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熟

    其余人是同时进的包房，其中为首是这次掌握决定权的刘斌，见梁秩和乔漾已经在了，笑着走近，“刚才还说到你们二位。”

    回头做埋怨的语气，“你们非在门口等，早进来也好热闹热闹。”

    刘斌先一步抬手示意入座，而后在梁秩身侧坐下，“梁少，乔小姐没等久吧？”

    梁秩：“不久。”

    刘斌看到他手边茶盏见了底，目测是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还好乔小姐也来得早，二位可以作伴聊聊。”

    说者无心。

    乔漾却听得不自在，不想跟梁秩扯上关系，便说，“我也才坐下。”

    梁秩端起茶杯，递嘴边发现空了  ，又原处放回，也说，“不熟。”

    两人态度一致冷淡。

    刘斌也便不好再拿两人热场。

    乔、梁两家都显赫，只是近两年来没什么交集，各自为营，也没传出过有什么过节。

    话题很快转开。

    “乔小姐，以后该叫乔总了吧。乔氏的人事任命一早就发出了。”刘斌不端架子，无论上下级都亲和以待，尤其是在各种酒桌、商会浸泡得久了，和谁都像是朋友。

    乔漾颔首轻笑，“是。不过称呼而已，该做事还是得做。”

    刘斌赞赏地微抬嗓音，“乔小姐后辈青年楷模呀。这两年听说跟着大乔总身边分担不少了。”

    桌上有人附和，“乔总教出来的，自然不差。”

    说话人是规划局二把手，乔漾以前跟他打过照面。

    菜逐渐上齐。

    乔漾在刘斌等人面前资历居浅，加上刘斌频频夸奖  ，她主动以茶代酒先敬了一杯。

    刘斌乐呵呵的喝下，说后生可畏。

    既然开始喝了，就不再只是喝茶这么简单。

    刘斌助理开了五瓶珍藏版茅台上桌，然后按人头分酒斟杯。

    梁秩兴致平平，很少主动开口说话，酒也喝得少。

    刘斌周旋桌面时也没忘留意，“梁少是贵客，昨天没有聚好，今天不妨在这里补上。”

    说着举杯与他相碰。

    梁秩客气礼让回去，“刘局的场，我不喧宾夺主。”

    刘斌后又让助理去招弹古筝的人进来，美曰其名为增添雅致。

    乔漾视线没再往梁秩方向去过，周围坐着的都是商界前辈，虽然这次都是为用地指标来，但在话题还没开始前，他们得维持和谐欢洽的氛围。

    在乔氏的这两年，乔漾对酒桌文化也早就耳濡目染。

    包厢内响起轻扬琴声，短暂摁下桌面的推杯换盏。

    乔漾也循音投以注视。

    却遽然惊住。

    此刻弹琴的人竟然是，乔馨。

    乔馨也看到她，但不为所动，安静淡然进行弹奏。

    乔漾迅速扫视了一圈在座人，带着酒劲，男人眼里流露出欣赏以外的神情。

    眉心拧得更深。

    此时梁秩起身，说去洗手间。

    古筝每弹动一根弦，就像在扯她头皮。

    乔漾坐不住也起身出了包厢，几乎是小跑追赶着进了男洗手间。

    包厢外间是独立卫室，左男右女。

    男人身影已经进了左边，她抬手拍在即将关合的门面，用力一推，整个人往里迈进，又将门甩关上，砰地一声。

    男人微挑眉，打量她。

    乔漾怒从中来，脸色比在包厢时更红，“是你故意的？”

    她逼近，狠厉逼问。

    梁秩漠然觑着她，倒是不急否认，“不知道乔大小姐在说哪一件？”

    梁秩思量了一瞬，做猜测，“哦。难不成乔大小姐还要垄断市场不成？”

    乔漾不想陪他演戏，“梁秩，我警告你，别对我身边人下手。”

    先是乔逞，后是乔馨。

    她惹着他，真拿她当病猫？

    梁秩眸沉了沉。

    听明白后，哂笑出声，“乔大小姐。”他佯做无奈，又不掩挖苦，“你以为，乔二小姐是我带来？”

    梁秩好整以暇地倚靠在洗手台前，沉默注视她。

    乔漾慢半拍察觉自己的冲动，锁眉，“不是你？”

    说不通。

    正因为出乎意料，也完全没有合理性，所以她下意识觉得是梁秩搞鬼。

    梁秩环臂，直言奚落道，“不是所有姓乔的女人，都跟我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