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攀污

    崔檀声撑不起来，她也只能出头了。

    目光瞥了院子里站着的人一眼，青霜抬起手，语气冷冽：“把府里的身契拿来。”

    管家侍奉在一边，连忙将手里准备好的身契递上来。

    下人们都是奴籍，进府伺候不仅需要家里的掌事人过眼，还得拿了身契在官府籍册上记上一笔，主人家若是要发卖下人也需要交接身契。

    下面的人心惊胆战。

    青霜拿在手里翻开查看，每一页过去便点一人的名字，没有来的便叫管家记下。

    不知看到什么，她目光一凝，抬起头来：“红绡何在？”

    被点到名的婢女身体一抖，忐忑不安地从后面走出来，低着头不敢看，声音很低：“奴婢在。”

    那册子上记着，这个红绡原先是在夫人院子里伺候的，却在俞恩姝来的第二日就去了她身边伺候，如今就在月华院办差。

    “你如今是在月华院伺候？”

    红绡咬着下唇，袖中的手不安地纠缠在一起，她有些慌张地抬头看了崔檀声一眼，触碰到对方的目光，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低下头。

    她紧张道：“是……是俞夫人把奴婢要过去的。”

    刚回来，崔檀声还没来得及仔细查院子，倒也不知道连她院子里待了三年的红绡都叛变了。

    她对红绡心虚的目光无动于衷，没有开口替她求情，青霜回头看了一眼，还算满意。

    随即，青霜冷声呵斥：“什么夫人？如今那女子还未入门，就算将来入府为妾那也只是小娘，你口口声声夫人，把侯爷夫人置于何地！”

    红绡被她吓得一个激灵，“砰”的一声跪了下去，求饶似的看向贺明渊。

    “侯爷，是您允许俞姑娘从夫人院子里挑人的啊！奴婢冤枉！”

    贺明渊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偷偷去瞥旁边崔檀声的反应，见崔檀声没有心生警惕，这才松了口气。

    他恼羞成怒：“本侯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恩姝她不过是问一句有没有人愿意跟着她，你自己愿意，如今怎么成了恩姝和本侯的错？”

    身后，崔檀声抬眼冷淡地瞧了她一眼，倦怠地垂下眸子，隐去其中的杀意。

    红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刚要开口说话，贺明渊身边的人眼疾手快地上前来将人捂住了嘴拖下去。

    被拖走的红绡眼泪从脸侧滑落，拼命挣扎着，但两个侍卫将她的嘴死死捂住，一路将人拖出了院子。

    青霜定定望着他，语气分明是质问：“侯爷这是做什么？”

    贺明渊抿了抿嘴，表情已经平静下来，仿佛刚才的恼怒都只是错觉，镇定自若。

    “不过是惩戒一个随意攀污主人家的下作东西，也免得青霜姑姑多费力气了。”他笑着道。

    青霜目光淡淡地扫过，没有说话，只偏过头去：“劳侯爷费心了。”

    她不再看贺明渊，翻动手上的册子，连接点了几个名字：“小澜、槐明、紫衣。”

    被点了名的几个人瑟瑟发抖，想到刚才红绡的下场，心中更加忐忑。

    但仍然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