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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栽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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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晕倒了!快叫太医!”

    热闹高雅的清风和月楼突然变成了杂乱的市井,酒壶被踢翻,舞姬被冲散,慌张的尖叫声中夹杂着急切的呼唤,宛若一场失控的闹剧。

    最后还是丛骁和沈焰以护驾之名控住了全场,又护送着容祁前往偏殿,所有太医也紧跟而上。

    扶姜静坐着,目光越过嘈杂的人群,看着容祁如死灰般苍白的脸,面色平静无波。

    谢景郁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旁,自顾自地倒了杯酒,端到她面前。

    “你干的?”

    扶姜睨了他一眼,举杯与他相碰。

    “非也。”

    二人各自饮罢,谢景郁忽然笑了。

    “还真别说,看见他那副模样,我还挺高兴的。”

    “不想当替罪羊,就被脸上的幸灾乐祸收一收。”

    谢景郁眨了眨眼,凑上前去:“这是关心吗?”

    “是警告。”

    扶姜面不改色,就好像在桌子底下,拿匕首对着谢景郁的人不是她。

    谢景郁乖乖后退,遗憾地叹气:“我还是怀念以前的你,虽然脾气差了点,但至少不会拿刀指着我。”

    “简单啊。”扶姜道,“把你手下那群乌合之众解散了,再自废武功,我保证下半辈子对你不离不弃。”

    谢景郁低笑,“不离不弃?你不觉得这句话很有歧义吗?”

    二人用玩笑的话语掩饰着各自的心事,冷漠而玩世不恭的姿态,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谢景郁遥望着端坐于阶前的钟离越。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历经一场大难,他最近低调得很,哪怕是现在容祁晕倒了,他也没上赶着前去侍君。

    “所以,幕后凶手是钟离越?”

    “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自己查不出来?”

    谢景郁没理会她的嘲讽,“我再有能耐,手也伸不到容祁身边。”

    扶姜不屑一笑:“我就说你手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谢景郁:“……”

    嘴巴这么毒,她是泡在砒霜里长大的吗?

    “是,西梁殿下好本事。”他阴阳怪气道,“那你倒是说说,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扶姜看着他微笑:“我为何要告诉你?”

    想从她这里套话,这小子还嫩了一些。

    谢景郁捏紧了拳头,气得笑出了声。

    “扶姜,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是么?谁?”

    “大晟长公主,容姜。”谢景郁盯着她,“你说巧不巧,你们俩的名字都是一样的。”

    扶姜颔首,“不巧,强者都有共同点。”

    谢景郁冷笑,“不止名字,你们俩不要脸的性格也是如出一辙。”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扶姜叫住。

    “慢着。”

    “又干嘛?”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问题呢。”

    谢景郁立马警惕,低声道:“你应该清楚,跟晏长曦有关的事,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我对他不感兴趣。”无视他的恼怒,扶姜轻轻叩了叩桌沿,“我只问你,谢初安是死是活?”

    许久未曾听到这个名字,谢景郁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恍惚。

    沉默许久,他才回答。

    “我不知道。”

    扶姜眯了眯眸,“我记得很清楚,当年你出生……你出现在谢家后不久,谢叔叔就离开了京城,后来便传来了他身死的噩耗。你敢肯定他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谢景郁不敢肯定。

    “当年确实是他把我带到了谢家,但是他离家之时我尚在襁褓之中,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你做不了,你的手下可不一定。”

    谢氏效忠容氏,谢初安是谢氏的人,而他又知道谢景郁的身份,大渊那些旧臣,若想让谢景郁平平安安地在京城长大,非除掉谢初安不可。

    从未想过这一茬的谢景郁被扶姜问倒了。

    “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他审视着扶姜,“不过,你也得告诉我,为何你对谢氏如此关心?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还是留着你下次赢了我再问吧。”

    二人的谈话终止,恰巧此刻顾宁知也大步走了出来,脸色分外阴沉。

    全场瞬间寂静,也有人迫不及待地追问:“顾大人,皇上怎么样了?”

    顾宁知沉声道:“经太医查验,皇上中毒多日,因毒素过浅,才一直未曾察觉。”

    众人大惊失色。

    “中毒?”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何人胆敢给皇上下毒?”

    “顾大人,此毒可有性命之忧?”

    “太医正在全力救治,至于下毒之人……”顾宁知看向了钟离越,目光冰冷,“驸马怎么看?”

    成了全场焦点的钟离越微微偏头,面色从容。

    “顾大人是怀疑我吗?”

    他如此直白地捅破这层窗户纸,倒是让那些大臣瞬间哑口无言。

    但,不包括顾宁知。

    “皇上千金贵体,平日的饮食、衣物都有宫人再三检查。我实在是好奇,凶手到底何来如此大的本事,可以避过重重侍卫与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皇上下毒。”

    钟离越似笑非笑:“我也很好奇,顾大人不去审问伺候皇上的侍卫和宫人,却来质问我这个关了大半个月禁闭的人。”

    “我自然会去查,但事关皇上性命,也劳请驸马同监察司走一趟。若驸马是清白的,监察司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

    有人怒然拍桌:“顾宁知,你是想屈打成招吗?”

    “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怀疑驸马?”

    “别以为皇上如今宠信你,你便可以胡作非为!”

    “驸马虽无官职傍身,但他是大晟朝的驸马!是容姜长公主的夫婿,岂容你们放肆?”

    一阵阵义正词严的指责,将顾宁知喷得体无完肤。

    而钟离越自始至终一直端坐着,神情温和宁静,甚至带着一丝悲悯。

    楼外的风从他身侧拂过,飞扬的发丝,勾不起眸中深潭的涟漪,却乱了这一场本该宾主尽欢的宴席。

    “顾大人!”

    在顾宁知准备直接下令抓人之时,一名侍卫急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惊惶。

    “何事?”

    侍卫递上了一个瓶子,“这是刚刚搜查出来的毒粉,经太医查验,与皇上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顾宁知瞳孔一缩,追问:“此物从何处所得?”

    侍卫咬着牙,颤着声道:“是……是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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