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限停滞的湮灭空间
“莫莫娜阁下，他之所以能够做到此等急速，是因为他可以停滞时间。”
格瑞德利用魔流传音，将洛基会时停这一点清晰无误的传达给了娜娜莫。
“时停？这能力有点过分了吧。”娜娜莫小声咕哝着，“刚才我的生命奔流挡住了那一片灰色的区域，我还以为是死气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那种可控的区域时停么？”
静思的片刻，娜娜莫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远处边界线的异样：
那目光可见的边界线，像是被某种无形的丝线牵引着，逐渐剥离成密密麻麻的液态圆形珠子，而一旦真实世界的地形被撕扯开，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无尽的灰。
显然，被这种灰色吞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喂，格瑞德，远处的空间好像还没解开。”
“不是远处的空间还没解开。”格瑞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擤出一道鲜血道：“而是整个停滞空间压根就没有解开。你和你的咒炎龙之所以还能够移动的理由，是因为你同我一样，能够把被停滞的物质再度转化为【运转中】的状态。换句话说，我们能够解除的停滞，只有我们自己转化的那一部分物质。”
“呵，那这种崩解要怎么解决呢？”娜娜莫望着远处的边界线，随时警惕着洛基。
就看他凝出无形之刃的架势，想必左脚踩右脚上天这种事他也是手到擒来。
“很简单，在他逃出这里之前，找到他，杀了他，亦或者在他打开空间的那一刻和他一起出去。”
“他自己也会被停滞影响吗？”
“会。”
“那好办。”娜娜莫思趁一阵，原来这么久不偷袭自己是因为这点：
停滞的空间好比一只巨大的鸟笼，一旦碰到这鸟笼的边壁，触碰者也将被诅咒变成无数细密的露滴。
洛基自己也不例外。
因此他必须为自己开辟出一条通路，逃离这里。
“空中没有物质，因此不会发生分解，洛基也没有为此特地设防，应该是因为没有想到格瑞德有解开自己停滞的能力。”
“而现在洛基也没有动手，那就只有，这个原因：他现在正在这分解空间的边缘，准备逃出去呢！”
娜娜莫神识一动，玛恩纳随机心领神会，它怒吼一声，在天空盘旋起来，喉咙中发出了夺命的绿色光芒——
远超火柱，咒炎龙息的密度显然比那大的多，带有诅咒性质的火焰如同一只巨大的水彩笔，在这逐渐崩解的天地边缘肆意描绘，吐息一阵，竟是硬生生把停滞的边缘几乎完全封住了。
格瑞德见状，咧嘴一笑：
“呵，这个样子，我们也跑不出去了啊。”
说着，他神情陡变，双手向前一握，凭空凝结出两把炼金长剑。
“叮！！！”
金铁相接的声音炸裂在这停滞的空间之中，洛基不知何时杀到了格瑞德的跟前，一次进攻后，两把炼金长剑随即化为了齑粉。
这惊天一击击发后，随之而来的是紧密的攻势，洛基的每一招一式，都是杀招，但都被格瑞德用不断炼出的炼金长剑一一招架住，局面看似成了格瑞德一边的游刃有余，但洛基和格瑞德都清楚，这种物质转化速度对格瑞德的魔流的考验极大，只要洛基这么进攻下去，总会有格瑞德招架不住的时候。
但格瑞德却丝毫不慌，甚至在拼命招架之余，向洛基露了一个微笑。
洛基见到这微笑，恨不得一刀扎在格瑞德的胸口上，但是他忍住了，任谁都知道格瑞德现在是在挑衅，既然挑衅，那势必会有杀招跟随。
识破了这一点，洛基打出一记狠刀，格瑞德的炼金长剑被略微震开，但以格瑞德的水准，可以很快将炼金长剑拉回，从而格挡住洛基的下一刀。
然而洛基并没有如格瑞德想象中那样跟刀，而是借助这一狠刀的反弹力拉开了与格瑞德的距离，格瑞德见状，无奈的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一道由浓郁生命奔流组成的战女神长枪正中洛基之前站立的位置。
假如洛基跟下了这一刀，这一枪就足以将他从天灵盖处开始贯穿式的钉在地上了。
不过，正因洛基躲开了这一刀，格瑞德得以获得宝贵的喘息机会。
“天顶教国的招式”洛基皱皱眉头，内心念道。
“放弃吧，洛基。”格瑞德已经开始微微喘气，“一旦空间的湮灭波及到你，你也会死的，不如早点解开空间。”
“呵，你们以为我怕死吗？”
“我以为你怕的。”
格瑞德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还记得当初我们两个第一次对上吗，你”
“够了。”洛基摇摇头，“为了我主的复苏，我早就做好了觉悟。不过区区死亡而已，能够除掉莫莫娜和你这两个心腹大患，这就够了。”
“那你为什么，要在莫莫娜故意留的那个口那里，给空间开个口子啊？”
“你！”眼看自己的计策被识破，洛基瞬间反应了过来，他转忙调动身形，向那道隐秘的口子冲去。
在身形不断消失再现的过程中，洛基近乎疯狂的心想道：
“我本来想接机堂堂正正的击败格瑞德，但没想到那姆姆伊尔居然是故意留下这只口子的，但是，没有用，完全没有用！还是我更快，还是我更快一步！你们将会被永远留在这个笼子里，而我将会把你们当做祭品，当做召唤我主所用到的祭品！我”
洛基的身形疯狂闪现着，他眼看着离那咒炎高墙的缺口越来越近：
只是，他也没料到，这一念，居然成了他此生的最后一念。
他在咒火之墙的背后，看到了相当毛骨悚然的一幕：
那里没有路，只有逆流的雨，那也不是雨，是崩解与湮灭中的世界。
崩解后的世界并非一片虚无，那里是浩瀚星河。白色与绚丽色彩组成的星海之中，一道白色的人类灵魂，正抱着一只蓝色的眼，注视着这场结局已定的斗争。
“我来收回赐福了。”
那蓝色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
“你是谁？！”
“我是盖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