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陆峰的黑天鹅
流光之矛号的光翼散发的氤氲光芒越来越盛。
“流光之矛号全域打击启动中，输出强度10205080100！”
海浪般反复冲刷而来的黑雾粒子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成千上万道的黑雾粒子流发了疯一样地向着远离的方向逃窜，但不等逃窜多远，刺破黑暗的第一道朝阳以光速径直穿透了过去。
随后是第二道、第三道从光翼上迸射出道道流光，刺破了包围在它周围的黑暗外壳。
流光所到之处，一切黑雾粒子都消融至虚无。
这一刻在空流通道中，被无尽黑雾包围的通道中心，猛然迸射出耀眼如大日一般的炽烈流光。
周遭的黑雾一一融化，将大日的真面目全部暴露出来。
“流光之矛号全域打击输出强度已达最大值。”
陆峰眼见前一刻还将十字军团和流光之矛号包围的水泄不通的黑雾已经散开，不少地方已经露出空流通道本来的样貌。
空流通道的边缘一直顺着向前蔓延。
陆峰再度道，“前面的路已经打开，十字军团，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卡吉特也是从眼前的盛大光芒收回神，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震惊，对整个军团下令。
“十字军团，全速前进。”
命令一发布，立即传到剩余的七十四支舰队中。
处在剩余叹咏舰队的包围当中的军团旗舰，一马当先地向前开路。
旗舰尾部的十台主引擎和上百台副引擎此刻同时点火，喷射着幽蓝色的暗能粒子，将军团旗舰的速度以越来越快的趋势提升。
眼见旗舰行动，各舰队也不含糊。
“第一舰队，全速跟上。”
临行前，舰队长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在后方大发神威如同大日亲临的流光之矛号。
流光之矛号的主舰已经淹没在刺眼的流光之中，但今日流光之矛号的样子会永远地刻在他们的脑海中。
“第六舰队，跟上军团旗舰，今天我们还能活下来，多亏了友军的那一艘超级战舰，我们除了要铭记战死的同胞，同样要铭记这一艘来自友军的战舰。”
第六舰队的舰队长隔空对着流光之矛号的方向脱下自己的军帽，全体船员也跟着舰队长一起做出了整齐划一的动作。
随着一支支舰队全速启动引擎，越来越多的舰队拖着幽蓝色的尾焰，向着深不见底的空流通道前进。
见十字军团动起来，陆峰也让伊尔调整流光之矛号的姿态。
流光之矛号的战舰主体在空流通道中不急不缓地调转方向，对准了空流通道的深处。
它背后的光翼也跟着伸展柔软的光翼。
每一条光翼顺着流光之矛号的主体拉直，直至完全和空流通道的切面重合。
流光之矛号的光翼如同一朵盛开的光之花，在空流通道的正中间舒展开来。
光翼上所迸射的流光正好对着通道深处。
“流光之矛号，掩护友军深入。”
占据了空流通道中心的庞大光翼徐徐启航，流光所到之处，如同金光破云，无物可挡。
军团旗舰内，卡吉特几次欲言又止。
他非常震惊于陆峰手下的这艘流光之矛号不仅能完全免疫黑雾的进攻，而且对处理黑雾粒子的效果还能这么好。
见卡吉特的样子，陆峰也知道他的想法。
于是道，“想问什么就直接说吧。”
“陆峰阁不，陆峰大人，您手下的战舰从何而来，莫非这是安巴大人所隐藏的武器？”
这一刻，卡吉特从心底彻底地认同了陆峰圣灵之子的身份。
如果是陆峰的话，他愿意彻底地为之俯首。
对卡吉特的问题，陆峰只是笑笑，摇头道，“不，安巴并没有给我留下任何武器，嘛，虽然他也算是给我留下了点东西。”
这话在卡吉特耳中听下来，使得他心底更为之一惊。
那这岂不是说这种大杀器并不是安巴给予，而是圣子本身所属。
他不禁有了个猜想。
或许，并非是其成为了圣子才拥有当前骇人的战舰，而是他有着如此骇人的战舰才能当上圣子。
卡吉特心底再无一点小瞧的心思。
但这其中具体的原由他还不可知。
“请原谅我的无礼，但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这艘超级战舰能够无视黑雾的进攻，它们是尺度极小的微观粒子，甚至能够穿过构成战舰外壳的金属分子结构，若是撞击位点恰好，一切分子结构在黑雾面前都能被崩解，可以说，没有什么结构能够躲避黑雾的撞击，这在当前是无解的。”
这是卡吉特打死也想不通的点。
他旗下的舰队，一旦外层的空间护盾被攻破，剩下的只有等死了。
他们的舰队面对黑雾唯一能起作用的手段只有空间护盾，但也只是稍微有一点罢了，在无穷无尽的黑雾消磨之下，空间护盾的损耗速度是恐怖的。
而流光之矛号却没有任何防护手段，硬是扛下了黑雾粒子的洗刷。
这就好像流光之矛号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不受这个世界的规则影响，直接超脱于世间之上了。
但卡吉特根本不相信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万事万物都有其基本规律，在发展过程中，发现、验证、掌握这些规律，这就是科学。
并随着可探测的范围越来越大，几乎没有一件事物能够脱离科学的范畴，每多发现一件新事物，往往都是在印证着科学的有效。
但流光之矛号的出现实在突破了卡吉特的科学观念。
对此，陆峰只是嘿嘿笑了笑。
“说实话，我也是试验中发现流光之矛号有如此特效，但至于具体为什么”陆峰的目光变得幽邃深长。
“在我的家乡，有一种生物叫做天鹅，有人花了一辈子的时间，他所看到的天鹅都是白色的，于是他宣称‘所有的天鹅都是白色的，没有一只是黑色的’，你觉得对吗？”
卡吉特迅速明白了陆峰话里的意思，不论什么是天鹅，这只是指代物，背后的逻辑他瞬间理清了。
“这个人怎么确定自己看到了所有的天鹅？”
“没错，哪怕这个人的后代遵循着他的理念到处去看天鹅，惊喜地发现祖先说的话是对的，所有的天鹅都是白色的，他所看到的事实与祖先的观点全都对上了，他的后代能就此证明祖先的话完全正确吗？”
“同样的道理，不能。”
“没错，看再多的白天鹅，哪里是第一万只第十万只，第一百万只，第一百万零一只这个人的话永远不一定能成立。但只要有一只黑天鹅，就能彻底颠覆他之前看过的所有白天鹅。”
“您的意思是，我们的科学也是如此？我们还没有穷尽观测整个宇宙，所以某些已经被我们奉为定理的规则其实不一定能永远成立，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能够颠覆这个规则的‘黑天鹅’。”
陆峰不由得笑着点头，“没错，成立，是有条件的。”
卡吉特猛然醒悟。
这种观点其实早在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前就在教国内部有人提出过，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逻辑问题。
但在面对自己的思维惯性以及无法跳脱出当前的思维框架，他很难将之与眼前的流光之矛号联系到一起。
“所以这就是您的‘黑天鹅’。”他看着流光之矛号喃喃道，“黑雾并不是无解，只是在我们当前理解的科技中无解，您带来的这一切依旧符合宇宙的规则，只是不符合我们以往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