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艾师傅喝醉了
第二天，姑嫂俩去地毯厂上班。路上，“一枝花”又跟六姑娘说起昨晚之事，二人都觉得如玉是她们目前潜在的威胁，一定得想办法将她制服，否则会后患无穷。现在最要紧的是能抱住大队长的大腿，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六姑娘。因为如玉跟大队长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制服她亦非易事，不知六姑娘敢不敢下这个决心。
六姑娘虽涉世未深，但也想了一夜，要想不被闫如玉要挟，必须得在大队长身上下些功夫，守身如玉固然好，但目前的处境已不容她有丝毫犹豫。她也暗下了决心，一定得和如玉斗一斗，否则将永无出头之日。
姑嫂俩一路商量，最后达成共识，决定要跟大队长再拉近些关系。“一枝花”待一切考虑成熟后，便马上作出决定：“六妹，嫂子晚上请大队长喝酒，你作陪。”
“嫂子，俺听你的，再也不想受闫如玉的窝囊气了。”玉凤听了嫂子的话，也觉得嫂子说得有道理。“一枝花”说：“六妹，嫂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等着瞧吧，这事包在嫂子身上。”
两人说着就进了地毯厂，“一枝花”去了大队。张永福刚在敬老院吃完饭，听到“一枝花”说晚上请他喝酒，玉凤作陪，高兴得合不拢嘴，直夸“一枝花”会办事，假意推辞了一番后，笑着说：“那好吧，咱们晚上见，叔这次要好好试试你的酒量，到时候你可别退缩啊！”
双方约好后，二人便趁着午饭空去了一趟河湾集，买了酒和菜，放在艾师傅的厨房里。傍晚下班后，两人开始忙碌起来。张永福处理完公事，正准备锁门去赴约时，“一枝花”却走了过来。张永福见了笑着问道：“你怎么没回家？晚上不是要请我去家里喝酒吗？”
“永福叔，俺想过了，在家里请您实在不方便。”“一枝花”笑着说。张永福笑着说：“难道你准备请我下馆子吗？”
“永福叔，酒菜俺都准备好了，放在您办公室喝不行吗？”“一枝花”笑着说。张永福笑道：“你这不是瞎扯吗？我这里啥都没有，怎么摆酒桌啊？”
“叔，有俩美女陪您老人家，您还想要啥呀？”“一枝花”笑嘻嘻地说。张永福听了笑着说：“美女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当酒喝，当菜吃啊？”
“永福叔，村里人多嘴杂，说话也不方便。您去俺家里喝酒，闫队长肯定是要作陪的，邻居二秃子又是个搅屎棍，碰见了恐怕对您影响不好，咱不如换个地方。”“一枝花”说了许多理由。张永福想想也是，只好笑道：“那好，叔听你们安排。”
“永福叔，菜和酒都准备好了，六姑娘正在艾师傅那里忙着炒菜，等炒好了端您这儿喝不就行了。”
“噢，我明白了，原来恁俩是想请艾师傅喝酒，拉上我作陪。”张永福笑道。“一枝花”笑着说：“叔，您别误会，请艾师傅只是幌子，六姑娘是真心实意要答谢您，酒后她有话想跟您单独说，您难道不想听听吗？”
“你看这么办好不好？我们都去艾师傅那里，有些话我也想跟玉凤说说。”张永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一枝花”听了，拍着手，眯着眼笑着说：“叔您真是大队长，太聪明了。”
张永福听了这才明白，原来她跟自己绕来绕去的，非得逼他把这话给说出来才是目的，就笑着指指她的额头说：“你呀你，真是鬼机灵啊！要我看，你家要是没有你，早晚得完蛋！”
“叔叔夸奖了，咱们走吧！”“一枝花”笑着说。两人来到艾师傅住处，艾师傅和六姑娘已经炒好了四盘菜。这四盘菜，虽然原料普通，但是炒出来色香味俱佳。张永福见了，笑着说：“艾师傅手艺好啊！把家乡菜做得这么地道，一看就是厨艺高手。”
“大队长过奖了，这哪是俺的家乡菜，是玉凤做的本地菜。”艾师傅笑着请张永福坐下。张永福笑着说：“哦，没想到玉凤也会炒菜啊！”
“永福叔，您别夸她，炒得好不好吃，您一尝就知道了。”“一枝花”笑着说，“这几道菜，除了牛肉、驴肉和糟鱼是在集上买的，其他都是家常菜。”
“艾师傅，咱老河湾的驴肉，那可是出了名的本地特产，历史悠久，谁吃了都忘不了，你们天津那边也有好吃的驴肉吗？”
“河北沧州河间的驴肉也很有名，离天津也不太远，我吃过几回。我们天津好吃的也不少，比较有名的八道菜是虾脑白菜烹大虾；通天鱼翅坛子肉；软炸银鱼罗汉肚；罾蹦鲤鱼沙紫蟹，我也说不好；数得上的小吃是十八街麻花和狗不理包子，别的我也说不上来了。”艾师傅笑着说，“大队长有空也去天津转转，我一定好好招待您，让您尝尝天津的名吃。”
“行啊，老艾，改天我一定去登门拜访。玉凤，菜炒好了没？赶紧端上来呀！”张永福笑着喊了一声。“一枝花”应了一声，然后端上来一盘烧牛肉和一盘驴肉。张永福笑着说：“艾师傅，你可有口福了，尝尝咱老河湾的驴肉味道如何？”
“那好，我尝尝。”艾师傅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放进嘴里，笑着说道：“不错不错，又松软又爽口，香而不腻，都能跟我们天津的罗汉肚比一比了。”
“老艾，你酒量如何啊？”张永福笑着问。艾师傅说道：“我酒量不行。”
“大队长你看，两瓶洋河大曲，够不够你喝的？”“一枝花”听了，赶忙从桌子底下拿出两瓶酒。艾师傅站起来说：“我里间还有两瓶从天津带来的燕京老白干，我不咋喝酒，我去拿过来，打开尝尝。”
“艾师傅，燕京老白干度数太高，你坐下，她俩请咱喝酒，你别拿酒了，坐下，快坐下。”张永福笑着喊道，“玉凤呢？快过来陪着艾师傅喝两盅。”
六姑娘过来，挨着张永福坐下。四人说说笑笑喝了几盅后，“一枝花”就怂恿六姑娘给艾师傅敬酒。六姑娘听了，连忙端起艾师傅的酒盅，递到他手里。艾师傅以为敬酒就是六姑娘要跟他碰盅喝酒的意思，满口答应，因为按天津的规矩，敬酒的人也得跟着喝酒，可只见六姑娘不端盅，却端了他的盅，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喝，最后只好把接过的酒盅放下。“一枝花”说：“艾师傅，她给你端酒是尊敬你，你咋给放下啦？”
“我们那敬酒得碰杯喝的。”
“她哪敢跟你碰杯啊？”
“艾师傅，你得按我们这儿的规矩，敬酒就是端酒，只能长辈喝，晚辈不能喝，也就是晚辈不能跟长辈平起平坐的意思。”张永福笑着说。艾师傅说：“这规矩不好，年纪大的哪受得了啊？”
“艾师傅，喝吧，你又不是不能喝。”“一枝花”劝道。艾师傅听了，只得喝了三盅，放下酒盅说：“那就入乡随俗吧！”
“一枝花”见了，又给艾师傅端了三盅。张永福笑道：“艾师傅，你大老远从俺这儿来，我也敬你三盅，尽尽地主之谊。”
“不不不，”艾师傅摆着手说，“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那哪行啊？”张永福端起酒盅说，“我不占你便宜，陪着你喝！”
艾师傅听了，也不敢再推辞，只得喝了三盅，又喝了三盅。“一枝花”见艾师傅接二连三喝了几盅酒之后，脸色泛红，眼睛迷离，好像已经喝醉了，就招呼六姑娘一起把他扶到床上。
艾师傅休息后，三人又坐下继续喝酒。“一枝花”本来就是女中豪杰，没出嫁的时候，就有半斤八两酒都放不倒的酒量。她见六姑娘不懂酒场规矩，傻愣愣地坐着，跟个木头人似的，就笑着对她说：“六妹，你愣着干啥？赶快给永福叔端几盅酒啊！”
“已经端过好几次了，端酒我看就免了，你们有事说事吧！”张永福已喝得晕晕乎乎，连忙笑着制止道，“恁俩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那就快点说吧！说完也好回家睡觉去，兴业在家等急了，再过来接你俩。”
“永福叔，时间还早呢，才刚傍晚，晚上又有月亮，不碍事的，但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一枝花”说着用手指指艾师傅睡觉的里间，笑着小声说，“咱换个地方再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