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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论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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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 陆则成给陆墒打来了电话。

    被陆墒无情摁死。

    五分钟后,孙梳莲也给陆玖打来了电话。

    被陆玖无情摁死。

    池殷正吃着饭呢,看两人像永动机一样你来我去, 不耐地扣了扣桌子,“随便接一个。”

    因为陆则成电话刚被摁死, 孙梳莲光荣拿到这个竞标权,十分幸运地获得了打通电话的权利。

    孙梳莲已经快急疯了。

    一大早就有检察院的人来家里,说收到相关举报,需要去陆则成公司一趟。

    陆则成找了个理由上楼, 她在一旁战战兢兢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能疯狂打陆玖电话。

    人没主心骨的时候, 会第一时间找自己信任的人。

    讽刺又可笑的是, 她想了数分钟,竟然只能想到陆玖。

    她这一生,恶事做尽, 抢了最好朋友的老公,所有朋友都远离了她,正配组成的上流太太圈, 也不容她这个小三。

    慌乱无助之时, 她竟然只能想到陆玖。

    她无比相信, 陆玖虽然在池殷撺掇下反驳了她,但内心还是向往母亲的。

    没有孩子不向往母亲。

    孙梳莲迅速摆出哭腔:“妈妈就知道你一定会接电话的。”

    陆玖迅速开了扬声器,池殷嗤笑一声, 冷冷道:“你是来谈钱的?”

    孙梳莲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被堵死。

    她的确是存了要钱的心思。

    前些日她按池殷的“提议”一顿猛操作, 果真把陆则成吓了一跳, 最近对她的态度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她想着这样挺好, 顿时不打算离婚了。

    于是也没提要钱的事情,结果就是这点犹疑让她悔不当初。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陆则成刚才那副天塌却强作镇定的表情,她作为枕边人,还是能分析出一点的。

    检察院都来了,陆则成大概率是犯事了,虽然不知道需不需要坐牢,但财产就别想了,很可能还会背负巨额债务,她必须在判决下来前脱开身,拿到一笔足够让她远走高飞的钱。

    但要钱这事儿肯定不能开口就明着说,孙梳莲柔声道:“池小姐误会了,我是想小玖了,想着以后很难再见面,和她聊会儿天。”

    池殷:“哦?”

    “原来你是来谈感情的啊。”

    孙梳莲声线温柔,对着手机点了下头,“是啊。”

    “小玖在吃饭吗?”

    “刚刚忽然很想小玖,我都没吃得下饭。”

    如果是以前的陆玖或许会为这种温柔的言论迷惑,被孙梳莲牢牢抓在手心里听之任之。但她上次已经看到孙梳莲签署协议后有多得意,她的重要性不敌金钱万分之一。

    陆玖翻了个白眼,像小仓鼠一样吭哧吭哧啃着一块松饼,食欲大好。

    池殷可懒得跟孙梳莲虚以委蛇,她接过蒋栋夹给她的溏心蛋,一叉子戳进蛋黄里。

    金黄的流心淌了出来,池殷声音柔和些许:“你最好想清楚。”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孙梳莲:“……”

    她想起池殷用浮雕手机壳扇她的那几下。

    脸忽然就开始疼了。她深吸一口气,堆笑道:“都谈,主要谈感情。”

    池殷叉了块蛋清,“想太多,谈钱伤感情。”

    孙梳莲:“………”

    “…那就谈钱吧。”

    孙梳莲本意是先打感情牌,然后哭诉被家暴日子不好过,最后把陆玖的代言费要过来,结果现在只能单刀直入代言费。

    成功率直线下滑,孙梳莲硬着头皮道:“小玖,妈妈知道以前自己做的不好,你上次骂我的我已经反思过了,我的确是该自责,我不应该不想过臭水沟的日子就努力往上爬,我当初应该安于现状的。”

    “但你知道妈妈以前有多难吗,我找不到工作,没日没夜都在漏风漏雨的屋子里住,我过得太苦了实在是过不下去了,那种永无出头之日的日子你能想象吗?你经历过吗?!”

    陆玖把嘴里的松饼一口吞下去,点点头:“经历过呀。”

    孙梳莲:“………”

    “…不,不是那样的,小玖。”

    “妈妈现在又陷入了同样的困境,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池殷平淡道:“那就再好好想想。”

    孙梳莲一噎。

    她就不懂了。池殷是如何做到说话这么噎人的,把小玖都带坏了。

    她深吸口气,“我现在实在是很困难。”

    池殷擦了擦唇角,“既有之则安之。”

    候在一边服务的蒋栋发出“噗嗤”一声笑,他愈发殷勤地给池殷夹菜,像个勤劳的小蜜蜂。

    孙梳莲那边还在继续,“小玖,妈妈知道你有些代言费,你能不能借我一些啊,我知道那是很大一笔钱,但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

    池殷抬手打住了小蜜蜂的持续供餐,“不用了。”

    孙梳莲微微一怔,她听着手机里池殷的话,嘴角终于迸发出笑意。

    就说啊,陆墒怎么看得上这点钱,肯定不用她还的。

    她本意就没想还。

    孙梳莲:“池小姐真是仙女下凡,美貌又善良。”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知您什么时候打?”

    “我时间比较自由,”池殷说起自己忙不忙来,一向随心所欲。她:“什么时候想让我打打脸,叫我就行。”

    “不必客气。”

    嘟——

    手机被突然挂断,孙梳莲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

    她瞪着眼看着已经退回到主页面的手机,脸上的表情和眼底的情绪完全割裂开,像是一个表演失败的丑陋小丑。

    电话一挂,陆家众人齐齐鼓起掌来。

    陆玖:“姐姐真厉害!”

    蒋栋:“不愧是夫人!”

    管家:“浑身都巴适!”

    姜杉:“向夫人学习!”

    小白:“喵呜喵呜喵!”

    陆墒也跟随大流拍了拍手,四人加个小奶猫,齐齐把头转向他,等一个诚挚夸夸。

    陆墒:“……”

    呦呵,他一个高冷霸总拍拍手还不知足?

    还想让他表扬池殷?

    矫揉又造作。

    无语。

    陆墒冷笑一声,“也就比我强。”

    众人对视一眼,满意脸,一哄而散。

    陆墒见客厅清空,恬不知耻地凑到池殷旁边。

    池殷如今坐在沙发上,陆墒坐在她脚边的小矮凳上,得心应手地剥葡萄皮。

    “你是知道孙梳莲回去后即使拿到家暴证据也不会离婚吗?”

    池殷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上半身微微下陷,舒服得很。

    她懒洋洋回道,“嗯。”

    “如果陆则成对她态度好了,她不会舍得离婚。只要有婚姻关系在,她就会觉得陆则成所有的钱都是她的,这和离婚拿到的不是一个级别。”

    陆墒点头:“陆则成的逃税资料我已经全部传给检察院,孙梳莲在陆则成那儿再拿不到一分钱。”

    池殷遮了遮眼,“之后就看他们打官司吧。”

    “一定很有趣。”

    陆墒看着落在池殷掌心的光斑,起身把遮光帘拉上,“祖宗聪明又厉害,嘿。”

    池殷似笑非笑地哼了声。

    陆墒把剥完皮的葡萄放在池殷手边,起身去了公司。

    日光催人困,池殷眯起了眼睛。

    小白溜溜达达,跑到了池殷脚边,迟疑了几分钟后,勾着尾巴把软乎乎的小肚子趴在了池殷脚背上。

    还挺舒服,池殷掩唇打了个哈欠,没把它蹬开。

    可能太惬意了,思绪罕见地飘得有些远。

    刚才那句话,她在很久前听过。

    当时,十六岁的陆逢君第一次上战场就成了凤池功臣,举国上下皆赞扬他少年老成足智多谋。

    无数世家投橄榄枝,皇室各分支积极结交。

    甚至凤帝都于殿上点名,宣他进宫领赏。

    她听说了,但毫无兴趣。

    事实上,很少有东西有引起她的兴趣。

    ——尤其是这种听功绩就知道无趣的人。

    结果,少年进宫当晚,她在府内清清楚楚听到那个“少年老成”的陆逢君像个小狗一样在她府外撒欢吵闹——

    “陆逢君,聪明又霸气,嘿!”

    “凤帝说奖赏随我提,那我可以大胆提议求娶二殿下吗?!”

    “我的天,陆逢君,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可我也没办法啊,我真的太喜欢殿下了!”

    少年以为她听不到,在她的公主府外,一边跑着圈,一边自说自话,计谋着娶她事宜:“二殿下会不会看不上我?”

    “看得上看得上,陆逢君,少年天才!”

    “入赘也行啊——”

    “哎。父亲一定要同意啊。”

    她一边品茶一边在廊下庭院听他絮絮叨叨了半个时辰,然后推开门,把高她半头的少年吓得撞到树上,害死了一窝鸟蛋。

    后来呢?

    池殷蹙眉想了半秒。

    哦,后来,

    她觉得他很是有趣,

    所以归她。

    回忆完毕,池殷懒懒抽回脚,小白一秒趴地。

    它瞥了池殷一眼,委屈巴巴地打了个滚,扒在鱼缸边上抓了条小鱼,气势汹汹地嗷呜吃掉。

    这只鱼就像陆逢君撞掉的那窝鸟蛋一样,

    天降横祸。

    悲悲戚戚进入历史的轮回里。

    赵鹿住院治疗了一周有余,张院长发现她的幻想症针对性很强,对社会危害不大,平日里还是可以正常沟通的,一直在精神病院住着也不是办法,于是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这是四种治疗药物,我手写了份药剂说明书,赵小姐别忘了吃。”

    “还有一周一次的精神检查,直接在前台说找我就行。”

    赵鹿小声道:“麻烦张院长了。”

    她脸长得讨喜,如今乖巧的样子其实很招人喜欢。

    但张院长可是见过她如何拆别人家庭的,不会被她的长相哄骗,公事公办道:“我们医院保密性很强,赵小姐今后尽量专注于事业吧,转移视线也是养病的一种很好方式。您目前的精神状况去参加一些演出还是没问题的。”

    一说到跳舞,赵鹿的目光又微微亮了起来。

    这是她最拿得出手的技能,也是她唯一比得过池殷的地方。

    她攥了攥拳,接过了装药物的塑料袋,直直往陆叔叔家走。

    她在国内认识的人不多,陆叔叔是最可能收留她的。

    毕竟两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想到这,赵鹿忽然想到她那被池殷拿走的手机,心里猛地一跳。

    …应该,没问题吧?

    池殷只是想惩罚她,但谁会毫无理由去破解别人手机啊。

    肯定没问题的!

    还是不告诉陆叔叔了吧,如果陆叔叔知道她一直没删那些记录,说不定就不收留她了。

    赵鹿拍了拍胸脯,舒出一口气。

    她把药物放进随身的背包里,拖着行李箱直奔陆叔叔家。

    一进门,她就被保镖拦住了。

    “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我是陆鹿,是陆叔叔的养女。”

    虽然收养手续还没办好,但她知道这件事板上钉钉。

    陆则成在半个月前知道陆鹿回国,特意跟保镖打了招呼,保镖“哦”了一声,也没什么表现出什么热情。

    陆则成今早被检察院带走,猜都猜出来是犯事了,要不是这个月工资已结,他必须得呆到月末,他才不想碰这个晦气。

    他面无表情地把大门打开:“请吧陆小姐。”

    赵鹿直觉事情不对,但她也没别的地方去,只能抬脚迈了进去。

    她把半人高的行李箱自觉递给保镖,然后就看到保镖视若无睹地站在原地:“陆小姐自己进去吧,我就不带路了。”

    赵鹿咬了下下唇,这是看不起她吗?

    这些富人家的侍从怎么一个比一个没礼貌。

    她本以为陆墒哥哥家的就是最差的了。

    她紧了紧书包背带,拖着行李箱摁了别墅门铃。

    几分钟后,一个温婉妇人拉开了门。

    孙梳莲刚被池殷挂了电话,心情正难看着呢,她看向陌生来人,生硬问:“你找谁?”

    赵鹿露出一个甜美的笑:“阿姨好。我找陆叔叔,他之前让我找他的。”

    “——找陆则成?”

    孙梳莲看着年轻清秀的赵鹿,心里一个不好的预感缓缓浮现。

    陆则成出轨了?

    这是小三上门了?

    孙梳莲面容扭曲一瞬,倏然平静下来。她露出一个轻柔的笑:“我知道你。”

    “太好啦。”赵鹿拉着行李箱就要往里走。

    “陆则成把你们的龌龊事已经跟我说了,他说你年纪太小,稍稍一劝就上钩了,我本以为他不是个东西,如今一看,倒是你高攀了。”

    孙梳莲拂过自己保养得当的脸:“小女孩家家别做那么恶心的事情,也爱护些自己,别把自己的脸整得跟七老八十一样。”

    赵鹿:“………”

    她在听到第一句话后便彻底愣住。

    “龌龊”、“恶心”…

    陆叔叔不是说她帮他逃税的事情谁都不会告诉吗?

    …这是被讨厌了吗?

    赵鹿神情一慌。孙梳莲心里呵了声。

    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么聊斋?

    当着原配的面装天真烂漫不谙世事。

    那都是她玩烂的。

    陆则成不在,她也懒得装什么温婉可人。

    孙梳莲捡起脚边的一只高跟鞋狠狠砸在赵鹿脸上:“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滚!”

    “你看咱们这么吵,陆则成有出来见你吗?”

    砰——

    两行鼻血从赵鹿鼻子里缓缓淌了出来。

    她的行李被孙梳莲踹在楼梯上,如今滚进花园泥潭里。

    赵鹿茫然地低头,看向自己被鼻血染脏了的白裙子,两眼一黑。

    半分钟后她才在楼梯下悠悠转醒,鼻血糊了一脸,她无措地蹲在地上。

    她从未见过孙梳莲,但如今也猜出来这就是那位续弦。

    她完全猜不到这是被当成小三了。

    只以为是陆叔叔把她帮他逃税的事告诉了夫人,这个夫人是个正义凛然的,看不惯她。

    没法住在这了。

    直到正午的太阳烤得她快化了,赵鹿才拉着行李找了一家酒店。

    她顶着酒店服务人员惊愕的视线,接过房卡。

    “你是赵鹿吗?”那个服务人员忽然问。

    赵鹿是这次回国前才改姓陆的,所以她的那些粉丝都以为她现在还叫“赵鹿”。

    赵鹿一愣,连忙捂住脸:“不是不是。”

    “哎,摔了吧,没事儿,不丢人。”服务员递给她几张湿巾,“爱丝歌剧舞剧院正在隔壁市巡演呢,怎么没见你上台呀?”

    爱丝歌剧舞剧院是赵鹿跳舞的地方,她的老师是里面著名教练。这些天她卡里没什么钱,就没买新手机,一直用的公共电话亭,竟然不知道师哥师姐们都来了。

    赵鹿像是终于有了归宿一样,也舍得花钱了,赶紧去电话亭打了个电话。

    对面是和赵鹿关系最好的一个师姐,平时很惯着小师妹,是舞蹈团的次席。

    赵鹿深吸一口气:“小颜姐。”

    “鹿鹿?这些天怎么不接电话,老师和我们都很担心你。”

    这种时候最怕人安慰,赵鹿一瞬间就觉得这些天的委屈有了发泄点,她:“师姐,我好难过啊。”

    “怎么了?”对面语气严肃起来了。

    “我的手机被人抢走了,我的竹马哥哥也不要我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赵鹿豆大的眼泪哗哗往下流,“她们都欺负我,就因为我没势力也没钱,我也不想啊,我挣得钱都赔股票里了……”

    赵鹿打了个哭嗝。

    豪华剧院内,颜凉冲朋友示意了一下,走到角落里,低声问:“谁欺负我们鹿鹿了?”

    “是个叫池殷的人。”赵鹿擦了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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