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洛天骏晃着手里的玫瑰，冲着向汶茗道：“这餐饭，吃的可好？”向汶茗笑着接过花，道：“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洛天骏笑道：“什么事啊？你要嫁给我？”向汶茗道：“轻浮！我想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洛天骏笑着皱了皱眉头：“男朋友？谁，多大，做什么的？有我帅幺？”向汶茗插好花，道：“他很优秀，我很爱他，所以，我希望你注意一下，不要破坏我们的感情，好吧？”

    洛天骏拨了拨自己的头发，道：“他有我这么爱你幺？我可以大老远从香港飞来英国陪你，他可以幺？”向汶茗道：“我需要的，不是一个永远粘着我，陪在我身边的男人，而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人。”洛天骏道：“我怎么就没担当没责任了？”向汶茗道：“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以后我们只是朋友，你不要对我太好，嗯？”

    洛天骏笑道：“你有权利选择不爱我，同样，我也有权利去喜欢你。这，不犯法！是吧？”向汶茗道：“其实你来陪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不希望，你破坏我们。”洛天骏笑着摇着手指：“no,你想的太简单了，爱情是需要维护的，是会变质的，所以，我这种人才可靠，嗯？”向汶茗道：“反正，我是告诉你了，你要是还想对我好，就继续好着喽，不过，我不会领情，你可别哭鼻子！”洛天骏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那，赏不赏脸吃个甜点？”向汶茗看着洛天骏，无奈的摇摇头。

    方正麟带着莫子晴回了家，莫子晴吃着鱼蛋，道：“我想吃草莓。”方正麟点点头：“我去给你洗。”莫子晴坐在沙发上，摸着遥控器，笑着换着台，侧着耳朵听着。方伟国道：“子晴，今天去老人院，有收获幺？”莫子晴摇摇头：“没有，有一个老人家，好像认识我，但是，她现在是老年痴呆，什么都说不出来。”方伟国点点头：“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

    吴淑丽道：“饿了没？一会儿吃饭了，洗洗手。”莫子晴点点头，站起身，摸索着去了卫生间。方正邦在一旁的沙发上躺着，吃着花生。方伟国拍了拍方正邦：“起来，快吃饭啦！”方正邦扔掉了手里的花生皮，道：“哦，知道了！”方正麟洗好了草莓，道：“子晴，好了！”方正邦跑过去，拿起一颗草莓：“嗯，味道不错！”方正邦笑道：“那你先吃，我一会儿下去带她再买点儿去。”

    方正邦吃着草莓，看着莫子晴，道：“哥，我总觉得你俩的感觉不对。”方正麟道：“怎么不对了？”方正邦摇着头：“不像兄妹，像情侣，我觉得，你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方正麟把草莓推给方正邦，道：“你别瞎说啊，我只是可怜她，没别的意思。”莫子晴摸索着走出来：“吃饭啦！”方正麟扯着莫子晴的手，带她来到饭厅。方正邦靠在方正麟身后，道：“别再让她抱你了，养成习惯，改不掉了。”方正麟看着方正邦，点点头。

    吃罢饭，吴淑丽道：“子晴，你拿着草莓站在这儿吃，我们收拾收拾卫生。”莫子晴道：“我也可以帮你们的。”方正邦道：“不用，你坐这儿就好。”说着，摆了一把椅子，把莫子晴扶了过去，悄声道：“和你商量个事儿，以后，别老抱着我哥，这样，对你俩都不好。”莫子晴默默吃着草莓，不做声。

    四个人收拾着屋子，电视里播放着电视剧。一声爆炸响了起来，方正邦看着电视，道：“这船厂炸成这样，剧组还真是有钱啊。”方正麟道：“其实也差不多啊，遇到重大案子，就是这样的感觉。”莫子晴听着爆炸声，脑子里忽然出现了白羽拿着铁棍，守在穿场外的情景，莫子晴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大声喊着：“不要，不要！”

    众人转过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子晴胡乱跑着，推开了方正邦的房门，冲了进去，反锁了门。方正麟和方正邦跑过去，敲着门：“羽儿，开门！”莫子晴在里面胡乱踏着：“不要，不要！”方正邦慌忙掏着钥匙：“姑奶奶，我的飞机啊！”

    方正邦开了门，莫子晴抱成一团，缩在桌子下面。方正邦看着满地的飞机碎片，捂着自己的脑袋：“天啊！”方正麟冲过去，抓着莫子晴的胳膊：“羽儿，羽儿！”莫子晴大叫着：“不要杀他，我求求你们，不要杀他！”方正麟道：“谁，谁要杀你？”莫子晴紧紧抓着方正麟的胳膊：“我求你，放了白羽，放了白羽！”方正麟道：“别傻了，我是白羽，我就是！”莫子晴哭着喊道：“白羽，白羽！”方正麟一阵心酸，把莫子晴揽进怀里：“别哭了，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方正邦冲着莫子晴吼道：“羽儿，你要把我气死啊！？我说过，不许进来，不许进来的！”莫子晴哭着抖着身子：“对不起，对不起！”方正麟扶起莫子晴，道：“这不怪羽儿，你的飞机，以后再说。”

    方正邦指着方正麟，气道：“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带向汶茗回来也就算了，现在又带一个瞎子来破坏我的飞机！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干嘛要把她留在家！”方正麟喝道：“住口！”莫子晴低着头，哭着道：“对不起，对不起！”方正麟抱起莫子晴，冲着方正邦道：“让开！”方正邦气呼呼的让了路，方正麟抱着莫子晴，回了房间。

    方伟国冲着方正邦道：“你也是，不就是个飞机嘛，有没有点儿同情心？”方正邦收拾着飞机碎片：“爸，这些都是我的心血，跟了我好多年了，结果现在就是一堆碎片！”吴淑丽道：“羽儿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气你哥？”方正邦道：“我，我也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气。”方伟国道：“一会儿你哥出来，给你哥道个歉。”方正邦收拾着飞机，道：“哦。”

    方正麟把莫子晴放在床上，道：“别哭了。”莫子晴擦擦眼睛，道：“对不起。”方正麟握着莫子晴的手：“这不怪你，刚刚，怎么了？”莫子晴道：“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我害怕。”方正麟道：“没关系，想起来也是好事，我是警察，你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莫子晴摇摇头：“白羽死了，你不是白羽，对不对？”方正麟看着莫子晴，点点头，嗯了一声。

    莫子晴抽泣了一下，擦擦自己的眼泪，道：“那，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很嫌弃我？”方正麟想了想，道：“其实，也不是讨厌，只是有些不方便。比如，你总像一只树懒一样抱着我。比如”莫子晴道：“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嫌弃我是个瞎子，嫌弃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一切，嫌弃我的一切。”

    方正麟道：“我没那个意思。”莫子晴道：“我知道，我没用，我不应该呆在这里，我只会给大家带来麻烦！”方正麟道：“别瞎说。”莫子晴擦了擦眼泪，道：“既然你不是白羽，那，你就送我回医院吧！”方正麟道：“回医院？谁照顾你？你在这儿住的不舒服？”莫子晴摇摇头：“我是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怕，我怕你们也嫌弃我，这个世界上，就没人会爱我了。”

    听到这儿，方正麟一阵心酸，坐在床边，把莫子晴揽在怀里，道：“傻丫头，我们怎么会嫌弃你？你要是觉得人多住不习惯，那我，明天带你回我家。好不好？”莫子晴拽着方正麟的衣领，道：“你家？只有我和你？”方正麟点点头：“嗯，刚装修好，家具什么都很少，你住着也方便。”莫子晴抽泣了一下：“你不会嫌弃我？”方正麟点点头，道：“我怎么会嫌弃你？要是找不到你家人，你就永远和我一起住。”

    莫子晴开心的扑在方正麟怀里，道：“那，我以后还可不可以抱你？”方正麟笑着摇摇头，道：“可以，想怎么抱，就怎么抱。”莫子晴开心的点点头，抽泣着，趴在方正麟的怀里，睡着了。方正麟看着莫子晴，皱着眉头，心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抓你？为什么，你曾经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方正麟轻轻关上门，走了出来。方正邦站起身，道：“哥，对不起。”方正麟道：“刚刚我也是着急，才吼了你，别生气。”方正邦点点头：“我知道的，羽儿怎么样了？”方正麟叹了一口气：“我打算明天带羽儿回我家。”吴淑丽站起身：“为什么？”方伟国也站起身：“是啊，正邦也不是故意的。”

    方正麟道：“我不是因为正邦，而是觉得，羽儿现在的这个状况，还是人少一点儿比较好。何况我那里才装修好，没什么家具，她住着也方便。”方正邦扯着方正麟的衣角：“哥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走，我不让你赔我飞机了！”方正麟笑着拍拍方正邦的肩膀：“你是大人了，什么轻，什么重，应该会分了。是大哥不好，把羽儿带回来，给你带来麻烦了。”方正邦嘟着嘴巴，摇着头：“没有，是我不好。”

    方正麟道：“今天都早些休息吧，我明天带她回去。妈，你没事儿的时候多去我那儿呆呆，帮我照顾她，毕竟，还是不方便。”吴淑丽点点头：“嗯，我懂，那我没事儿就去你那儿。”方正麟点点头，拿起一旁的靠垫：“那，就晚安啦！”方伟国扯过吴淑丽，两人回了房间，方正邦看着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方正麟，默默关了灯，回了房间。

    莫子敬转着手里的雪茄，一脸焦急。莫望雄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几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老板！”莫子敬站起身：“人呢？”众人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在街上确实看见小姐了，也已经抓了，但是，没带回来。”莫子敬道：“为什幺？”一个人道：“小姐身边有一个男人，小姐叫他白羽，他很厉害，还是个警察。我们打不过他，也怕招惹是非，所以，就撤了。”

    莫子敬皱着眉头：“白羽，警察？”另一个人道：“少爷，他叫方正麟！”莫子敬瞪大了眼睛：“方正麟？”那人点点头：“对，他给我们看了他的警官证。”莫望雄咳嗽了一声，众人低着头，不做声。莫望雄摆摆手：“行了，都下去吧！”众人退了出去。

    莫子敬道：“爸，子晴和那个条子在一起，会不会？”莫望雄道：“子晴什么都不知道，不怕。”莫子敬道：“可是，我们要怎么把子晴接回来呢？”莫望雄看着方正麟的照片，道：“查到这个警察的地址，叫冯伯把她带回来。”莫子敬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向汶茗百无聊赖的翻着档案，一脸的不情愿。身旁的电脑响了一声，向汶茗垂着眼皮，看了一眼，是一份新邮件。向汶茗扔了笔，点开邮件，瞪大了眼睛。邮件是一个陌生人发的，内容，是方正麟抱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接着往下翻，方正麟更是又摸她的脸，两个人还做着亲吻的姿势。向汶茗皱着眉头，给那个陌生人回了一封电邮。

    不多时，一封新的电邮发了回来，上面是一个地址，后面写着“地点”。向汶茗瘫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究竟是谁？正麟哥怎么会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这个地址是哪里，为什么正麟哥从来没跟我说过？”想到这儿，向汶茗抓起电话，想要打给方正麟，可电话还没接通，又给挂掉了。向汶茗摇摇头，放下电话，道：“我不应该相信别人，眼见为实，还是回去再说！”

    方正麟推开门，莫子晴摸索着进了门：“我感觉到阳光了，暖暖的。”方正麟笑着道：“自然，客厅的阳光很充足的，喜欢幺？”莫子晴点点头：“喜欢！”方正麟道：“新家没有那么多家具，只有简单的几样，你可以随意活动。”莫子晴道：“谢谢你，正麟！”方正麟一愣：“你叫我什么？”莫子晴道：“既然你不是白羽，我就不应该再把你当成白羽，你应该有你的生活，我不应该黏着你。”方正麟道：“没事儿，我又不用上班。”

    莫子晴道：“有热水幺？我想洗个头发。”方正麟点点头：“有，走，我带你去。”莫子晴顺从的跟着方正麟进了浴室，莫子晴道：“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方正麟道：“新家不比围村，还是我帮你吧！”莫子晴红着脸：“真的？”方正麟笑道：“现在知道矜持了？”莫子晴笑着，低下头，方正麟笑着，打开喷头，冲着自己的手淋着水，之后，又把喷头冲着莫子晴的头发：“这温度可以吗？”

    莫子晴点点头：“嗯，正合适。”莫子晴冲着浴盆，低着头，趴在方正麟的腿上，靠在方正麟怀里。方正麟笑着冲着莫子晴的头发，道：“最近头发好多了，不像刚开始那样干枯了。”莫子晴笑道：“那是因为你和妈咪照顾的好啊！”方正麟笑着给莫子晴擦着洗发水，道：“你要是喜欢，叫妈咪随时给你做好吃的。”莫子晴道：“如果我走了，还可以回来找你们吃饭，一起玩儿幺？”方正麟看着莫子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点点头，道：“自然可以。”

    莫子晴开心的笑着，方正麟看着莫子晴那双无光的眼睛，心里暗自道：“如果羽儿这双眼睛能看见东西，一定很漂亮。”莫子晴道：“好了么？”方正麟回过神：“嗯，好了，来，擦擦！”莫子晴藉着毛巾，擦着头发，转身撞在了方正麟的肚子上：“咦？衣服怎么都湿了？”方正麟笑道：“给你洗头，自然我浑身都湿啦！”莫子晴笑道：“你好笨啊！”方正麟道：“对，我是笨，不然怎么照顾不好你？”

    莫子晴笑着点着头，不做声。方正麟道：“我会让同聊加把劲，早日找到你家人，别担心。”莫子晴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许，他们不想要我吧，都不找我。”方正麟握住莫子晴的手：“傻丫头，哪有爹妈不爱孩子的？可能，是他们用的方法不对，或找的地方不对吧！别急，我一定帮你找到家人。”莫子晴道：“我要吹头发！”方正麟拿出吹风机：“我来。”

    方正麟帮莫子晴吹着头发，莫子晴冲着镜子笑着：“我好想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方正麟道：“我问过医生，你的眼睛可以治，等找到你家人，就治眼睛喽！”莫子晴想了想，瘪着嘴，摇摇头。方正麟满脸疑惑：“为什么不做手术？”莫子晴道：“不知道，我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在等一个人，只有他出现了，我才会重见光明。”方正麟皱着眉头，笑道：“这么灵异？可别吓唬我，我胆子小得很！”莫子晴笑道：“真的？那，我就吓死你！”

    方正麟摸了摸莫子晴的头发，道：“好了，不早了，睡觉啦！”莫子晴道：“我睡哪里？”方正麟道：“自然是睡客房了。”莫子晴摇着头：“我要睡主卧！”方正麟道：“好，睡！”莫子晴抓着方正麟的手：“你陪我。”方正麟满是无奈的点点头：“那我先换身衣服，你也换睡衣。”莫子晴点点头，摸索着进了房间，方正麟收拾这卫生间，换了身衣服。

    莫子晴坐在床上，拿着书：“给我讲故事！”方正麟坐在一旁，打开书，道：“这书上没字啊！只有一幅一幅的画。”莫子晴捂着嘴巴笑着：“是啊，都是我画的。”方正麟看着书上的画，道：“画的真好。”莫子晴笑道：“等我能看见了，我画一个你啊！”方正麟点点头：“好啊，只怕我长得太难看，吓到你！”莫子晴揉了揉揉眼睛，方正麟道：“睏了？”莫子晴点点头，张开双臂：“抱！”

    方正麟哼笑了一声，无奈的撇了书，抱住莫子晴：“以后要自己睡！”莫子晴靠在方正麟怀里，像孩子一样摇着头：“是你说的，随便我怎么抱，说话不算话吗？”方正麟一脸无奈：“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莫子晴开心的点着头，道：“今晚我要抱着你睡。”方正麟长出一口气：“好！”方正麟抱着莫子晴，躺在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快睡吧！”

    莫子晴点点头，开心的闭上眼睛：“晚安！”方正麟看着怀里的莫子晴，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莫子晴言听计从，仿佛是被施了什么魔法一样。不多时，方正麟也觉得睏意十足，闭上了眼睛。一缕青烟从莫子晴佩戴的贝壳里飘出来，飘在方正麟的身上。方正麟睁开眼，看着怀里的莫子晴，眼神却和以前不同。

    那双眼里，满怀深情。方正麟紧紧搂住莫子晴，冲着她的额头亲了上去。莫子晴在睡梦中露出微笑，紧了紧抱住方正麟的手，轻轻唤了一声：“白羽！”方正麟伸出手，摸了摸莫子晴的脸，又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看着莫子晴那温馨的笑容，方正麟张开嘴，道：“子晴，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