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因为他知道闺女失踪的事已经快压断她最后一根稻草,再加谷雨澜,她要如何扛。
手机黑屏,阮筝像个木偶呆滞了良久,久到自己纤细的身体被人从后面抱住。
垂眸,她看着腰上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终是决堤。
啪嗒啪嗒,汹涌热烈,仿佛要淹没一切。
鄞君烨没说话,就只是一双冷白大掌用力抱紧她,高大的身子微微弯下,他俊脸埋在她肩上,保持着沉默。
阮筝鼻尖一吸一吸,低垂的小脸上眼泪源源往下淌。
淌湿了她下巴,衣襟,更淌湿了鄞君烨的大掌。
他呼吸一紧,沙哑开口,带着哄孩子般的小心翼翼,“别哭了,好丑。”
阮筝没理他,还是闷闷不说话。
鄞君烨圈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又换了种哄她的方法,“别哭了,再哭……老子吻你了。”
半哄半强?不管,他就是不想看到她哭。
“豆芽菜。”
他再次唤她,哭得鼻音重的阮筝终于嗯了声。
听到回答,他这才松开禁锢她腰上的手,把人转向自己面前。
温热干燥的掌心托起她白净湿透的小脸,胸膛犹如被车轮碾过。
怎么就哭得这么伤心,眼睛都肿了。
大手由脸绕至她后脑,然后将她按进胸膛,“乖,躲我怀里哭吧,没这么丢脸。”
阮筝:“……”
好一会,她终于止住哭声,鄞君烨这才宠溺点下她鼻尖。
“楼娇也是个炮仗性子,所以胖子这事暂时还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她指定会闹。”
“我知道。”阮筝点头,“不过针打完后她可能没那么好糊弄,只怕会坚持要去看谷阿姨,到时该怎么办。”
鄞君烨失笑,“这有何难,把她腿绑了就好,再不行一棍敲晕。”
阮筝掀起肿如桃子的眼睛看他,娇怒,“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我都快急死了。”
哭过的羽睫上这会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鄞君烨心疼吻在她眉梢,“傻瓜,逗你的。”
阮筝当然知道他在逗自己,环在他健硕腰身的手暗戳戳掐了下,“你有办法了?快说。”
绑人和敲晕是不可能,因为太过此地无银三百两。
话刚问完,就见舒瑶从一病房出来。
她也看到了鄞君烨,上前打招呼,“鄞少。”
“正要找你呢。”他冲她勾手指,俊脸放荡不羁。
舒瑶走上前,“您有事吗?”
鄞君烨没绕弯子,“给你婆婆药水里注点安眠药进去。”
“……”
想打完针去找胖子?呵,梦里找找吧。
阮筝听到他话忽的明白过来,同时舒瑶也顿悟,“好的,我这就去安排。”说完她没打扰两人,转身离开。
她走后,鄞君烨把阮筝带进间休息室,走廊虽然也静,可毕竟不是说事的地方。
“谷阿姨的事当真一点转机都没有?”
一进去,阮筝迫切问。
鄞君烨摇头,“外公私底下找过很多关系,但个个态度避恐不及,显然上头有人压着。”
“会是谁?”阮筝问。
鄞君烨深思片刻,“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看这不死方休的架势,可能是鄞氏仇家。”
阮筝果断摇头,“我觉得不是仇家,如果是仇家那他们绑走湉湉至少有电话。
可事发至今,不管是外公还是你我都没接到一通关于湉湉的电话。”
“当然不排除对方绑走湉湉的目的不是为钱,就是心存报复,可就算是心存报复,按理他也会打你我的电话。”
“怎么说?”鄞君烨挑眉问。
阮筝继续分析,“因为如果对方当真只是心存报复,那他一定有报复心理。
他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加害湉湉,即便要加害,他也会当着我们的面或特意打电话告诉我们,这种就是变态心理。”
“一个人如果内心当真有强烈的报复心,那他报复心的快感也肯定强烈,而快感从哪来,自是从被害者的亲人身上。”
“但现在我们谁也没接到电话,这就很让人匪夷所思,说白点,我就是想不出带走湉湉人的目的是什么。
为钱还是为报复?好像都不对,毕竟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应该有所行动,而不是现在这样玩人间蒸发,除非……”
“他不是为钱和报复,就是单纯想让湉湉消失我们视线。”鄞君烨沉声道。
猛的阮筝心脏一缩,是啊,整件事情联想起来确实像这么回事。
只是谁会这么做?让湉湉消失他们视线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是说湉湉对他们有用处,或者他们故意想雪藏小丫头?
无论是哪一种,阮筝都无法接受,她接受不了湉湉在自己世界消失的恐慌。
才那么小的孩子,连话都不会说,如果对方绑走她真的带着什么目的,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瞬,阮筝有种坠进了汪洋大海的感觉,浑浑噩噩,浮浮沉沉,而她的湉湉,到底在哪……
k国狄家。
“哇哇哇。”洪亮的哭声从楼上传到一楼,响斥整个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