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刚刚出去之后，林墨书看秦子卿心神不定的样子压根不像憋得要上茅厕的样子，瞬间就明白了她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
“想甩掉我是吧？”林墨书站在秦子卿面前，眯着眼睛打量她，“觉得我碍眼是吧？”
秦子卿心虚地眨眨眼睛。
“亏我还专门过来给你打配合。”
秦子卿忍不住开口，“我看你分明就是自己想来吧。”
林墨书抬手就在秦子卿脑门上敲了一下，“我说你怎么总是把沈让想的这么弱？”
秦子卿抿着嘴思考一会，“你的意思是沈让其实就是想让你来的？”
林墨书眼底风云涌起，又很快消散，只是微微叹息，“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很明显沈让想拉我进局。”
……
厢房里，沈让站起身来径直坐在秦子卿身边，林墨书坐在他们对面，满桌子的佳肴好像拉开了一条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林墨书把玩着拇指上戴着的扳指，眼眸微掀，看着对面二人，“沈兄这样不对吧，怎么说也是你邀我入瓮的。”
秦子卿是直到沈让坐到她身边来，她才从突变的局势中搞清楚了一点。沈让一直在怀疑林墨书，他们在明，而似乎林墨书一直在暗，总有无处不在的错觉。与其如此被动，反复猜测，不如拉他到明处来，大家在局势里重新认识一下。
谁都别想浑水摸鱼。
沈让淡笑道：“林公子说笑了，若你不愿意，我又如何能拉你进来。”
林墨书：“说吧，找我干嘛？我先说好，若不是因为十七，我是半点功夫都不会花在这里的，所以。”他望向沈让旁边娇小的秦子卿，“十七，你要想好，是跟我一块还是跟他一块。”
沈让抬手轻搭在秦子卿的身上，抢先一步开口，“林兄此言差矣。”他语气微顿，眼底的光一闪而过，“中郎将岑广陆林公子不陌生吧。”
中郎将岑广陆是皇家禁卫军首领，是皇城的守门将军，也是宁国公林少惣的学生。
林墨书身子稍微坐的正了一些，“你说我若是去朝廷上嚷一嗓子，说沈家在朝中仍有拥泵，你说又是怎样？”
沈让并不理会此时林墨书不疼不痒的一击。国公府只怕早就将他沈家在朝中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不过是一直观望罢了。五家巷附近丢了如此多的妙龄女子，而皇城中各大青楼妓院却不曾添置新人，如此大一匹人，怕不是直接出了城。
最近城郊动乱，如非必要商旅来往，已经是整日戒严。
“看林公子这反应想必是已经知道这岑广陆似乎已经不甘于做一个小小的皇家卫军了。”
沈让说的平静，宛如在讨论天气一般。秦子卿却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皇家卫军完全听令于皇上，是皇城最后一到守卫，若是这皇家卫军有了异心，无异于有人要造反了。
不管是太子还是三皇子，大概都想拉拢宁国公这颗大树，树大招风，总有几片叶子不受躯干的控制，随风摆动，却带着大树的名义，若叫朝中那些中立的大臣们知道了，这朝中局势估计又要变了。
林墨书赞赏地拍了拍手，颇有深意的看向沈让，两人眼神你来我往，目光在空中交锋，一切似乎尽在不言之中。
“所以要赶在他彻底倒戈之前，除掉他？”秦子卿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亮起来，“五家巷那些女子失踪案与他有关？”
沈让唇角带笑，纠正她，“还不能这么早下结论。”
林墨书看他俩默契的对视一眼，手上用力将酒杯重重地放下，“十七，解释一下。”
秦子卿抬眸看了沈让一眼后，开始讲起两人那日在五家巷的所闻，只是抹掉了去那处的原因。
林墨书瞪了沈让一眼，“你别说话。”然后怀疑地看向秦子卿：“十七，你们去那处干什么？”
沈让看林墨书像在逗自家小孩似的逗她，心中突然恍惚，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他二人的相处十分怪异了，他先入为主，总觉得林墨书是钟情于秦子卿，可又觉得没有那分暧昧，今日他才察觉，这林墨书对待秦子卿分明如同自家小弟一般。
秦子卿放在桌下的手指无措地搅动，最后直接把头一扬，有些娇气又蛮横，“管你什么事，反正与这案子无关，我发誓。”
沈让忍不住轻笑出声，同她一起看向林墨书，“是的，无关。”
林墨书不禁咯了几口血出来。
可是目前来说仍是毫无头绪。
三人围坐在明月楼的厢房里，刚刚轻快的氛围一扫而空。毕竟，这几日都没有女子失踪，他们没有任何可以追踪的线索。
屋里气氛凝滞，屋外几下轻巧的叩门声适时地传来，“公子们，现在可要上酒？”
林墨书扫了一眼众人，“进来吧。”
素荷捧着一壶酒款身进来，过沈让和林墨书，微微欠身，身段婀娜，露出一截曼妙的腰线。林墨书目光在素荷身上游离，又移到素荷娇艳的脸蛋上，想了想便看向沈让。沈让此时正低头沉思，瞧见林墨书的眼神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又各自掩下心思。
待素荷退下后，林墨书身子猛地靠近桌子，脸上闪过玩味的笑，“我有个法子。”
秦子卿满脸愁思，听到林墨书的话语调都不禁上扬了起来，“什么法子？”
林墨书眉峰上挑，有些得意，“既然没有女子失踪，我们就送个女的过去。”
秦子卿有些没有听懂，皱着眉看着他，接着又慢慢张大眼睛，随即一口回绝，“不行。”这万一要是有个闪失，可就是一条人命。
沈让在一旁沉默，没有表态。
林墨书就是看不惯沈让这副伪君子的模样，明明心里比他还要冷血，就是憋着不说，坏人就让他一个人做是吧。他不耐烦，“为什么不行？”
秦子卿仰头质问：“就算你要放个妙龄少女过去，你又如何保证就会被那些人盯上。不仅危险还没有个准信。”
林墨书头一次看见这样的秦子卿，在他眼里，秦子卿就是一个有些软弱的，遇事不是哭就是缩在背后手足无措。而现在她据理力争，表情严肃认真，好像浑身都闪着光。
让她来书院是对的。林墨书反驳的心思都没有了，唇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上扬。
沈让倒是在秦子卿说完后缓缓开口，“我赞成林兄。”看到秦子卿表情瞬间变化，他眉眼温柔起来，一个安抚的眼神递过去。
“这帮人已经越来越嚣张了，若是担心没有准头，我们就再玩个大的。”沈让身子微微倾向她，眼神里满是意气风发，还带着些少年特有的狡黠，让秦子卿恍惚回到了沈家未出事之前。
林墨书来了兴致，翘起二郎腿，下巴一抬：“展开说说？”
沈让抬眸看他，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又敛下眼底的深意，“林兄最初的想法是什么？”
林墨书：“在青楼里带个女子过去。”
秦子卿摇摇头，“这不合适，且不说那女子的性命没办法保证，变数也太大了，她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让我们悄悄跟在后面？”
沈让忍着笑点点头。
林墨书逗她，“那就你上。”
秦子卿被他摆了一道，脸上表情忽然五颜六色，支支吾吾地，“我……我是个男子怎么……怎么上。”
沈让脑海里那个桃色的梦不合时宜的闪过，他不自在的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林墨书笑出了声，“放心，我也不舍得十七去当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