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非人似人
画皮无赖表面凶横，意志脆弱。
它们虽然等级不低，但斗志远不如靖安军的玄甲士卒。
这并非因为它们战力低下，而是因为自诞生灵智的那一刻起，它们便处于猎食者的位置。
它们见过人的哀嚎求饶，释放过自己的凶狠残忍，但唯独没有经历过抵死血战。
灵智只能赋予它们思考的能力，并不能给予它们无畏的信念。
在没有灵智时它们能无畏战斗；获得灵智后反而变了，有了意识，也有了胆怯。
因此，它们看到同伴被打爆的瞬间，不由恐惧胆寒，下意识像人一样呼救。
“跑，快跑啊，去找官差抓这凶徒。”
画皮无赖伪装成人太久了，或者说，它们自诞生灵智后，便像人一样活着，行事作风自然会受到人的影响。
此刻，它们只想尽快逃出无人小巷，去街上呼救，让周元不敢在众目睽睽下行凶。
但它们错了，人见凶狠会四散而走，怎会为不认识的泼皮无赖挺身助拳。
况且周元有满级的健步技能，移动速度也比它们这些画皮无赖快上不少。
“砰！”
皮球爆炸、阴灵哀嚎，噬魂的血焰再次附着一物，仿佛碰到油脂般吱吱作响的燃烧。
“救命啊，杀人了。”
仅剩的那只【7级画皮无赖】刚跑出小巷，便被一只强劲的大手给拽了回去。
它涕泪横流，用尽全身力气扒拽着墙壁的砖角，对着路过的商贩求救哀嚎。
但巷子中的凶徒没有放过它的意思，猛地发力震断了它的手指皮肤，那断裂的伤口处，流出了宛若鲜血的黑色雾气。
“那贼人且么行凶，府衙官差这就到了。”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位身姿健硕的青年从巷子中探出头。
果然，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虚张声势的老汉不过是个【6级画皮商贩】罢了。
“老伯，卖枣呐？拿一个过来尝尝，甜的话我就买上一些。”
“你、你、你···，我不做你生意，你若想吃尽数拿去，莫害了我性命。”
“你这老货乱说什么，我乃正人君子，怎会害你性命。
莫不是老眼昏花发了癔症，将我当作那行凶作恶的歹人。”
“来，你来看看，这巷子有没有人，我就来此方便一下，可不能被你污了名声。”
周元抓住画皮商贩就往巷子中走，吓得那画皮商贩浑身筛糠、不断求饶。
“郎君饶命，老汉什么都没看到，老汉家中还有儿孙要养，可不能白白丢了性命。”
“再乱说话，我就真怒了，看，这巷子多干净，哪有歹人作祟。”
四只躲在墙角阴影中的阴灵哀嚎连连，噬魂的血焰不断灼烧它们的阴气。
“救我，老哥救我。”
“老哥给我一张皮，我好痛啊。”
在周元的压迫下，画皮商贩看都不敢看那些阴灵一眼，只是随意打量了一下巷道，但赶忙连连点头。
“好郎君，是我发癔症了，这巷子里什么都没有，郎君断然不是恶人。”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这光天白日的，老汉绝不会看错。”
“那就好，你走吧，以后莫往巷子里乱跑了，若遇上真歹人，可就不好说了。”
“那是、那是，多谢郎君教导。”
画皮商贩踮起颤抖的双腿，一步一步的跌出巷道。
阴灵的哀嚎突然减轻，再走两步更是一声也没了。
“天杀的，你们惹这凶煞作甚，真打起来卖唱的、卖货的、卖笑的，哪能比得过血战武者。
幸好那武者看不透我们这张皮，否则老子今天也得交代了。”
画皮商贩不敢停留，咬着牙控着腿快速跑出了巷子，直到巷口拐角处才敢偷偷瞄上一眼。
这一眼，看到了那巷中凶煞的笑脸，差点把它的魂儿吓飞。
“怕什么，我又不是恶鬼。”
周元之所以不杀画皮商贩，是不想逼画皮们全力围剿他。
能杀画皮与能看穿画皮的伪装，完全是两回事。
能杀只证明他实力强，画皮们大不了躲着他走；能看穿画皮的伪装，双方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画皮们无论如何也要杀死看破它们伪装的存在，否则它们将无法继续在城中生存。
因此，周元看到画皮商贩的瞬间，做足了解释的态度，让画皮们继续保留伪装无忧的安全感。
“我们之间的角色好像要互转了。”
四个画皮无赖、一个画皮商贩，让周元看到了它们有多么拟人。
这是一个好消息，它们越拟人，心中的畏惧就越多，群体的战斗力就越松散。
如果它们灵智低下，一股脑冲上来，周元还真的跑回军堡躲避。
但现在不用了，画皮们学会了人的一切，包括各有心思、欺软怕硬。
“都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支援赶来。
看来画皮们不是靖安军那种战争团体，而是帮派性质的宽泛组织。”
周元出了暗巷，爬上附近院子的屋顶，躺在上边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也没看到有画皮结队进入暗巷。
这要换成靖安军的士卒被杀了，附近的巡逻队、武备营必然会闻风而动，全军戒严。
画皮们明显只学会了靖安城居民的生活作风，没能学会军队备战这种大杀器。
“也是，隐于城中享受生活多好，怎么会自讨苦吃的结堡而居、高压训练。”
周元等了一会儿，发现不能探查画皮的群体反应力后，便翻开了属性面板查看此次的收获。
四个画皮无赖为他提供了280点经验，平均每人70点。
除此之外，还有【画皮无赖】特殊道具1份、阴积液2份、剥皮刀4柄。
【道具：画皮无赖】
【使用：画皮画相难画骨，使用后化身画皮无赖，但无法改变身高体重】
【备注：遭遇重击或切割伤害时，会损伤画皮，可用阴积液修复。】
【物品：阴积液】
【介绍：阴灵入皮、气凝化液，如血似肉、充盈皮囊。】
【使用：快速恢复少量真气，叠加‘阴寒’状态，持续失血的同时，缓解昏迷、诱惑类负面状态。】
画皮道具的效果有些特殊，阴积液的效果也还不错。
只不过阴积液这东西只是物品，而非药品，想使用这东西，得做好阴寒入体的准备。
普通人来上一份估计来不及感气，就得先大病一场，多来两份死了也有可能。
这东西就是拿血换蓝的毒药，远没有军营副本产出的玉真散好用。
“不好用，不代表不能用，这些画皮也是有价值的。
只要有价值，武者、士族、朝廷，多半会主动降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