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个美呦
欧阳蕴脑瓜子嗡嗡的,自己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呢!
原来被打了屁股不能下床,天天在床上趴着,头发也只是随意的用束带扎着,洗漱也是琥珀帮忙,后来能走了的这几天,自己也是让嬷嬷弄头发,没有习惯照镜子。
因为前世的时候,在军大院里长大,一堆糙老爷们不在乎这个,而且,长大以后,都是外婆给自己做什么护肤霜擦脸油,平时都是洗把脸,扣一块囫囵抹在脸上搓匀就得了。
欧阳蕴满屋子看了一圈,镜子!镜子在哪里?!
桂嬷嬷和玛瑙看着自家小姐先是发愣,然后下床转圈走,还偶尔自言自语,最后扭着脖子满屋子看
l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桂嬷嬷看着好像在找东西的大小姐开口问道:“小姐,你。。。。找什么东西?老奴帮你找啊?”
玛瑙也问道:“小姐,你找什么?”
欧阳蕴看着她俩,说道:“镜子!屋里有镜子吗?”
桂嬷嬷不明所以的回答道:“有的,有的,老奴这就取出来。”
说完疾步走到梳妆台,一只手在侧面按着,啪嗒”一声。另一只手将微微伸展出来的桌面抬了起来,等到桌面整个抬起,再松开了侧面的手。
一面大镜子就出现了,欧阳惊讶的张着小嘴,还怪高级嘞。
欧阳蕴慢慢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是一面古朴雕花的大铜镜,铜镜很明亮,和电视里面那模糊不清的铜镜不一样,这铜镜虽然比不上现在的镜子那么清晰,但是,还是能看清面容的。
欧阳蕴看着铜镜里的人,和自己,像,又不完全一样。
墨发如云,鹅蛋脸,额头饱满光洁,眉毛不是那种柳叶眉,是长长的,边界清晰略微有点点的英气的眉毛,让自己惊讶的就是那双桃花眼,和前世的自己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睛水灵灵湿漉漉的,鼻梁一般,没有那么笔直挺翘,可是鼻尖小小的还有一点肉肉的,嘴唇饱满红润。
欧阳云挽袖抬手,根根手指抚上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指腹感受着肌肤的温热,皮肤手感光滑细嫩,就像滑溜溜的果冻,美中不足的是,这脸,不是那么白,虽然也不算黑,可是没有自己前世的白皙。
真漂亮啊,脸蛋还有些婴儿肥的,等长开以后,要是再变得白嫩嫩的,当然,这对自己根本不是事,手里的美白方子简直不要太多,这样的容貌,只要不出意外,长成以后,说倾国倾城可能夸张,但是芳华绝代?反正肯定会是很美的那种个。
现在看不出来,是被黑给耽误了。
而且,要不是镜子里自己的眼神够清正,这长相,要是再配个妖媚的眼神,那就简直绝了。
反派女一号,祸害那种。
太阳的最后一点光正好透过薄薄的窗纱照在了铜镜上。
铜镜亮堂堂的,映射的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镜子里的人整个蒙上了一层光晕,窗前绿绿的一团树冠,窗内是沐浴在金色光辉里的美人。
玛瑙看着坐在那的小姐,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和原来同自己一起在庄子上扑蜻蜓捉鱼虾的的大小姐不一样了。
桂嬷嬷有些好笑的看着仔仔细细照镜子的大小姐,“大小姐,怎么就突然想起来照镜子了?原来不是不爱照的吗?”
大小姐长相像先夫人,尤其那双眉眼,像极了,所以,在先夫人逝世后,大小姐经常看着看着镜子就哭了,搬到庄子上后,情况更严重,后来,桂嬷嬷就将镜子收了起来。
后来小姐就习惯了没有镜子。
所以,搬到这里后,嬷嬷也就将镜子收了起来。
欧阳蕴慢慢的转过头,眼带不解的问道:“嬷嬷,我从小就这么黑吗?”
嬷嬷愕然,黑?“哦,不是,小姐小的时候白嫩嫩的,后来在庄子上,整日在外玩耍,才有些晒黑。”
欧阳蕴点点头,那就好办一些,天生黑皮也能变白,只不过太麻烦。
欧阳蕴忽然抬起手冲着自己脑门“啪”的大力一拍!吓得桂嬷嬷和玛瑙赶紧上前。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从逛街回来就奇奇怪怪的。”玛瑙担心的问道。
桂嬷嬷也蹙着眉头,觉得小姐最近有些奇怪,有些。。。。。陌生?
欧阳蕴暗啐了自己一口,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看见好看的人就没了脑子,看见自己好看也能迷糊!
刚刚想到哪?那个轩辕澈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大概率是贪图自己的美色?那个王管家回去之后应该告诉他了吧?
反正,目前只能分析出这么一个结果。
正想着呢,琥珀打开帘子迈步走了进来,小脸上乐呵呵的,嘴角弯弯的,眼睛里还有笑意。
“小姐,那银簪子送给三小姐了,三小姐说谢谢您,她很喜欢。”
欧阳蕴觉得她笑的这么开心,不会只为了一句谢谢,“还有什么高兴的事啊,说来听听。”
琥珀也不藏着,笑说道:“奴婢是听到一个好消息,那二夫人,病了,下不来床了。”
欧阳蕴笑骂道:“你这小丫头,人家病了,你这么高兴干嘛?”
琥珀抬着小下巴,鼻孔重重哼了一口气说道:“奴婢就是高兴,她苛待小姐那么多年,她着病了还有大夫看病,又丫鬟伺候,也冷不着,也热不着,可是小姐在庄子上,那年冬天染了风寒,连请医看病的钱都没有,想想我就觉得她该再病的厉害一些,才解气。”
欧阳蕴想了想,记忆中好像是有这件事,寒冬腊月病了,吃了几天药不见好,银子也用完了,屋里别说地龙了,连炭火都买不起了,还是烧的干柴。
是挺惨。
欧阳蕴忽然哭笑不得的说道:“怎么办,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生病,我挺开心。哈哈~~”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天刚擦黑,一辆马车慢慢 的往永昌候府的门口驶来,马车上有永昌侯府的标记。
马车里,朱妈妈脸色惨白,双手不停地攥住,放开,攥住,又放开。
旁边斜靠在靠垫上的欧阳若若,脸色绯红,眉梢眼角有一些新添的媚意。
“小姐,这件事。。。。。还是告诉夫人吧?”朱妈妈壮着胆子轻声说道,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嗡嗡。
欧阳若若一样刀子眼神扔过来,小声的厉喝道:“朱妈妈!今天的事你敢说出去,什么结果你自己应该知道!你是我的教养妈妈!”
朱妈妈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哎,造孽啊!
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门口的小厮赶紧搬了梯凳过来放好,马车是不能进府的,主子下了马车,车夫会将马车赶到侯府后面的马房。
欧阳若若软声说道:“让他们抬了软轿来。”,那声音有一种女人的软媚。
朱妈妈正了正心神,努力的压下心里的异样,掀开车帘说道:“传话到后院,让几个婆子抬了软轿过来,小姐上山走的乏累了。”
门口小厮赶忙应了转身往后跑去。
不多时,四个健壮的仆妇就抬了一顶青布软轿过来。
朱妈妈扶着欧阳若若下车,
欧阳若若只觉得,两腿一点力气也没有,腿心之处也是疼痛不已,只得靠在朱妈妈的身上轻轻的挪动身体。
朱妈妈神色淡定的暗自用力撑着自家小姐的身子慢慢挪到软轿上。
几个仆妇一抬腰,轿子就稳稳的起了,然后一摇一晃的往后院走去。
朱妈妈在轿旁紧步跟着,面上不显什么,可是心里像是发了大水,没着没落,慌得想要抓住什么,可是没有任何能让自己抓住安心的东西,脚步都几次绊倒。
后面抬轿子的仆妇还伸手搀了一把,打趣道:“朱妈妈,你和小姐怎么这么累,瞧你走路都不利索了。”
朱妈妈本就扑腾乱跳的心,听到这话跳的更厉害了,好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样,朱妈妈下意识的伸手按着胸口,好像这样那颗心就能安静一点。
“啊,是,是啊,今日小姐不是去拜佛嘛,小姐,为了显示心诚,就,就走路上的山,这不是累着了吗。”
朱妈妈说完,拿帕子擦了一把汗。
抬轿子的仆妇和随附和了两句:“那自己爬上,是够累的,咱们小姐怎么受过这等累。”
朱妈妈虚笑着。
轿子到了后院,抬轿子的仆妇忽然拍了一下朱妈妈,小声说道:“朱妈妈,二夫人今日出了事,现在病的下不了床,你看。。。。。。”
看什么?小姐在外回家,母亲病了,是不是要直接抬到海棠苑。
朱妈妈反应慢了一下,说道:“哦,稍停一下,”
娇子停了下来,朱妈妈掀开娇子的窗帘小声问道:“小姐,夫人病了,起不来床了,咱们直接去海棠苑吧?”
欧阳若若本来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已经迷迷糊糊了,可是听到这话,就算身上再不适,也不能说不去看母亲。“嗯,那就赶紧过去吧。”
不过半刻,轿子停在了海棠苑的院门口。
这是时间,一般后院都是比较安静了,掌了灯,该是用晚饭的时候了。
可是,海棠苑灯火通明,比平时亮了一倍。
丫鬟仆妇穿梭匆忙,远远看去,有烧水的,有端着水盆的,又端着痰盂的。
欧阳若若皱着眉头迈步进了院子,昨天的事,是事发了吗?
可是,就算祖母知道了,就算是母亲没教导好她,大不了骂母亲一顿,
怎的会如此严重?
欧阳若若拖着酸疼的身体迈步到正屋,一股汤药的味道扑面而来。
欧阳若若挥袖扇了扇污浊的空气,往里走去。
等看到床上脸色寡白中透着不正常的红色,整个人盖着厚厚的被子索索,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吓得几步上前跪在床边的榻几,握着沈凌薇的手,感受到手的高热,急喊道:“母亲,母亲,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李妈妈!我母亲这是怎么了?”
李妈妈哑着嗓子说道:“夫人早上去上院,因着大小姐的事,被夫人和老爷责骂了,收了掌管权,夫人一时难过,染了风寒,烧了一日了,本来下午退了热,这晚间又烧了起来。”
欧阳若若恨声骂道:“为了那个乡野丫头责骂我母亲?!凭什么责骂我母亲?!”
李妈妈缄口不语,总不能在这大喇喇的说,是夫人这四年克扣了大小姐的银子,还断了一应供应,让大小姐在庄子上自生自灭?
虽然,这之前,老夫人和老爷未必不知道,也未必在意,可是这既然闹出来了,就要有人担着这个骂名。
欧阳若若也没追问,看着躺在床上面色难看的母亲,眼圈慢慢都红了:“我母亲为这侯府精心料理事务,到头来,就为了那么个野丫头就责骂我母亲至此!”
旁边的朱妈妈啪她再说出对老夫人和老爷不敬的话,赶紧拦着说道:“夫人可看了大夫,拿了药?”
李妈妈说道:“看了大夫,喝了药,大夫嘱咐说,夜间可能会高热,让高热的时候再喝一碗药,红玉正在熬着。”
海棠苑一晚上都灯火通明,仆妇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欧阳若若也不能撒手走人,就在旁边侍疾。
夜半十分。
清风苑的主屋一声高喊。
欧阳蕴抓着被子满头大汗的醒了过来。
大恐怖了!
刚刚做梦,那个轩辕澈,脸上一个蜈蚣一样的大刀疤横穿整个脸,一只眼都没了。
另外一只眼也跟地狱的恶鬼一样!
刚刚在梦里,自己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那屋里到处都是血!干的,没干的!
自己被他用绳子捆着,他坐在轮椅上瞪着那只眼用鞭子抽自己!旁边还放着蜡烛!尺子那么长的针!还有烙铁!
欧阳蕴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门“只哑”一声被打开了,琥珀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点着桌子上的油灯。
看到床上满头大汗,脸色难看的欧阳蕴,进走几步到床边,轻声问道:“小姐是做噩梦了?”
欧阳蕴点点头。“嗯,做了个大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