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面圣
北极宫里，靖安帝正伏在龙案上处理奏折，听到郭桓禀报说靖王他们来了，靖安帝处理好正在处理那本奏折，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朱笔。
“宣。”
几个人走进殿里，靖安帝正在轻酌茶水。霍灵玉不敢多看，她忙垂下眼帘。
“臣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
“臣女参见皇上。”
靖安帝放下手中的茶盏，这才抬眸看向他们。
“平身，赐座。”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人谢恩后便跪坐在一旁。
“霍大小姐。”突然被靖安帝点名，刚刚跪坐下的霍灵玉，连忙起身施了一礼。
“臣女在。”
“知道朕叫你来干什么的吗？”
靖安帝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无形中却有一种威压。
可他这君主之威对霍灵玉却没有多的大影响，前世的霍灵玉就曾多次面圣，再加上死过一回，面对靖安帝这个国之主，倒也没有多大的感觉了。
“回皇上的话，臣女不知。”
“哦，你猜不出朕叫你来做什么的？”靖安帝继续施加压力。
“回禀皇上，臣女不敢妄自揣测圣上意思，还请圣上明示。”
霍灵玉垂着眼帘，面无表情，从容不迫的回话。
靖王微微扯了扯唇角，只是他那点弧度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看到霍灵玉这样从容，齐明宣刚刚还有些不安的心，渐渐的有些平静了。
“朕问你，上个月二十六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石峡口。”
闻言，齐明宣刚刚快要平静的心又猛地狂跳了起来，他连忙站了起来：“启禀皇上……”
“朕没有问你，你且退下。”靖安帝的语气不容置喙。
“是。”齐明宣只得退到一旁。
“启禀皇上，臣女自年后总是被梦魇困扰，臣女的母亲身体不好，还怀着孩子，臣女不敢因此事让母亲操心，又想着去庙里拜拜，却苦于没有好的理由，便求着齐世子帮臣女出府，去观音庙里祈福上香。”
霍灵玉回答条理清晰，神情依旧淡定如初。
“嗯，是吗？那又为何非要去石峡口那边的观音庙，据朕所知，那座观音庙没有城南的那座庙宇大，更没有城南的香火旺，你又为何选在那里祈福上香？”
“回皇上的话，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无论庙宇的大小，香火的旺盛，有信则灵。臣女信那观音庙里的观音大士，故而选择了那里。”
霍灵玉稳稳的立在那里，就连发丝似乎都没有晃动一下。
“那又为何选在了二十六日去？那日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你选在那日，又有何用意？”
靖安帝的语气冷冷，帝王的威压又增加了几分，就连齐明宣都感觉到了压力。
“启禀皇上，因为那日，是前国公夫人的冥寿，这也是齐世子给臣女母亲的理由，那日臣女和齐世子去观音庙里，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前国公夫人祈福。”
霍灵玉早就想好了理由，至于自己婆母的冥寿，还是上一世成亲后才得知的。太子出事时又刚好就是那一日。就是特别凑巧而已。
上一世，齐明轩兄妹三个，就是到城南的那座庙宇给他们的母亲上香祈福的。当然也没有遇见太子被刺的事情。
这一世，霍灵玉当然也跟自己的婆母祈祷了，她想让老人家保佑齐明宣，福寿绵长，子孙平安。想到这里，霍灵玉的脸颊就微微有些发热。
齐明宣却是有些讶异，玉儿竟然知道自己母亲的冥寿。转念一想却又哑然，想来是玉儿往年见过湘云姨母在那个日子里祭拜过母亲。
回想起那一日，自己跟两个妹妹说，玉儿邀自己去观音庙祈福，两个妹妹便立刻决定不跟自己去庙里了。
她们让自己带着玉儿去观音庙给母亲祈福，她们还说，母亲在那边看到了他和玉儿一起给她祈福，一定会很欣慰的。
当时自己只以为那是一个巧合，没想到玉儿竟然知道，还专门挑了那一日去，自己想提前她都不肯。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
此时的靖王眼中多了一丝玩味，靖安帝眼里多的却是欣赏。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尚未成亲就记挂着未来那已经过世婆母。看来泽安这小子有福了，齐老封君也能放心了。
“嗯，朕听说，给太子治伤的那个人，医术很是不错，叫什么暗香的，是你的人？”
暗香，一个男人，这都是什么名字？靖安帝如是的想。
嗯，这话题转的有些快，霍灵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皇帝，是怎么问话的？
“皇上明查，臣女小时候曾遭遇过绑架，暗香确实是臣女的外祖父和舅舅找来保护臣女的。他的医术是很不错，只是更擅长的是外伤，其他的还是不能和宫中的各位太医相比的。”
霍灵玉很是聪明，还知道拉出自己的外祖父，以防万一。她可是知道，暗香他们几个答应保护自己都是情非得已，又怎么想被皇权所束缚。
靖安帝当然知道那次绑架的事情，依着青山大儒那疼女儿的性子，找一个怎么够，估计得找好几个才对。说什么不能跟宫中的太医相比，这小丫头还是个有心眼的。
该说不说，靖安帝真相了，可不是一下子就找了六个吗，霍灵玉四个，他哥哥两个。
之所以霍隽的是两个，当时青山大儒是这么说的，男孩子长大了，还是靠自己比较靠谱。
反正坚决不肯承认，是他们当时没办法再找两个既靠谱又能让自己信任的人了。
“那倒没事，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不用那么谨慎，朕不和你抢人。只是，能让十二弟连连夸赞的人，朕只是好奇那暗香的本事。”
靖王睁大了眼睛，皇兄什么意思？他不敢抢人，还摆了自己一道。这么多年的兄弟情，难道是纸糊的？
靖安帝心中想的却是，青山大儒给外甥女找的人又怎么样？自己虽然不能抢，但是用着的时候可以去请啊，反正那人就在上京，自己也能随叫随到，犯不着为了一个暗香，去得罪那个难缠的糟老头子。
“启禀皇上，暗香的本事，皇上还是不要急着看了吧，毕竟他擅长的是外伤。”
“哈哈哈……，霍大小姐还真是幽默，嗯，有机会朕再看。不过，你和暗香他们救太子有功，你想跟朕要些什么赏赐啊？”
啊，这皇帝，哪有皇帝让人家自己要赏赐的？
“太子是一国储君，能救太子，是我们的本分，臣女不求赏赐。”
这话说的巧妙，我自己不求赏赐，别人的，你老人家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