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回家
“就在这里了。”
修斯在安洛给出的位置停下，即使已经不再再轰鸣，但引擎持续过载所产生的高温让机车各处溢散着淡淡的白烟，如同假寐的凶兽。
“虽然是我拉着你过来的，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一句…”
修斯用指尖轻抚着面前布满着风化痕迹与大胆涂鸦的石壁，淡淡道。
“霍尔斯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吗？”
“呃…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格莉丝面色有些发白，努力克制着胃里传来的不适感，但还是严肃道。
“无论怎么样，我都要亲口问问霍尔斯叔叔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有必要…”
想到刚刚和修斯一起见识到的新艾利都外环的纯朴风气，格莉丝不敢想象霍尔斯被混乱无序的外环变成了什么样子。
深吸了几口外环灼热的空气，格莉丝强行按耐下心底的不安，面色沉重地从身后掏出了钉枪和手雷。
“…我会亲手送他一程。”
“哈？”
修斯诧异地回过头，看着已经完美融入了外环，浑身散发着张狂杀气的格莉丝，吐槽道。
“不是，我们是来接这混蛋回去的，不是来做掉他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孝顺呢？”
“呃…这不是气氛都到这了嘛…”
格莉丝讪笑着收回了手里的武器，浑身的气势猛然转变，又变成了之前那个笨拙地关心着珂蕾妲的机械痴。
“行吧，你适应力还挺强…不过这是你的选择，那就…”
修斯说着抬手一枪轰开了霍尔斯藏身处用来伪装的石块，露出了石块下已经尘封了近十年的钢制机械门。
“咣—”
修斯踹开了紧锁的大门，外环干燥的空气随着光亮一同涌入了黑暗的密室，修斯踩在已经扭曲变形的机械碎片上，丝毫不顾形象地叫骂着。
“霍尔斯！你个（含妈量极高的外环粗口），丢下两个女儿自己跑到外环逍遥法外，你（粗口…）…”
格莉丝看着面前鸟语花香的一幕，畏畏缩缩地不敢说话，生怕修斯顺嘴连她一起骂了。
格莉丝之前对修斯的印象一直都是手段狠辣，不屑于废话的冷血杀手，没有想过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虽然之前修斯也和铃一起出手帮助了白只重工，但格莉丝多少还是保留了一些滤镜。
但现在看着他如同泼妇骂街的撒泼样子，格莉丝心里对修斯的滤镜彻底破碎。
“叮——声纹验证失败，请离开。”
僵硬的机械男声传来，格莉丝疑惑地看着修斯，却发现修斯已经大咧咧地掀开了密室后的一个暗门。
“还在那装，霍尔斯你个混蛋，骗鬼呢你，你会个屁的声纹识别技术。”
修斯骂完回头看向错愕的格莉丝，淡淡道。
“走吧，你不是一直想要见霍尔斯吗？”
…
“嗡——”
许久没有启用的设备启动于久别地重逢，随着一阵轻微机械运转声，白炽的灯光照亮了格莉丝眼前的一切。
暗门后的空间并不大，堆满了机械零件的小房间内甚至在修斯和格莉丝进入后显得有些拥挤。
在房间的角落的罐子里，残破的人影悬浮在粘稠的维生溶剂中，吞吐着大大小小的气泡。
霍尔斯抬起头，他看着面前惊愕的格莉丝和神色复杂的修斯，说出了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
“这不是你们应该面对的，你们不该来的…”
“霍尔斯…叔叔？”
修斯身后，格莉丝捂着嘴，但还是忍不住在牙缝间艰难地挤出震惊的呢喃，
格莉丝看着面前浑身上下插满着维生管道，用机械部件替代了残缺的身体的残破人影，很难和自己记忆中那个温和的男人联系起来。
“还装，都成这鬼样子了还装谜语人，脑子被机油泡傻了吧你。”
修斯的声音打破了密室里沉默的氛围，他骂骂咧咧地掏出竞标事件后仅剩的一根马桶搋子，愤愤地吸在了罐子上。
修斯看着罐子里被马桶搋子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霍尔斯，语气恶劣道。
“还有意识就麻溜地嚎两句，否则我不介意把你醉酒之后只穿着大红裤衩在街上引吭高歌的视频发给你心心念念的小珂蕾妲。”
“别别别！错了错了，我就开个玩笑！”
在修斯的“温柔劝说”下，泡在罐子里形似泡菜的霍尔斯总算说了句正常话，他吐掉嘴里的管子，朝着修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好久不见啊修斯…有烟吗？”
“意识保持了大半，有的救。”
修斯看着面前一改死气沉沉的霍尔斯，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修斯掏出当年霍尔斯留下的烟斗，熟练的将烟嘴插在了仪器的特制接口上，没好气地碎碎念道。
“抽抽抽，都用上呼吸辅助器了还抽，抽死你得了。”
格莉丝看着面前的修斯和霍尔斯，感觉自己养父的光辉形象也，她感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却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嗫嚅道。
“呃…你们…这…啊？”
“怎么，很意外吗？”
修斯回过头看着满脸纠结的格莉丝，语气淡淡道，说着他敲了敲泡着霍尔斯的咸菜罐（不是），怨念道。
“这混蛋焉坏焉坏的，当年他们为了把我拉上贼船，往我酒里加了半斤迷药…我第一次知道还有迷药是甜口的！”
“呼——嘿嘿，其实那晚杯子里根本没有酒…”
霍尔斯坏笑道，说着他满脸舒爽地呼了一口气，淡白色的烟气在罐子里的维生溶剂里缓缓浮动着，看起来就像是他脑子短路了一般。
尼古丁带来的余韵逐渐消退，霍尔斯看着面前相较于记忆里已经成长许多的格莉丝，脸上浮现出一抹诚挚的愧疚。
“对不起…格莉丝，当年我们被追杀，为了不牵连你们和小不点，我…”
“好了好了，道歉就给我当面去道，现在先把你从这绿不拉几的泡菜罐子里捞出来，都快腌入味了你。”
修斯拍了拍手，强行介入了霍尔斯和格莉丝感人至深的重逢戏份，他从脚边的机械零件里翻出了工具，淡淡道。
“你机械飞升的这些年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虽然现在还搞不定那些家伙，但是给你搓个重金属不超标的身体还是能做到的。”
说着修斯丢给格莉丝一把扳手，不顾霍尔斯震惊的神色，对着格莉丝吩咐着。
“给我搭把手，我们…带这混球回家。”
…
（ps：抽烟有害健康，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