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不自觉想护她
长宴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停下手中动作,语气较冷道,“柳姑娘模样生的好,怎的嘴里吐出之话会这般难听。”
柳苑媚从未把长宴放在眼中,也没给他好脸色,“长宴将军不好好用膳,管我作何?”
被捡来之人,身份地位那般低下,哪里能同她这柳氏嫡女相比。
长宴早已习惯她对自己这般冲的语气,嗤笑一声,“本将军身为阿寒兄长,自然也是那世子妃的兄长,柳姑娘公然骂我弟媳,本将军教训一句都不成了?”
“看来柳丞相还是太疼爱柳小姐了,竟宠得你这般霸道无礼、目中无人。”
她咬牙,眸中跳动着怒火,“我父亲乃是你可妄加议论的!你也只不过是得了伯父恩宠,当上了将军,不会真以为有了这身份就可以教训我了吧?”
长宴没再看她,轻品着刚呈上来的羹汤,语气轻蔑,丝毫不畏惧,直言不讳道,“柳家有太后庇护着,暂且还能在这朝中蹦跶,可能蹦多久,怕是柳丞相想得焦头烂额了吧?”
“奉劝柳姑娘一句,不该是你的东西,还是莫要碰的好。”
话落,他放下羹汤,命一旁的奴才前去同王上说一声后,便起身离开这宴席。
他方才会那般出言不逊,一来是不喜这柳苑媚,二来也是听不得别人去骂那世子妃。
不知为何,他还真就能把她和燕玥一般当作妹妹看待。
看不得她受人欺负,也着实忍不住想替她出口气。
长宴走出正殿,没让人跟着,独自一人往那沁芳亭走去。
月色蔓延,头顶星光点点。
他站立于亭中,抬头望着满天星空,眸下尽染落寞之意。
每每心中有思念,也只能寄于天。
父亲、母亲,还有那生下不到一月的妹妹,犹如一层轻纱将他们遮住,渐渐模糊了他们的模样。
这几年,想回归故里找寻当年痕迹之心越来越深。
他想重回南都,看看那被大火毁灭的温府,想看看儿时生活了六年的地方,如今成了何模样。
长宴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长叹一口气,转身往回走去。
……
晚膳用完,燕寒被王上叫去殿中议事。
朝中要事,芙礼也不能跟去,索性便在殿外等着。
而这会燕玥早已回了寝殿,顾璃也被燕寒命人先送了回去。
此刻周身寂静,倒是同方才的热闹形成了对比。
但这也只是片刻的安宁,因为她抬眸之间,看到不远处身着深紫色云锦裙的柳苑媚朝她走来。
芙礼发觉她真的很喜欢紫色,见她这么几回,总能从她身上寻得一些紫色影子。
只见柳苑媚不出芙礼所料站定在她眼前,面上依旧是那副她惯会装出来的温婉模样。
“表嫂怎么一人站在此处,难道是被表兄丢下了?”
柳苑媚这前一句,尚且是在假意关心她。
可这后面一句,无疑是对她的挑衅。
芙礼回以一抹笑,不愿再同她假情假意,直言道,“表妹这一见到本宫就这般端着,不累得慌?”
下一秒,只见她脸上泛起无辜之意,语气柔着,“装?”
“表嫂说什么呢,媚儿这不是在关心你嘛,竟还要被表嫂你这般说……”
芙礼收回脸上的笑,表情逐渐变得冷漠,“柳姑娘,此刻周身无人,你大可不用这样同我说话。”
“做回你自己就这般难?”
柳苑媚还真以为她看不出来?
还是说,看她好欺负,能忍受得了这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上次落水之事,后来听段祈说起审查司辩论的过程,她便觉蹊跷。
司徒容不过是一尚书之女,给她再大的胆子,怕是也只敢朝她脚边扔炮竹,真让她做那害命之事,她怕是没有这手段。
况且今日司徒容一副老实乖巧不敢惹她的模样,更是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
想必,那双紫色登云履该是面前之人的。
只不过她手段高,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司徒容就只能乖乖地当她的替罪羊。
见芙礼不再称她为表妹,柳苑媚也没继续装下去,神色不再温和,脸上增添一抹恨意。
看她突变的脸,芙礼冷笑一声,“柳姑娘现在的神情倒是比较配你这张脸。”
片刻后,芙礼直截了当地揭开她的来意,尽显她的张扬,“说吧,忽然朝本宫走来,是只想嘲讽一句这般简单呢,还是想要向本宫诉说你对殿下的爱意?”
“正好这会闲来无事,本宫倒可赏脸听听。”
这话令柳苑媚的面上有些挂不住。
她心中所想,竟都被这世子妃猜了去。
只见她忽地挑眉抬眸,语气轻蔑道,“你倒是把我看得挺透。”
随即她又恶狠狠道,“既然你知晓我心悦燕寒表兄,那你应该知道,这世子妃之位本该是我的!”
“不要以为你现在成了世子妃,就可以这般同我说话,你不过是战败国送来我北辰当妃子之人,有何嚣张的?”
“有我柳氏一族在,你这世子妃也定是当不了多久。”
“是吗?”芙礼扬眉看去,语气淡淡,听不出一丝情绪。
“我怎么听说柳姑娘曾被殿下当众拒绝婚事后,丢尽了颜面,躲了一年之久呢。”
芙礼没被她的话激到,反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着能惹怒她之话。
她没想到,柳苑媚不过是比玥儿大了那么点儿,心思竟会如此之重,脸皮也这般厚。
怕是惦记这世子妃之位惦记了许久。
也是,心爱之物突然被来路不明的人抢了去,任谁都不乐意。
何况是那从小只会抢别人之物,不得让别人抢尽风头的柳苑媚呢。
怕是心里头气得不知道要如何做了。
被揭开伤疤,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挂不住,“那又如何?当初燕寒表兄一心只想着报效国家,才拒绝了那门婚事。”
“如今安王自刎,北辰朝中毫无威胁,若是我再次去请祖母出山,让她同我和表兄赐婚,表兄定是不会拒绝!”
“当初他娶了你,也是顾及朝政不得已才应下,你以为真的就是心甘情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