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part1：
我趴在桌子上，哭红了眼。
我真的在责备自己，但我明明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这件事，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哑巴，哑巴！”
这个讨厌的称呼充斥在我的耳边。
我真的好委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白羽一定不会原谅我了。
上课了，白羽走了进来。
我不敢看他，低着头，继续哭着。
老师没有管我，自顾自的讲着课。
白羽一定讨厌我了，不理我了。我想着。
突然，桌子下面递过来一条手帕。
很熟悉，白白的，很香。
我抬起泪眼，白羽拿着手帕，冲我笑着。
我接过手帕，哭着笑了。
白羽笑着摸摸自己的眼睛，示意我擦干眼泪。
可是我眼泪，依旧止不住流了下来。
白羽把本子递过来，上面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瘪着嘴，噙着泪，打了他一拳，笑了。
就这样，这段小风波过去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太平日子就可以这样过下去，也不代表，我和白羽可以在一起。
这天刚下课，micky就跑来告诉我，“狗熊”带着一群男生，把白羽抓到男厕去了。
我慌了神，不知道这个“狗熊”到底要干嘛。
我跑到男厕，男厕的门紧锁着，任凭我怎么拉也拉不开。
里面传来吵闹声，和拳打脚踢的声音。
还有“狗熊”的咆哮：“王八蛋，让你和我抢女人！”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门。
好吧，其实是我傻掉了，门是推的，不是拉的。
白羽抱着头，躺在地上，踡缩成一团，身上全是血。
“狗熊”带着人，围住白羽，手里拿着墩布棍，扫帚，还有铁锹。
我跑过去，护住白羽，吼道：“狗熊，你干嘛！”
“狗熊”道：“莫子晴，你是不是傻的？竟然喜欢一个哑巴也不喜欢我！”
我站起身，冲他吼道：“我就是喜欢白羽，怎么着！”
“狗熊”一把把我按在墻上，道：“你喜欢他是吧？好，我看你还怎么喜欢！”
那群人对着白羽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我挣扎着，却什么用都没有。
白羽就那样无助的躺在地上，发出一声一声哼叫，任凭他们的拳打脚踢。
我看着好心疼，可是，我没有办法帮他。
“狗熊”把我撇在一边，两个人按住我，“狗熊”奸笑着冲着白羽走过去，开始脱裤子。
白羽捂着头，不做任何反应。
四个人抓住白羽，把他拖了起来。一个人捏着他的嘴巴。
“狗熊”看着白羽，道：“和我抢是吧？那就得付出代价！”说完，冲着白羽开始撒尿。
白羽晃着头躲着，却躲不开。
我哭着，只觉得是自己害了他，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真是个疯子，白羽从来都没说过喜欢我，为什么要为了我遭这份罪？
我的那点儿钱，真的可以补偿他幺？
真的值得他失去那么多东西幺？
别人整天哑巴哑巴的喊着他，他有多伤自尊？
如今，为了我，他又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当时我自己的脑子有多混乱，我只想快点儿离开这里。
或者说，是带着白羽一起离开这里。
“狗熊”拎着裤子冲着我就转了过来。
我觉得好恶心，赶紧闭上眼睛。
“狗熊”拍着我的脸，道：“怎么？看不下去了？今天，你就好好伺候伺候我！”
说着，“狗熊”开始扒我的衣服。
我无助的喊着“救命。”
可是没有人来，因为“狗熊”的爹地是校董，没人敢惹他。
我只觉得身上一阵凉，“狗熊”撕开了我的裙子。
我闭着眼睛哭着，叫着。
整个世界，充满的都是污言秽语，是男孩子们的奸笑声。
突然，我听见了一声闷响，接着一声惨叫。
我睁开眼，白羽站在我面前，拿着一把墩布，恶狠狠的看着那些人。
“狗熊”整个人倒挂在窗台上，头冲下，快要掉出去了，几个男生连忙把他拽回来。
白羽啐了一口血，左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右手拿着墩布，好像拿着剑一样。
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温度，是那么的暖。
“狗熊”捂着自己的脑袋，道：“给我打死他！”
白羽把我护在身后，拿着墩布，左一下，右一下。
那些人像白菜一样，真的，被白羽打的落花流水。
白羽真的是天使，若不是被逼急了眼，应该不会这么狠。
我问过大哥，大哥说，聋哑人轻易不会出手，但是出了手，就会比一般的人重很多很多。
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能打，而是因为他们平时背负的压力和欺辱太多。
就这样，五分钟，短短的五分钟，白羽打趴下了“狗熊”在内的十二个人。
那些人躺在地上，叫着，求着白羽。
白羽扔了墩布，脱下衣服，围在我的腰上，拉着我，头也不回的走出男厕。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是一个王子，救了一个公主。
只是我不知道，王子和公主，以后会不会幸福开心的生活在一起。
好多人看着我们，白羽只是拽着我，快步朝前走，我只是低着头，顺从的跟着。
到了没人的地方，白羽看着我，擦着脸上的血。
我低着头，松开手，道：“对不起。”
我转身要走，白羽却扯住了我的手。
我抬起头，白羽笑着，握紧了我的双手，放在他的心口，冲我点点头。
那一刻，我知道，我终于成为了他的公主。
夕阳好美，我第一次觉得余晖是这么的漂亮，空气是这么甜。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味道。
part2：
黄天走进门：“正麟，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方正麟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资料，走进去，道：“黄sir，找我什么事儿？”黄天道：“先坐会儿，一会儿，介绍一个新同事给你。”方正麟坐下，道：“又来新人了？”黄天递过去一本档案，道：“最近上头准备成立一个专案组，调了扫黄组一组人来，和你们搭伙，没问题吧？”
方正麟看了看手里的档案：“洛万钧和向敬轩？”黄天点点头：“对。秦山和他们是拜把子的兄弟，十年前，洛万钧金盆洗手，说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开了几间跨国公司，但是不代表他不会帮着□□洗黑钱。向敬轩，仗着自己在政治界的地位，也来分一杯羹。上头很重视这件案子，也有理由怀疑他们和这件案子有关。但是碍于身份，不能盲目行动，所以，做事的时候，要多加小心。”
方正麟点点头：“我知道，不知道我的搭档是谁？”正说着，响起了敲门声。黄天道：“说曹操曹操到，进！”霍雨桐走进门，道：“黄sir！”黄天点点头：“这位，是扫毒组组长，方正麟。这位是扫黄组组长，霍雨桐。”
方正麟站起身，伸出手，道：“好久不见，想不到我们有机会合作。”霍雨桐笑道：“是啊，还以为会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前辈，想不到是你。”黄天看了看两人，道：“怎么，认识？”方正麟点点头，霍雨桐也坐在一旁，方正麟道：“我们是同班同学。”
黄天笑着拍拍手：“那不错，合作应该有默契。因为这件事，一直都是雨桐跟进的，所以这次成立专案调查组，打算雨桐做组长，你做副组长，没有意见吧？”方正麟耸耸肩：“副手好啊，可以回家多休息！”说着看着霍雨桐，笑了起来。霍雨桐笑着摇摇头。
黄天道：“这次的事情，涉及的人和范围都太广，所以大家做事一定要万事小心。如果被人抓了把柄，我们会输得很惨。”方正麟和霍雨桐点点头：“是，黄sir，我们会注意的。”黄天点点头：“那好，没事儿你们就出去商量吧，有事儿再来找我。”两人点点头，退了出去。
两个人刚出门，一个警员跑过来，道：“霍sir，有人找你。”霍雨桐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正麟，我先出去一下，等会儿找你。”方正麟点点头：“好啊。”霍雨桐带着人走了出去。方正麟的电话响了起来，方正麟接了电话，道：“汶茗？找我什么事儿？哦，好，我马上到。”
方正麟来到九龙城法院，向汶茗迎了过来：“正麟哥，对不起啊，我忘记通知你，今天要你出庭做证人的。有没有耽误你工作啊？”方正麟笑道：“没事儿，我也忘记了，是我不对。开庭了么？”向汶茗看了看手表，笑道：“还好来得及，还有十分钟，我们先进去吧！”方正麟点点头。
霍雨桐来到九龙城的法院，等着洛天麒。洛天麒走了出来，方老板笑道：“洛状不愧是洛状，一击即中，今晚一起去庆功，不许推辞啊！”洛天麒笑道：“是方老板给力而已，我今晚一定到。”霍雨桐看见洛天麒，站起身，冲着洛天麒点点头。洛天麒笑着回应了一下，道：“方老板，我还有个朋友，今晚见。”方老板笑着点点头，带着秘书走了。洛天骏看了看霍雨桐，道：“哥，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洛天麒点点头，洛天骏冲着霍雨桐点点头，先走了。
洛天麒走到霍雨桐身边，道：“考虑清楚了幺？”霍雨桐道：“我想好了，我同意分手。”洛天麒笑道：“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霍雨桐仰起头，看着洛天麒，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当初要和我在一起？”洛天麒笑道：“我说我风流，你信不信？我想尝试一下，和警察谈恋爱是什么滋味。如今已经尝试过了，并不是我的菜，所以我选择分手，没有问题吧？”
霍雨桐点点头：“是，没有问题，我只是笑我自己太傻，以为你真的能陪着我一生一世。”洛天麒哼笑道：“一生一世？世界上是不会有一生一世的，男人的时光无限长，为什么要浪费在一个人的身上？”霍雨桐压住心中的怒气，道：“好，这些我都不讲，我也都不在乎。但是，今晚是姑妈的生日，你答应过我，会陪我去的。”洛天麒耸了耸肩：“sorry，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我没这个义务要陪你去。”霍雨桐道：“洛天麒，你够了！”洛天麒看着霍雨桐，笑道：“我做的，确实已经够了。拜拜！”
向汶茗和方正麟说说笑笑的走出来，洛天麒看着方正麟，皱了皱眉头。方正麟看着洛天麒，愣了愣。洛天麒一脸不屑的走过去，笑道：“哟，这不是方正麟幺？当初不是被吊销了执照，永远不得做律师幺？怎么还会来法院？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又犯了什么事儿。”方正麟冷着脸，冷笑道：“司法本是一体，我被人害的做不成律师，但是我可以做警察，一样维护正义！”
洛天麒皱着眉头点点头，笑道：“哦，做警察啊，不错啊。把脑袋拴在裤腰上，不知道哪天就没命了。好自为之啊！”说着，笑着走了。方正麟看着洛天麒的背影，狠狠捏了捏拳头。向汶茗扯住方正麟的胳膊：“正麟哥，你没事儿吧？”方正麟笑着摇摇头：“没事儿。”
霍雨桐走了过来：“正麟！”方正麟道：“雨桐？你怎么在这儿？”霍雨桐不自觉的捏了捏自己的手，道：“没，没什么，来找个朋友。”方正麟点点头，道：“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同事，扫黄组组长霍雨桐。这位，是我的朋友，律师向汶茗。”
两个人握了手，霍雨桐为难道，“我有点儿事儿想你帮忙，不知道你今晚方不方便？”方正麟看了看向汶茗，向汶茗笑道：“没关系，我们改天再约，你们先忙，好吧？”方正麟点点头：“好，改天约你。”向汶茗笑着摆摆手：“那，我先走了，拜拜！”
方正麟和霍雨桐上了车，霍雨桐系好安全带，方正麟发动了车子，道：“找我什么事儿？”霍雨桐道：“今晚，我姑妈生日。”方正麟打了一下方向盘：“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霍雨桐道：“本来，答应了姑妈，今晚会带男朋友去见她的。谁知道，刚刚和男朋友分了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交代，所以”方正麟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做你男朋友吧？”
霍雨桐道：“就今晚一晚，我不会做你和汶茗的第三者的。”方正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瞎说什么呢？我只是把汶茗当成了妹妹，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如果不嫌弃我，今晚就陪你去喽。”霍雨桐如释重负：“真是谢谢你了啊。”
方正麟开着车，道：“不过你男朋友也是，今天这个日子分手，有些过分了。就不能再装一下？”霍雨桐道：“你不了解他，他这个人，说一不二。说好了断绝关系，绝对不会再有一丝丝的瓜葛。”方正麟笑道：“是洛天麒？”霍雨桐点点头：“嗯，你看见了？”方正麟点点头：“你今天出门的时候，情绪就不太对，但是我没想过会是失恋。洛天麒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早就领教过了。”
霍雨桐笑道：“当初，觉得自己和大状谈恋爱好幸福，现在看来，是自己瞎了眼。”方正麟笑道：“或许，你自己也有问题，要知道，扫黄组的组长耶，一般人可受不了！”霍雨桐笑道：“那你呢？你怎么还没找女朋友？”方正麟道：“你扫黄组都不怎么样了，我扫毒组的能好到哪儿去？咱俩啊，难兄难妹！”霍雨桐笑着，不做声。
向汶茗回到家：“爹地，姐姐，我回来啦！”向敬轩道：“我出去一下，晚上就不用等我吃饭了。”向汶茗和向汶黎点点头，向敬轩出了门。向汶茗道：“姐姐，今晚我们出去吃好不好啊？新开了一家意大利餐厅，我想去试试。”向汶黎点点头：“好啊，换身衣服！”向汶茗开心的点点头，进了卧室。
霍雨桐搀着姑妈，跟着方正麟进了意大利餐厅。方正麟道：“你好，我姓方，我订过位子的。”侍应生道：“在这边，请跟我来。”方正麟回过身，道：“姑妈，慢点儿。”霍雨桐笑着，冲着方正麟使着眼色。
三人坐好，方正麟递过菜谱：“姑妈，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姑妈道：“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没吃过这些东西，你们看着点就好。”方正麟把菜单递给了霍雨桐，道：“雨桐，你来。”霍雨桐点点头，点了菜。姑妈看着方正麟，摸着霍雨桐的手，拍着道：“雨桐啊，你这个男朋友不错，又体贴有细心的，姑妈看见你找到这么好的人家，也就放心了。”
霍雨桐笑道：“姑妈，你放心吧，正麟对我很好，以后，也会好好孝顺你的。”方正麟笑道：“姑妈，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雨桐的。您好好养着身子，将来，我们一起孝敬您。”姑妈笑道：“真好，雨桐，你往那边儿坐坐。”霍雨桐愣了愣，方正麟笑着把椅子往霍雨桐这边挪了挪，姑妈松开霍雨桐的手，道：“你俩，不用管我的，该怎么亲热怎么亲热。”
霍雨桐和方正麟红了脸，霍雨桐道：“姑妈，这里是高级餐厅，这样，不好的。”方正麟点点头：“是啊，这样不好。”姑妈道：“好吧。正麟啊，你要好好照顾我家雨桐，雨桐命苦啊，从小就没了爹妈，我把她拉扯大，她有做了警察，整天忙忙碌碌的，需要有人关心，有人疼。”方正麟点点头：“放心吧姑妈。”姑妈拍着霍雨桐的手，道：“我老了，不中用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只希望看见你们早点儿结婚，开花结果。”
霍雨桐抓住姑妈的手，道：“姑妈，你越说越远了，先吃饭，好不好？”姑妈点点头：“好好好，不说了，吃饭。”方正麟看着霍雨桐，点点头，三个人开动起来。
向汶茗带着向汶黎走进门，两人选好了桌子，点了菜。向汶茗坐下后，把手包放好，一抬头，看见了玻璃墻外的方正麟。向汶茗道：“姐，那个是不是正麟哥啊？”向汶黎看了看，道：“是。”两个人看着窗外，方正麟带着霍雨桐，扶着姑妈上了车。
姑妈道：“现在是公共地方了，我们要走了，你俩不来个kissgoodbye？”霍雨桐看着方正麟，满脸的难为情，方正麟看着姑妈，一把揽过霍雨桐，亲了一口：“回去好好陪姑妈，我改天再找你。”霍雨桐瞪大眼睛愣在那儿，方正麟看着姑妈，使了使眼色，道：“姑妈，我就不送你了，下次我会去看你的。”
姑妈笑着点点头，道：“好，好！那我先走了。”说着，带着霍雨桐上了车。方正麟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不好意思，假戏真做，为了骗姑妈的。”霍雨桐回了一条：“我知道，thanks！”方正麟笑着收了手机，转身拦了一辆计程车。
向汶茗道：“搞没搞错，上午还说是同事的，下午就亲上了？”向汶黎道：“你认识？”向汶茗点点头：“说是扫黄组的组长，原来是情侣。”向汶黎点点头：“也对，十年了，怎么可能等呢？”向汶茗道：“什么十年？”向汶黎笑道：“没什么，快吃饭吧！”说着，低头开始吃了起来。向汶茗咬着叉子，心道：“姐姐和正麟哥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么神秘？”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向汶茗和向汶黎抬头看去，一群小摊贩推着推车四散开去，一位老大娘摔倒在地，一队稽查队员跑过来，那大娘哭着拽着自己的篮子：“别抢我的东西，我真的不是卖鸡蛋的，这是我买的！”那些人不管不顾，要没收大娘的鸡蛋，一个警察走过来，喝止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