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仪式
“所以，你这也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了。”饭堂里，四人吃完饭，正在收拾着碗筷，柳二牛看了一眼张灵之，叹了一口气。
另外两人也顺着柳二牛这句话点了点头，张灵之家里有个大哥，乃是他父亲娶的妾室，张灵之母亲是正妻，不过在前几年的时候病死了，那时的张灵之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孩。
守孝三年结束之后，父亲看得出来家中妾室不甚喜欢自己这个嫡子，长子又还算有出息，考取了功名，不日将要入国子监中读书，今后极大可能做官，为了家中富贵，也为了家宅安宁，于是一咬牙，便将张灵之送上青城山，盼着他能自己独立，免得届时家中纷争不断。
“没法子的事情。”张灵之也是叹了一口气，“如果明天的入门仪式真的入不得青城山，那我也就自己下山去，看看到时候能到哪再算。”
“你一没盘缠，二又是个小孩，能跑哪里去？分分钟不知道哪里的土匪人贩就能了结你的小命。”柳二牛虽然和张灵之年龄相当，但是平日也常在城里出入市井，知道不少龌龊事情。
张灵之听得柳二牛这话，顿时哑然。
“我史翔家里虽然也兄弟四五人，但是好歹没这些事情，如果说，灵之你明天真的没通过入门大会，那么，便先到我家待着，读书也好习武也罢，我史家在平安城做生意还是不缺这点钱的。”看着张灵之这副模样，胖胖的史翔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言道。
“那我就先多谢你了，史翔。”张灵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道声谢。
摆了摆手，史翔没再多说。
“所有的事情，明天咱们就过完入门仪式之后就知道了。”柳二牛笑嘻嘻地，似乎这些事情他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过这些确实也都是其他人的家事，与他实在没有太多瓜葛。
“是极是极。”魏晶笑着接腔，“走吧，回房间休息去，这几天吃青城山上的饭菜，总感觉撑着慌。”
一行四人随即回到房间中，因着柳雄在房间中，所以四人也没有做过多交流，就静静地待着，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时间过得很快，对于柳二牛来说，似是眨眼，可对于不少人来说，这就像是等待宣判，这一刻来得可是极慢。
“所有参加入门仪式的，跟我来。”第二天一大清早，门外便站了个青城山的弟子大声叫嚷道。
房间内，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极快地起身，收拾自己的衣服，包括柳二牛认识的几个同伴。可柳二牛并没有慌乱，主要是他的衣服本来就是农家子的短打，再怎么收拾也好看不到哪里，加上他哪怕到现在，都没有认为这是一件大事。
毕竟，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要把自己送上青城山，家中既无多少家产，也没有多少兄弟姊妹，前两年娘还说让自己以后到城里看看能不能上个学堂好好读书。
但是看见这么多人都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他也四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看到什么可拾掇的地方，于是等着张灵之三人收拾好了之后，跟着他们一块出了门。
出了值殿，柳二牛才发现，原来并这值殿里并非只住着他们那个院子里面十来人，还有很多其他人，有男有女，有少年青年。一时之间人头攒动，步步作响，好似整条村都出动了一般。
“好了，各位，跟着我来吧，我们且还得上山。”见人出来得差不多了，那弟子高声喊了一句，转身便在前带路，众人纷纷跟上。
人数众多，走在山道之上，大清早惊醒不知道多少鸟儿走兽，林中不时响起阵阵兽嘶鸟鸣。
四人跟在大部队中，因山道狭窄，柳张二人在前，史魏二人紧随其后，生怕撞到前面的人，也提防着被后面的人撞到，所以队伍行进得不快。
浩浩荡荡近千人，从清晨走到晌午，终于走到了一个大平台处。
走入平台，阵容稀松，一群人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四处张望着。
忽然，一道声音传出，“欢迎各位参加我青城山的入门弟子选拔。”声音不大，但是好似从四面八方而来，让每个人都能够听得清楚。
话音刚落，只见一身穿长袍的短须男子，身后跟着十数人，出现在了这一群人面前。
“我是青城山掌门，魏清风。”简短一句话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又是五十多个青城山弟子出现，从四周围住了这些参加入门选拔的人。
“现在，我给诸位分发丹药，每个人领到丹药后，盘膝坐下闭眼感受，听从我的号令再服下丹药。这丹药有助于吸收灵气，哪怕你们最后没能进入青城山，也能帮助你们提升一下身体资质，算是大家看得起我青城山，来参加入门选拔的谢礼。”
魏清风话音刚落，那些青城山弟子便开始走到了众人之中，一个个发放丹药。
柳二牛领到丹药后，听话盘膝坐下，只是觉得稀奇，右手拇指食指捏着这不过指甲盖大小的药丸，不住打量。
很快，在场的人都领到了丹药，都在等待着魏清风的号令。
“仪式马上开始，没听到我的下一句号令，大家最好闭着眼睛我提前劝告各位一声，如果觉得不适，尽快示意。贪多，可嚼不烂。”魏清风再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随即再度开口喊道，“此刻，服下丹药，闭眼感受。”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以极快地速度将丹药放入口中，再一用力，将其吞了下去。
柳二牛也是如此，丹药不过刚吞下，他便感觉四周仿佛有着一股气朝着自己的身体涌来，他感觉很熟悉，料想这便是魏清风所说的灵气。这些灵气涌入他的身体，带来似是抚摸般的瘙痒感。
忽然，他听到一声大叫，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弹到自己脸上。
可转念一想前面魏清风所说的话，忍住了想要睁眼的冲动。
过了许久，柳二牛感觉体内那股子瘙痒感消失了，听到了魏清风的声音，“好了，诸位，睁眼吧。”
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却让柳二牛顿时大声喊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