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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14单身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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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娆抱着『奶』粉罐站在几米开外, 手心贴着罐身,很快,冰凉的铁皮罐就被她掌心的温度烘成了烙铁一块。

    下半辈子去地窖里生活吧。

    云娆哀戚地对己说。

    能问出“你喝什么『奶』”这种问题的人, 不配接触阳光。

    了她留点面子,靳泽主动移开了目光,然而,唇角上挑的弧度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小西几正好爬到他腿上, 拿脸蹭了蹭他的手背。

    靳泽敷衍地抓抓它脑门,余光从眼尾那儿不着痕迹地瞥出去。

    女孩原先呆立的地方,此已空空如也。

    “小西几。”

    男人总算分了些耐心它,然而, 他手上撸着猫,心里却三心二意地着——

    真可爱。

    说的是你的主人。

    从客厅落荒而逃之后, 隔了好几分钟, 云娆才拿着两杯温热的『奶』制品出来。

    一杯鲜牛『奶』, 她以光速搁在茶几角,动作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然后,她用空出的一只手捞起小西几, 走到墙边放下,慢悠悠地它的小汤盆倒满冲泡羊『奶』, 当西几凑过去『舔』『奶』的候,她就蹲在它旁边叫它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它顺『毛』。

    这差别也太大了。

    靳泽独靠坐在沙发上, 双手抱臂, 心严重不平衡。

    虽然『奶』猫确实可爱,随随便便“喵”一声,翻个肚皮就能勾走小姑娘的魂。

    但是他也不赖吧。

    前段间, 某人还信誓旦旦地说己是他的粉丝。

    靳泽就没见过偶像来粉丝家里做客,是这个待遇的。

    虽然他也没听说过哪个偶像会去粉丝家里做客。

    总之——

    “云娆。”

    他淡声喊她,说完还拍了拍己身旁的沙发,“过来。”

    那副从容若的样子,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云娆的耳朵此还红着,如果说靳泽像家里的主人,那么她在的神态动作就像个贼。

    她虽然面皮薄,但是和其他文静内敛的姑娘相比,有个算不上优点的优点。

    那就是我消化能力强,实在消化不了的话,她就推卸责任。

    “过去可以。”

    她站直了身子,不像贼了,但也不那么然,“你先别笑了,你不笑我就过去。”

    靳泽不假思索:“我没笑。”

    “你明明就在笑,我视力很好的。”

    她甚至能丈量出那个弧度,不太明显,但是特别勾人,勾得她有点儿恼。

    来了,随随地开屏的『骚』孔雀。

    “好吧。”

    靳泽抬手『摸』了下脸,手从唇角那儿擦过,没感觉己在笑,但是心情出奇的好,估计然而然就反应在脸上了,肌肉控制不了的那种。

    隔着一张玻璃茶几,云娆仍然站着不动,默默地和他对峙着。

    靳泽忽然蹙了下眉心,表情莫名透出一丝苦涩:

    “唉,你应该知道吧?我明进组拍戏了。”

    云娆怔了怔,就听他继续说:

    “在山里住几个月,有很多夜戏和打戏,后期需减重十斤,结局还是惨死异国他乡”

    他说得很平静,并没有惺惺作态,但是演员就是有这种本事,能够让观众从他平静的语调中感受到不平静的情绪。

    靳泽就这么在云娆面前演了起来,并且演的很成功,成功把一直和他保持距离的姑娘勾到了身边。

    云娆对靳泽的行程比对己的行程还了解。

    靳泽将拍摄的这部电影是一部战争片,他在片中饰演一名逃亡的战俘,电影的具体情节未知,但是了映『射』战争的残酷,可以见,影片结局一定十分悲壮。

    靳泽演的电影,除了献礼片和商业恰饭片,十部里有七八部都是悲剧。

    照常来说,他这种颜值水平的男星很参演悲剧,因过出『色』的外形容易喧宾夺主,导演不会喜欢。但是靳泽不一样,他的情绪表达和眼神戏完全压得住那张脸,观众入戏之后,甚至会忘了这个男人原来是内娱颜值排行榜前三的顶级帅哥。

    云娆坐在他身边,着这些事,问出了一个困扰她多年的问题:

    “学长,你什么这么喜欢拍悲剧啊?”

    “谁喜欢拍悲剧了?”

    靳泽的回答很实,“都是了冲奖。”

    云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小西几喝饱了『奶』,开始在陌生的新家里四处探索。云娆的目光跟了它一会儿,看它迈开小短腿跑到落地窗边,窗外的阳光斜斜照『射』进来,将它滚圆的身子拉长了投『射』在地上。

    云娆身旁,靳泽抬手看了眼手表。

    如果她没数错,这是他进屋之后第三次查看间。

    云娆倏地站起来,绕过茶几跑进卧室,捯饬了一小会儿,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精美礼盒走了出来。

    “学长,这是送你的。”

    她将盒子放到茶几上,脸上带着一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打开盖子,“里面都是一些助眠神器,我挑了很久才选出这些,亲测有效。”

    靳泽靠近了些,问:“你知道我睡不好?”

    云娆点头:“你去年一共接受了27次采访,其中有5次提到在片场没睡好,4次以去补觉由结束采访,频率还挺高的。”

    靳泽望了她一眼,颇有些讶然。

    “就我们所有粉丝都知道的。”她找补道。

    盒子里躺着四五件助眠神器,云娆煞有介事地一一介绍起来:

    “这个是助眠软糖,荔枝味的,睡觉之前可以吃一颗,就算里面的氨基酸不管用,吃点甜的也能放松身心;这个是薰衣草香薰石,建议放在床头柜上,味道闻起来特别宁心静气;这个是月牙形的『乳』胶枕,有减压效果,枕它睡觉还不容易落枕”

    她一边说,看到靳泽修长的手指轻轻抓起盒子里唯一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布偶小人,她双颊的红晕似乎更深了些。

    “这是什么?”靳泽好奇地问。

    “这是我说了你不笑我。”

    “不笑。”

    话音未落,他唇角已向上扬了扬。

    云娆吸了气,一鼓作气道:“这是我从温大仙那儿求来的助眠小人,据说只把这个小人放在枕头旁边就能踏实睡觉,也不会做噩梦了。”

    “温大仙?”靳泽笑了声,“温柚吗?”

    云娆点头,过了会儿,忽然纳闷道:“学长怎么知道温柚?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高二才认识的。”

    那个候,靳泽已出国留学了。

    他哑然了一瞬,回答说:“那个小神婆,我高三的候她就挺有名了。”

    “哦。”

    靳泽垂下眼,将传说中的助眠小人捏在掌心。他小小的脸上画着一个月亮,头戴巫师帽,手长脚长,圆圆的躯干上穿着一件藏蓝『色』的男生睡衣。

    他随手把玩着柔软的布偶,嗓音含了一丝玩味:

    “怎么是个男孩?”

    云娆凑近了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客厅里很静,窗外偶有鸟雀扑翅的声音,哗啦几下就飞远了。

    靳泽捏了两下布偶小人细长的手脚:

    “不会说话,也不会动,陪我睡觉好像还差点意思。”

    云娆回味一遍他说的话,眉一蹙,脸上的红晕霎褪干净了。

    会说话的,会动的,还是个女孩。

    才能陪他一起睡吗。

    云娆心一凉,几乎确定了,他在粉丝们心中树立的清冷禁欲的形象全是演出来的。

    在娱乐圈那个大染缸里,他不知道像这样挑逗过多个女孩。

    就连面对她的候,也是随随地,信手拈来。

    云娆原本撑着腿半蹲在他身边,在忽然站直身子,眼睛比坐在沙发上的靳泽高出一截,眉『毛』轻皱着,声音也有些僵硬:

    “学长,你这样说话很奇怪。”

    靳泽望着她,薄唇纳闷地抿成一条直线。

    “你是不喜欢我送的礼,还我就好了。”

    说完这句,她的勇气也耗完了,几乎立刻垂下眼睛,闷头开始收拾桌上的大纸盒。

    此靳泽才反应过来,心脏揪了一下,用极轻的声音回复:

    “我说错话了,和你道歉好吗?”

    云娆没抬眼,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温柔强势地按住了纸盒:

    “我很这个礼,还可以送我吗?”

    云娆的脾气一下子撤回去了。

    她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把手收回来,背在身后,指尖忽轻忽重地捏着家居服上的摇粒绒,隔着薄薄的绒布,指甲偶尔会掐进指腹里。

    在她眼皮子底下,靳泽第四次查看手表间。

    几乎同,他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震起来,有人来电话了。

    接完电话,靳泽对云娆抱歉地笑了笑,说他赶间赴一场重的餐会。

    还让她别送,接他的车已在楼下等候多。

    因刚才那段小『插』曲,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僵硬。

    云娆只送他到玄关那儿。

    临别,靳泽垂眸朝她脚边的小西几说了声“再见”。

    高挑英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前的方寸之地。

    以前他每次进组,相当人间蒸发,除了表演之外的任何事情都不过问。

    除非杀青,否则几乎不会踏出片场。

    未来的很长一段间,应该都不能再联系了。

    更别提像今这样见面。

    思及此,云娆虚脱似的倒在了沙发上,双脚把鞋一蹬,蜷着腿缩抱住了己。

    她真不知道刚才什么反应那么大。

    人家只是随说了句玩笑话,也没有很『露』骨,她以前在学校里围观他们几个互飚脏话的候,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在人长大了,脾气也见长,当着偶像的面就敢甩脸『色』。

    她算哪门子的粉丝啊,真把己当人家的亲生妹妹吗?

    云娆懊恼极了,抱着腿在沙发上骨碌骨碌地滚。

    她觉得己再也不可能见到靳泽了。

    他如果真的个妹妹,什么样的没有。

    像她这样闷无趣,唯一的优点温柔乖顺也不复存在的女生——

    只配拥有云深那样讨人厌的亲哥。

    -

    三月末,申城随处可见飘舞在空中的扬絮,直到连续几的春雨将城市冲刷了一遍,空气中的异感才有所减轻,再度放晴的候,『色』也变得敞亮开了。

    云深生日那是周末,气晴得很离谱,蓝白云浓墨重彩,像油画颜料调出来的『色』调,美得有点不真实。

    云磊和姜娜最喜欢这样的日子。

    云深生日前一周,他俩提前来到申城小住了一段间。

    云深也在申城工作,和妹妹的公司相距甚远。

    他租住的房子很大,足有三室两厅近两百平,爸妈来申城的这段间,云娆也搬到哥哥家住,每早半小起床通勤,但是有美味的三餐等着她,一点也不亏。

    趁着气晴朗,午后分,云深和几个同事相约高尔夫球场,组了个生日局,

    临出门前,云磊把他叫住了,叮嘱他早点回家吃晚饭,让他把妹妹带上一起出门玩。

    云深脸一皱,不说己不带,而说:“她就喜欢在家宅着。”

    “这么好的气,你妹妹一个人窝在房间里翻译,太阳都见不到,你这个做哥哥的”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看在这小子今过生日的份上,云磊忍住了把他妈叫来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的冲动。

    云家人从来不生隔小的气。

    等云深玩完回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他过生日。

    云爸云妈儿子送了一本《脱单手册》,据说是全球着名的恋爱心学大师写的。云娆送了一个单反镜头,云深收到之后愣了愣,有点不甘心地问她:

    “说好了送领带套装的,怎么变成这个了?”

    云娆扁了扁嘴:“买是买了不记得搁哪了。”

    “你可真有钱。”

    云深冷觑她一眼,然后叹了句,“我比老靳更帅的梦破灭了。”

    其乐融融的家庭光只持续了一顿饭的间。

    饭后,云深出门了,这回的聚会对象是几个在申城工作的高中好友。

    下午的“父子情深”剧本再次上演。

    姜娜在厨房里清洗碗筷,剩云娆留在客厅看电视,有幸围观并参与进了这出好戏。

    “带上妹妹再走啊!”

    云磊苦婆心道,“她都在家里宅了一整了,周中那几也是,一回家就闷头关屋里加班,太辛苦了。”

    云深『揉』了『揉』眉心:“她己没朋友吗?”

    父子俩不约而同瞄向沙发上端坐的云娆。

    云娆当然听见他们说话了。

    她有朋友,只是这段间工作确实忙。

    而且她也确实不出门,一个人静静待着挺好。

    云磊见女儿一动不动的完全没反应,是替她回了:

    “朋友是朋友,哥哥是哥哥,再说了,你的朋友也可以变成她的朋友。”

    “强词夺。”

    云深倚着墙无奈地站了会儿,不知道到什么,忽然扭过头,破荒地喊了云娆一声:

    “挠,走不走啊?”

    云娆难以置信地拽了拽耳朵:“你叫我?”

    “不然呢?”

    云深单手卡着腰,唇边勾起一抹恣肆的笑,

    “看你加班怪可怜的,哥哥带你见偶像去。”

    -

    原本五分钟就能出的门,硬是被这姑娘拖到一个小才走。

    她的解释非常冠冕堂皇——见偶像之前,必须沐浴更衣净手焚香,以示她的激动与尊敬。

    “你怎么不斋戒三日呢?”

    云深催她催的头都大了,“别化妆了,那几个你都认识,谁没见过你15岁素面朝的傻样。”

    云娆觉得她的速度已很快了,洗头洗澡换衣服化妆,哪个姑娘不花一两个小。她心里也有点急,再加上云深在一旁催个不停,最后的化妆环节完成得很草率,腮红和红还是带到车里在路上补的。

    “瞧你那样,没出息。”

    云深一边开车一边嘲讽妹妹。

    其实他能解云娆的心情,和她说带她去见靳泽的候,她没有激动得找不着北,已出乎他的意料了。

    云娆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兀化完了妆,边看窗外景致边问:

    “靳泽学长不是在拍戏吗,怎么有间过来?”

    “他这两刚好在隔壁市的摄影棚拍,离得近就来了。”

    云深看一眼手机钟,接着说,“只不过,他间很紧,估计晚一两个小才能到。”

    在已晚上八点了,如果他十点左右到,玩两个小,回组里的候就是凌晨了。

    如果玩嗨了,也不知道回去之后睡不睡得着。

    还有,上次见面结束得那样尴尬而仓促,今再见到,他还会像以前那样温和亲切地对待她妈?

    脑子里团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事儿,云娆的表情就变得有点凝重。

    明明才差两岁,云深好像和她有了沟,越发看不懂这小妹妹在偶像见面会的路上怎么能摆出一张苦瓜脸。

    他忽然起一事,十字路等红灯的候拿起手机发了几条消息。

    云娆有点好奇,目光飘过来,云深大方地告诉她:

    “多带你一个,其他人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大明星不一样,我得提前知会他一声。”

    云娆点头,过了不到两分钟,只听云深的手机叮了一声,对方回消息了。

    云深扫了眼,哼笑了下,干脆拿云娆看。

    靳泽:【好久没见云娆妹妹,开始期待了】

    “好久”这两个字,在云深看来,或许长达九年。

    可是什么,就连云娆心里也觉得,已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明明才过了两周而已。

    云深订的会所很高档,坐落在外环某知名的富人区。

    侍应生引着两人来到预订的包厢,里头已坐了四个人,除了池俊学长带来的女朋友,云娆全都认识。

    花板上的彩『色』『射』灯投下缭『乱』的灯光,将每个人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多年过去了,池俊学长咋咋呼呼的『性』格一点也没变。

    他坐在沙发靠右的位置,单手搂着女朋友,桌上的酒明明还没开,他的状态却兴奋得像磕了三摇头|丸泡白酒:

    “来了来了来了,各位观众请举起你们的双手!在朝我们走来的是寿星我深哥,清华学神,20xx年高考市状元,高中三年只语文不考记叙文他就能稳坐年级第一”

    云深尴尬死了,扯着不上不下的唇角骂他:“老子闭嘴吧!”

    池俊就跟没听见他说话似的,继续拉着他女朋友介绍道:

    “跟在我深哥旁边的漂亮妹妹更厉害,今封博没来,所有人里面学历最高的就是她,罗马大学双学位海归硕士,刚毕业就拿到好几千薪的高级译人才”

    这回,连云娆也受不了了:“学长,别说了”

    薪几千的译工作,她一个月接不了几台,被池俊学长这样介绍,搞得她好像一个月能赚几十万一样,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在池大主持人鼓动人心尴尬至极的开场白中,包厢内的氛围热络起来,新鲜话题层出不穷,云娆也能跟着聊跟着笑,不出意外,学长们都夸她长大了变活泼开朗,比十五岁那会儿闷葫芦似的好玩多了。

    等压轴嘉宾到,黄花菜都凉了,酒肯定得先喝上。

    云深叫侍应生进来开了一瓶香槟,高脚杯往桌上一摆,整个『逼』格都上来了。

    云深他们宿舍是一中当年出了名的学霸宿舍,除了艺考生靳泽,全员top10大学毕业,top2都出了两个。别看他们玩儿闹儿的候脑袋仿佛缺根筋,毕业这么多年了,在座的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社会精英,然而一旦凑到一块,年候那股傻『逼』劲儿就跟坏了的水龙头似的,汩汩往外冒。

    他们不高脚杯,偏让侍应生拿平底杯过来,啤酒混着香槟、冰红茶什么的喝,活像一群刚进城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云深不让云娆喝酒,她己也不喝,拿冰红茶滴两滴洋酒意思意思算了。

    酒过不知道几旬,音响差不多该开张了。

    池俊先上台唱了首摇滚版的生日歌点燃全场,然后换了个麦霸兄弟上台,正好没人和他抢麦,生日会就这么变成了他的专场演唱会。

    台下观众刷刷点着听的歌,麦霸哥几乎每首都会唱,唱得还都很不错,相当免费点了个驻包厢歌手,你开心我也开心。

    麦霸哥开开心心地唱了五六首,不意瞥到下一首歌的歌名预告,突然撂挑子不干了。

    “哪个傻缺我点的《单身情歌》?我追我女神追了快半年,眼看就成功了,老子不唱这个,不吉利。”

    池俊坐沙发上快笑趴了:“嫌晦气你就下来吧,我我深哥点的。”

    云深拿酒杯的手一抖:“你什么意思?”

    “在座的除了你,还有哪个是单身而且没有追求对象的?”

    池俊笑得愈发大声。

    云深冰凉凉的目光扫视包厢一周,最终落向了坐在他身边的某同姓女子身上。

    这群兄弟有多难缠他是知道的。

    你是不唱,他们扛也把你扛上舞台,话筒怼着嘴,不哼两句让他们高兴了绝对下不了台。

    然而唱歌是云深的一生之敌,他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愿意张嘴这群傻缺留下一手机的视频音频笑料。

    非『逼』他唱的话,他只能卖妹妹了。

    “我妹也单身,瞧她这呆样,估计也没有追的人。”

    说完这话,云深凑到云娆耳边,求人也没点求人的样,

    “妹啊,你也知道你哥五音不全,今还是哥的生日,算哥求你了,江湖救急。”

    云娆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娆妹妹竟然没有男朋友?全下男的眼睛都瞎了吗?”

    学长们咋呼开了,一个比一个起劲。

    如果能听漂亮妹妹唱《单身情歌》,那可比被云深这个大老爷们侵犯耳朵有意思多了。

    云娆心里并不愿意,但是架不住四个嘴强王者轮番地软磨硬泡,他们把音乐都停了,整个氛围组全等她一人重启。

    算了。

    云娆开一瓶啤酒,眯着眼小灌一。

    唱就唱吧,当年在意大利学语言的候什么脸没丢过,莽就是了。

    况且她唱歌也不难听,《单身情歌》这么脍炙人的歌,堵着耳朵都不会唱歪。

    不知谁按下了播放键,韵律感极强的电吉他前奏骤然响起,学长们沿途鼓掌欢呼,云娆在一片歌舞升平中走上舞台。

    “抓不住爱情的我

    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清甜温软的声音蔓延开,全包厢都炸了。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

    何不能算我一个”

    “算算算!必须算!”

    学长们捧哏捧得声嘶力竭。

    台上唱的是《单身情歌》,底下全员疯狗上演《浮夸》。

    主歌刚唱两句,包厢房门忽然从外打开。

    侍应生小哥探头进来,表情略显惊悚,似乎被里头狂热的场景吓得不轻。

    他身后还跟着一人,黑衣黑裤黑超遮面,廊道外灯光暗淡,他的身影匿在阴暗处,轮廓有些模糊不清。

    全员疯狗寂静了一瞬,很快——

    “最他妈牛『逼』的终来了!”

    池俊激动的差点把酒杯砸了,幸好他女朋友也和他一样激动,所以他没有傻的很突兀,

    “我泽哥!!!ucla全宇宙最好的电影学院毕业,威尼斯影帝!金像奖影帝!柏林影帝提名!高中三年蝉联校草!就睡我头顶上!我这头靠他开过光了,『摸』一次十块,『摸』完十年内包你走上人生巅峰!”

    靳泽是唯一一个没有打断他这尬破际的介绍的人。

    侍应生离开后,他慢条斯地摘下墨镜和罩,唇角不知上扬了多久,琥珀『色』的眼睛像铺了一层浮游萤火,低声笑骂道:

    “哪来的煞笔”

    话音方落,他的目光向左偏转几十度,缥缈温和地在云娆脸上定了一下。

    听清楚这首歌的伴奏,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笑意更深了。

    云娆的嗓子像被火舌『舔』了一,干哑得不行。

    她握着话筒呆站在舞台上,然而这场炼狱才刚刚开始。

    “娆妹妹别停啊,继续唱,这种候怎么能没有歌声!”

    “影帝而已,不是歌手,在他面前没必紧张。”

    “就是就是,你刚才唱得可好了”

    云娆咽了灼热的空气,『摸』『摸』己的脖子,重新凑近话筒。

    歌曲正好进行到副歌片段,她木愣愣地开——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爱的亲爱的人,

    来告别单身。

    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

    来我伤痕。”

    舞台下边,两三个人拉着靳泽入座,他不着急坐下,先送了云深一个詹姆斯签名篮球,两兄弟像模像样地揽肩抱了下。

    云娆移开目光。

    老歌的感染力不是盖的,她渐渐陷入情绪里,唱歌的声音加大了力度——

    “孤单的人那么多,

    快乐的没有几个,

    不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

    独唱情歌,

    这首真心的痴心的伤心的单身情歌,

    谁与我来和”

    她谁也没看,侧对着包厢众人,双手抓着话筒卖力地唱,最后一个转音加飙高音的“噢——”也完整力的唱出来了。

    曲毕,云娆在一片掌声中鞠了个躬,往台下一跳。

    回到她原先坐的地方,就必须过坐在最外面的靳泽。

    “学长晚上好。”

    她眼神『乱』飘地问了声好。

    “唱得很不错。”

    靳泽把腿让开,身体向后靠了靠,眼神留在她脸上,逛了圈,似乎还说点什么,可最终尽数堵了回去。

    云深坐靳泽身旁,瞧云娆见到偶像这么平静,还挺惊讶的。

    他一只手搭在靳泽肩上,目光跟着妹妹,随对兄弟说:

    “她怎么对你这么冷淡?还有,刚才上台的候不情不愿的,你一来,她突然唱得老猛了。”

    云深说话也没避着人,云娆从他身前过,听得一清二楚。

    她正准备往他的新鞋上踩一脚,就听到靳泽回头问了句:

    “有很冷淡吗?”

    云深:“她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我那是紧张!”

    云娆停在云深身前不走了,细白的脖颈莫名其妙红起来,

    “我见到靳泽学长,紧张一下都不行吗!”

    “可以。”

    云深不知道她忽然发什么飚,“你唱歌唱魔怔了?”

    “你上台唱《单身情歌》试试,看看魔怔不魔怔。”

    “我唱的没你好听,这首歌就是你量身定做的。”

    “你”

    比无赖,云娆绝对不是她哥的对手。

    她无助地咬了下唇,不由主地瞥了靳泽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怎么就量身定做了?”

    靳泽忽然『插』话,手里把玩着空空如也的酒杯,嗓音清沉沉的,“我有预感,小云娆今年就会脱单。”

    云深像是听见一个多好玩的笑话,嗤了声:“何以见得?”

    靳泽挑一下眉,随手把高脚杯搁在桌上,四平八稳:

    “就是这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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