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帝都，唐梦柔
远离了市井闹剧，林凡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棚户区。
这一路走走停停，在街边买了肉包子和茶蛋做早点，来到了滨海市展览中心的门口，
途中追上一辆拉废品的三轮车，在老大爷那无语的眼神中，成功抢到了一块硬纸板。
两天后，华夏对苏联，东欧国家的国际贸易会就在这里举行，
即便洽谈会还未正式开始，这里已经是旌旗招展，彩旗飘飘，中外行人络绎不绝，
基本都是来自各地的商人，还有华侨。
展览中心的门口，林凡那邋遢的造型，皱皱巴巴的西装，手中还拿着个大哥大，立马成了路过行人眼中的异类。
他硬着头皮取出了硬纸板，高高举起，上面写着：临时出租大哥大，有偿提供俄语翻译服务，欢迎问询，很快引得路人围观，
这年月对外出租大哥大不奇怪，毕竟这是稀罕货，也是奢侈品，不可能人人都配备，租聘大哥大的业务也就应运而生，
但通常情况下，对外出租大哥大的人，都是不差钱的主，不说精神小伙吧，至少不会穿着皱巴巴的西服就出来，
很多人看向林凡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小偷
一名身材圆滚滚，有些地中海的中年人，夹着皮包凑到了林凡的面前，上下打量着林凡，操着一口彭城腔：
“小伙子，你这大哥大怎么租？~”
林凡上下打量着地中海，目光在他手腕上的假劳力士停留了几秒，笑道：
“这位老板，我这大哥大和人是绑定的，不拆开租。”
“大会期间，大哥大租金一天800块，十天起租，押金两万，翻译40一天，必须管三餐吃住，”
“在我充当翻译期间，如果需要应酬外商，需要陪酒，需要额外加钱~”
眼看着身边围拢的人越聚越多，林凡抻了抻发酸的胳膊，对着周边人朗声道：
“本人精通俄语，英语，日语，韩语，能应对日常应酬，酒量还可以，大哥大和本人是打包一起租的，有缺翻译的，可以上前来~”
“小兄弟你说啥，你会四国语言，别开玩笑了好吗，你要会四国语言，早就被大会请去做专职翻译了，还能在门口拉客？！”
“就是，这年月会个俄语都了不起了，你会四国语言，吹牛皮也要打草稿啊！”
林凡话音一落，围观的行人纷纷嘲笑，就连面前的地中海，也是一副皱眉的样子，转身就要离开，
一边走还一边说：“本以为是个租大哥大的，感情是个骗子，还四国语言，你要会四国语言，我就是刘德华，郭富城嘞！”
众人闻言，纷纷散去，就见林凡笑眯眯的用四国语言，给自己打了几个广告。
俄语的发音很奇怪，都以抬声调为主，听着特别饶舌。
这年月苏联与华夏关系不是太好，所以学校里教的语种，除了汉语，还有俄语，
至于英语，那都是千禧年后的事情了。
这会敢来参加交易会的，多少都有九年义务教育，就算不会说俄语，听还听不出来嘛~
林凡那一口纯正的俄语，令正在散去的围观行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又凑了过来~
“窝巢，你真懂啊，虽然其他国家的语言俺不懂，可你说的俄语，比俺俄语老师都纯嘞~”
“小伙子，打个商量呗，我不租大哥大，只招聘翻译成不，不用你陪酒，就只做翻译！”
“牛逼嘞，你既然懂四国语言，为嘛在这揽客啊，去会场里啊，那里肯定招聘翻译，赚的还多~”
围观行人你一言我一语，望着林凡的目光中满是好奇，
这年月能懂四国语言的人，那得啥学历，犯得着举个牌子拉客？
地中海去而复返，跟林凡打着商量：“小兄弟，十天起租太贵了，能不能一天一租啊？”
这时人群中，一名穿着西装，身材挺拔的年轻人挤出人群，来到了林凡的面前，正了正胸前的扣子，开口就是俄语。
“大哥大长租有优惠吗，翻译可以日结，应酬怎么收费？”
突然冒出来个会俄语的，跟林凡对话，人们都好奇地打量着两人，准备看热闹。
地中海被人打断，面色不善地撇着青年，冷哼道：“喂，我先来的，你懂不懂规矩！”
林凡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眉头微蹙，这俄语我的天，怎么一股子齐鲁大地的味道。
大哥大租聘是不可能给任何优惠的，来展览中心前，林凡先去租聘行逛了逛，
那里二手大哥大，都还要800一天的租聘费，他的摩托罗拉可是全新的，而且是国内限量款！
目前俄语翻译，日结工资在30块一天，如果是其他语种的翻译，价格还有上浮。
不管是大哥大的租赁价格，还是40块一天的翻译日结，林凡的价格都极为公道！
他对着青年摇了摇头：“您来租大哥大，招聘翻译，想必该知道行情，我这个价格很低，不会再优惠~”
青年闻言陷入了犹豫，自然知道林凡的价格很合理，但不砍价，又觉得自己好没存在感~
一名穿着红色风衣的女子，挤过人群，先是对青年笑了笑，遂望向林凡，问道：
“这位先生，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听不太懂，能用华夏语吗？！”
林凡打量着女子，黑色眼镜，长发齐肩，红色风衣，身材凹凸有致，说话飒飒的，不算年龄，可以打八分。
点了点头，林凡将卡死的价格重复了一遍，人群中又挤出两名外商，开口就跟林凡用俄语交谈。
“这位先生，我们是苏联来的，手里只有卢布，能雇佣你吗，价格可以谈。”
外商都来雇华夏的翻译，围观群众打量着林凡，不知道眼前这懂四国语言的人才，会选择外商，还是选择红风衣的漂亮妞~
最先挤出人群的青年，没想到林凡这么吃香，自己只是犹豫一会，就多了竞争对手，还有外商？
便冷着脸开口道：“各位，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吧？”
“不不不，这位先生不是商品，他有选择被谁雇佣的权利，我们之间自然不存在先来后到的说法。”
“况且，你也不是最先来的，不是吗？”
红风衣女子一撩长发，对着林凡露出妩媚的笑容：“这位先生，你的价格很合理，我们谈谈？”
两名外商见状耸了耸肩，笑着给林凡留下了联系方式，挤出人群离开，主动放弃了竞争。
青年似乎知道自己争不过红衣女子，冷笑一声离去：“我说哥们，你是给人当翻译，还是给人当小白脸？”
地中海打量着红风衣女子，眼中有着惊艳，见西装青年都走了，也果断放弃。
目视青年和地中海先后离去，林凡对着围观群众耸了耸肩：“这年月能当小白脸，未尝不是一种本事，各位散了吧。”
红衣女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左岸咖啡厅：“走吧，我请客~”
“你竟然能忍受炭烧的奇苦，可以啊。”
半个小时后，左岸咖啡厅内，
红衣女子与林凡相对而坐，品着热咖啡，见林凡点了一杯最苦的炭烧，眼中的好奇更多了几分。
林凡主动伸出手，与红衣女子握了握，做了一个自我介绍：“我叫林凡，听老板口音，帝都人？”
“嗯，帝都，唐梦柔~来参加交易会的。”
唐梦柔接过林凡递过的手写合同，见合同上的字体大气磅礴，流畅的线条、舒展的结构，一笔一划都有着独特的魅力。
见字如见心，能写出如此好看的字，还懂四国语言，绝对不是一般人，为何穿得如此落魄，不由得赞叹道：“好字”。
扫过合同，确定合同没有漏洞，唐梦柔便接过大哥大仔细检查着，见是全新的，还是限量款，更好奇了。
便爽快地签字画押，数给林凡28捆大团结后，笑道：“microtac9800x，这可是稀罕货，我在帝都托关系都买不到，小弟弟可以啊。”
2万块是大哥大的押金，8000块是大哥大前十天的租聘费用，后续的租聘费翻译费用，都留在合同结束后，一同支付。
“按照合同，翻译起始日是明天，我要去处理一点私事，等到晚上再去酒店找老板。”
28捆大团结就是28万块，这年月的28万可老鼻子值钱了，林凡不敢揣在书包里，
他与唐梦柔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日常话题，屡屡岔开有关大哥大的来历，一头扎进了洗手间，将现金都存到了抽奖轮盘里。
抽奖轮盘里的现金可以自由存取，也可以按照当地的汇率，随时折算黄金，白银，美刀，卢布，英镑等，相当的好用和方便。
当然了，使用者在哪个国家，就对应哪个国家的汇率，不存在国外买进贵金属，国内折现钞票，赚差价的bug。
待到林凡离开茅房时，唐梦柔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