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斯有才和方翠兰结婚
1938年阴历3月20日,阳历4月20日,是斯有才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天,他和方翠兰结婚了。这一天是方永红拿着斯有才、方翠兰两人的生辰八字,找村里老人选的黄道吉日。
结婚前几天,家里就开始忙活起来,左邻右舍得到消息的也过来帮忙,把斯有才的房间打扫干净,做成婚房。方永红拆了一床旧棉絮,加上新棉花,重新弹了2床新被褥,给新人用。床单、枕头和蚊帐等用品虽没有换新的,都洗的干干净净。床上、门上、窗棂上以及脸盘、水瓶等生活用品上,都贴上用红纸剪的“囍“”字。
结婚前3天,方翠兰住到了隔壁张和平也就是张宗兵家里,按照村里的规矩,新郎新娘结婚前几天不能见面,到结婚那天,由新郎把新娘接回家。
结婚当日,斯有才在一帮青年男女的簇拥之下,敲锣打鼓的到张和平家去接方翠兰。张和平和张金桂就像嫁女儿一样把方翠兰送出来,按老规矩这个时候女儿是应该哭别的,但是方翠兰满心欢喜,哭不出来。张宗兵和张霞跟着忙前忙后,张宗兵一路放着炮竹,张霞则是把混着花生的糖果向周围的人群抛洒。村里的小孩这时最开心,哄抢着落在地上的糖果。
到斯有才家门口,方翠兰跨过一个火盘,寓意着红红火火。进到家里,开始传统的礼仪: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对拜。拜父母的时候,王永红坐在堂屋的主位上,看着两人笑开了花,中间想到什么,又洒了几滴泪。仪式结束后,方翠兰被送进婚房。
家里虽然贫困,但结婚这种大事,还是摆了8桌酒席,每个桌上足足安排了10道菜。王永红主厨,张宗兵的母亲张金桂等几个女人打下手,一道道可口的菜肴端上桌。来人都是隔壁左右以及方永红娘家的亲戚好友,大家开怀畅饮,共祝一对新人新婚快乐,好不热闹。
外面吃得热闹的时候,张霞端着一碗饭菜送给了方翠兰,方翠兰此时披着红盖头,有些不方便,便将盖头向后拉了一些,以便能看到碗里的饭菜,吃完饭后又迅速将盖头挪正,等着斯有才的到来。
大约到了晚上8点多钟,宾客才陆续散尽。方翠兰听到斯有才走进婚房的脚步声,顿时觉得心跳加速。斯有才几天没看到方翠兰,本就心急,进来迫不及待地将方翠兰的红盖头轻轻掀起,只见洞房内的油灯光,照在新娘的脸上,如撒上一层薄薄的金粉,一抹娇羞的模样映入眼帘,两人深情凝视,眼中满是喜悦。
斯有才把方翠兰紧紧搂在怀里,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彼此感觉到对方心跳加速,既紧张又兴奋。良久分开,斯有才缓缓亲吻方翠兰的额头,从额头再到嘴唇。
随着时间的推移,互动变得更加亲密,斯有才开始解方翠兰的衣扣,方翠兰推了下,没有推开,也就不再反抗。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仿佛在诉说内心的激动与期盼,房间里渐渐弥漫着神秘又浪漫的气息。
斯有才和王翠兰结婚当天,也是王秀兰到达延安的日子,经过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加上走走停停,王秀兰从安徽到河南再到陕北,经历了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
张煐和苏红在去南京的路上,就知道南京已经沦陷,结果两人在中途分手,张煐直接南下去了香港,苏红则和几个王村的青年转头向西北,去了武汉。
斯有才和王翠兰并不知道这些消息,两人婚后和和美美,孝顺母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形影相随。自从第一夜之后,斯有才、方翠兰两人食髓知味,如胶似漆,日子过得比蜜还甜。
斯有才、方翠兰结婚不到2个月,1938年6月12日,突然听到江面传来震天的轰隆声,一声一声,不绝于耳。斯有才没有想到,他也不知道,这是炮击的声音。
不但斯有才没想到,国民政府也没有想到,日本军队会这么快进攻安庆。
1938年5月,徐州陷落后,日本政府计划迅速占领武汉,消灭中国军队主力,逼迫国民政府屈服,以早日结束战争。于是日本军部决定在进攻武汉前先攻占安庆,再以安庆做基地为跳板,进攻武汉。
日本军部先后对陆、海军下达了111号大陆令和120号大海令,命令华中派遣军安排先头部队占领安庆,并让日军中国方面舰队司令长官协助陆军行动。
1938年6月初,日军中国方面舰队的第三舰队新编扬子江部队从南京出击,开始溯江作战,从芜湖向安庆进发,6月11日 日军调集军舰40余艘、商轮13艘、气艇80余支和木船数百支,由江面向西行进,当日军波田支队等通过大通江面时,遭到中国守军的抗击,但日本海军以强大火力实行压制,强制通过大通。
日军通过大通,沿途轰炸两岸,11日当天,日舰向两岸炮击4,000余次,838架日机投下了2000余枚航弹,沿岸林木尽毁,屋舍皆为废墟。
6月12日,日军对安庆发起登陆作战,日军舰驶到安庆大渡口附近,对安庆城发起猛烈炮击,同时日军飞机也对安庆实施侦查和轰炸,斯有才听到的声音,就是日本军队炮击安庆的声音。
安庆当天上午生活照旧,直到听到炮声,人们才得知日军进攻的消息,匆忙避难的百姓,由于天气不好,道路泥泞加上日军的轰炸,其悲惨情形难以言状。
6月12日下午,一支日军部队在张王两村不远处登陆,从张王两村经过,正是日军波田支队下属的一支中队,在中队长藤田一朗带领下,大约100多人,一路小跑,向安庆城中进发。他们接到的任务是天黑之前,占领安庆机场。
经过王村的时候,王灵的父亲王定旺用扁担担着两个箩筐,正在前面路上行走,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回头张望一眼,正准备朝旁边避让,结果一颗子弹飞来,正中后心,栽倒在地。“支那猪,竟然挡在大日本皇军前进的道路上,该死!”,日军从王定旺尸体上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