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金属也是有生命的
一时间会议陷入僵局。
此时，国长起身，背对众人看着会议室背景的一幅国风山水画，陷入久久的沉思之中
会议室一阵沉默后
终于,国长猛的转身。
“同意，开放‘炼丹炉’项目的国际合作。”
“什么！”
“国长，这”
众人一脸惊讶。
国长理了理思路，说道“放心，你们所担心的问题，并不存在，会选择与我们合作的，自然不会选择米国，反之亦然我们只与真正的朋友合作，所以，这是一个二选一的伪命题。”
“柯院长，让万向做好技术上的合作界限，核心技术的主动权要在我们自己手里，这是前提。”
柯正山应了一声。
“我们不搞米国那一套，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我们就把核聚变这瓶好酒放家里，是朋友我们就给他满上一杯！”
“我有一种感觉凡是与我们合作的国家，这一次合作，都会写入他们国家的发展历史！”
说着国长欣然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小戳一口，然后朝众人抬了抬。
会场内，众人身子微微一颤。
铁石市。
一座具有厚重历史感的冶炼工厂。
大门石牌上深深的刻有[铁锤金属有限责任公司]的字样，雨水冲刷的印渍表明工厂已经有一些年头。
此时一群人等候在工厂门口。
市长赵钢眼含期待，拍了拍一旁身材圆润的厂长王铁军。
“老王，我刚刚接到上面电话，国家冶金部今天有2名专家要进厂考察说是有一项采购计划你知道如果你厂能够进入采购名单那么我们铁石市老牌冶炼厂就有起死回生的机会了。”说完赵钢看了眼身后，已经布满铁锈的工厂，神情复杂。
王铁军不以为然，从皮衣里掏一支烟，啧啧的点上，然后当着赵钢的面泼了一盆冷水“赵市长，我知道你当年是从这个厂出去的，但是那已经是改制以前的事情了虽然这个厂承载了铁石市的历史，你有情怀我可以理解。但是时代如钢铁洪流，现在我们这家民营工厂关门倒闭是必然的事情有什么可考察的，之前来调研的人也不少走马观花而已”
啐了一口痰，王铁军淡然的说道“我只希望能把厂尽快卖个高价，给职工们多一些遣散费你看我着肚子天天应酬拉客户，体检报告已经没一项指标正常的了有心无力啊”
赵钢一脸无奈。
赵钢曾经是[铁石时钢铁厂]的一把手，多年前经过改革，[铁石时钢铁厂]已经变成了如今的[铁锤金属有限责任公司]一家完完全全的民营企业。
随着，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市场变化，企业逐渐走向了落寞
就在这时一辆商务车拐入工厂大门，在门口停了下来。
赵钢带着铁石的工作人员立马迎了上去。
只见，商务车左右门滑开，分别下来一男一女。
众人见到两人模样青涩，一脸诧异。
“两个年轻人？这和上面说的专家形象也不符呀。”
“应该是搞错了不是他俩。”
“专家应该是头发稀疏，或者眼神睿智的老者模样。”
“这个年纪应该还是两个学生吧。”
万向扫视身后已经有厚重年代感的工业厂房。
“就这一家民营企业，难道真的有能力合成钬氏永磁体金属？”陆婷摘下墨镜也看了眼眼前的工厂，诧异。
“材料合成这东西有时候运气和实力，一半一半。”
“你们是上面来调研的专家吗？”赵钢上前问道。
“赵市长？”万向从来者的政里政气的气质，猜道。
“是的，我是市长赵钢。”赵钢伸了伸手“真是，年轻啊！”又感叹了一句。
随后赵钢开始引荐起来“这位就是厂长王铁军。”
“你好王厂长，我是研究员万向。”万向伸了伸手，并没有搬出自己总工程师的名头。
王铁军一脸质疑的打量眼前的青年，迟疑了几秒，才不屑的伸手蜻蜓点水的握了握，调侃道“听赵市长说你们会是我们厂的救星？要是真能够挽救我们厂，让我这里1273名员工都保住饭碗，我王铁军以后就称呼你一声万研究员，以后有用得到我厂的地方，我王铁军赴汤蹈火”
“我们先进厂，调研吧。”万向没有接话，他只想尽快知道那批样品的生产过程。
一间闷热的生产工厂内。
简单的介绍后，万向直入主题，询问样品的冶炼生产过程。
王铁军叫来了厂里的技术工程师刘坚“刘工，这两位是上面派来的研究员，上次我们接到冶炼一批样品的任务，你还记得吗，他们想了解那批样品的冶炼情况”
身穿灰色工装服的刘坚凝神细想，沉默了好一会后才大声的拍脑袋说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瞧我这脑袋，说的是那批钬氏合金样品吗？”
“就是那批”陆婷急切的回答。
“我们丢给厂里的小黑去搞了，哎最近厂里不是要申请破产了嘛，大家哪有心思去开发新产品，都忙着找退路呢”
刘坚看了眼厂长王铁军，后者也只是露出无奈的表情，似乎在厂里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小黑？”陆婷疑惑。
“哦小黑是我们厂里的一名员工，小黑是他的外号，说起来这孩子也是身世坎坷，这孩子是一名孤儿二十年前被遗弃在厂大院里，然后被厂里的寡妇张翠领养以前厂里管的不严的时候，张翠一边工作一边将小黑带在身边后来张翠因为癌症也走了，就又剩小黑这孩子一人。”
叹了口气，王铁军接着说道。
“为了保障小黑的生活的，小黑成年后厂里就给他安排了一份工作你们懂的我们这种一线工作，年轻人一般不愿意来，小黑算是个另类”
停了停，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王铁军又说道\"说起来这孩子，可能也和我们冶金一行有缘，他工作能力很强，之前几批高性能材料都是他自己捣鼓出来的只是这孩子不爱说话，也没上过什么学，所以顶多算个普工”
“对了这孩子的全名叫张墨，墨水的墨，所以大家叫他小黑。”
万向眉头微微触动，对小黑的身世感到惋惜“带我们去见他。”
“行，他就在后面的厂房，他整天都待在那里。”刘坚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厂房然后，引着几人穿过几道大门和两扇小门，来到一间昏暗，充满机油味的工作间。
只见角落，一名凌乱长发盖住半边脸，穿着墨绿色背带工装裤，赤膊上上身的青年，正在一张老旧的木桌上，打磨着一块铁件。
“小黑，有人找你。”
刘坚朝着青年喊道。
青年沾满了油污的半边脸微微侧了侧，一双深黑色的瞳孔，透过发丝朝众人看了一眼，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面前的铁件上。
刘坚尴尬的笑了笑“这小子，就这性格。”
说着刘坚快步朝真名叫张墨的青年走去。
哐当
昏暗中，刘坚不小心踢飞了地上的一块铁件
“斯”刘坚脚指头传来刺痛，愤愤地说到“什么鬼东西！”
“金属也是有生命的它们喜欢被人捶打、磨砺，而不是用脚踢！”张墨用一种冷漠深沉的语调，说出了众人进来后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