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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初见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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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玉婷匆匆回府,去求福晋不提,这厢惜宁一行,随着圣驾,一路向北。

    越往北,越凉爽,十日后,终于到了热河行宫。

    热河行宫便是后世的承德避暑山庄,清朝历代皇帝夏日都要到此避暑,处理政事,接见蒙古王公贵族。

    到八九月份再往木兰围场去秋猎,与蒙古贵族们举行各种体育活动,大力士摔跤角力,王公皇子比赛骑射功夫,再比比谁猎的野兽够多,够凶。

    总之就是要彰显大清实力与威名,震慑蒙古各部族。

    木兰围猎也是诸皇子们大显身手的好时机,都卯着劲在皇阿玛跟前展示自己骁勇英姿,不愧大清勇士称号。

    康熙爷的皇子们,几乎个个都勇猛善战,就连有腿疾的七爷,武功与骑射都不差,还曾经率军出征。

    惜宁忍不住感叹,康熙爷真是鸡娃高手啊,要放到后世,怕是海淀牛娃妈也拼不过。

    可惜,个个都是帝王之才,最终却争斗得七零八落。

    浪费人才。

    到了热河行宫,惜宁有些激动,前世买门票才能进去参观,如今本姑娘可是要大摇大摆住里面去了!

    可实景让她大失所望,这行宫比后世可小多了,五分之一都没有。

    得,惜宁这些女眷们又被安排在了行宫外的庄子上。

    惜宁夜里忍不住问十四爷:

    “怎么皇上的行宫竟这般小?还以为就算不比紫禁城大,也堪比颐和园……”

    还没说完就咬舌头,又说漏嘴了……这时候还没建颐和园吧?

    还好十四爷忙着,没听清楚她后半句,此时略抬起头来,一边把惜宁身上碍事的肚兜解了去,一边说:

    “这行宫才修没几年,一直在建呢,每年都在往外扩,也不知道皇阿玛啥时才能修好。”

    惜宁恍然大悟,是了,她印象中前世的避暑山庄,宫殿楼宇,层层叠叠,次第铺陈。

    又绿树掩映,花木繁茂,一步一景,目不暇接,比颐和园要大了许多。

    可那是前后耗费了将近一百年才建成的,这时候的热河行宫,还只是个雏形呢。

    十四爷不耐烦了,急咻咻地说:

    “看来爷对你太客气了,居然还有心思聊闲天,你管它行宫大小呢……”

    ……

    完事了抱着惜宁去泡澡,让她趴在自己胸口给擦背,又说:

    “这些时日皇上忙着接见外臣,我哪日闲着,带你周边转转,再去城外草原上跑跑马,练练你的骑术。”

    十四爷虽说教了惜宁骑马基本功,可她只在府里跑马场上来回跑,还没野地里骑过呢。

    惜宁看着很有骑马天分,可爷还是不放心,得亲自带着她去野外跑一跑,到了蒙古才能让她自己去撒欢儿。

    惜宁一听就高兴了,想了想又问爷:

    “能不能把宁格格也带上?”

    她这一路与宁格格相处很是融洽,十四爷白日不在,她二人作伴,倒有些习惯了。

    宁雨兰这个人,性子温和,又存着讨好惜宁的心,自然言谈行动都以她为主。

    惜宁穿过来,还不曾有过真正的朋友,落杏这些人毕竟是奴婢,就算惜宁存心与之平等相处,她们也会守着本分,再放松也带着几分恭敬谨慎。

    宁雨兰就不一样了,惜宁有种在公司找到吃饭散步搭子的感觉。

    这个搭子吧,性格好,能力水平与她完全不在一个竞争量级上,还有点投靠惜宁的意思。

    惜宁在十四爷府邸,如今谈得上有来往的只有一个病殃殃的尔眉。

    尔眉多机灵啊,有位份有孩子,对惜宁虽也和善,可还是利用的心居多。

    宁格格就不一样了,她被十四爷和福晋双双厌弃,已是走投无路的境地。

    只盼着惜宁能帮她在主子爷面前说几句好话,让她和瑚图格格一般,能在后院里安宁度日。

    所求不多,惜宁抬抬手指就能做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她对齐嬷嬷,存书和刘喜等人,还有膳房的几位公公,一直暗中笼络。

    可那些都是下人奴婢,宁格格好歹算半个主子,当下看不出来有什么用处,可棋子能埋一个是一个。

    再者说,惜宁对清朝社会环境与生活规则知之甚少。

    宁格格作为一个原土居民,比她懂得还是多那么一点。

    惜宁这一路,从她这儿,打听到不少有趣有用的事情。

    比如杨格格,惜宁竟不知道,原来她家世那般突出,比福晋侧福晋也不差什么。

    父亲是正四品的湖州知府,母亲是户部王尚书的女儿,难怪十四爷反复说,不能一直晾着人家。

    不光是德妃娘娘的问题,还顾虑人家家世背景吧。

    这个时代看人可不是看脸,更多是看家族势力。

    惜宁本能觉得,这个杨格格不简单。

    她意识到,自己不可能一直龟缩在小竹园,等回了京城,难免要与文艺少女对上。

    接受宁格格示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一个好汉还三个帮呢。

    此外,惜宁不太想与十四爷过于黏糊,这位爷太缠人了,有点危险。

    你侬我侬,一不小心就动真情。

    所以十四爷一说出去跑马,她就想带上宁格格,正好三人行,三角友谊,坚不可摧,多好。

    可十四爷不乐意,嘀嘀咕咕说:

    “带她干嘛?你若喜欢跟她在一起,等爷不在庄子上时,有的是时间一块玩,爷只想跟你在一起,就咱俩。”

    惜宁再说两句,爷竟然把脑袋搁她胸口,蹭吧两下,委屈地说:

    “好不容易出府了,没人看着,也不用顾忌谁,可以大大方方体体面面地带着你出去,你还非要再带一个,你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喜欢爷?”

    哎呀妈,受不了了,惜宁满身都是鸡皮疙瘩。

    好吧,她无奈地意识到,十四爷颇有奶狗潜质。

    自从他发现不让丫鬟们伺候,与惜宁二人世界自由自在其乐无穷,就有些上瘾了。

    逮着机会就把身边人都遣退,与惜宁两人你侬我侬。

    惜宁无语望苍天,拼演技也好累的好吗?

    第二日,十四爷果然领着惜宁去郊外跑马。

    让刘喜和护卫们远远地跟着,不许靠近了。

    热河这里也有草原,只不过不像蒙古那边,天苍苍野茫茫,一眼望到天际之外。

    这里的草原上三三两两地散落着村落屋舍,惜宁骑马骑得兴起,一路奔驰了十几里路。

    中午两人去了一当地农家,给了屋主一锭银子,弄了一只鸡,一些山珍,和一条鱼。

    惜宁亲自动手,给十四爷做了一道蘑菇烧鸡,一道干烧鱼,素菜是拍黄瓜和地衣菜炒鸡蛋。

    地衣菜有点像木耳,更嫩滑一些,营养价值特别高。

    惜宁前世去甘肃的时候吃过,之后念念不忘,每年都网购一些。

    这菜只在下雷雨后才会生长,且对大气里的污染特别敏感,空气质量差一点就长不出来。

    热河人烟稀少,又是古代,没什么空气污染源,地衣菜恣意生长。

    农户大婶见这贵人对着自家干菜一脸稀罕,笑着说这都是野菜,下一场雨,山里草原上到处都是。

    惜宁感慨不已,关在那深宅大院,哪里想到世间处处都是惊喜,都是宝物!

    饭后让刘喜拿着银子去几家农户收了好几斤,还有蘑菇与干笋,都是当地人自家去山里采摘晒制的。

    十四爷现在相信惜宁会做菜了,就是心疼她一双手,被油溅起来,烫了好几个小点。

    爷又吹又摸的,心疼极了,想说不让惜宁下厨了。

    可看她那般欢喜,在厨房里指点江山,还一手叉腰,一手颠勺,乐滋滋地显摆。

    那小模样,真是又好笑又好看。

    算了,难得她如此欢喜,随她去吧。

    等回了京城,就没有这么自在了。

    饭毕两人并肩而驱,打马回城,却在城门口遇见了太子爷,领着四爷一干人等。

    看样子是去了山中打猎,后面奴仆们抬着一头野狍子,还有些山鸡野兔。

    九爷老远就看见了十四,此时打马过来,笑嚷道:

    “一大早就让人去喊你,怎么就出城了,这是去哪了?”

    说着不经意地看了眼十四身后的女子,心想老十四还真是有艳福。

    早听说他收了个侍妾,快一年了还看得眼珠子似的,本以为是老十四没见识,哪想到竟然真是个尤物。

    惜宁早就放慢了速度,由并肩齐行转而坠在十四爷身后,此时跟着爷下了马,低眉垂眼地束手立着。

    她身着自己改良的骑装,上面是玫紫色褙子样式,袖子用的粉紫色绡纱,这样既防晒又凉快,也不暴露。

    到了腰间收紧,用同色绣花腰带,将纤腰束得盈盈一握。

    裙摆却撒开了去,借鉴马面裙样式,做成了八面均等宽幅款式。

    这样骑马时裙子撒开来不碍事,下马自然垂落,正好到小腿处,优雅又别致。

    下面配银鼠灰色骑装裤,脚下蹬着羊皮小靴子。

    这一身打扮,在草原上格外亮眼,几位阿哥爷早都看见了,十四爷带着个绝色女子。

    四爷眉头紧皱起来,他向来严以律己,苛以待人,从来不会带府中女眷出游。

    这老十四,如此张扬,就在行宫外,带着一个小侍妾骑马奔驰,简直成何体统!

    十四爷领着惜宁和一干随众,对太子爷行了跪拜之礼。

    太子前年被废又复立,此时早就不是往年的暴戾脾性,含笑说道:

    “快快起来吧,你这是去哪了?兄弟们几个,就差你,寻也寻不着。”

    十四爷起身,笑嘻嘻地说:

    “禀二哥,听说这附近农家菜不错,就去尝了个鲜。”

    九爷噗嗤就笑了,调侃道:

    “是你自己想尝鲜啊,还是为了博美人一笑?”

    四爷眉头皱得更深了,九爷与生意人打交道多,行事有些滑溜不庄重,太子也轻斥道:

    “休得胡言乱语,十四你也跟我们一起吧,正好猎了个狍子,咱们烤肉吃去。”

    十四爷见众人目光都不经意往他身后扫去,早挪了挪身子,把惜宁给挡住了,脸色也有些不快。

    九哥实在是轻佻,大概因为惜宁不过一侍妾,便肆无忌惮地拿来调侃。

    但凡是个格格,他都不至于如此不尊重。

    可当着太子爷的面,十四也不好拉下脸,只能拱手说:

    “自当从命,今日与哥哥们不醉不休。”

    转身低声叮嘱惜宁:“好生回去,爷晚膳就不回来用了。”

    惜宁低低嗯一声,又听十四爷吩咐刘喜,好好护着姑娘,别出什么差池。

    说完飞身上马去,惜宁察觉一道犀利目光盯着自己,不是好奇也不是调戏,而是审视意味。

    她忍不住抬了抬眼眸,认出来就是四爷,未来的雍正帝。

    惜宁强烈感觉,四爷盯着她的眼神,怎么恶狠狠的?

    想到这位对女人的狠辣凉薄,惜宁浑身一抖。

    她没得罪四爷吧?素昧平生初次见面啊!

    京城博物馆里,有四爷一座泥塑像,据说是得到雍正爷自己拍板认可,才保存下来。

    凭着那泥像的印象,惜宁一眼就认出四爷。

    样貌倒有八九分神似,只不过没那么清瘦,也不像后世网上评价的那般不堪。

    怎么说呢,很严肃,很精干的一个人。

    他应该长得像康熙爷,十四爷则像德妃多些,浓眉大眼的。

    两兄弟容貌不太像,估计性格也完全不一样,难怪针尖对麦芒地,怎么都和睦不了。

    公正地说,雍正爷除了对女人不太好之外,算是个好皇帝,勤政,能干,铁腕,在位短短十几年,业绩显着。

    就拿火耗银子说吧,康熙朝和乾隆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鼓励下面官吏层层盘剥百姓。

    明着朝廷不收税不加税,实际鼓励官员贪污受贿,搜刮百姓。

    这火耗银子一部分落入官员口袋,一部分上交朝廷,还有一部分进了皇帝的私库。

    雍正爷一登基,就拿火耗银子开刀,断了所有官员的财路,难怪都骂他,嘴他,各种造谣。

    四爷就是太严苛板正,又比十四爷大了十几岁,估计心里把他当儿子一样,见面就想教训几句吧。

    十四爷那般桀骜不驯的人,哪里能听四爷教训?

    惜宁想象着十四爷心里腹诽亲哥的样子,忍不住就乐。

    可乐了没一会,心里就打鼓,怎么四爷好像对自己很有意见的神情?

    想想八福晋的下场,惜宁内心狂嚎,救命!不想惹这位爷啊!

    她猜测得一点没错,太子一行人里,四爷故意拉在后面,盯着十四爷教训呢。

    “跟着皇阿玛出来,你以为是游山玩水寻欢作乐的吗?还带着个侍妾四处招摇,成何体统!”

    四爷对惜宁的看法,与德妃如出一致,就是个狐媚子,勾引着老十四不务正业。

    对四爷的教训,十四爷翻了个白眼,不阴不阳地说:

    “多谢四哥教诲,弟弟领受了。不过听说四哥也带了两位格格,待会晚上回去不也得不成体统?不如明日弟弟派人,帮四哥把两位小嫂子送回京城去?免得坏了四哥德行。”

    他本想说四哥回去晚上也得寻欢作乐,想想老四招他烦,两位女眷可没招惹他,犯不着如此不尊重,便把到嘴的刻薄话吞了回去。

    就这样,四爷也被他噎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被口水呛死。

    脚后跟一夹,就打马追上太子爷去了。

    夜里十四爷回到庄子上,果然有点醉醺醺的,话就有些多。

    他现在只要惜宁在,就不让存书几个丫鬟近身,惜宁费了老鼻子牛劲,才算把他摆弄到床榻上。

    正想去打个热毛巾来给爷擦擦脸,却被他拦腰搂住,按到了怀里。

    “别走,爷跟你说话呢,你咋就是不理爷呢?”

    惜宁知道喝醉了的人都劲大,她若是挣扎,十四爷一个没弄好,怕是会把她弄痛,便乖乖地趴在他怀里,柔声说:

    “听着呢,爷说吧,想说啥?”

    十四爷挥舞着手臂,想继续慷慨激昂,突然忘了自己说什么来着?

    两只胳膊重重地落在床榻上,瞪着屋顶,好一会,才想起来。

    “就那老四,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烦人,一见着我,就叨叨叨,叨叨叨,训个没完没了,就皇阿玛都没那么着教训我呢!他算老几啊?”

    惜宁爬上去,脸对脸地看了十四爷一会儿,确定他没有醉糊涂,才低声说:

    “爷小心隔墙有耳。”

    她记得看过一篇野史分析,四爷有个情报机构叫粘杆处,据说在几位阿哥爷府里都有眼线。

    这粘杆处后世研究历史的人说得头头是道,还有血滴子云云,可这时候估计谁也不知道。

    不然九龙夺嫡,怎么就让雍正爷笑到了最后呢?

    他必然是有不为人知的地下势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据说雍正爷登基后,将粘杆处清洗了一番,就因为那些密探暗哨知道太多见不得人的秘事,全给处理了。

    惜宁心里揣着这件事,对四爷就有些犯怵。

    要说四爷在各阿哥府里安插人手,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他年长那么多,还帮着处理过内务府事务,在十四爷身边安插几个太监宫女嬷嬷,简直易如反掌。

    惜宁与十四爷在一起时,总不愿让丫鬟们在旁边伺候,除了不习惯呼奴唤婢,也是忌讳这个。

    “我觉着吧,四爷他对您是爱之深责之切,不然他怎么不教训别的阿哥,就盯着十四爷您呢?还不是因为他看重您,心里有您。”

    十四爷又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听惜宁这句话,他愣了一会才道:“那倒是,他好像从来不说别的几位,就盯着我。”

    “就是吗,所以四爷是一片苦心,只是他毕竟比你大了那么些,对你好也不能挂在嘴上不是?大老爷们的,总不能搂着你好弟弟亲弟弟地叫唤吧,所以爷您多想着点四爷的好呗。”

    十四爷好一会才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什么?他就是为人……”

    惜宁不等他把难听话说出口,便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在舅舅家住了一年多,每次达康和表弟吵架打架,我都是说达康,教训达康。

    表弟有他父母教,达康若不成器,才是要了我的心肝肺,我揣摩着,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四爷与您是一母同胞,他自然更在意爷的好坏,您若好了,德妃娘娘才能好,他也才能好,你们仨,才是割舍不断,最亲密的血缘至亲呀!”

    十四爷不说话,惜宁说的似乎有道理,可他心里还是别扭,张嘴想说,你不知道,老四对额娘……话未出口,又吞了回去。

    何必呢,跟这小妮子说那么多干嘛。

    惜宁也见好就收,十四爷和雍正爷的爱恨相杀,可是延续了好几十年。

    想让他俩组cp,让十四爷借上未来皇上的东风,哪里是她几句话便能搞定的事情?

    慢慢来,春风化雨,水滴石穿。

    十四爷又搂着惜宁胡闹了一番,好容易才把人哄睡着了,惜宁一身汗,又去冲了个澡,才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日十四爷一直忙,不知是不是四爷提议的,皇上让他负责行宫的巡逻安防。

    如此竟是夜里也不得安生,要起来查防两三次,有时只能白日里回来补个觉。

    这日午后惜宁与宁格格正在院中闲聊喝茶,十四爷回来了。

    宁格格一见,就起身想要告退,爷却摆摆手道:

    “不用忙着走,坐下来喝茶吧,附近农庄里送了好些蜜桃到行宫,看着不错,一会有人送两篓子过来,你也带些回去。”

    宁格格忙点头应是,又道多谢主子爷。

    十四爷难得对她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把马鞭往案几上一扔,随口道:

    “客气什么?以后缺啥少啥都张嘴说,不说哪个知道?受委屈还不是你自找的!”

    他这一句话,又有了点教训的意味,换了惜宁早就依偎上去,仰着脸又依赖又崇拜地说:

    “嗯,全都指着爷怜惜,惜宁知道您疼我。”

    宁格格万万做不出这般娇俏模样,爷一训她就吓得整个人蜷缩起来,像株含羞草。

    若搁以前,听主子爷这么教训一句,就要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告罪了。

    不过她现在倒不紧张了,知道十四爷是嘴上凶,心里仁善,且不爱人跟他客气,讲虚礼,越那样他越厌烦。

    宁格格也学会了,即便不像惜宁那般腻歪,也大大方方地笑一笑,给十四爷添上茶,端到他跟前儿说:

    “主子爷试试这茶,是前日九爷派人送来的,说是云雾茶,妾身喝着倒是清淡可口。”

    十四爷嗯一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道是不错,又打了个哈欠说他得去补个觉,让她俩自便,起身去内室了。

    惜宁抿嘴对宁格格笑一笑,两人去了外间坐着,等着吃水蜜桃。

    在热河这些时日不过是吃吃喝喝,十四爷忙着,惜宁倒是带着宁格格又出去跑了几次马。

    宁格格不会骑,惜宁临时充当了一回马术教练,连落杏红姑都跟着学会了粗浅的骑术。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到八月,该出发去草原了。

    从热河去木兰围场,又走了数日。

    越往北视野越开阔,晴空郎朗,凉风习习,草原青绿相间,如卷毯般往天边翻滚而去。

    惜宁得十四爷允许,终于可以下车骑马了。

    早上凉快时她骑上一个时辰,到太阳当空,便回马车里休息喝茶。

    午后十四爷也会上马车来歇息,不过惜宁有了教训,再也不肯与他一起在马车睡觉。

    借口嫌他身上热,要下车去与宁格格同行。

    十四爷拉着她的手不让走,惜宁嘟着嘴,一扭身嗔怪道:

    “爷不让我走,莫不是又要来害我?”

    那日在马车里,迷迷瞪瞪被爷胡闹一番,惜宁心里窝着火呢。

    十四爷愣了片刻,想起来,脸也微微红了,放开惜宁,摸了摸鼻子说:

    “那你去吧,我睡一会。”

    这世道,男人起了兴不管不顾地胡闹,世人却只会怪女人狐媚,勾引男人行下流之事。

    他二人在马车上那般,惜宁但凡有些许声音,被外面人听见传出去,给福晋和德妃娘娘知道了,她就是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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