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出发去袁州牧私宅
“你的字，写得真好。”李望宸不吝赞美。“之前听阿斐说，你的棋艺也十分高超，还会医术，这些都是尊师教授的吗？”
澄凉收起册子，道：“这些技能道门中人皆要修习，我也只跟师父学了个大概。师父1常年闭关，甚少亲授，平日都是师兄教我。”
李望宸：“难为你小小年纪就得学这么多东西，还这样精深。”
澄凉：“公子过奖了。其实也谈不上样样精通，我精力有限，只有书法是长年累月坚持下来不断精深。其他不过略知皮毛，靠着师门传承才侥幸有所建树。”
李望宸听了她这话，又笑起来。她若是说自己“侥幸”，那其他人便要汗颜了。
李望宸：“你的字，也是你这位师兄教的？”
澄凉摇摇头，道：“练字是为画符所用。师父传我几本字帖，让我随心而练即可。 ”
李望宸：“随心而练也能练的这么好？”
澄凉心想这人今日怎么如此多话好奇？却还是说道：“你若也想练成这样，只要练字时在手腕上悬挂重石，天长日久，也能写成这样。”
原来如此。李望宸脑海中想象着更小时候的澄凉。小小的身影站在大大的桌前，手腕上悬着石头刻苦练字的样子。真是又可爱，又让人······有些心疼。
李望宸接着说道：“张氏贸然向你提亲，恐怕打的是想拉拢你的算盘。她今日没有得逞，恐怕轻易不会罢休。袁开的这位夫人我总觉得她不似寻常妇人那么简单，你要小心为上。”
澄凉点头道：“放心，我省的。”
二人约定好明日一起去探查袁开的私宅便各自回院。
另一边，陆斐坐在千红楼附近的茶楼上，观察着千红楼。他按照李望宸给的方法，在千红楼附近留下记号，联络卫二。可是接连几天，一直没有动静，始终不见卫二回应。
陆斐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打算亲自去千红楼查看一番。
因着这几日千红楼出人命的消息传遍了临浀，千红楼生意惨淡，没什么人。陆斐坐船往千红楼去，河面上不似往日那般热闹，静悄悄的，只有他一条船划桨时打浪的声音。
突然，一道嫣红的影子从千红楼四楼一跃而下，“扑通”一声扎入水里，打破了这份平静。
那道影子从水中冒出来，抹了把脸四处打量一番，径直朝陆斐他们这条船游过来。
陆斐定睛一看，那人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水洗花，跟个水鬼一样。但陆斐目力极佳，隔着老远还是认出了那人正是扮成千红楼里的妓女，接近接头人的李望宸暗卫之一——卫二。
此刻，他正被人追杀。
追杀他的人从千红楼后门而出，个个手持刀刃跳入河中，追赶卫二。还有人在楼上从高而低的用弓弩射向卫二。
卫二先前暴露，在楼内打斗时寡不敌众，不慎受伤，被迫跳窗投河。还好，一跳下来就看到陆公子立在那条船头上，他定是来寻自己的。因此顾不得伤势，拼命朝船游过去。
此刻，后有追兵，上有射手，卫二只能一边游，一边拼命躲闪弩箭。
陆斐一认出卫二，就赶紧让他们将船驶过去接应。抬头看见还有追兵，侍卫们迅速上船头，用弩箭干脆利落的解决掉离卫二近的两个杀手。
陆斐轻功甚好，他手持软剑，登船借力，踏水而行，三两下就飞到卫二身边。陆斐一把抓起卫二的衣领，向船那边一抛。卫二受了伤，在空中不敢调整姿势，只能在空中张牙舞爪的准备以头抢地。还好顾渚这时过来，不慎给这从天而降的“水鬼”当了肉垫。
陆斐则自己在水上用软剑解决几人，又挡住从上射下来的弩箭，脚踩杀手的脑袋一蹬，飞身回到船上。
此时，那些楼内那些杀手已经冲到了千红楼正门，站在岸上朝船不断射出弩箭。
顾渚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卫二一把掀开，带人在船头抵挡弩箭。虽然他们人少，但是令国公府陆小公爷的暗卫，皆是从小培养，陆老令公亲自挑选的，个个都可以一当十。
顾渚带人在这边护着自家主子和卫二那个丑东西，留两人在另一边划桨，其余人跳下水，在水中拖着船快速驶离。
侍卫们训练有素，船行极快，后面的杀手们根本追不上。
千红楼上，万妈妈跟接头人站在四楼窗前，看着陆斐的船越驶越远。万妈妈道：“大人，陆斐救走了那个假‘春红’，我们恐怕要暴露，怎么办？”
接头人道：“告诉袁开，提前行动。今晚，就将这临浀城搅个地覆天翻！”
“是。”万妈妈道。
卫二的伤口还在流血，方才在水里那一番挣扎，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卫二陷入了昏迷。
陆斐死死压住卫二的伤口，大喊道：“快，直接去画舫，找林杏帘！”
侍卫们听了，急忙调转方向，船飞速朝林太医所在的画舫驶去。
袁府后门口，李望宸伸手想接住从墙头跃下的澄凉。
澄凉没往他那个方向跳，她自己在一旁平稳落地，叫李望宸等了个空。
李望宸尴尬的收回手，收紧袖子里的手，手指不禁搓了搓。
澄凉也摸了摸鼻子，她不是故意不给李望宸面子的。只是她自己能跳下来，不需要他的帮助。而且澄凉想起以前自己上树，师兄也是如此接住自己和霁瑶的。李望宸不是师兄，没必要如此。
还好李望宸并未责怪澄凉方才的态度，反而怪起自己来了，竟做出如此唐突失礼的动作来。方才真是鬼迷心窍，看到澄凉俏立墙头，不由自主的就······
二人上了马车，李望宸对自己方才的失礼还未释怀，澄凉已经拿出罗盘为马车指引方向。
此行，澄凉没让汀兰跟着。早起她心神不宁，起了一卦。卦象预示东北方向所在会有灾祸，而东北方向正是陆斐的住所。澄凉突然一阵头疼，不禁捂住自己的脑袋。她的脑中闪过袁夫人和袁媛的脸，眼睛也不受控制的发出青光，把汀兰吓了一跳。
还好，她很快恢复过来。
她让汀兰留下，看着陆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