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试探
萧玥的声音传进秦昇的耳朵里，就在这种情况下，秦昇竟还脑子清醒的把人给护在里怀里，在落水的那一刻，心里还浮起了一股难掩的兴奋。
怀里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原来那个小皇帝了，那家伙可不敢这样喊他的，是他的囡囡，这是他的囡囡。
冰冷的河水将两个人包裹起来，将秦昇兴奋的神经平静了下来，他紧紧托着怀里的人就往前游，现在那些刺客肯定站在山崖边盯着水面，现在浮上去不安全。
萧玥不会游泳，撑不了多长时间，秦昇用尽力气带着人游出了好远，然后才把人给拉上了岸，萧玥刚一出水，就猛咳了好几下，两个耳朵嗡嗡的听不清外面的声音，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秦昇在叫她。
秦昇拍着萧玥的后背，给她顺了顺气，“你还好吧？”
萧玥脱力似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是这种自我感觉仅仅持续到她有力气分辨周围的环境，当秦昇身上的血气渡过来之后，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眩晕感和恶心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还没等她把关心的话语说出口，她就已经先俯身吐去了。
萧玥吐得撕心裂肺，就好像是要把胆汁都给吐干净，秦昇看了一眼自己在河底不小心被撞伤的地方，立马就懂了萧玥恶心的原因，他毫不犹豫地就把外衣脱了下来，猛撕下一道衣服，把伤口处给包扎了起来，阻止了鲜血的外溢。
秦昇扶住了萧玥的脸，将人从地上捞了起来，“这个地方不安全，我们先换一下地方。”
萧玥忍着不适，虚弱地点点头，跌跌撞撞地跟着秦昇往岸上高处走，她脸色已经白到了发青，就好像下一刻就会坚持不住。
秦昇看着萧玥因为晕血造成的不适，整个胸腔都被被心疼和喜悦交杂着给充满了，小皇帝不晕血的，甚至还有点暗戳戳的喜欢嗜血的感觉，在他认识的人里面，晕血到这种地步的只有他的囡囡，刚才果然不是他的幻听，这就是他的囡囡。
怀着这种不可明说的喜悦，秦昇按照记忆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个可以藏身的山洞，将萧玥带了进去，让萧玥倚靠在石壁上，先恢复一下已经所剩不多的体力。
秦昇把人料理好之后，又转身去找枯枝一类的东西，现在他所知道的事情已经可以让他认定小皇帝已经换成了他的囡囡，但是近乡情怯，在不能百分之百的确认面前的萧玥就是他的囡囡前，他还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
秦昇找的这个山洞常年不见阳光，就算是有枯枝败叶也都潮湿的不能用了，他和萧玥都被河水湿透了衣服，在这深秋天里，如果不能赶紧把衣服烤干，不知道又得出什么事。
秦昇回头看了萧玥一眼，半是试探半是纠结地开口道：“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外面找一些枯枝回来，不要乱走。”
萧玥闻言狠狠地咬住了下唇，像是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我知道，但是你能不能早回来一会，我怕黑。”
秦昇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囡囡害怕一个人待在黑暗的坏境里，可是把人带出去更危险。
“那你在洞口等我，不可以再往外了。”
萧玥点点头，抱着膝盖不说话了。
秦昇看着萧玥脆弱的样子，他很想蹲下来像以前一样哄哄人，但是理智却在撕扯着他，他必须出去一趟，不然等天彻底黑下来，一切就更不好办了。
萧玥抱着膝盖倚在石壁上，从听到秦昇离开的动静之后，她就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像是鸵鸟把脑袋扎进土里，自我欺瞒一般的做着心理建设。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萧玥开始一遍一遍的在自己的脑子里描募着秦昇的脸，他高兴的，他生气的，以及他偶尔难得的害羞和无措。
秦昇整个人在萧玥看来充满了神秘，他就像是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猛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迫扎根，他排斥身边的所有，又在被迫地消极融入进去，他对什么事都很冷漠，仿佛都毫不在意，如果不是萧玥看到他因为自己一次次地生气，她甚至都要怀疑，在那个世界里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秦昇留恋的了。
萧玥轻笑了一声，不管秦昇心里有没有她，她心里都会一直装着秦昇，毕竟在她母亲死后，带给过她光明的就只有秦昇一个人了。
秦昇的动作很快，按照脑海里的记忆，他很快就找到了不少的枯枝，而且还抓到了鱼，在折身返回山洞的时候，秦昇无意间看到了不远处树干上悬挂着的黄色小果，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缓缓浮起了一个笑。
萧玥一个人在山洞等着，过分安静的坏境像是把时间拉长了，冷风灌进山洞里，吹到萧玥湿透了的身上，萧玥开始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急速逃命以及落水和晕血导致的眩晕感此刻和着寒冷再次袭来，折磨的萧玥身心俱疲，她想睡觉，可是心里的理智又在告诉着她，现在还不可以睡。
当沉寂多时的山洞口又有了动静，萧玥立刻警惕地抬头看向了洞口，手里还迅速握住了一块尖锐的石头。
不过幸好，来的人是秦昇。
萧玥轻轻吐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以了片刻的放松，她放下手里的石头，裹着衣服又往避风的地方靠了靠，“你带回来了好多东西啊！”
这一趟出去，秦昇的收获很多，他的手里除了枯枝和鱼以外，还有着一包用叶子包起来的黄色小果子，他把东西放到一边，唯独这包果子却放在了萧玥的手边，好像就在等着被她临幸一样。
只不过萧玥并不想宠幸这包果子，她嫌恶的捏起来一个看了一眼，然后皱着眉头把整包果子都给推到一边去了。
她不喜欢黄色的水果，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在萧玥眼里，所有的黄色水果和韭菜洋葱胡萝卜放在一起，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秦昇看着萧玥的小动作，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等到他用火折子和枯枝升起一堆火再看过去的时候，他发现那包黄色的果子离萧玥又远了不止一掌远。
秦昇含笑拿起了那包果子，像是在无意间的建议，“你不吃吗？这果子还不错的。”
萧玥表情扭曲又惊悚，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了秦昇，劝人吃黄色果子，这是人干的事吗？
秦昇把果子又往前递了递，“不吃吗？”
萧玥别开了头，低头揉眉掩去了眼中的嫌恶，“不吃。”
秦昇笑着捏起一个果子放进了嘴里，嘴角微微上扬，不吃就好。
把那包黄色恶魔拿到一边之后，火堆里的火已经燃烧的很旺了，秦昇支起几个枯枝，扭头看向了萧玥，“再往火边坐一坐，还有把你的外面的衣服脱下来烤烤，一直这样不行，等到了晚上你会受不了的。”
萧玥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服，犹豫着脱了外面的两件外衣，再往里的，她是真不敢脱了，本来衣服湿了就会粘在身上，现在要是再脱下去，不该露的曲线就要露出来了。
秦昇也不强求，把萧玥的衣服撑起来之后，只是默默地又向火堆里面添了些柴火。
萧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抬头看向了秦昇，眸子里还带着一点小小的期盼，“你不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