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尚寂渊
鄢平阳打发完众弟子后对池渊道：“走，进屋去喝一杯！”
池渊看了眼蹲在地上看蚂蚁的陆桀姚，随后便跟着他进了屋。
鄢平阳关上门后走到桌边，边给池渊倒酒边道：“师兄，我们许久没未在一起喝过酒了，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池渊坦率道：“我不会喝酒。”
那黑衣男子惊道：“什么？不会喝？你从前喝起酒来可都是要喝上三天三夜的。”
池渊惊道：“三天三夜！这我怕是不能，我顶多能喝三杯。”
鄢平阳叹了口气，道：“行吧，三杯就三杯，不过……”
池渊疑惑道：“不过什么？”
鄢平阳一脸坏笑地从乾坤袖中拿出一只比他脑袋还要大上不知多少倍的翠玉酒杯。
他缓缓地道：“你要用这个喝。”
池渊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他惊奇道：“你从哪里搞的这么大的酒杯？”
鄢平阳道：“这是两年前我与北山魔猿共饮为表诚意专门为它做的。此酒杯乃是纯玉打造，杯身厚约五寸，可根据人的需求自然变换，而变得越大厚度便会越薄，极限高度大概比你还要高上半个头，而你现在看见的是最小的。”
池渊非常惊讶的瞪着双眼，问道：“那北山魔猿是有多高大？要用如此大的酒杯喝酒？”
“三丈。”
池渊惊道：“三丈！那不是要比御霖苑的门墙还要高！？就这酒杯拿在他手里也就像我们拿的小酒盅吧。”
鄢平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知你酒量好，所以又特地为你做了一个。”
池渊忙摆手道：“这个还是算了吧，我要是用了这个喝，别说三杯，就是半杯我也要驾鹤西游去了。”
鄢平阳笑道：“无碍，你既已成仙便不会死去，况且……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好好喝过了。”
池渊瞧他这幅样子，一时心软，道：“我能喝多少算多少吧。”
鄢平阳闻言笑着应道：“好！”
他把酒杯里倒满了酒递给池渊，池渊接过那比他脑袋还要大上几圈的酒杯道了声谢，随后问道：“对了，问你个事儿，那个叫尚寂渊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鄢平阳瞪大了双眼问道：“你连他也不记得了？”
池渊点了点头。
“你可是一直非常看好那孩子的。”
“他以前也是如此？”
“比现在还要严重许多。”
“那……”
鄢平阳道：“那孩子七岁那年家中失火，他的父母和一个年仅两岁的妹妹在家中午睡时被活活烧死，若不是他儿时贪玩只怕也会葬身于火海之中，待他回到家中只看见自己爹娘和妹妹已被大火烧焦的尸体。他们家住的偏僻若不是被放牛回家的老伯瞧见了，找来人把那大火给扑灭，只怕会落个尸骨无存。哎，不过对于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而言，尸骨无存也总要比这被大火烧焦的可怖尸体强上百倍。那孩子被吓坏了，自那之后他的反应就要比寻常人慢上一些。”
池渊道：“之后呢？”
鄢平阳继续道：“自那日后，村里的乡亲们心疼他的就给他送点吃的，就这么又过了几天那孩子就走出了村子，后来被你捡到你以为是谁家的孩子走丢了，问他话他也不说，便带着他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找了好些天才找到他生活的村子，了解情况后就把他带了回来。当时不知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一问他他就像疯了似的叫喊，尚寂渊这个名字还是你给他取的，你说过这种事情要让他慢慢接受适应，结果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可没多长时间你就得道飞升了，便将这个孩子托付给我。”
池渊沉默片刻后又问：“你说他之前反应更慢是怎么回事？难道现在还好了很多？”
鄢平阳回道：“你把他捡回来后一直把他当做常人看待，御霖苑没有校场，若是胆子大的弟子便去晈麓山和那些凶兽比试。这里不留闲人，打不过或是根本就不敢进去的就留着打杂，若是不想打杂便劝下山去。御霖苑不挑人，只要诚心想进能做事情便留。”
鄢平阳沉默片刻又道：“那孩子只是反应慢些但他什么都懂，所以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努力刻苦，他每天都会去晈麓山和那些凶兽厮杀，你可见过他击杀凶兽或是邪祟？”
池渊回道：“见过，反应很快。”
鄢平阳道：“他反应慢便花上比常人更多的时间去后山，你所看见的反应速度那是他没日没夜的和妖兽厮杀所得，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他自己的脑袋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即有天赋又肯努力，这也是你为什么这么看中这孩子的原因。”
池渊还是没有作答，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其实他并没有很大的触动，他只感觉尚寂渊是个努力认真的好孩子，其余的任何情绪都没有，和鄢平阳那副既心疼有惋惜的样子比起来他显得太冷漠了。
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才刚接触尚寂渊，自然没有别的太多感情。
“师兄？”
“……”
“师兄！”
池渊想事情想的入神竟没有听见鄢平阳喊自己。
这时回过神道：“何是？”
鄢平阳问道：“你脸怎么红了？”
池渊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是有点烫。”
“你才喝了几口就醉了？怎么失忆了酒量也不如从前了？”
池渊把那比他脑袋还要大的酒杯推到一边，趴在桌子上对鄢平阳道：“我趴一会儿，等准备好了叫我。”
鄢平阳叹了口气，道：“哎，这你就没意思了，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才喝两口就醉了，这可不行，起来接着喝！”
“……”
鄢平阳看着趴在桌子边一动不动的池渊，拍了拍他，试探道：“真睡了？”
“……”
其实他还没有睡着，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想理人便装做没听见继续趴着了。
而鄢平阳看他的样子以为他是真的睡了，便没在叫他自己慢慢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