孜省没关系是不可能的。
明宪宗,“户部通知执行下去,即日起贴上封条,责令韵达镖局停业!”
刘昭似乎赢了一局,表情得意,“是,陛下。”
彭华偷偷斜眼瞪了瞪刘昭。
纪无佲,“父皇,儿臣通过被抓获的劫匪,查到了幕后的组织。”
他说完接着令一太监把那两把长刀呈上前边。
纪无佲道,“这长刀,左边那把,是劫匪身上带的,另一把是儿臣派人在主谋家中找到的。”
明宪宗,“是什么组织?”
纪无佲,“是一个小村落,叫金山寨。”
在场的人听了都不敢相信。
刘昭又出来说话了,“臣也听说过此寨,没想今日,其战斗力如此强大!”
“陛下,起初绮王刚入朝,就有朝臣推举绮王做太子,然后马上出现了另一些人出来反对,微臣认为,既是皇子,都有接太子位的机会,都不应该被否定,更不应该被偏爱,如今绮王抚顺了郧阳的流民,安顿了盐山的饥民,金山寨这一地痞流氓,不如将其交与绮王解决,此举最能让那些对绮王能力有质疑的人臣服。”
台下万安知道刘昭所说的是他那批党羽,但他的势力早已鼠入牛角,他上前道,“臣等复议!”
接着台下也站出好几个人来,“臣等附议!”
明宪宗,“嗯,说得好,金山寨就交由绮王处理吧。”
纪无佲没有犹豫,“儿臣领命!”
明宪宗看着严攸翰,心里还有些怨气,没有叫他起身,“还有哪部有事启奏?”
纪无佲,“父皇,儿臣最近发明了一物,希望给上下国人推广使用。”说着示意另一位太监把小木盒子呈上。
谢公公走下台接过了盒子。
明宪宗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有只牙刷。
纪无佲解释,“此物名为牙刷,可以清洁户门,国人可用于盥嗽(guànsou)。”
明宪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会发明东西,他拿在手里,仔细翻看这新奇的玩意。
台下的朝臣更好奇,目光直视着明宪宗手里那只牙刷,后排的人都伸出了头来。
明宪宗,“牙刷,嗯,这东西发明得不错,哈哈哈!”
“呀,上面还刻了字!”
他眯眼仔细瞧了瞧,“一吻定情?”
“啊哈哈哈哈…”此时台下的人听到后都被乐了,之前紧张的氛围消散了大半。
彭华上前道,“陛下,绮王发明牙刷,可看出其思维流畅,构思巧妙,做出此物不仅为我朝开国先例,还是历代先人未曾想到做得出来的,不仅值得推广,还要载入史册!”
刘昭也有话说,“陛下,这牙刷,不仅便于清洁户门,还帮助清洁了口气,从广阔意义上而言,更是进一步美化我们的仪容,深化了人与人之间交流对话的礼仪!”
刑部尚书张蓥也忍不住上前夸赞了,“陛下,绮王在牙刷里刻上的字,极好的诠释了牙刷和户门的关系,户门离不开牙刷,牙刷定情于户门,正如我们永远爱惜自己的身子一般,实在是妙啊!”
明宪宗,“哈哈哈,众爱卿说得极好,嗯!今日起,五湖四海,极力推广使用,哈哈哈哈!”
“贺喜陛下,陛下英明!”众臣道。
台下严攸翰不敢笑,他暗暗庆幸自己的乌纱帽没掉。
这日下午,张鹤姿出门倒完垃圾听到有几个女子围着在聊一件事。
浅绿花衣的女子,“你们听说了吗?从沧州那边送往盐山的救济粮,途中全被抢走了!”
灰红色衣服的女子,“这劫匪真是猖狂啊!”
玫红色衣服女子,“那盐山的民众还不得继续饿上几天?真是惨!”
张鹤姿,“…?!”
浅绿花衣的女子继续道,“后来,绮王立马调动了好几百精兵,再次把第二批救济粮一路安全护送到了盐山那边!”
灰红色衣服的女子语气有些爱慕了,“啊又是绮王,我心目中的英雄,太威武了…”
张鹤姿无语又无奈。
回到家中张鹤姿放好垃圾筐,她回想刚才那几个女子聊到绮王,她感觉纪无佲就像只无孔不入的苍蝇,时不时在她附近转悠,气得要死。
“啊~!”
“唉!”
过了会儿,她听到门口有狗吠。
张鹤姿出去开门,看见了一只牧羊犬,周围没什么人,她对那只牧羊犬愤怒吼道,“叫什么叫?再叫把你抓去妓院!”
说完她注意到自家门边墙上的信箱里多了封信件。
那是师父百木摇捎来的信,张鹤姿撕开信封,把里边的信取出来打开。
“至文安县揽月客栈与左韶舞千乘子序会合。”
信尾还写着房门号,张鹤姿不知为何师父叫她去见这位叫千乘子序的陌生人,但她能感觉到师父有秘密任务要她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