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第226章
时至今日,依旧没有人提出给阿娘重新置办一场葬礼,哪怕我并不在意,也从未考虑过要把阿娘葬在秦家祖坟里头,可这两人要从我身上图谋好处,却不肯多费一点心思去思考如何才能真正讨我欢心。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却忘了我与谢泽漆紧紧搂作一团,我一动,连带着吵醒了谢泽漆。
他慢悠悠打了个哈欠,我一僵,连忙收回手臂,装作自己从未与他抱在一起,而是各睡各的直到此刻。
“什么时辰了?”
谢泽漆动了动胳膊:“我这手怎么这么僵硬,好像一夜都没动过似的,还被什么重物压着,直发麻。”
我心虚得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虚:“肯定是你疏于锻炼,所以才会如此,我每日清晨都会打拳,不如往后你与我一起,这样才好强身健体。”
“是这样吗?”他仿佛是相信了,我刚刚松一口气,就看见谢泽漆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可我怎么觉得,是有人在我怀里头睡了一夜,头枕着我的胳膊,将它压得直发麻呢?”
我先是脸发热,紧接着反应过来,方才是他故意说的,为的就是看我的笑话!
想通了这点,我立刻冷静下来,将他大力往旁边一推:“起开,挡住我了。”
谢泽漆好脾气笑了笑,并不与我计较。
就算嫁了人,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换个住的地方,该打的拳还是要打。
尽意和尽欢早就知道我的习惯,提前准备好了热水,我打完拳之后,正好去里间擦身,收拾妥当之后出来,发现谢泽漆也穿戴一新,正坐在床沿背对着我,不知做些什么。
我走过去一看,他手里正拿着喜帕,将手上的血涂上去。
“你这是做什么?”我有些纳闷。
谢泽漆见我来并没有闪躲,将最后一点血也擦上去才道:“侯府里人多眼杂,不是谁都能体谅你的,我将喜帕涂上,也就能堵了那些人的嘴。”
我愣了愣。
虽然没有做过,但我也多少知道些圆房的步骤,新婚之夜,新娘都会在喜帕上头落红,若是有哪家的喜帕是干干净净的,就算做不得准,可新娘还是会受人指点。
这世道就是这般荒唐,男子成亲之前有了通房不是什么大事,可女子若失了贞 洁,只会受人耻笑。
虽然国朝不禁二嫁,也有不少女子过不下去与夫君和离,或另嫁或独自过活,朝上更是出过不少女官女将。
可女子身上的枷锁却还是有着不少,受到的不公待遇也仍旧不少。
远的不说,至今各地书院都只招收男子入学,女子若想修文习字,只能在家读书请先生。
朝廷虽然招收女官,军队里也有过女将,可那些无一不是从家族里推举,又或者小范围选拔而来的,并非如广大男性官员一样是通过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