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上画舫离岸审海棠
海棠的琵琶很重，大约三十多斤，连亦武这种壮汉拿着它上下楼都觉得不怎么容易。可是海棠一看见自己的琵琶，立马抢到自己的怀里左看右看，一副轻松地模样。难怪海棠力气大，这么重的琵琶，她整天得抱着，自然不会手无缚鸡之力。
海棠得了琵琶情绪便稳定了不少，她看向澄凉，乖乖跟着她走了。李望宸一行在岸边打了两条小船，上了小船离开了千红楼。
小船上，李望宸回头看向千红楼附近，那里的河道上不少载人拉客的小船来来往往，兴许这些船家会有线索，于是向船头划船的老翁开口问道：“老人家，您经常在这一片载客吗？”
那老翁回到：“是啊公子，老头子我在这一片儿做船夫已经做了四十多年了。”
李望宸又问道：“那您今夜可在千红楼后面的河道上发现过什么异样没有？”
老翁划动着船桨，说：“没有没有，那千红楼是达官贵人们去的地方，楼后面不让行船，我们都不敢靠近，否则被人发现要吃官司的。”
李望宸不死心，又问道：“那今晚可有船夫去楼后面接人？”
老翁又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有没有，公子，不给您说了吗，那千红楼后面不让行船。那些达官贵人们最在乎自己的脸面声名，因此楼后从不让船靠近。这一片行船的人，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今晚上千红楼有花魁现身，比平常更加热闹，生意也更好，大家都在楼前面忙着拉客，没听说谁去过后面。”
李望宸听后，对老翁道了声谢，让亦武多给些船费。
李望宸一行人没有回袁府，而是一路划船到了一处码头，码头上停了一艘十分华丽的双层画舫。他们下了小船，上了画舫，亦武和几个人去开船，将船停在了离河岸有段距离的地方。
海棠跟着他们，心中虽然害怕，但是心中也觉得他们不是坏人，只能抱紧自己的琵琶，乖乖坐好。
李望宸见他们已经远离岸边，周围也无人跟踪之后，进了船舱坐下，倒了杯水，看向坐在那边的海棠。
李望宸问道：“海棠姑娘，今晚到底发生了何事，你须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海棠从琵琶上抬起头，看了一眼李望宸，又看向对面坐着的澄凉，对上她温和从容的目光，心下定了定神。
海棠站起来，向他们行了个礼，说：“回几位上官，奴家名叫海棠，是千红楼的琵琶乐伎。死的那个，是贾老爷，他是我们临浀城的富商，常来听奴家弹琴唱曲。今晚，本来像往常一样，贾老爷过来要奴家伺候，奴家正唱着曲儿，可谁知突然间从贾老爷后面出现了一个影子，那影子一口咬上了贾老爷的脖子，然后直冲着奴家而来。奴家当时吓坏了，举起手中的琵琶就砸了过去，砸中了那影子，奴家才冲出门得以逃命。”说着，海棠因为又想起那般恐怖的场景而惊魂未定，“呜呜地”哭起来。
澄凉走过去，扶她坐下，又递给海棠一杯茶水，然后手掌轻抚她的后背，帮她平复下来。
海棠抬起自己发红的泪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俊美的小公子，隔着夏天的薄衣感受着后背掌心上传来的热量，脸上泛起红晕。海棠还以为眼前的“小公子”也对自己有意思，不由得又端起青楼的那副做派，借着澄凉安慰她的时机，风情万种的将身子顺势倚靠在澄亮身上。
澄凉还以为海棠是害怕极了，就伸手揽住了她，给她一点支撑。可是二人这幅样子落在李望宸眼中便碍眼到不行，汀兰也受不了，直接上前将那妓女从主子身上扒下来，铁钳似的胳膊牢牢扶住她。主子天真心善，这bz还蹬鼻子上脸起来了。
汀兰抓的海棠生疼，她又恼怒这人坏了自己的好事，于是皱着眉忿忿地说：“哎，你这······”
海棠娇蛮的对上汀兰杀人的目光，立马蔫了，低下头，不敢再作妖。
澄凉见海棠好多了，便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喝茶。
李望宸目光不善的看向海棠，又无可奈何的看向澄凉，这丫头也太没有防人之心了······，他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眼下还是正事要紧，于是又问道：“你可看清楚那影子的样子了？”
海棠觉出了李望宸语气中的威压，与澄凉比起来，这位上官虽然也英俊十足，但实在有些吓人，不似澄凉那般平易近人。
海棠恭敬地说道：“回大人，奴家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又忙着逃命，确实没看清楚。只记得那影子黑乎乎的，张嘴的时候有两个长长的牙齿，一下子就差插进了贾老爷的脖子，哎呦可太吓人了！”
李望宸：“你说那贾老爷是做生意的，你可知他做什么生意。”
海棠：“我听他说过，是药材一类的生意。”
“偶？那他之前可有过什么异常？”
“异常？”海棠端起琵琶，拨了两下琴弦，发出几下声响，这有助于她回忆。这琵琶因为她丢出去砸那黑影的缘故，导致琴弦摔断了好几根，好在琴体没怎么受损。
“我想起来了。”海棠说道：“贾老爷原本隔几日就会来找我，可前段时间，过了好久都没见到他，我还以为他是外边又有了人才不来找我。他前段日子回来了，我还因为这埋怨了他半天，他跟我说他是去了趟外地，给人办事去了，这才没来。他以往也不是没去外地办过事，可每次他都会派人来千红楼知会我一声，只有这次，他什么都没说就消失了。大人，您说这算不算异常？”
李望宸说道：“他办的什么事？”
海棠：“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曾经听到过他手下人来找他，说什么姓王的刺史什么的，之后他就不见了。”
李望宸心中已经有数，面色冷肃的说：“他具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何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