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证词
萧玥要见孙烨的事不能被太后的眼目发现，萧玥也不信任下面的人，直接安排了武骋跟在喜子去了诏狱把人提过来。
孙烨被喜子吩咐人收拾干净，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粗麻衣，拖上了马车，送进了乾安宫，和以前一身朝服，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同，此刻的他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萧玥看着下面的孙烨颤抖着给她行完了礼，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快感，她想让伤害过秦昇的人都受到惩罚。
但是她不想让自己变成那副样子，那太像怪物了。
萧玥蹙眉，再开口时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喜子，把那些东西都给右相看看。”
喜子将孙烨的罪证都摆到了孙烨的面前，孙烨打了个哆嗦，把头埋的更深了。
萧玥漫不经心地玩着手里的戒指，淡淡地开口，听不出任何的感情起伏，“孙烨，你看看这些东西，你说朕杀你几次才能让你赎罪啊！”
立在一旁的喜子垂头眯眼，他家陛下和摄政王越来越像了。
“陛下，草民知罪了，草民真的知罪了。”
孙烨狠狠地在地上磕头，在一声声地闷响中，地面上开始出现了血迹。
这半个月，萧玥让郭豪放开手的折磨孙烨，把孙烨唯一的期许都给折断，踩到地面里，狠狠地和污泥和在一起，以前的他就是靠着“懂君心”活着，可现在经历了这半个月的孙烨，一点都不敢去和萧玥谈交易了。
萧玥起身走到孙烨面前，缓缓地蹲了下来，这幅场景，就像那日在诏狱一样，可又和那日不完全一样。
“朕知道你和太后做的那些事，但是朕可以暂时不杀你，还可以留住你的那一丝血脉，就是你那个唯一的孙子。”
孙烨不敢相信地抬起头，仿佛在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萧玥刚给了孙烨一点点希望，却又很不耐烦地开口道：“其实朕很想杀了你，可是摄政王非要朕留你一命。”
“草民是陛下的狗，陛下让草民做什么事，草民都会去做的，只求陛下留草民孙子一命，草民愿意为此肝脑涂地。”
孙烨赶忙继续磕头，生怕萧玥下一秒就把他再扔回诏狱，他可以死，但是他不想他的血脉就此断掉。
他这些年贪重权势，早些年的时候为了得到赏识，娶了他们县知县的女儿，后来他得到了功名，第一任夫人也因病去世，他趁机娶了京中以为三品官员的女儿，但这个续弦生□□妒，又迟迟没有生下孩子，直到好不容易和她和离娶了第三任夫人之后，他才有了儿子。
可是家里几个儿子就给他生了这么一个孙子，他不能没有这个孙子，孙家不能断了香火。
萧玥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孙烨，像是在思量孙烨有没有被留下的资格。
孙烨直起身子，哭着开口，“陛下，你只要让草民说什么，草民就说什么。”
“嗯，朕喜欢这句话。”萧玥回到位置上，示意喜子把纸笔放到孙烨面前。
“朕要你交代先帝和外族联合害死秦元帅和秦家军覆灭的始末，还有先帝害死长公主的证词，老老实实地写，不用写假的，你当年是科举进的官场，朕相信你的文笔一定能使朕满意。”
孙烨一身冷汗，她不知道萧玥想干什么，但是现在的他一点都不敢深想，萧玥语毕，他就伸出枯槁的手，握住了笔，忙点头道：“是，草民一定把知道的都写出来。”
“写吧！”
萧玥不急，就看着孙烨满头大汗地在那里书写萧征的罪状，一张纸不够，又加了一张纸，直到第五张纸，孙烨才收住了笔。
萧玥接过喜子奉上来的纸，脸色越发沉郁，这上面写的始末都很细，不像是没参与过的人可以知道的事情。
孙烨咽了口唾沫，被萧玥的脸色吓得浑身冰冷，“陛下，草民真的没有参与过这件事，草民只是留了一个保命的后路，在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趁着先帝还没有解决掉所有人，提前查到了一些事情。”
萧玥想了想，秦昇经历过上辈子的事，他既然说孙烨这只老狐狸没直接参与这些事，那大抵应该是真的。
萧玥把纸张卷起来，“朕会让喜子把你囚禁在京里，直到用得到你的时候才会放你出来，至于你的家人，女儿和孙子流放岭南，其余的皆按律处置，孙烨，你好好活着，你的孙子才能活着，你要是敢起什么别的心思，朕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死不能。”
孙烨止不住的又叩起了头，“是是是，草民都明白，多谢陛下恩典，草民一定做好这只狗。”
“带他下去吧！”
“是。”喜子打了个招呼，门外的侍卫立马进来把孙烨拖走了，几个内侍进门将地上的血迹处理干净，殿中又点起了熏香。
萧玥拿着孙烨的证词回了乾安殿，一进寝殿就看见秦昇在那里处理公事，她让明翔退了下去，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这是孙烨交代的事情，跟你告诉我的差不多，这部分看来并没有因为你的重生和我的存在受到变化。”
秦昇接过纸看了一遍，哪怕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再看起来还是内心难以平静。
“我们之前是知道这些事，却没有证据，现在有了孙烨的第一份供词，等到后面证据更多，我们将真相公之于众的把握就更大。”
秦昇把证词扔到一边，将萧玥揽进了怀里，这么努力为他翻案的萧玥比当初要扳倒萧家的那个萧玥还要认真。
“对了，柳清琮说你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可以出门了。”
秦昇垂眸，语气非常认真，“你是不是想让我搬回偏殿。”
萧玥听完这话，表情有点不太自在，秦昇自从受伤，她就担心会有人再来刺杀，就让秦昇一直住在她的房间里，虽然两个人也有同床共枕，秦昇也一直恪守着，没有任何逾越的地方，可听秦昇刚才一提，萧玥突然觉得秦昇现在伤好了一些，或许可以分开睡了。
秦昇看透了萧玥的想法，立马开口，“你是想始乱终弃。”
面对秦昇的控诉，萧玥第一反应就是否认，“不是，我没有。”
萧玥说完就觉得自己反应大了，赶忙挽回，“我就是觉得你可以出门走走了，这些天我一直把你关在殿里，好像也不太合适至于搬回偏殿这件事，也可以等你伤好一些再决定。”
秦昇磨磨牙，按住萧玥就吻了下去，他好不容易住进来的，怎么可能搬出去，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