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就当仇人
订婚宴后半场,乔漾上楼换礼服,正要开灯,被暗处一只手止住,蛮力将她手别在腰后,顺势将她欺压在门背上。
扑面是男人身上浓郁的酒气,还有呵在她颈间滚烫呼吸。
“梁秩,放开。”她反应过来就要抬腿。
他太熟悉她的反抗,先一步用膝盖抵住。
用身体将她钉得不能动弹。
两人近到几乎没有间隙。
他细嗅着她,嘴角噙笑,却泛冷意:“开心吗。”
“这么着急嫁人?是为什么呢。”他嗓音低沉,浑浊。
满是克制和欲望。
她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对这种察觉发乎本能的熟悉,皱眉撇开头。
四肢被死死禁锢,她偏过头,借机张口咬住了他的耳朵,没留情。
血腥味当即散开。
趁他松懈,乔漾用力推开他,抬起手臂铆劲劈在他颈部。
他没设防,向门背跌了两步。
乔漾抹了把嘴角的血,切齿道,“不要再来纠缠我。”
梁秩缓慢转过身,深邃轮廓在昏暗中,添了几分阴鸷,“这就生气了?”
他浑不在意碾了碾指腹上的血,朝她逼近。
乔漾抄起置物架上的装饰花瓶,只要他敢再迈出一步,她就敢往他身上砸。
梁秩停住了,倒不是顾忌。
反而是有点好笑了。
“次次见我反应都这么大,乔漾,到底你怕我呢?还是怕我呢。”
一句设问,一句陈述。
不需要额外的回答了。
视线透过浓稠的暗色,他平静望她。
此刻癫狂、凌乱的,又成了她。
乔漾放下花瓶,坐进沙发,过了半晌,才开口,“梁秩,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秩欣然在她对面坐下,解开西装前扣,扯松衬衫领口,这才又用手摸了摸耳骨。
血还在流。
话带苛责,“真狠。”
乔漾漠然视之。
梁秩将袖口挽上臂弯,漫不经心道,“你说呢,我想要什么。你又有什么?”
没待她开口。
梁秩又说:“钱我不缺。”言语微携讽刺。
“你从我身上拿的,半个月就算还清了?这笔买卖你可没提前知会我。”他拿出算细账的耐心。
“你到底想要什么。”乔漾一字一句重复,她没他那般耐心。
可她越是急躁,他越是称意。
视线轻挑落向她,似笑非笑,“听说,人妻更有韵味。”语气逐渐轻浮,“你再勾引我一次,以前就一笔勾销,如何?”
乔漾舌抵牙尖,手心撺拳。
梁秩收尽眼底,“你斟酌。机会只此一回。”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
此时,此刻。
他要她,勾引他。
乔漾知道他正经时有多严肃,混起来就有多没底线。
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梁秩也不例外。
室内只亮化妆柜的镜灯,幽暗压制明亮。
乔漾站起身,先是踢掉了高跟鞋,又伸手开始解礼服。
动作一气呵成。
男人于寂静中抬眸,不动声色看着,并不意外。
乔漾只剩下贴身打底,径直走近,几乎半裸站他面前,赤脚抵住他的皮鞋尖。
她伸手抚住他肩膀,跨腿,坐在男人身上。
手臂垂挂在他颈后。
开口的嗓音渗满寒意,“这样么?”
男人脸上看不出喜怒和满意不满意,只在下一秒,反身将她压进沙发,居高临下睥睨她。
他视线下垂,埋进那双高耸的白丘。
手掌罩住浑圆。
金属表带摩擦过肌肤,蹭得血管隐沸。
男人眸底涌起惊涛骇浪的欲望,寸寸渡进指间力道,收紧,伸张,揉捏。
他乐此不疲。
也就是在下一秒,男人精准遏住她的手腕,视线落在她手中的匕首上,戏谑笑了声,嘲弄口吻,“为我准备的?”
视线在她身上扫视一圈,“啧。”
“还是这么豁得出啊。”
他手骤然使力。
乔漾吃痛,皱着眉松手,匕首闷声掉进地毯。
她含恨怒瞪着他,“你敢动我,明天圳市头条就是梁锋身败名裂。”
话音刚止,男人虎口狠掐住她,“你再说一遍。”
她既然说了,就不怕再说,“你要是敢…”
唇被人蛮力堵住。
男人被触及情绪,宣泄般用力撕扯着她的唇。
直到两人津液难分。
呼吸急切交织,微喘。
她胸口在重压下剧烈起伏,咬字吃力,却坚决,“我说到做到。”
梁秩知道她狠起来是什么样子,兀自讪笑,抬手将她凌乱发丝整理到耳后,动作看上去多温柔,出口的话就有多尖锐,“果然当年你首选的下手目标,另有其人。”
这个人,还是他父亲。梁锋。
梁秩的眼神利得能生剥了她。
换乔漾冷漠旁观他乱阵脚。
梁秩倏地从她身上起身,厌恶般,急于远离。
胸前温度也跟着席卷而去。
斜下来的欣长身影罩住她。
男人侧过脸俯视,嗓音冷到极致,“那就当仇人吧。看是你乔家命硬,还是梁家的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