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向汶黎来到律师楼拿文件，看见洛天骐站在档案柜前，看着柜门发呆。向汶黎走过去，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洛状？”洛天骐回过神，道：“是你？这么晚来做什么？”向汶黎道：“我来，拿些资料回去。”
洛天骐笑着走近向汶黎，向汶黎朝后退着：“你要干嘛？”洛天骐俯下身子，把向汶黎逼到墻角，冷冷的道：“汶茗回来了？”向汶黎慌忙点点头：“嗯。”洛天骐道：“她现在在那儿？”向汶黎道：“她，现在和方正麟在一起。”洛天骐抬起身子，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果然是和方正麟在一起。”
向汶黎拍拍身上的灰尘，道：“怎么了？”洛天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弟看上你妹子了。”向汶黎道：“这事儿，和我说有什么用？”洛天骐道：“你妹子的身体情况你也了解，我不想我弟越陷越深。今天我弟还和我说，要借钱帮你妹子治病！”向汶黎坐在一旁，道：“如果这病，能用钱来治，就好了。”
洛天骐站起身，道：“方正麟不能留，叫你妹子最好离他远点儿，如果错手伤了她，我可不负责。别怪我没提醒你。走了！”向汶黎看着窗外的夜景，叹了一口气，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
向汶茗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方正麟的怀里。自己枕着方正麟的右臂，右手被方正麟的左手握着，放在方正麟的胸前。向汶茗幸福的笑着，撒开方正麟的手，摸了摸他的脸。方正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道：“醒啦？”向汶茗抬起身子：“压着你一宿，不麻幺？”方正麟笑着搂住向汶茗：“麻，但是值得。”
向汶茗笑道：“今天跟我回家幺？”方正麟点点头：“好啊，你要答应，现在就走。”向汶茗抱住方正麟，摇摇头：“不，下个月再去。”方正麟不解：“为什么？”向汶茗道：“下个月，我生日。”方正麟笑道：“哦，想让我在你生日那天求婚？行！”向汶茗笑着缩在方正麟的怀里，心道：“我不期望你娶我，我只想在你身边，走完剩下的日子。”
方正邦买好了早餐，方伟国道：“咱们先吃吧，别打扰你哥。”方正邦看了看楼梯，道：“爸，妈，你们真的打算成了这门婚事啊？”吴淑丽端起饭碗，道：“你哥的婚事，他自己做主，随他去吧。”方伟国道：“你呀，管好你自己，总看着你大哥做什么？要是闲的慌，赶紧去谈个女朋友！”方正邦吃着油条，满脸的嫌弃：“我才不谈呢！”
霍雨桐在水塘附近溜达着，想着莫子敬。霍雨桐自言自语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说我是什么人？”霍雨桐转过身，莫子敬站在她身后：“好久不见。”霍雨桐笑着掐着腰：“哟，我还以为，找到你的亲妹子了，就忘了我这个恩人了！”莫子敬笑着摇摇头：“是我的不是，最近带着我妹妹做手术。这次来，是想谢谢你的。”
霍雨桐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扔进鱼塘：“就在这儿谢我？”莫子敬也捡起一块石头，扔在鱼塘里，道：“我去找过你，他们说你出去了，我就来这儿碰碰运气。这里挺好的。”霍雨桐笑道：“好？我可没觉得。”莫子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知道赏不赏脸，陪我在鱼塘旁边吃一顿饭。”霍雨桐点点头：“好啊，怕你不成？”
两人来到附近的值班室，莫子敬道：“可以捂着你的眼睛幺？给你一个惊喜。”霍雨桐皱着眉头：“惊喜？什么惊喜？”莫子敬道：“要是说了，那还叫惊喜幺？肯给个机会幺？”霍雨桐点点头：“怕你不成！”霍雨桐闭上眼睛，在莫子敬的带领下走进值班室。莫子敬道：“好了。”霍雨桐睁开眼，屋子里的窗户让黑帘子围得密不透风，一旁的彩灯不断转换着颜色，桌子上的菜肴散发出想起，伴随着小提琴伴奏，仿佛是徜徉在星光中。
霍雨桐道：“这就是你的惊喜？”莫子敬点点头：“不够浪漫？”霍雨桐道：“你当我是贪慕虚荣的女孩子？开什么玩笑！”莫子敬道：“我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谢谢你。”霍雨桐道：“这个敬意，我受得起。”莫子敬笑着拉开椅子，霍雨桐坐了上去：“谢谢。”莫子敬笑道：“应该的。”之后绕过桌子，坐在霍雨桐的对面。
霍雨桐道：“你妹妹怎么样了？”莫子敬喝了一口酒：“cheers！”霍雨桐举起酒杯，喝了一口。莫子敬放下酒杯，道：“其实我蛮应该感谢一下你那个朋友的，他把我妹妹照顾的很好。我妹妹本来是严重的营养不良，结果，被你朋友照顾了这么久，现在吃得，睡得！精神也很好。”霍雨桐道：“他是警察，你妹妹没有对你说？”
莫子敬笑道：“什么意思？”霍雨桐放下刀叉，道：“我不问，不代表事情没发生。正麟和我说过，当初，你妹妹身边死过一个人，叫白羽。你总得和我这个恩人说点儿什么吧？”莫子敬放下刀叉，点着头：“好，你想知道什么？”霍雨桐道：“白羽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死？”莫子敬皱着眉头，靠在椅背上，道：“白羽，是我妹妹的同班同学，是个哑巴。他是我妹妹的未婚夫。至于为什么会死，我也回答不出来，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
霍雨桐道：“那你们没报警？”莫子敬笑道：“我爸一直都不同意这门婚事，而且，白羽死了以后，我妹妹的精神，身体，都不怎么好。我们，就带着她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去了美国。他家只有一个醉鬼父亲，对他不闻不问，还得让他帮忙还债。我只给他留了一笔钱，其余的，我没再过问。”
霍雨桐冷笑了一下：“就这么对你妹夫？”莫子敬笑着转着酒杯，道：“活着在一起，才是我妹夫，否则，什么都不是。”霍雨桐点点头，莫子敬举起杯子：“干！”霍雨桐举起杯子：“这顿，谢了！”莫子敬笑着点点头，一饮而尽。
方正麟和向汶茗手拉着手，来到向家大宅。向汶茗看着大门，踟躇着，不肯进去。方正麟捏捏向汶茗的脸：“怎么啦？乖乖的回去，明早我来接你，给你送机。”向汶茗抱住方正麟：“我怕！”方正麟道：“怕什么？怕你爹地？”向汶茗摇摇头：“我怕我一走，就会永远失去你。”方正麟按住向汶茗的肩膀，道：“看着我的眼睛，里面有什么？”向汶茗皱着眉头：“有”方正麟道：“是你啊，傻瓜！”
向汶茗笑着，道：“只怕是眼睛里有我，心里却未曾有。”方正麟道：“汶茗，乖，听话。我说话算话。下个月，在你生日会上，我向你求婚，好不好？”向汶茗看着方正麟，方正麟眼是怜爱，向汶茗开心的点点头：“goodbyekiss！”方正麟冲着向汶茗的额头吻了一下，道：“早点儿休息，明早来接你。”向汶茗点点头，开心的跑回家。
方正麟转过身，向汶黎站在路口，看着自己。方正麟径直走过去，和向汶黎擦肩而过。“能不能聊两句？”向汶黎道。方正麟站住脚，背对着向汶黎：“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向汶黎道：“汶茗！”方正麟哼笑了一声：“汶茗？我会对汶茗负责，我会娶她，至于其他的，不用你操心！”说着，大步走开了。向汶黎还想说什么，方正麟早就快步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向汶茗进了门，开心的哼着小曲。“还知道回来？”向敬轩坐在沙发上，怒道。向汶茗看着脚尖：“爸。”向敬轩站起身：“你从英国私自跑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向汶茗道：“我只是回来看看，明天就回去，管那么多做什么啊！”向敬轩举起手：“你再说一句！”向汶茗道：“你现在才想着要负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会不会太晚了？！”向敬轩一愣：“你说什么？！”
向汶茗仰着头：“小时候你丢下妈妈姐姐和我，音信全无。若不是姐姐，我们早就死了！姐姐为了让我有出息，不惜牺牲自己的感情，利用正麟哥，伤害了这个她最爱的男人。你呢？你为我们做过什么啊？只知道现在认回我们，让我们成为你攀附权贵的筹码幺？！”“混账！”向敬轩一巴掌，把向汶茗打倒在沙发上。
向汶茗捂着脸，站起身，冲着向敬轩道：“你打我我也要说。在我心里，我爹地早就死了，我没爹地啊！”向敬轩还想打，向汶黎冲进门，护住向汶茗：“爸！”向敬轩气道：“明天给我滚回英国！还有，我告诉你，你休想和方正麟在一起！”
向汶茗道：“你凭什么阻止我们在一起？！”向敬轩道：“凭我是你爸！要是想在一起，好，做好给他收尸的准备！”说着气呼呼的回了房间。向汶茗还想去和向敬轩理论，被向汶黎拖住，拖上了楼。
向汶黎给向汶茗擦着药膏：“多擦点儿，不然明天就要肿了。”向汶茗道：“姐啊，你说我说错了幺？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向汶黎道：“爹地也是有苦衷的。当初他扔下我们，背井离乡，受了多少苦，多少累，才会有今天的这番作为？我们应该理解他，而不是责怪他。”
向汶茗嘟着嘴巴，满是不愿：“我不管，我就是喜欢正麟哥，我要嫁给他！”向汶黎道：“天骏跟我说了，你在英国又病倒了。”向汶茗低着头，揪着抱枕上的毛：“正麟哥知道我的情况，他说他不嫌弃我。”向汶黎道：“他不嫌弃你，愿意陪你走，那妳呢？你愿意让他和你在一起之后，再失去你？”向汶茗抬起头，看着向汶黎。
向汶黎给向汶茗擦着脸，继续说道：“爱情这回事儿，不是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有时候，分开，才是为了彼此更好的未来。”向汶茗道：“姐，你是不是还没有放下正麟哥啊？”向汶黎道：“我想，我们都很明白，我们回不去了。我也知道，他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报复我，可是我也知道，如果你继续和他在一起，不但你有危险，他也会。”
向汶茗抓住向汶黎的手臂：“什么意思？爹地真的要害正麟哥？”向汶黎摸着向汶茗的头：“很多事情，你不懂，你也管不了。”向汶茗道：“那我们找正麟哥啊，他会解决的。”向汶黎笑道：“如果他真的能解决，我还会不找他幺？”
向汶茗似懂非懂的看着向汶黎，向汶黎放下药膏：“早点儿睡吧，明天我会拦住爹地，我知道，他要给你送机。晚安！”向汶黎退出去，关上了门。向汶茗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公仔，道：“你说，姐姐和正麟哥，到底还有没有感情呢？”
方正麟走回家，霍雨桐举着手里的啤酒，道：“等你好久了，缠绵不够啊？”方正麟笑道：“干嘛，催我归队啊？我明天下午就回去报道。”霍雨桐和方正麟来到附近的长凳，霍雨桐递过去一罐啤酒：“大假放的还好吗？这大假放的是真长，你再放下去，我都怕你不会抓贼了！”方正麟接过啤酒，道：“谢谢。我也真担心过这个问题，真的忘了应该怎么抓贼。”
霍雨桐道：“我今天和莫子敬一起吃饭了。”方正麟道：“莫子敬？你怎么会和莫子敬扯上关系的？”霍雨桐道：“这话说得，好像你和他没扯上关系一样。”方正麟打开啤酒，喝了一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霍雨桐道：“你那个失忆的朋友，就是莫子敬的妹妹——莫子晴。”方正麟含着啤酒，瞪大了眼睛，看着霍雨桐。
霍雨桐道：“这事儿，我已经请示过上面了。黄sir的意思是，顺水推舟。”方正麟咽下啤酒：“什么意思？”霍雨桐道：“黄sir，让你深入，准备派你接近莫子晴，套取莫望雄的犯罪证据。”方正麟皱着眉头：“可是我是警察啊，我怎么接近他们？”霍雨桐道：“我查过了，那个白羽，和你长的一模一样。所以，你可以骗莫子晴”
方正麟站起身：“不可能！开什么玩笑，你要我一个警察界的精英，装一个哑巴去，骗一个瞎子的感情？不可能！”霍雨桐站起身，拍着方正麟的肩膀，道：“干嘛这么激动啊，不是让你去欺骗莫子晴的感情，只是让你们做好朋友。好朋友，懂么？”
方正麟道：“我不管，这事儿啊，我不同意！”霍雨桐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只是和你说说我和黄sir的看法，至于怎么做，什么时候做，得看头儿的意见。我走了，明天记得回去销假啊！”方正麟点点头，看着霍雨桐的背影，方正麟掏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号码，皱着眉头，灌了一口闷酒。
莫子晴睁开眼睛，阳光刺激着久未见过光明的双眼，莫子晴不禁闭上眼睛，用手遮着。“子晴，能看见我吗？”莫望雄在一旁，焦急的问道。莫子敬拉上了一旁的窗帘，莫子晴瞇着眼睛，慢慢适应着阳光：“爹地，大哥！”莫望雄开心的握着莫子晴的双手：“好女儿，你终于能看见了！”
莫子晴笑着看着周围：“想不到，我这辈子还能再见到这个世界。”说着，莫子晴握着脖子上挂着的贝壳，道：“白羽，我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幺？”莫望雄给莫子敬递了一个眼色，莫子敬道：“子晴，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你再出去找他。”
莫子晴仰起头：“大哥，爹地，白羽他，真的没死？”莫子敬不知道怎么回答，莫望雄道：“答案，自己去寻找，不是更好幺？”莫子晴点点头：“我知道，我愿意接受现实，不管现实是什么。”莫望雄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莫子晴。
向汶茗坐在候机室的贵宾厅里，看着手表，等着方正麟。洛天骏跑进门，道：“还好还好，吓死我了，以为赶不及。”向汶茗道：“你来做什么啊？”洛天骏递上蛋挞，道：“这次家里有事儿，不能陪你回去了。喏，爱心飞机餐。”向汶茗接过来，道：“谢谢你啊！”洛天骏笑着挠挠头：“应该的。时间快到了，怎么不进闸啊？”向汶茗看着手表：“还有段时间，来得及。”洛天骏道：“你男朋友呢，怎么不来送你？”
向汶茗看着手表，道：“可能，他忙吧。”洛天骏掐着腰，看着门口：“他要是来了，我非打他一顿不可，让你等了那么久！”向汶茗摇摇头：“不等了，我进去了。”洛天骏点点头：“好，一路顺风！”向汶茗的电话响了起来，向汶茗按下电话：“喂？”方正麟道：“对不起啊汶茗，临时有任务，我在长洲，赶不回去。”向汶茗满是失望：“哦，没事儿，你自己小心。”方正麟道：“那我先不说了，到英国联系我，拜拜！”
向汶茗挂了电话，看着洛天骏。洛天骏道：“怎么了？”向汶茗摇着头：“没事儿，我进去了，回来再联系。”洛天骏点点头：“嗯，常联系。”向汶茗转过身，咬着牙，眼泪却流了下来。她不知道，方正麟究竟有没有在乎过自己，或许，方正麟和她在一起，真的是为了弥补他当初在船厂对她的欺骗？亦或是，真的是因为自己时日无多？但是，不管怎么都好，自己已经决定给这个男人幸福，就应该让他的世界里，自己的存在感，少一点。
长洲的海岸上，一具尸体躺着，周围拉着警戒线。霍雨桐带着口罩和手套，带着手下四处搜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