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梁王使坏马背惊心
到了黄昏时刻,营地终于搭建的差不多了。明日秋狩并未正式开始,今晚大家都在各自的营帐内用晚膳休息,为明日的狩猎做准备。
等澄凉回到自己的营帐,天色已经很晚了。
汀兰见她回来,赶忙上前解下她的披风,道:“郡主,您怎么才回来啊。太后打发人来问了您好几次,让您去太后营帐中用晚膳,您都不在。太后就没等您,方才洛大小姐也来过了,没找到您,就只留下了一条烤羊腿。”
澄凉问道:“一整条羊腿?”
汀兰点点头。
澄凉道:“我吃不完,你拿去分给芳姑姑她们一起吃。”
汀兰领命退下。
澄凉匆匆吃了几口晚膳,又走了。
汀兰回来没见到她人,简直要抓狂。自从跟了主子,自己这暗卫的职责真是越来越不明显了。
司天监在营地周围一圈布上了御妖印,这头天晚上澄凉实在不放心,赶去营地周围查看。
澄凉带着季舒羽和秋灵璧在营地边界,手执罗盘查看营地四周的部署。能进司天监当差的自然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修为不低,将营地四周布置得十分到位。罗盘显示,营地周围的布置周全,没有疏漏。
突然,澄凉在罗盘上发现了什么。
秋灵璧也看出了罗盘的不妥,拿着本子问道:“大人,怎么了?”
澄凉道:“猎场的西南方向似有不祥,记录下来,等回去让邱大人禀告陛下,明日行猎务必不要朝西南方向前去。”
秋灵璧道:“是。”然后立马记了下来。
季舒羽听到澄凉的话后,拿出地图指示道:“大人,西南方向是一片湖泊,既有不妥,我们可要过去查看一番。”
澄凉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们人手太少,光是维护营地的安全便以自顾不暇,难以分出人去查看西南,先这样吧。而且罗盘所示,西南方向只有小凶,只要不过去打扰,便可保无虞。”
二人称是。
澄凉看着他们身着官服,从容大方的样子,心中安慰的说道:“你们很好,道教有尔等人才,何愁不兴?”
秋灵璧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想当初,澄凉初来时,秋灵璧还很看不上她,没想到今日自己竟会心甘情愿的在这个小祖爷爷的手下做事。
季舒羽则是一向慕强,一心想着在官场上好好打拼。他敬佩澄凉,也感激她慧眼识英雄提拔自己。
······
第二日起,秋狩正式开始。
秋狩乃是自前朝起就有的旧俗。太祖皇帝尤其钟爱狩猎,乃至于大雍建国以后几乎每月都要举行重大的狩猎活动。后来被当时的司天监监正上书劝阻道:万物有灵,繁衍有序,生长不易。陛下应当顺应天时,清静无为之道,给万物以修养生息,切不可多造杀孽,取之无禁。
太祖皇帝从善如流,采纳了那位监正的意见,改为每年秋天,万物收获之际举行为期半月的狩猎。意在锻炼子孙文治武功,不忘当年马背上拼杀夺天下的艰苦精神。
这一天上午,参加围猎的众人纷纷早起做准备。
澄凉昨夜睡得晚,无奈被周围的声音吵醒,只能硬着头皮挣扎着起床洗漱,准备往太后那里去。
澄凉一走出营帐的门,~~嚯,外头真是热闹。
身穿五颜六色的胡服,劲装的人们在营帐间穿行。有的还牵着马,背着弓箭,在做最后的准备。少男少女们雄姿勃发,斗志昂扬,为如今秋黄的草原汇成了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
远远走来一高一矮,高的那个是洛红缨,她身穿红色劲装,头发没有盘成发髻,而是利落的扎了一个高马尾,比平常更加耀眼三分。
更令人倍感新鲜的是矮的那个,傅棠溪牵马而来,身穿宝石蓝窄袖胡服,头发披下,被发带绑起,温婉中又不失英气,十分适合她。
洛红缨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澄凉,道:“这么难得的机会,你真的不上来试试吗?”
澄凉揉揉眼睛,看着面前的人高马大,还是摇头拒绝。她从小在山上长大,唯一骑过的就是他们养来拉货的两匹骡子,还是师兄坐在后面护着她,她才敢坐的。
至于骑马,澄凉对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这腿不好,长的也不高,估计连马镫都踩不上去。
澄凉道:“我会在看台上看着你们的。”
傅棠溪笑道:“那你可要好好看我表现,等我回来给你带小兔子。”
澄凉听着她这哄妹妹似的语气略感不满,但还是乖乖点头。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澄凉看着梁王李望均朝自己这边飞驰而来。
澄凉连忙向后给他腾出空来,谁知突然之间,澄凉竟然双脚离地,被人一甩,落在了马背上。
傅棠溪和洛红缨看着澄凉一下子便被梁王提留着衣领子给抬上了马,吓得二人连忙策马追赶过去。
澄凉坐在马背上几乎睁不开眼,只能听到耳边传来的“呼呼”风声,和身下传来的颠簸感。
李望均的马很高大,澄凉的腿够不着马镫,在马身上悬着很难受,特别是她有旧疾的左腿已经在风的刺激下开始隐隐作痛了。
但是尽管身上不舒服,澄凉心里却并不怎么害怕。她平时着急御风而行时,哪次不比这个刺激?
而且澄凉也看出身后那人存着想吓吓她的心思,自己便偏不叫他如愿。
果然,李望均见身前的小丫头手虽然握着马的鬃毛,却还在想办法不弄疼马,就知道,这丫头根本就不害怕。
李望均有些失望。
于是他改变了策略,一个侧翻,翻到了马身右侧,徒留澄凉一人留在马背上。
好吧,澄凉这回是真有点害怕了,她根本不会骑马啊。澄凉连缰绳都握不住,只能俯身降低自己的重心,抱住马脖子,否则她立刻就会被甩飞出去。
李望均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回到马背上,一只手脱缰揽住澄凉的腰,想将她托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