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那么，证据呢？

    赵颜不动声色地扫过所有人，发现她们的目光都集中在秋盈和赵珏身上，眉头一皱，往侧后方推了一步，挡住了看向秋盈的所有目光，笑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这句话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众人面面相觑，更肯定了心中的判断：赵珏和这个宫女有染，这里分明是他们幽会的地方。

    赵颜只是觉得众人的目光怪异，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怪异，眉头微皱，直觉继续留下来会出事，便道：“晋阳公主没有在此处，我们还是快些出去找吧。”

    说罢，赵颜率先往外走。

    世家贵女们也不想得罪贤妃的娘家，将心思按下不提，纷纷跟了出去。

    苏洛抱着李淑蕊的胳膊走在人群中，时不时的还和身边的姑娘们聊几句，有说到赵珏和那个宫女的，也有说到苏家的。

    知道周围几个人都记住她在她们身边跟她们说过话的时候，苏洛又跟她们道了句“失陪”，拉着李淑蕊转头去了另一个地方，和那里的姑娘低声攀谈。

    李淑蕊一直跟在苏洛身边，她不明白苏洛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苏洛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用意，于是跟着苏洛悄悄地在人群中穿梭，帮她掩护，在别人问起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说一句刚出发没多久就遇上了，之后一直在一起寻找晋阳公主。

    等找到被藏起来的晋阳公主时，除了赵颜以外，所有人都知道苏洛就在她们中间了。

    回到长乐殿，当看到秋盈站出来的时候，苏洛就知道秋盈的命走到头了。

    “圣上，奴婢……奴婢不敢欺瞒圣上，求圣上饶命，求圣上饶命……”秋盈走到殿中，当众跪下，伏身磕头，沉闷地“砰砰”声打断了正在表演的歌舞。

    永平帝不悦地摆摆手，歌停了，舞姬退下。

    他垂眸看着不断磕头的秋盈，沉声问道：“何事？说！”

    “奴婢……奴婢方才带苏姑娘去更衣。苏姑娘打发奴婢去取一盆热水。可等奴婢回来的时候，苏姑娘和赵公子却在……却在……”秋盈磕头磕得邦邦响，“苏姑娘和赵公子霍乱宫闱，奴婢实在不敢隐瞒……”

    “霍乱宫闱？”苏洛从人群中走出，“果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么，证据呢？”

    “奴婢亲眼所见，奴婢就是人证。”秋盈道。

    “口说无凭，你说看到就看到啊。”苏洛弯了弯唇，“圣上，臣女也有人证。”

    说着，她转身看向身后那群世家贵女们，朝她们笑着点点头后，说道：“她们就是臣女的人证，赵姑娘的那一声尖叫响起时，臣女正和她们一起寻找晋阳公主，更是和她们一起进去的。”

    是得罪一个后继无力的宠妃娘家，还是得罪正当年的丞相，世家贵女们此刻的思维无比清晰。

    李淑蕊率先站出来，行大礼后道：“臣女是在庆元宫附近寻找晋阳公主的时候和苏姑娘相遇的，那时候赵姑娘还没大声尖叫呢。”

    “臣女可以作证。”

    “臣女也可以作证。”

    李淑蕊身后的世家贵女们纷纷上前作证。

    看着这么多人给苏洛作证，秋盈脸色一白，顾不得殿前失仪，转头大声囔囔道：“你们凭什么作证？当时那么乱，你们怎么可能记得住身边的事什么人？”

    “当然记得住，臣女还记得苏姑娘同臣女约了后日的镜湖秋游，我身边的几个姐妹也都收到了邀请。”

    “我收到邀请了。”

    “我也收到了。”

    ……

    一轮证明下来，她们才发现苏洛差不多邀请了所有人，除了赵颜和蒋雪凝。

    她们一个当时忙着处理秋盈和赵珏的事，一个被蒋弘熠带走就没有再回到人群中，自然不知苏洛早就混进世家贵女中，等着看她们的热闹。

    “奴婢……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请圣上明鉴。”秋盈见说不过一众贵女，转头又开始对着永平帝磕头。

    李淑蕊看着秋盈脖子上的红印子，在苏洛的劝诫下深知不能由自己这个尚未出阁的小女子揭破，于是悄摸地退到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小官夫人身边，低声耳语了两句。

    小官夫人看了眼苏洛，又看了看李淑蕊，觉得用几句话攀上丞相和李巡抚很划算，于是上前，行礼道：“圣上，臣妇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