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恩怨:杀母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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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内。
贤胜醒了过来,睁眼看见一个面戴纱巾的女子,大大的杏眸清澈含笑,正是和羽哥哥一起来过的女子。
“我认得你,虽你蒙着面巾,但你的眼睛与众不同,如月光般明亮,甚是好看。羽哥哥说了,非你不娶。”
听到贤胜的话,沉鱼心中喜悦,刚想同贤胜说话,一旁的张夫人下了逐客令,“贤胜已无大碍,大娘子请回吧。”
贤胜流泪苦笑喃喃自语,“死了一了百了,救我作甚!”
“贤胜莫要胡说!你舅父为你请御医去了。”张夫人说罢,向身后的崔嬷嬷使眼色,崔嬷嬷立刻拎起药箱请沉鱼离开。“白大娘子,老奴送您。”
沉鱼只得离开,太师府由张夫人一手遮天,贤胜犹如菜板上的鱼,任由张夫人宰割,只求红玉能设法将贤胜救出太师府。
她步出太师府,便见颜王府的马车停在对面,车帘掀开,红玉挥手示意她入内说话。进入轿子一看,颜王竟然也在。
颜王冷眼瞧着她,问道:“你这是被赶出来了?”
她不禁轻笑道:“是!起码比颜王好些,想必张太师见了颜王,就要抡起棍棒驱赶了。”
说完,她看向红玉,“红玉,你是否与颜王一同进去?”
红玉微微摇头,她本想托莲香以太师府嫡女的身份,接弟弟贤胜去颜王府住下,既然颜王亲自前来,她便将营救贤胜一事托付给颜王了。
颜王明知太师府不待见他,为了帮着红玉营救贤胜,只得硬着头皮进入太师府。
沉鱼掀开帘子静观其变,不多时,就听到院里传出叫骂声。
她急忙下车,站在太师府门外观看。
只见张太师一手拄拐棍,一手拎棍棒,踉踉跄跄地追赶颜王,口中还骂骂咧咧:“如今刘羽已经改过自新,前去抗敌,你不想着为国效力,竟胡言乱语,谎话连篇,还要带走我儿贤胜,真是混帐!”
看着颜王跑出太师府,匆忙钻进轿子里,沉鱼仍站在太师府门外抿嘴偷笑。
彼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掠过,有一物突然坠地,闪烁着金色光芒,这大小形状和红玉手中的腰牌极为相似。
她见护卫并未注意,迅速拾起。回到轿中查看,上面果真刻着“张”字,交给红玉对比一下,便可明了陆雪儿所言真假。她将腰牌递给红玉,沉声道:“你看,张家的腰牌。”
红玉迅疾夺过腰牌,端详起来。
实际上,她对陆雪儿的言辞心存疑虑,毕竟陆雪儿曾算计过她母亲,她实在难以相信陆雪儿的一面之词,也不相信张太师会将母亲置于死地,因为刘羽和颜王都曾提及,张太师曾多次前往江南寻找她和母亲。
她急忙取出另一块腰牌对比,两块腰牌皆有“张”字,纹路和字体完全一致,且都颇有份量。如此看来,果真乃张太师派人谋害陆雪儿和莲香,甚至是杀了她母亲!
她不禁泪湿眼眶。
颜王见此两块腰牌,拿过去看了一眼,便说道:“张家的,师父与张莲花联姻,虽然都姓张,可两家的腰牌差异甚大。师父俭朴,所用腰牌乃银制,这真金铸造的腰牌应属张夫人娘家所有,只是这腰牌为何如此陈旧?还有,玉儿怎会有张青柏家的腰牌?”
“张青柏乃何许人也?”
“乃张夫人之长兄,张丞相。”
红玉颔首沉思,即便此腰牌属张丞相所有,也仅能表明是张丞相意欲除掉陆雪儿与莲香,而杀害她母亲之人,她曾亲眼目睹,绝不能仅凭借陆雪儿手中的物证,便断定……张丞相是她的杀母仇人!
果不其然,说曹操,曹操到。只见张丞相自太师府而出,门口侍卫赶忙趋前听令。
“张丞相有何指示?”
“速往高家送信,言本丞相今日有要事缠身,难以赴宴。”
沉鱼掀开帘子一角观瞧,悄声说道,“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啊,比我父亲更有威武气派,身材魁梧,四方脸……”
红玉一把将沉鱼扒开,跻身向前,趴在帘子后面窥视,身板宽大、四方脸、凶眉恶眼,那模样即便是化成灰,她也记得。
没错,当年从她家走出来的那个男人正是张丞相,是张丞相杀了她母亲!看来,陆雪儿所言属实。
她只觉得惊恐万分,两手紧紧地抓着腰牌,不由得浑身颤抖。
“红玉这是怎了?”
“玉儿,别怕,有本王在。”颜王也顾不得沉鱼在场,一把将红玉揽入怀中,宽慰道,“玉儿身子不适?我们这就回府。”
红玉摇头不语,只是将脸埋在颜王怀中默默哭泣。
颜王心生警觉,莫非红玉惧怕张丞相?但他们素未谋面。
此时,轿外传来张丞相的声音:“颜王,速来,张太师有要事与你相商。”
颜王一脸的不情愿,适才他已向张太师明示称张夫人蓄意谋害贤胜,欲将贤胜带回颜王府养病,张太师非但不信,还将他驱赶出门。此时,又遣张丞相来传唤他,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放开红玉,冲着沉鱼低声叮嘱,“记住,千万不要露面。”而后下了马车,与丞相照面回话:“本王刚刚挨了太师的棍棒,莫不是还想教训本王一顿。”
“哈哈……老夫刚刚从宫里回来,自然是朝中要事,还是让太师同颜王说吧。”
“多谢丞相,本王即刻去找太师。”
沉鱼在缝隙里偷偷看去,颜王急匆匆地进了太师府,张丞相却摸着腰间,猛然惊慌,“嗯?腰牌不见了,你们几个速速寻找。”
她恍然大悟,原来,谋害陆家姐妹的凶手竟是张丞相。
转眼看去,红玉已是泪流满面,薄唇微微抖动无声的哭泣。
她急忙将红玉揽入怀中,悄声安抚,“红玉莫要伤心,此时,我们势单力薄,定要隐忍,等待时机。”
岂料,外面传来的话语,让她心惊胆战,冒了一身冷汗。
“丞相,适才有一女子立于门口,或许是她拾走了您的腰牌,小的亲眼见她进入了颜王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