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离离原上谱
京都，诸子百家总部，长老堂。
古朴宽阔的房间四周，摆放着一排排蜡烛灯架。
中央一座高台，按照诸子百家分类，陈列各家先贤灵牌。
灵牌前方，一张八仙桌摆放，八道人影在灯火的照耀下显露影子，倒映在窗户上。
“李慧的那个弟弟，李衡来了。照之前的计划，上四家拒了他，他最终选择了小说家。”
“小说家？倒也不错，我看过小说家的那本剑圣无双，白话文，很好。”
“嗯，确实不错。其中提及了墨家，和已经断了传承，鲜为人知的纵横家、公输家。”
“净化之后的恶灵记忆正在苏醒，或许我们可以借此让传承遗失的诸子百家重新回归。”
“不能急，一步步来。”
“对，盯着他，确定危险性，再言其他。”
“杨承那边？”
“不必告诉他，省得那小家伙儿坏事。”
……
“老师，我姐那边？”
路上，李衡瞧着走在前面的杨承，低声问了一句。
“放心，你姐没事。”
“儒家虽然尊师重道，且你姐也确实是以下犯上。但规矩这东西，都是因人而异的。”
“莫老鬼，出了名的护短。可宝贝他那天才徒弟了！”
“顶多就是闭门思过几个月，这件事就过去了。”
“至于你觉醒被拒的事情，虽然老夫乐得瞧见，但还是会给你讨个公道！”
“我小说家的人，岂容旁人如此欺压！”
杨承拍着胸脯保证道。
径直带着李衡去了京都大学小说学院，亲自和教导主任沟通，办理完新生入学手续。
而后，便带着李衡去了小说家的藏书阁。
“写小说，需要天赋，也需要技巧。有些人是老天爷赏饭吃，有人则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讨饭吃。”
“你和老夫一样，属于前者，都是天赋型选手！”
“所以，老夫不会对你要求过多，自由发挥就是。同时，这里的书架有着这些年小说家收集到的史料，对你写小说或许有帮助。”
杨承大手一挥，指着面前这堆积成好几座山的竹简，说道。
额……
道理我都懂，可为啥非得是竹简？
用纸誊抄不好吗？
“老师，这份礼有些重了！”
李衡吞咽口唾沫，指着面前的竹简，说道。
“重？有纸质版的。不过，老夫总觉得那些东西不如竹简来得痛快。”
“这里可都是原稿。誊抄的东西难免出现错漏。”杨承解释道。
原稿誊抄容易出现错漏，一字之差便是十万八千里。
翻译誊抄又容易夹杂个人理解，文不达意。
所以，看原稿是最好的。
李衡点头，表示受教。
“小子，能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会选择写白话文小说吗？”
“毕竟，现在小说家所有的小说都是极具文学素养的文言文小说。白话文这种东西，可是有些登不上台面！”
杨承忽而回首，盯着李衡，眉宇间满是不解。
他就不明白了。
明明文言文小说才是正统，怎么这位小说家的天才就写出了白话文？
更重要的是，还那么火！
一开始读，就跟着了魔一样，忍不住往后面翻。
火爆程度完全超出了所有小说家的预料之外。
甚至，让他这个副院长都一度陷入自我怀疑的阶段。
还特地和院长私底下讨论过，这本书能火起来的原因。
就两点：
通俗易懂、爽！
虽然是白话文，可不论是情节的安排，人物的塑造，矛盾的布置，先抑后扬的写作手法都恰到好处。
老练到完全不像是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能写出来的！
额……
为什么？
我能说我肩负网文大爆炸时代的精华，脑海中有着无数篇神级佳作，只需要略微改动，便足以吊打目前小说家的所有佳作了吗？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
毕竟，这是独属于我的小秘密。
和老姐，我可以说是梦中所见。
和外人？
免了。
略微思考，李衡便想好了借口。
“老师觉得，小说的第一属性是什么？”李衡不答反问。
“第一属性？”杨承愣了一下，但转念便想到了答案：“自然是要弘扬正能量！”
“小说家写的所有小说，必须先有其魂，再树其骨，附其肉，成其文。”
“如此，才能引起共鸣，才能得读者信服，得名望，升境界。”
李衡摇头。
“我和老师的见解不同。学生觉得，第一属性是通俗易懂。”
“只有看得懂，才能看到文中之意。”
“文言文的小说，过于拗口，即便是放在诸子百家内部，能够读懂的也只有一部分而已。”
“放在普通大众之中，虽然也不是不能读，但读起来必然是费时费劲。”
“是为了读小说而读，而并非是为了放松，为了填补自身而读。”
“所以，积极性必然会被影响。”
“白话文，则是没有这样的弊端。”
杨承没有反驳，只是双眼微眯地盯着李衡。
“我且问你，你既已成为小说家，那你名望和声望之间的转换比例是多少？”
“文言文小说为1：1！”
啥玩意儿？
1：1？
我特么1：10啊！
十点声望，才能转换成一点名望。
所以，这就是小说家的创始人选择写文言文小说，而不是白话文小说的原因吗？
单价高啊！
“1：10。”
李衡坦率答道。
已经做好了被杨承奚落，并且反击的准备了。
“十点声望换一点名望。”
不曾想，杨承非但没有奚落，反而瞪大眼睛盯着李衡，面带惊讶之色。
“李小子，你说多少？1：10？”
“不应该是1：50吗？”
李衡摇头，一脸茫然：“就是1：10十点声望换一点名望。”
“虽然兑换比例低，境界提升要求相应提高。但胜在白话文的受众更广。”
一边说，还一边分心进入内景，看了眼自己的数据面板。
嗯。
就是1：10
没错。
“老师，学生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刚准备找由头反驳，想让李衡尝试写本文言文小说的杨承一愣，点头道：“你说。”
“老师，我最近声望值涨得厉害，感觉开学前把这本书写完的话，说不定能升三阶。”
杨承，语塞！
还有啥比事实更具说服力的？
艹！
当不当讲，老夫不知道。
可你小子是真不当人！
刚觉醒两个月就想连破三重境界？
你姐当年也没你这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