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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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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达跟满接霞冷战,娘家人有些着急了,特别是她娘文夫人,婚还没成,闹成这样哪得,自己女儿什么性子她最了解了,那次女儿回娘家,她就感觉自己女儿和女婿出了些状况。

    这次满接霞娘家人过来拜访女婿家,他们带来了三十多只土鸡,整整装了六只大竹笼子!

    宅里很多人都听说了新少夫人她娘文夫人的那双小脚,这八卦早就传开了,特别是闲来无事的女下人们,她们最好奇讨论这个,这次娘家人过来,她们想着各种法子,去瞧瞧文夫人那双小脚。

    文夫人和徐夫人在庭院里聊话,有的人假装端茶具经过,有的人假装拿洗衣盆路过,还有的人假装扫落叶,其实她们都是在窥视文夫人那双奇怪的脚。

    “哎呦亲家,小女有些不得当的地方,望多多担待啊…”

    “一定一定,您就放心好了…”

    文夫人和徐夫人在院子里唠嗑了几句,最后到茶室里喝茶了。

    小脚女人哪里站得久,一直有丫鬟在身边搀扶着的。

    徐夫人和文夫人谈私事,徐夫人的丫鬟素芬帮沏好茶后跟文夫人的丫鬟都出来门外候着了,她借故出恭,悄悄到侧院那边找其它八卦的下人们汇合了。

    素芬她扯了盆景那两片近似金莲脚底形状的叶子,放在手心,五六个丫鬟都围了过来,有人凑过来看着,惊讶道,“啊,这么小…?”

    “好小啊…!”

    当中有个人问了个感性的问题,“万一被这小脚踩到,岂不是很疼?”

    素芬直接道,“被木棍杵下你说疼不疼?”

    烧柴火的男仆小杨子看见素芬她们围在一起,他也凑过来了,一丫鬟就问道,“你们说,这小脚里面到底长成了什么样?”

    小杨子听着知道她们在探讨什么东西了,他不服气的表情插话道,“有什么好看的?小时候我就看过我奶奶的!”

    大家都转过脸看小杨子,小杨子又说了,“我奶奶洗脚的时候都要把长长的裹脚的布条拆下来!”

    素芬忍不住问,“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还跟正常人的脚一样吗?”

    小杨子不知道怎么形容,他说“我可以大概画出来给你们看,看不?”声音有点大,在场的人好奇心更重了。

    素芬,“嘘~”她看了看附近,没其他特殊人物经过,小声道,“我去弄只毛笔和纸,你来画!”

    这次韵达镖局里的伙计们可享口福了,今日亲家来访,那些鸡就是犒劳局里兄弟们的,二十多人,弄了四桌菜,最特别的那道菜,水晶白切鸡,满接霞亲自下厨弄的,那姜葱末调制得飘香四溢,镖局里的男人们从来没有这样吃鸡,口感嫩滑多汁,这可是正宗的土鸡,沾了酱沫,下饭回味无穷!

    满接霞到院子里看伙计们用膳情况,她看着大家吃得陶醉,仰着圆嘟的脸得意的笑了,大家见到这未成婚的可爱新人,也没见过这般打扮的汉族女子,还戴着抹额,个个都礼貌到,“少夫人好!”

    满接霞回应道,“哎,都好!”“白切鸡味道怎么样?”

    大伙都赞忍不住赞口道,“好吃,太好吃了!”

    “呵呵,那就好,大家放开吃,都吃好,喝好!”满接霞说着,最后得意的和丫鬟梦书离开了镖局。

    其实满接霞,这个可爱的女人,早已把镖局里的人当成家人了。

    不到一刻钟,小杨子把画纸拿来了,素芬和大家围在一起偷偷打开。

    “哗~”在场看了画的姑娘们都吐了!

    有人道,“好恶心啊!”

    素芬道,“哎呀再看下去估计咱们晚膳都不用吃了!”

    “你们在做什么?”

    是西门达的左助许易彬。

    素芬,“额?”她惊的一愣,赶紧把画纸扎成团收到了背后,“嘿嘿,没什么,彬哥!”

    许易彬伸出粗健的右手,“拿来。”

    素芬无奈的将纸团递给了他,然后假意哀求,“彬哥,你可不能出卖我们!”她知道彬哥好哄,“彬哥,只要您帮我们守住秘密,我保证,有好吃的,都留给你!”

    许易彬假装不信,“光说,没用,哥要看你怎么做,做了没有…”

    素芬立马回复道,“说得好,我们一定兑现,就这么定了!”

    于是大家都匆匆散开了。

    许易彬打开纸卷,看到了那两只小脚,深深恶心的皱了眉头。

    晚上,西门家安排了满接霞的娘家人睡本宅西侧院,文夫人过来满接霞房里训话了,她讲的是两广地区的方语,粤语。

    满接霞房间的门没关,西门达左助许易彬潜躲在院子的假山后面,他看到了满接霞那张圆脸,那圆脸看着屋檐上方似在埋怨什么,满接霞和文夫人坐在圆桌两边,文夫人那绣满花纹的马面裙底露出了一双三寸金莲绣花鞋。

    文夫人面无表情,她说话的语气像和尚喃经,“俚睇俚,平时冇事买咁多碗做咩?(你看你,平时没事买这么多碗做什么?)”

    满接霞脸歪在一边看天花板,她一脸不服,叛逆的表情。

    文夫人,“嘟快嘀成家唧人,点成日烦事自己唧相公,相公点做嘢啊,俚讲?(都快点成家的人了,怎成日叨扰自己的相公,相公怎么干事啊,你讲?)”

    许易彬看见满接霞怨气的圆脸转向了另一边,此时他得回去给西门达报信了。

    “比俚唧书有冇有睇啊,《四礼翼》睇到边道咯?(给你的书有没有看啊,《四礼翼》看到哪里了?)”

    “我唔睇!(我不看!)”满接霞看似稚气的脸,愤怒和怨气从她的鼻孔里喷了出来。

    文夫人继续面无表情喃经,“《女诫》有冇有睇啊?(《女诫》有没有看?)”

    满接霞不耐烦,“唔睇!(不看!)”

    ……

    许易彬跑回到了西门达书房。

    西门达,“她娘跟她说了什么?”

    许易彬,“少主,文夫人一直在训她!”

    西门达,“噢?说了什么?”

    许易彬,“她们说的是两广地区的话,我听出了一点!”

    西门达,“说。”

    许易彬,“好像文夫人说她不应该买这么多碗,还批评她没事干扰您做事什么的!”

    西门达松了口气似的,笑了。

    许易彬凑过脸偷偷笑道,“文夫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平和表情像个喃经和尚,像这样,”他开始模仿,“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买这多碗,吧啦吧啦吧啦…”“呵呵呵!”

    西门达看着他,眼神逐渐严肃起来,许易彬见状立即捂嘴停止了笑。

    许易彬缓了缓,“对了少主,今日我从下人那里收到一张画纸!”他呈上给西门达过目。

    西门达打开,有点恶心,他皱了眉头,回想,他也无意看到过文夫人的那双金莲绣花鞋,他把画纸还了回去,“拿去烧了,吩咐下去,日后不可再议论此画的事!”

    许易彬,“是,少主!”

    日出东升,西门家的人在大宅门口为满接霞的娘家人送行了。

    张鹤姿那批人终于回到沧州城,已过了响午。

    这一天班五车他爹坐马车进京上朝了,他娘牛夫人在府上候着,她知道班五车和利芙蓉一起秘密去福州游玩去了,起初他说是和张延龄同去,瞒了过去,实际是借机带上了利芙蓉。

    班五车抱着荔枝果脯刚踏进前堂,本来开开心心,却被他娘喊,“跪下!”

    牛夫人,“为娘跟你说过几次,叫你不要跟那茶楼低贱的女子来往,你怎么就那么倔呢!”

    “叫你不要去接触这种云心水性的女子,就是不听!”

    “你可知道这是在侮辱自家的门风?!”“班家的清风峻节怎么就任由你这般践踏?!”

    “来人,上家法!”

    果脯被搁置一边,班五车跪着受三次很重的了鞭刑,他抿嘴咬着牙,似乎不肯屈服,他感觉背部热辣辣的,可能皮被磨破了!

    儿子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牛夫人再气也不会对儿子继续下狠手,最后她罚班五车跪祖宗祠堂,让他自省三日。

    夜里,班五车他弟班行修来祠堂了,他拿来了饭菜,还带来了药膏药粉。

    班五车一天没进食了,他大口吃完了饭,最后班行修帮给他上药,他一直强忍着刺痛。班行修在旁边叹气,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望云庑百木摇品着荔枝果脯,他拿起装着荔枝酒的葫芦往嘴里一倒,“唔,啊,此酒独特!”露出很享受的神情。

    杰逊茶楼马掌柜在柜台后找来个小杯子,他轻轻的从小瓷碟子里捏块荔枝果脯放嘴里,嚼了嚼,“唔,原来荔枝是这味!”然后他拿起葫芦往小杯子地倒了些荔枝酒,接着他拿起酒杯靠近鼻尖,“嗯,香!”

    最后马掌柜拿着酒杯往嘴边轻轻咽了一口,“啊,味道与众不同!”

    之前万喜派人暗中拟纪无佲他娘蒋夫人的笔迹给张敏写信,说纪无佲已失踪十多日,这封信在张鹤姿那堆人回沧州的前就寄到了张敏那里,张敏在皇城收到信后,他有点慌了,赶紧告假回乡一段时日,张敏请到假后他早早赶回沧州城,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张敏赶回沧州城,刚回到原木坊,门一打开,小丘子见着兴奋喊起来,“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此时纪无佲和蒋夫人正在院子里吃荔枝果脯,品荔枝酒,两人忽然听到消息又惊又喜,他们立马起身上前迎接。

    蒋夫人高兴地喊道,“老爷!”

    “爹!”纪无佲热泪盈眶,十年了,他爹苍老了很多!

    不过,张敏看到纪无佲在场,他顿时诧异了,“夫人,您不是来信说佲儿失踪了吗?”

    蒋夫人很疑惑,“老爷,我几时给您捎过信啊?”

    “爹我没失踪,我和朋友去福州玩了段时日而已,嘻嘻!”纪无佲说道。

    张敏此刻有种不祥预感,这种预感极其强烈!

    “万贵妃驾到~”

    门外忽然有人喊!

    一身华丽的女人走进来了,后面跟着进来六个宫女,和二十来个侍卫,这排场气势逼人!

    做木活的几个场工包括小丘子直接被几个侍卫强制拖了出去,纪无佲看着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女人,“你是谁?”

    万贵妃左右来回踱步,她离纪无佲和张敏不足三米距离,她挑剔的度量纪无佲全身上下,看见了纪无佲腰间佩戴的那块玉佩,再看着他的俊容,跟纪淑妃十分相像。

    万贵妃想起了曾经纪氏肚子大的时候,那时她怀疑纪淑妃怀了孩子,偏偏纪氏宫里人缘好,宫里人谎称是肚子长了瘤子,她当时真傻,竟然信了。

    没想到纪淑妃还是生下了皇子!

    那块玉佩,万贵妃见过,是明宪宗送给纪淑妃的定情物。

    当年纪氏上位成了妃子,万贵妃对她的美貌嫉妒无比,没想到张敏跟着骗了她还暗中帮助纪淑妃抚养孩子!

    “张尚膳,你好大的胆子!”万贵妃说话的声音似乎要吃人。

    张敏和蒋夫人吓得立马下跪!

    随即,万贵妃刚想上前,张敏和蒋夫人忽然被四支暗箭射中了!这箭射的极准,狠狠地插进了这对夫妇的左右胸腔!必死无疑!

    万贵妃转头,她发现屋檐角背后埋伏一刺客,正是他射的箭,她挥了挥袖,几个侍卫想追过去,那刺客立即快速转身开逃!

    不过刺客有点不幸,他刚跃下高墙,就被另一批侍卫包围了,他抽出锋利的长尖刀,狠狠地刺进了自己胸腔,不愧是个死士!

    张敏和蒋夫人倒了,纪无佲惊恐又无助,不知所措,他不会武功,他俯下身子,哭着喊,“爹,娘!”

    蒋夫人娘没气了,张敏还有几口咽气,纪无佲搂着他猛喊,“爹?!”

    张敏用力抽气断断续续地留了最后一句话,“替…为父照顾好你义妹…张欣甜…”

    张敏就这样最后一口气,没了!

    “他不是你的爹,她也不是你的娘!”万贵妃声色俱厉。

    “太后架到~”

    门外又有人喊!

    这时进来了十多个宫女,四十多个侍卫,他们把万贵妃和里面的人都围住了!

    贵妃听到是太后,惊忙地给将要进来的人让道。

    这时进来了一位戴着华丽凤冠的女人,她姿色年龄和万贵妃相仿。

    一侍卫统领跑进来汇报,“秉太后,刺客自刎了!”

    太后表情严肃,她对那统领低语吩咐了些什么,周围人都听不见太后说话的声音,只有那统领听得清楚。

    “是!”统领说着匆匆出去了。

    “贵妃怎会下榻此地,莫非是想做见不得人的事?”周太后开问道。

    “臣妾发现张尚膳隐瞒事实,匿藏皇子…”万贵妃紧张得不敢多言。

    本想胁迫纪无佲屈服于其门下,偏偏周太后来了,气啊!

    纪无佲望着周太后,他看出来了,她虽然和万贵妃年龄姿色相仿,但这是个地位更高厉害的女人,而且是保护他的。

    周太后走上前,他扶起纪无佲,抬头细细端详他那张英俊的脸,不禁叹道,“跟你母妃,长得真像~”

    “圣旨到~”

    外面又有人喊了。

    周太后和万贵妃顿时感觉出乎意料,都望向门外!

    纪无佲红着眼眶,眼泪还没擦干,此时,门外十米内被上百个锦衣卫的人和护卫军包围,感觉这原木坊快被掀翻!

    皇上身边的红人,谢公公,他两手举着圣旨快步进来了。

    谢公公,“所有人听旨~”

    在场包括周太后和万贵妃,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谢公公看着站着的纪无佲,谦恭道,“这位…三皇子,请接旨,嘻嘻。”

    纪无佲听到对方称呼自己三皇子,脑子很乱,感觉不像是真的,不过,困在这局面,他还是跪了。

    谢公公,“奉天承运,皇帝照曰,纪无佲实乃朕纪淑妃之子,乃朕之皇子,当拥帝王子嗣之尊,当享皇子之贵荣。虽展于常家,但颖才具备,克明显光,醇谨夙称,恪勤益懋,理应盛典酬庸,新纶命爵,特赐名朱佑樘。今,授以册宝,封绮阳王,即日,兴绮王府,增食邑万户,置护卫军八千,昭告天下,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喊道。

    此时,周太后暗暗得意,万贵妃心有不甘!

    谢公公,“绮王,接旨吧。”

    纪无佲眼眶还是红的,他什么话都没说,“万岁”也没喊,依然沉浸在失去至亲的悲痛里,他脸上黯然无光接过了圣旨。

    原木坊被摘牌了,这宅子被层层护卫军包围着,禁止十米以外的百姓靠近,大门被拆了重建,两边的房屋都被强制征收,宅子要被建成王府,府邸向两边扩建,工匠们在外缘建起三米高的红墙。

    沧州城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封王的告示还没正式张贴出来,这么多护卫军,沧州城的百姓们能感觉到到即将有大人物入住!

    第二日一大早,张延龄跑来找他姐了。

    张延龄,“姐,原木坊被护卫军包围,附近的房子,都被强行征收了!”

    张鹤姿,“啥?”“你是说纪公子的家被霸占了?”“府里有没有公示什么?”

    张延龄,“还未看到!”

    张鹤姿思索着,“护卫军,皇家的兵…”

    “会不会是新封的藩王…”

    “纪公子他们会被安置到了哪里呢?”

    “不行,我们得前去看看!”

    张延龄赶忙制止,“姐,官府里的人说护卫军之地,十米以外,不许靠近!”

    张鹤姿问,“附近被征收的房子,有几户人家?”

    张延龄,“不多,六家!”

    张鹤姿又问,“那他们被临时安顿在哪里了?”

    张延龄,“官府最近设了临时安置点,靠近复礼书塾那边!”

    张鹤姿,“那我们去那边瞧瞧,走!”

    张鹤姿和张延龄去到了官府的临时安置点,他们仔细瞧着,没找着纪无佲和他的家人,他们假装路过原来的原木坊,看到大门前护卫军把持森严,十米外有官府侍卫来回巡逻,还有很多建房工匠在里面砌墙,无奈之余,他们只好先撤回了家里。

    找不着纪无佲,张鹤姿不放心了,她想出了一百种事情发生的可能。

    晚上张鹤姿很晚才入睡,她做了个奇怪的梦,纪无佲的家被建成了威严的王府,纪无佲被俘,成了王府主人男宠,他每天穿着裸露的衣服服侍王爷,他随时给帮按摩,稍有不慎就会被鞭子打,后背都是伤痕…

    “额!”张鹤姿被气醒了!

    张鹤姿看看周围,虽然没有烛灯照明,但窗外依然月光皎洁,但这夜安静得令人毛躁,她穿起深色衣服,拿起剑,她决定冒死也要潜进护卫军霸占的原木坊!

    晚上护卫军都撤了,仅有四人把守在门口,不像白天那样围得水泄不通,看到这,张鹤姿松了口气,她决定从侧墙翻进去!

    前门的墙都修得差不多了,两边侧墙还有些没砌完整的,而且里面的房子拆得零零碎碎,有的还是完整的,张鹤姿绕过里面百姓的屋子,她轻步走到原木坊的院子里,撞见了衣衫不整的纪无佲!

    纪无佲欣喜又惊讶,大半夜,原来你和我一样都睡不着,呵呵!

    张鹤姿快步上前,她翻了纪无佲的衣服,看看他后背有没有伤痕。

    纪无佲很尴尬,浑身有点不自在,他避开,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道,“张姑娘,您,您这是要干啥?”

    张鹤姿再看看他的模样,太多话想说,又说不出来,最后硬憋出了一句,“跟我走吧!”

    纪无佲大概听出了话里意思,“去哪?”他看着张鹤姿那焦急的样,禁不住逗她,“张姑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呢,嘻嘻!”

    见了心仪的人,暂时忘却了刚失去亲人的悲痛。

    张鹤姿瞧了瞧周围,没有其他其他人,估计都歇息去了,夜很静,能听见蛐蛐的声音,纪无佲没有受伤,有小许的微风拂来,吹去了她的担忧,拂去了她的焦虑,但也给她带来了疑惑。

    他家为什么有禁卫军把守,还扩建,莫非…

    不知道真相,还是不敢确定。

    张鹤姿,“我以为你被俘了,我梦见你被当成了男宠…”她这神情,似乎有道不尽的无奈和哀伤。

    纪无佲恍然大悟,他笑了,故意问她,“那张姑娘,您可愿意到本府,做本王的贴身护使?”

    张鹤姿听到“本王”这词,她内心疙瘩了下,眼前这位美丽俊秀的男人突然用了这个自称,看来自己之前的怀疑没错,蒋夫人怎么看都不像他亲娘,不过没料到他最后竟然是王爷!

    看到纪无佲没事,张鹤姿想撤退了,她此刻思绪很难瞬间缓过来,他竟然成了王爷的身份,实在有点不适应,于是她假装道,“既然纪公子无碍,那我先撤了!”

    张鹤姿走向一侧高墙,这墙的位置离正门较远,她左手拿着剑三跨步跃了上去。

    纪无佲看着两睛瞪呆,这轻功,了得!他忍不住向张鹤姿喊了一声,“哎~”,张鹤姿还没上到墙顶,脚还跨在墙上,她右手把着墙顶,仿佛站在墙上,丝毫不受地面重力影响。

    张鹤姿转过脸小声道,“什么事~”,

    “记得有空过来找我~”纪无佲小声回应了她。

    张鹤姿一蹬脚跃到了墙顶,回头看了他一眼,往外一跳,消失了。

    班五车跪祠堂到第三日了,张延龄把这事告诉了他姐。

    张延龄,“姐,五车哥刚回到家就被赵夫人用了鞭刑家法!”

    张鹤姿又惊又疑惑,“啊!”“他娘开始的时候不是允了他和我们一同前去福州的吗?”

    张延龄,“是同意了,可是,他娘,不允许他和利芙蓉来往,这事我刚知道的!”

    张鹤姿问他,“你在谁那里打听的?”

    张延龄,“他弟,班行修公子!”

    张鹤姿又问,“他爹对这事也这么反对吗?”

    张延龄,“这就不清楚了,他爹进京办事,还没回来,他爹的意思应该就是他娘的意思吧!”

    张鹤姿打算这次挺班五车一把,帮他想想其他法子。

    这天夜里,已过了亥时。

    张鹤姿和张延龄来到了班府外边,他们躲在靠近班家的祠堂的墙外,看见了祠堂里还亮着烛光,其他屋子都黑灯了。

    想必五车哥还在祠堂里面跪着,于是张延龄潜伏在墙后面偷偷喊,“五车哥~”“五车哥~”

    班五车听到隐约有人喊他名字,好像是张延龄的声音,因为这样称呼他的也只有张延龄这哥们了。

    张鹤姿看着张延龄这样喊,她觉得这样传话估计也传不清楚,太大声会被发现。

    张鹤姿拿出写好字的小纸条绑在箭上,然后操起了长弓,箭很快射穿进了祠堂的窗户。

    张延龄无语了,“姐,你早有准备,还让我这么喊?”

    张鹤姿机智反驳道,“你不喊,班公子会警觉吗?”

    “我一箭过去,他直接喊有刺客那我们不就被班府的人发现了?”张延龄无言以对。

    班五车摘下箭上的纸条,“明日至梨园”,随即他把纸条烧了。

    第二日,班五车偷偷去了梨园,利芙蓉已经在房里等他了。

    班五车伏在床榻上,他光着膀子,背部上有伤痕,利芙蓉红了眼眶,张延龄看着,他发现班五车背上的伤有几处都流脓了,他赶紧帮忙给他上药粉。

    张鹤姿,“班公子,您爹是不是也反对你和利姑娘的事?”

    班五车,“我爹公务在身,好像还没知道吧,我娘知道而已。”

    “啊,好痛~”

    “轻点轻点!”

    张鹤姿,“您爹还未知此事,那好办!”

    “不妨将此事跟您爹说,只要家里事是你爹说了算,那这事,你娘就管不着了!”

    张延龄问,“那利姑娘硬是和她娘相处在一个屋檐下,岂不天天被虐待?”

    张鹤姿,“哎~,办法总比问题多,非得跟他娘住在一起吗,即使班公子他爹不同意,那还是有其他可行路径的!”

    “首先我们要确定,他爹,到底是不是反对他和利姑娘来往!”

    班五车看着张鹤姿稳超胜券的表情,有许些安慰。

    利芙蓉看着张鹤姿,她不笑,但眼神里似乎有了希望。

    张鹤姿,“看事情,不能只看一方就全盘否定,如果班公子他爹硬是看好利姑娘呢,对吧?”“班公子,您爹什么时候回来?”张鹤姿问。

    班五车,“可能还要过三日后。”

    张鹤姿,“那只能先行这一步了!”此时大家都望向了张鹤姿,“到时你直接把你爹约到茶楼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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