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难得歹竹之下出了这么一颗好笋
九方鸢摊开手,眼神戏谑,“九方大人,大家都没瞧见哦!”
九方兴文瞧着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血气越发翻涌。
这逆女反了天了,还有那小小京兆尹,他们都偏帮这个小贱人。
女儿打爹,大逆不道,就算她是王妃,也断断越不过这个理去。
九方兴文一下子有了底气,你们瞎是吧!
劳资就让你们看看,你们偏帮的这个是个什么玩意儿。
“逆女……”
“啪。”
他又挨了一巴掌,不同的是,这一巴掌比刚才那几巴掌打得都要重。
血都打出来了。
“咳咳……噗。”
九方兴文咳了两声,一口老血混合着一颗已经成型的老黄牙喷射而出。
“呀!”
九方鸢远远跳开,“爹,你可真是老了,才被打了一下牙齿都掉了。”
她面向众人,“是他太老了不经打,不能怪我哦!”
“哈哈哈哈。”
周夫人爽朗一笑,这丫头真是有意思的紧,胆子大还聪明。
难得歹竹之下出了好这么一颗好笋。
“不怪你,不怪你。”
她将九方鸢拉过来护在身后,一双精明的眸子摄向周大人,小子你敢偏帮那老匹夫,当心我让你娘揭了你的皮。
周大人哪里见过九方兴文吃亏,添上一脚还差不多,哪里会帮九方兴文。
他嘴角都咧到后脑勺了,要不是这是他们主场,他都要拍手叫好。
“九方兴文言语冒犯冥王妃,赐掌嘴之刑。”
他这句,也算是替九方鸢掌聒九方兴文解释了一番。
周夫人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侄儿好样的。
如此明目张胆的偏帮,众人不觉得有失公允,反而还拍手叫好。
和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向是无数个无形的巴掌一个个都扇在九方兴文脸上。
岂有此理!
九方兴文头上青筋暴起,身上抖如筛糠,小贱人欺人太甚!
他不高兴了,九方鸢可高兴了,要不是场合不对,她能跳起来了。
哎就是可惜不能远程硬控他!
艾玛!
九方鸢突然想到她前世的一身奇血,是毒也是药,她手上握支笔都能变成毒药杀人无形。
也不知,这身奇血跟着她来了没有?
九方鸢跃跃欲试,看向九方兴文的目光都变得‘亲切‘不少。
说干就干九方从衣袖上扯了一个线头下来,随手柔了两下,假装擦汗的同时朝着九方兴文弹出去。
九方兴文你很幸运哦!成为了本姑娘古代之行的第一个毒药体验者。
线头悄无声息地落在九方兴文面前,他并未察觉任何异处。
三二一。
九方鸢默默计时。
“咚。”
九方兴文毫无征兆地双脚跪地,九方鸢眸光亮了,来了,老娘的毒血跟着老娘一起来了。
九方鸢是高兴了,九方兴文可就没那么好了。
毫无预兆地跪在九方鸢面前,这不是在跟她行礼妥协吗?
不,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九方兴文双脚用力想站起来,却发现他的腿突然没了知觉。
这是怎么了?
九方兴文脸都吓白了,起来呀!他两只手拼命敲打自己的大腿,试图唤起知觉。
却怎么也起不来,两条腿就跟被焊到地上一般。
九方鸢望着他努力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来,你要是这都能起来,老娘上辈子白干了。
九方兴文震惊地抬头,目光正好与九方鸢相撞,后者还给他来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笑。
“九方鸢,你做了什么?”
九方鸢压下笑意,“我站着受你的礼呀!”
说完她略微弯下腰,“父亲,你的敬意,我收到了,快快起来吧!”
九方兴文倒是想起来,可是做不到啊!
“父亲,快起来吧!行礼而已又不是罚跪,礼仪够了就成。”
九方鸢又故意催了一次。
“我……”
九方兴文现在真的慌了,他现在确定,他是真的动不了一点。
“父亲。”
九方鸢一声声父亲,喊得可亲切了。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九方兴文怀疑,他现在变成这样肯定是九方鸢做的。
九方鸢一双桃花眼睁得大大的,一脸无辜,“父亲我就是让你别跪这么久,快起来啊!”
“我……”
九方兴文想说他根本起不来,话到嘴边又压力下去。
要是让人知道他瘫了,他的仕途就完了。
他好不容易做到这个位置,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
九方鸢望着他那副想说又不能说的模样,心里一通鄙视。
像你这种杀妻杀女的渣男,只是让你跪着起不来,真是便宜你了。
她眸光一敛,笑意换成了悲伤,“父亲是想多跪一会儿折我的寿吗?”
“我没有。”
九方鸢一瞬间笑容满面,“那你快起来。”
“我……”
九方兴文再次沉默了。
九方鸢压住心中的畅快转头就对周大人道:“周大人,我父亲来了,反正他欺君活不了了,他想咒我就让他咒吧!”
九方鸢话音刚落,九方兴文不服的声音响起,“本官什么时候欺君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京兆尹,“周大人这事你得给本官一个交代。
周大人一脸肃穆,“那是自然。”
转头就对着九方鸢笑道:“王妃请阐明九方兴文是如何欺君。”
“他见冥王爷生死不知,怕把他精心养育的嫡女嫁过去守寡,临时换新娘把我绑上花轿。”
话落,现场窃窃私语又起:
“这小姑娘真是敢说,句句都把亲爹往阎王爷那送。”
“此言差矣,那是爹吗?那是仇人,逼死了她娘,霸占了她娘的财产,还把她丢去自生自灭,是我的话我也要把这爹炖了祭天。”
“是,小姑娘没错,就该这样说他。”
众人的话,一字不落的悉数钻入了九方兴文的耳中。
九方兴文又气又急,陈氏的死为什么算到他头上?
他当年只休妻,又不是要她去死。
是她自己承受不住撞死了。
况且他这不也没休成嘛!最委屈了人是他好不好?
九方兴文张了张嘴没为自己辩驳,一则是这些刁民翻不出什么风浪,二则是他们都是九方鸢找来的能听他的吗?
倒是欺君这事,他得好好讲给这些愚昧无知的贱民听听。
“本官从未欺君,赐婚圣旨在九方鸢还是嫡女的时候便下了,和冥王爷有婚约的本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