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卷
这日满接霞对西门达说道,“相公,大明日新月异,各种压力面前,您还能把镖局经营得一如既往如此有井条有序,真是优秀!”
西门达突然听到自己夫人夸赞,得意了,“那当然,不然怎么配得上西门镖局的少主子!”
他根本不知自己夫人为何突然何赞美他。
赫连秋礼学院。
青县绣奕娘和舒宥的事情传到西门韵那里,这次她想与赫连秋讨教更深层次的东西。
赫连秋,“一个人活着,其实一生都在追寻着自己的适合度。”
“就是身心最舒服的状态。”
“比如封官加爵,金榜题名,新婚燕尔等,这些都是人们所追求的最悠然自得的状态。”
“如果一个人,在追求他理想适合度的过程中,发现能力下降或是受阻的时候,就会想到轻生。”
“比如预感自己未来健康状态不好,遭遇了耻辱或失败,与对象关系不抱希望,拖累家人。”
“你可还记得裴霜霜姑娘,就是因为对左安杭公子的婚姻关系不抱希望,她才选择跳河的,记得吧?”
西门韵,“嗯,记得!”
赫连秋,“绣奕娘从不给舒宥好脸色,在舒宥心里,债务一直没有还清,他觉得自己是个很失败的人。最后他赎回了房地契,绣奕娘仍是不给他好脸色。”
“百岁千秋,想想眼下日子还那么长,一日三顿,舒宥不仅感觉自己没有能力,还会成为家人负担,故此他选择了投河奔井。”
西门韵问,“那绣奕娘是不是永远瞧不起舒宥?”
赫连秋,“不。”
“瞧不起他怎么还嫁给他?”
西门韵依然不解,“那到底为何?”
赫连秋,“绣奕娘虽是个要强的女子,但是心里还是依赖对方的,而且是过度依赖。”
西门韵似乎理解了一点。
赫连秋,“绣奕娘对舒宥已是过度依赖,过度依赖就没有了界限感,她无视丈夫的努力,她不会觉得这是不尊重,她认为丈夫为自己和孩子努力付出,是理所当然的。”
西门韵,“那为什么付出了,还是得不到尊重?”
赫连秋,“因为存在价值感估计。”
“舒宥一直不求回报的为家人付出,绣奕娘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从而不断贬低对方的价值。”“绣奕娘平日总是说舒宥这个做得不行那个做得不好,就是她在不断贬低对方价值的表现。”
“绣奕娘认为舒宥付出是理所当然,又一直不断贬低对方,那么舒宥的自我认同感变得越来越低,在心里成死循环。”
此时西门韵开始有所悟。
赫连秋,“舒宥加点干活,拿月银提前赎回了房地契,可换来的还是绣奕娘的视若无睹,他的自我认同感消失,最终也认为自己没有了价值。”
西门韵终于领会。
西门韵想到了一个人,段御景,她问,“赫连先生,您说,要是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对象,女子该不该主动表白?”
赫连秋有些惊喜,“遇到心仪对象了?”
西门韵顿时羞怯,“嘻嘻。”
赫连秋,“喜欢就说出来,没什么丢脸的。”
“如果对方是个品行端正之人,倘若他不喜欢你,那么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他对你无意。”
江西布政司左布使全清泰和湖广布政司左布使蔡睿丰又在京城外的客栈前又碰面了。这次全清泰发现蔡睿丰有了些变化,肚子也大起来了。全清泰肚子看起来像孕妇五个月,而蔡睿丰的像八个月。
全清泰见了蔡睿丰假装迎笑到,“哎呀蔡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蔡睿丰,“你与我本就是邻居,若是不见面,还真不习惯,嘿嘿!”
全清泰故意道,“其实我全某也希望这次湖广能超过我江西,这样一直把蔡大人您压在下边,我全某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蔡睿丰,“哟,我蔡某也是这么想的,哪天天塌了下来,还是有全大人在上边为我顶着,我心里会难受!”
全清泰故作热情,“您太客气,既然是邻居,咱两也没什么好避嫌的,这次就一同入住眼前这家客栈,蔡大人,如何?”
蔡睿丰。“一起一起,请!”
全清泰,“请!”
两人表面和睦,实则暗暗较劲。
奉天殿人数最全的朝会又开始了,各地布政司使都进了朝会的大殿。
礼毕。
户部尚书刘昭,“陛下,去年我大明冬季下雪很轻,今年的早春雨量极少,臣预计,今年夏季至秋,恐有旱灾,望陛下立即下达各地朝令,各粮署务必做好储备安全及流通安全。”
明宪宗,“好,朕马上下令。”
“旱灾经常发生在我大明北部地区,殷爱卿,水利工程方案做得如何?”
工部尚书殷谦,“回陛下,正在寻最佳黄河开凿点,引水。”
明宪宗,“黄河是地上河,水量巨大,一旦开凿,边上的村寨会立即被淹没,此方案不通。”“隋朝时期开凿过运河,运河也是在黄河涨水之时有水流过,工部得另出方案来。”
工部尚书殷谦,“是陛下。”
兵部尚书章鹏,“陛下,可能因为旱期将至,部分北边地区已出现田地干涸,荆蘘那片流民之地,又有人出来劫持附近百姓的财务和粮食了,手段更是鲁莽恶劣。”
“听闻那里有名叫刘通的农民组织了一批民兵,扬言准备起义!”
明宪宗,“荆蘘之地的流民是历代面临的难题,流民挥之不去,随时出来作乱,众爱卿有何举措?”
他又问,“有主动出来提议的吗?”
流民都是躲避战乱的,一有战乱发生,那些流民就会聚居到荆蘘那里。
此时堂下顿时安静,似乎没人能想出法子。
这时吏部尚书彭华站出来了,“陛下,荆蘘的流民都是前朝发生战乱聚集到那里的,他们没有户籍,不交税粮,无人入征,说白点,就是个没有国籍的地痞流氓,一旦饥饿,就出来掠夺我大明百姓财产,就像只寄生虫,随时吸食我大明血液。”
“荆蘘之地人口百万,若是出兵剿灭,那将是老老少少横尸遍野,惨不忍睹,此举有失我东方大国风范,进城抢食的大多是妇女老人和孩子,若是灭口,就不符合人道,会引来他国非议。”
明宪宗,“那彭爱卿有何高见?”
彭华,“臣以为,调遣兵力,以防为主。”
刑部尚书张蓥说话了,“以彭大人之见,就是把虫饿得瘦些,那还不是等于没有将寄生虫从身上剃去?”
“他日恢复体力,不照样出来明火执仗?”
彭华不悦,“削弱总比剿灭符合人性道义,再说了,我大明以防为主,也是正当防卫。”
“张大人,您对我的策略有异议,想必一定有了更合适的方针,不妨在众人之面提出来?”“就当我彭某在抛砖引玉。”
刑部尚书张蓥,“陛下,荆蘘的流民,与日俱增,如此下去,他日必成为我大明国祸患,臣认为,应予出兵彻底剿灭。”
彭华,“流民存在了这么多年,是历史难题,张大人,您说剿灭就一定能将人彻底清除?”
明宪宗,“爱卿们不必争执,这次流民问题,得有人奔前赴解决,有哪位毛遂自荐?”
此时台下又安静了。
明宪宗又问,“无人毛遂自荐,那有没有提议推荐的?”
台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着推荐谁。流民就是个棘手的问题,别说刑部,兵部都解决不了。
户部刘昭出来说话了,“陛下,臣推举礼部右侍郎李大人。”
他推荐的是李孜省。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
此时台下陆续有好多人站出来同意。
李孜省怔了下,平时没有为难过刘昭,刘昭这次竟然想把他搞垮。
刘昭为什么推荐李孜省,其实他心里最清楚,李孜省暗地里用职权之便,牟利了一座银山,只是没一直查不到证据揭发他,如果李孜省在处理流民之事不得当,就会被贬职。
李孜省没有表现抗拒,上前道,“陛下,臣愿意接手此事,为平乱民出谋出力。”
众人有些惊讶,以往遇到难题,很多人都会找理由推卸,流民之事就是个无底洞,李孜省竟坦然接受。
李孜省接着道,“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说着他看纪无佲一眼。
明宪宗,“是何要求?”
李孜省,“臣请陛下派绮王与我一同前赴荆蘘。”
“绮王入朝不久,有人对其执事能力抱有质疑,此次与我同行,不仅能提高治世能力,也能磨炼自己。”
纪无佲听到李孜省要拉上自己,没有什么意见,其实他纪无佲一直想着她娘和张鹤姿的事,根本无心听政。
刘昭顿时感觉自己失策了,李孜省拉拢了绮王,若是绮王登上了皇位,就是到了自己下台的时候。
明宪宗没有犹豫,“准。”
“绮王,这次流民之事,你就和李侍郎一同前去。”
纪无佲上前回道,“儿臣遵旨。”
刘昭那伙人想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后很失意。
明宪宗,“户部,将去年晚稻两京及十三承宣布政使司粮米产量的统计呈上。”
户部尚书刘昭急忙将统计的奏本呈上。
此时,台下江西左布政使全清泰给对面的蔡睿丰使了使对决神色,蔡睿丰与之前不一样,他一脸自信,稳超胜卷。
明宪宗看了大概数据。晚稻产量居首的是湖广承宣布政使司。
谢公公,“湖广承宣布政司左布使蔡睿丰,上前领赏~”
全清泰顿时惊讶的看了看蔡睿丰,他不敢相信,蔡睿丰这么快就跃上了第一。
蔡睿丰偷偷得意瞄了全清泰一眼,缓缓走上前,众人眼神都是羡慕的表情,到了前边下跪领赏。
在场的官员们也感到意外。
谢公公拿着宣本,“湖广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蔡睿丰,建业有功,特此俸禄再加一级,另加赏个人,黄金五千两~”
蔡睿丰,“谢陛下!”
这时两位太监抬来了一中等大小的钱箱子,在众臣面前打开,里面都是闪闪发光的黄金。五十枚黄金元宝,一目了然。
这种情景,似曾相识,但领赏的正主已换了人,众臣忍不住发出了赞叹声。
散朝后,全清泰喊住了一个人,“张御史,请留步。”
张君彦(督察院老大),“全大人,您有何事?”
全清泰这次他问的不是户部的人,他觉得问督察院的比较可靠。
明宪宗,“这次湖广地区晚稻产量第一,统计是否有偏差?”
张君彦严肃起来,“全大人,数据真确,我张某保证。”
全清泰还是有些不信。
张君彦,“江西与湖广亩均产量相当,就是地面积增多了。开始我也怀疑,我对比了数据,湖广多了三千多亩。”
“蔡大人在鼓励开荒方面做出了努力,若是全大人效仿此举,我想也能很快又赢第一。”
全清泰听到,得知蔡睿丰推出了激励政策,他心里终于服了些。
这日龚屹楷拿着青县地图来跟龚广圣谈件事情,他建议砌城墙,把青县围起来。
龚屹楷,“爹,沧州有城墙围着,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把咱们县也围起来?”
龚广圣严肃,“人家是城,我们只是个小县镇,能跟他们比吗?”
龚屹楷,“那就不能跟官家申请吗,咱们县也是有千人的聚居地了!”
龚广圣,“砌城墙耗费人力和银子,即使上了折子,在财力方面也很难得到官家支持,不要异想天开!”
龚屹楷,“那我们想办法自己出钱出力,总有一天能把城墙围起来!”
龚广圣有些不习惯,自己儿子对砌城墙的事情怎么会专注起来,平日书读得不是很好,对这事竟很热情,他劝道,“儿子,这事情,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龚屹楷,“咱们县里人口众多,野猪都能伤害人,哪日突然来了只老虎或是花豹,咱青县的孩子不照样被野兽吃掉?”
“爹,我大概测量了一下,您看咱们县,把城墙线路定好,大致有两千八百米。”
他指着地图一边说道,那地图还画好了城墙线路。
龚广圣看了下地图,没想龚屹楷早测算好了,城门的位置标得详细,他心想儿子应该在砌墙事上下了很多心思。
龚广圣又劝道,“看,我说吧,两千多米的城墙,要建到何时?”
龚屹楷,“爹,你也听过愚公移山的故事吧?”
龚广圣,“可是就是耗费时日,还很费力气,咱们县的财力也供不上!”
龚屹楷仍不放弃,“爹,咱们县,人多力量大,没有财力,也有人力,就看咱们县的百姓,愿不愿意出力了!”
“我们先在城墙东南西北四个位置建起城门,然后在把城墙分成大致六十个等份,立上固定的墙柱,再逐个一面墙一面墙地砌起来。”
“没砌起来的城墙先用木板围着,咱县有一千多人,除去小孩和老人还有妇女,多少也有男子四百来人,平均每人砌墙七米长就够了。”
龚广圣,“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你能保证每个人都愿意出来砌墙?人家都有各自干不完的活。”
龚屹楷,“爹,我们先跟官家申请,不行我们再想办法出银子出力。”
“咱县后背不远有座山,我去勘察过,那山的泥是黏土,适合烧成砖块,我们可以先砌城门。一座城门砌起来,大概耗费三个月,一年之内我们大致可以把临时城墙用木板围起来!”
龚龚广圣,“但是烧砖耗木材,围墙也耗木材,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龚屹楷,“林子到处有,树我们可以边砍边种的。”
“总之城门建好,城墙就不再是什么难题了,十年,二十年,墙总会砌出来!”
龚广圣还是犹豫。
龚屹楷依然坚持,“爹,我们先发榜,看百姓参与砌墙的意愿如何,让他们自愿报名参与,先派府里人去烧砖。”
第二日,龚广圣在衙府发榜,试探县民意愿情况。
榜墙引来很多人看,只有一半人觉得可行,意愿出力的就更少了,因为砌墙没有时间干别的事,也没什么补贴,不划算。
墙榜说明了砌墙的理由,是为避免豺狼虎豹等野兽侵害。
砌城墙没有人反对,因为百姓也看到了,绣奕娘的儿子就是被野猪袭击身亡的,谁不希望自家孩子安全,就是参与的热情度不高,委婉地说,爱莫能助。
县里一半人觉得可行,但参与的人太少,不足五十人,在龚屹楷眼里,够了。
又过了一日,衙府又发了榜,募捐。
要说募捐,为青县出点财力,潘宗林肯定给龚广圣面子,他吩咐家佣抬来小箱白银,五百两。衙府给拉了横幅,感激潘宗林捐助了这笔巨款。县里的人都对他有了好感,记住了他的善心。
少师简心也得知衙府砌墙募捐的消息,她与华鼎衡商量,准备捐银子,要捐上三千两。
华鼎衡的新品酒刚上市,那新酒取名“五粮液”,这名字其实是少师简心起的,为的是不泄露制酒用料,避免同行盗版。
这三千两捐助的横幅一挂上,县里的人都知道了华鼎衡的五粮液酒。
广告营销做得极好,五粮液酒销量也顿时猛涨,华鼎衡对自己的娘子深感佩服。
衙府已派出几十人去山那边开始烧砖了,青县的后山百里处,每日都冒着袅袅青烟,东西南北四边城门位置开始规划面积。一个砖窑一天能烧出两百块砖头,龚屹楷命人弄出十个砖窑来。
一片山林,树木被砍去了大半,只留下了稀疏小棵,柴不够烧,龚屹楷准备转向另一边的山林。
不久,明宪宗收到了龚县丞上奏的折子,他看见上面写着申请筑城墙银两,写了个词,“已阅”。
砌墙的有府里的人手,也有几十来个县民参与,龚屹楷也加入砌砖块行列,他一身整洁缎面的着装已沾污了泥,干得汗流浃背,龚屹楷没干过苦力活,累的不行,擦擦汗依然坚持。
龚广圣看着这群人干得热火朝天,手里回来的奏折,上面写着“已阅”两字,他看后轻轻的把本子合上了。
霸州颜娘介绍给张鹤姿的对象叫苏公子,听到姓苏,不禁让人想到那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想必苏公子应该是个儒雅端庄的男子。
张鹤姿早早就到了约好的小茶馆,不一会,苏公子进来了,他身上衣服沾了些穗梗,像刚刚忙完活,他刚进来,张鹤姿抬头一看,突然想到了那日去温泉几个女子聊到的一个男子,“我从没见过这般男子,长青春痘长得长得如此对称的,脸颊两侧各有七颗,你们见过吗?”“为什么他的青春痘长得这么对称呢,还那么大颗?”“哈哈哈哈…!”
苏公子那脸上的青春痘特别明显,高颧骨,小眼睛,厚嘴唇,用歪瓜裂枣一词形容都不够形象。
苏公子彬彬有礼道微笑道,“不好意思,刚刚忙完活,我过旁边澡堂洗个浴,再和您一起喝茶,嘻嘻。”
张鹤姿对他没感觉,急忙站起来,“苏公子不必了,我想跟您说清楚一些事…”
苏公子,“哎呀,我去洗个浴先啦!”想转身要出去。
张鹤姿,“苏公子,您家是不是做扫把生意的?”
苏公子有点惊讶,顿时又乐了,“你怎么知道的,嘻嘻!”
连家里做什么都打听好了,他以为张鹤姿很喜欢他。
张鹤姿,“不是苏公子,我就是现在跟你想把话说清楚…”
苏公子卖乖,“待我去洗个浴先啦!”
张鹤姿,“不是,您让我先把话说清楚…”
苏公子,“我去洗个浴先啦…”
……
城门两边各占地面积三十来平米,起了三层楼高,很快,差不多两个月时间,东边的城门就砌好了,龚屹楷都觉得超乎预料。
一日,少师简心突发了个想法,“相公,您也到后山挑点砖头回来,如何?”
华鼎衡有点不爽了,“捐了这么多银子,都送佛送到西了,还去挑砖,这哪行?”
“你这是叫爷我不睡觉,半夜去跳茅坑——过分(粪)了哦!”
少师简心笑了,安慰道,“哎,就挑三次,隔天挑一次就行,乡亲们看见了就会踊跃参与进来!”
华鼎衡这下才懂娘子的用意,他勉强答应道,“那爷我就不嫌脏乱,委身挑回几担吧…”
少师简心道,“脏算什么,故意穿得光鲜亮丽些,沾了点土灰,看着也是鼓舞人心的土豪!”
华鼎衡窃笑,“就服你!”
青县南边城门也开始挖地基了,一日,青县有人看见华鼎衡挑砖头,砖头很重,华鼎衡挑着扁担,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这动作有点滑稽。乡里人很快把这事议论传开,夸赞酒庄老板不仅捐了最多的钱,还亲自去挑砖头回来。
很多人自己闲着也不愿出来出力,开始觉得自己连华鼎衡脚指头都不如。
不过一日,砖窑处来了五十多人,他们提着自家竹筐,自愿过来帮挑砖头了。
龚屹楷砌墙,华鼎衡挑砖头,这提高了县民砌墙的积极性,很快,西边和北边都有县里的百姓出来帮忙挖好了地基。
龚屹楷看这等情况,他预计半年时间四个城门就能建好。
张鹤姿见过最美的男子,就是纪无佲,她想起苏公子那张脸,不由感慨,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龚屹楷这天用午膳,他和龚广圣聊到了砌城门的事情。
龚屹楷,“爹,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咱县里的百姓,参与砌围墙的人多了很多,都积极起来了,嘿嘿?”
龚广圣,“你真以为人家积极?还不是最近没下什么雨,地里庄家没法种?”
龚屹楷愣了,想了想,“爹,您说今年,会不会发生旱灾?”
龚广圣显忧虑,“极有可能,我已挨户通知叫他们做好屯粮了,现在田里没什么水,兴福桥的河没干,先种些土豆倒适合。”
他看了看龚屹楷,眼里有了点光,“儿子,爹怎么发觉,你瘦了些?”
龚屹楷,“那说明,我更健壮了,呵呵!”
龚广圣笑了笑,“比之前俊美了好多。”
龚屹楷吃着饭,那饭,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