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缇花镇】成亲
孙楠舟手足无措道:“我怎么了吗?妹妹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兄长他们欺负你了?”
穆缇花仍是不语。
孙楠舟只能干着急:“你说句话呀!你等着,我去找兄长。”
孙楠舟起身欲走却被人拉住了手腕。
穆缇花眼睛一直盯着上方,双目无神冷冷的对他道:“小铃铛,我们……成亲吧……”
孙楠舟喜出望外道:“真的?好啊!我明日就与爹爹说,让他同意我们的婚事!”
“什么婚事?”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
孙楠舟闻声望去,兴奋道:“爹爹!”
来人正是孙富商,孙楠清也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孙富商瞥了一眼仰躺在床上的穆缇花,走到桌边的凳子上坐下,伸手拿起一个酒壶往杯子里倒了倒,没有倒出酒,又拿起另一个孙楠舟拿回来的酒壶,倒了一杯酒小酌了一口。
“我不同意。”
孙楠舟急道:“为什么不同意?我与妹妹两情相悦您为何不能成全我们?”
“哼!为什么不能成全你们?”
孙富商重重地把酒杯放下,嫌弃道:“就凭她是个妓|女!她是个不干净的女人!”
孙楠舟反驳道:“才不是呢!妹妹身上白白嫩嫩的可干净了!”
孙富商“切”了一声,道:“她就是这里最有名的艺妓吧,‘只卖艺不卖身?’呵!谁知道她背地里接了多少私活?”
在一旁站着的孙楠清插嘴道:“爹,这个我能作证,她真的是第一——”
“闭嘴!”
孙楠清立马闭嘴了。
孙富商怒道:“你还有脸说,你说说你这些年你给我闯了多少祸?”
孙楠清低头不语。
孙富商继续道:“别的女人也就算了,这可是花楼的花魁!你可知她若是回去与那老鸨说了此事,咱们家要拿多少银子吗?”
“爹,是金子!”孙楠舟插嘴道。
“你也闭嘴!”孙富商怒道:“你说说你,傻成这样也有人能相中你?”
孙楠舟也低着头不语。
孙富商道:“要不是我刚和庄老板要在此处谈生意,正巧撞见这逆子腰带都没系好就满面春光的走出来,还真没料想到你们两个能给我闯出这种祸事。”
孙富商放缓了语气,对穆缇花道:“丫头,你说吧,给你多少银子你才能忘了此事?”
片刻后穆缇花才缓缓开口——
“忘?怎么可能忘?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名节被别人玷污了你要我如何能忘?”
孙富商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你想如何?”
穆缇花沉默了半晌,说道:“成亲……我要与小铃铛成婚。”
孙楠舟点头道:“没错爹爹,我刚想着明日与你说明我和妹妹的事,你现在既然来了那我就与你言明,我要与妹妹成亲!”
孙富商拍桌怒道:“简直胡闹!我不可能让你娶一个妓|女为妻!”
孙楠舟急道:“妓|女怎么了?妹妹人很好的,我就要娶她为妻!”
孙富商道:“那日你回家与我说相中了一位姑娘,要拿五十万两黄金娶她。五十万两黄金?就是把咱们家掏空了最多也就能拿出四十万两,那老鸨出价如此之高就是不想让人赎走她,你就为了个妓|女要花五十万两黄金?你可真是傻透气了!”
这时穆缇花裹着被子坐起身,眼睛盯着孙富商,语气十分冰冷:“若您不同意我与小铃铛的婚事,我便去与妈妈说你那大儿子……把我……你觉得你出多少金银才能平了此事?”
穆缇花无论如何也不过是个妓|女,就算是她跑回去和老鸨说了此事,老鸨也只会顾着自己的生意,毕竟不知有多少人是因为相信穆缇花没接过客来看她的,若是把她破身的事情张扬出去对老鸨说没有任何好处,毕竟如果强迫她接客以穆缇花的脾气就算是一头碰死也不会接,向她这样的花魁可不好培养,所以那老鸨顶多会狮子大开口要个百万黄金。而孙富商也是顾着自家的生意,怕她万一闹起来不好收场。
孙富商剑眉怒张,道:“你威胁我?”
穆缇花道:“随您怎么想,如果您同意我与小铃铛的婚事我便去找我的姐妹们借钱赎身,这些年来那些富家公子哥私给我的金银珠宝我可都分给了她们,那些钱早就够我赎身的了,若是您不同意,那我便去告诉妈妈,让她带些人来抄了你们家!”
孙富商怒道:“真是最毒妇人心!”
“我毒?”穆缇花笑道:“哈哈哈哈哈——那你那大儿子玷污女子名节又算什么?简直猪狗不如!”
孙富商低头沉思半晌,道:“你可以嫁进我们家。”
孙楠舟闻言兴奋道:“真哒?”
孙富商道:“但你只能嫁给我那大儿子。”
孙楠清闻言瞳孔震惊道:“什么?爹!您不让孙楠舟娶这个妓|女,您就让我娶?我也是您的儿子啊!您怎如此偏心于他?”
孙富商咆哮道:“你给我闭嘴!这些年来你惹的祸事还不够多吗?”
在一旁的孙楠舟急道:“爹爹,你不应该让妹妹嫁给兄长?你应该让妹妹嫁给我啊?”
不知为何,按照正常的套路来说,像孙富商这种家里有个傻儿子应该很是嫌弃巴不得他早点死才对,但这个孙富商不但不这样想,竟还处处偏袒与他。
虽然池渊没有写完这部小说(准确的来说只写了一章,而且还没发布……)但他这种“老子就要和别人不一样!”的写作风格却被遗传了下来……
孙富商哼道:“你知道我偏袒他,还到处给我闯祸!你弟弟还未娶妻,怎能娶这个妓|女为妻?“
一片静默后孙富商补充道:“穆姑娘,希望你能理解我,你名义上是嫁给我大儿子,但你若是不愿意与他同房睡,我便给你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但你要与楠舟划清界限,莫要让家丁瞧见说闲话。”
孙楠清不敢再说什么,面色十分难看。
孙楠舟却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抽涕道:“爹爹,我不要让妹妹嫁给兄长,呜呜——你要让妹妹嫁给我……”
孙富商怒道:“嫁什么嫁?天下有那么多好的姑娘你还非要娶这个妓|女?”
穆缇花坐在床上一直未开口说话,这时突然开口道:“我……愿意。”
孙楠舟闻言当即就哭了起来:“啊呜呜呜——妹妹你怎能同意?你不是说好要嫁给我的吗?”
孙楠舟的智商相当于八岁的小孩子,不喜欢的东西不理睬,喜欢上了就偏要得到,人亦如此。
孙富商像哄小孩似的哄他,道:“楠舟,你就算是不娶她也能每天都见到她,到时候她嫁给了你大哥便要住在咱们家,你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
果然,孙楠舟听他这么说便不哭闹了。
这时穆缇花对孙楠清道:“但你要用八抬大轿娶我进门。”
孙楠清闻言怒道:“呸!你个□□还想让我用八抬大轿娶你进门,呵!想的可真美。”
可孙富商却答应了:“八抬大轿可以,不过你不能从正门进,毕竟我们祖上好几代都没有娶妓|女过门的。”
穆缇花现在嫁给谁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以后还是能和孙楠舟住在一起的,她最想的就是在成亲的时候能坐上八抬大轿,至于能不能走正门,她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当晚孙富商不知上哪里找了个和穆缇花身形样貌相似的女尸,用绳子拴着那具女尸的脚腕,在腰上绑了十多斤的重物,把她扔进河里泡了一夜,第二天再把她捞出,那具尸体已经有些浮肿,脸被水泡的大了一圈。
他收买了几个人第二天把这具死尸放在花楼门口,告诉他们穆缇花跳河自杀了。那老鸨十分悲痛自己的摇钱树就这样死了,可人死不能复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在费力培养一棵摇钱树。
孙富商本想着在临镇给穆缇花租个房子,待成亲当日迎娶她,但她不同意,孙富商没有办法只好在这里给她租了个即偏僻又没人住的房子,待两日后迎娶她。
——
“他们一口一个妓|女,就这么看不起我们吗?”穆缇花对池渊道。
池渊并不歧视这个行业,毕竟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但这种情况池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是该安慰她还是该骂她胡乱杀人。
池渊问道:“我听那店小二说你成亲那天是一步步走来的并没有坐轿子?”
穆缇花叹了口气,道:“哎,也不知是那孙富商故意拿了顶破轿子还是怎么的,刚走出城轿子就坏了,那孙楠清也没有再给我找一顶的意思,我便就这样跟着送亲队伍一步步走到了孙家。”
池渊又问道:“那店小二还说你总是去孙家大门口去找孙家大公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穆缇花怒道:“我找他做什么?这说不准是哪个可怜的姑娘被这畜生给骗了感情来找他要说法的。”
“那这孙老爷是这里最有钱的富商,为何住的宅院却没有别的富商家的庭院气派?甚至还有一点破旧?这恐怕也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穆缇花语气平淡道:“当年我诞下念花后身体越发虚弱,那孙老头一直都不待见我,除了小铃铛他们都巴不得我早死,便没给我找大夫治病。我身体虚弱下不了床,他们想起来就让下人给我送一碗饭,想不起来我可能一整天都要饿着,小铃铛倒是很担心我,但孙富商看他看的紧,他偷偷来给我送吃的被他爹抓住后便把他关了起来。”
“又过了几天正好是中元节那天,侍女来给我送饭的时候见我快不行了,便找来了孙富商,孙富商不愿给我买棺材下葬,对我说‘你不是喜欢吃杏子吗?不是让楠舟在院子里种了棵杏树吗?那就把你埋在杏树边上让你天天吃!’我当时用尽全身力气和他们说‘将来就是再有钱也不许扩建庭院,更不许把小铃铛给我种的杏子树砍倒,不然我会不习惯,我会世世代代缠着你们让你们不得安宁!’我死后怨气不散,化作厉鬼,那老头当时以为我只是恐吓他,我过世当天他便要休整庭院,说我弄脏了他们家,当晚我便吸食了孙府一个家丁的精气,我是看在小铃铛的面子上才只杀了他们家的一个家丁。那孙富商见了血才长个记性,这九年他没有扩建庭院,我也没有杀过孙府一人。
池渊听她说了这么多,沉思片刻又问道:“你既喜欢孙楠舟,为何却把他杀了?”
穆缇花闻言语气特别平淡,道:“他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他说过这辈子只娶我一个人的。只要他还爱着我,一辈子不娶妻我便不祸害他们家一个人。但是,”说到这里脸色突变,咆哮道:“他食言了!他喜欢上了别的女人,而且!他对那个女人说的话竟然和对我说的一模一样!”
池渊心想:“孙楠舟的心智就像个孩子,如果站在小孩子的角度来讲,若是喜欢一个东西便要一直带在身边形影不离,可时间长了总是会厌了的。”
沉默了半晌,池渊又对穆缇花道:“既然是他们七个人的错,你要杀便把他们七个人杀了就是了,为何要伤及无辜?”
穆缇花怒道:“伤及无辜?那些人不也是拿了银子的,都是些贪财的狗男人死了也不冤!”
池渊道:“人家也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况且那几个富商雇佣的都是些吃不起饭的穷人,听见人家给的工钱多一时眼红便答应了,若是知道了这里的事,哪怕再借他们几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穆缇花固执道:“反正都是收了钱的。”
池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与这集美貌与身材与弱智融为一体的美少女女鬼沟通。
而在这时!穆缇花突然脸色大变戾气暴涨,指甲又红又长径直要往在一旁偷喝茶的陆桀姚天灵盖击去。
池渊见状右手成诀化出一个冰锥朝穆缇花打去,可为时已晚。
只见陆桀姚瞪大了双眼七窍流血,脚下一软直接倒在来地上。
“桀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