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放箭
尹垂世恨恨的道:“呸,假惺惺,只怕就是他搞的鬼!”“没想到是人面兽心的畜牲。”
众人不信:“快别说了,陈大人不是那种人。”
“陈大人肯定是来救我们的……”
“……”
陈遇怜穿着护心甲,披着火红的狐裘,带着一队重甲高手,慢悠悠的擦着手上的血,从城门处慢悠悠的走下去,
手上血擦干净的时候,也刚好走到了一个墙高的位置。
他站在台阶上,仔细的收好帕子,轻笑着看着巷道里的人,一挥手,巷道两旁的高墙上立刻出现弓弩手,
搭箭,
挽弓,
“杀!”
漫天箭雨立刻就倾泻而下!
他陈遇怜做事从不废话,排除异己从不磨叽,否则怎么能从一介伶人一个下九流走到如今的位置,既然人齐了,那就上路吧。
“夫人小心!”
“公子快往后退……”
“啊……”
很快就有人死伤,
身怀六甲的年轻夫人冒着剑雨喊:“陈大人,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我夫君乃是淮北大营都尉,陈大人不怕他来找你报仇吗?”
陈遇怜:“报仇?哼,他已经在城外伏击时死了。就算他活着又能奈何?这些不服调令的悍将,这些年把他架空了一半的权势,让他们去北境宣圣旨抄家都没有一个人肯去,都早该去死……”
“陈遇怜,我家老大人他可来跟你喝茶好久了,他在哪儿?”
陈遇怜:“死了,不识时务的东西,真以为淮安只有他号令各乡镇族老,保证政令通达,离了他,别人还不能活了……”
“你……”
谁也没想到,陈遇怜这个玉面公子陈大侠说起话来竟然这样刻薄又嗜血,
“啊……”
“公子,公子你怎么样?”尹垂世手臂中了一箭,箭透骨骼,鲜血淋漓,他顾不得捂着伤口,只一手拿刀格挡箭矢,一边儿大喊:
“快躲到檐台下面去!”
活着的人朝着巷道尽头的门边檐台下跑去,可窄小的檐台又能躲得下几个人,剩下的人都得直面如雨般的箭矢,大多数人都倒下,四处都是绝望的哭喊声。
“夫君,你总说陈总兵此人不可尽信,都怪我不信你,没有早日回乡,害得你救我们回来的路上身死,我这便与你来相见了……”
尹垂世:“兄弟,这辈子没机会给你报仇了,等我下来一起把酒言欢吧……”
“……”
众人绝望等死!
“住手!”
忽然一个姑娘的声音响起,弓弩手齐齐停止了射杀,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巷道边儿的高墙上,不知何时竟然站了个十几岁的姑娘。
她容颜绝色,一身橘红色的劲装,这个颜色在黑夜火把的映照下格外显眼,
众人心头微微诧异,在场的许多都是高手,竟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怎么走过重重包围,站到了这城墙头子上。
夏时手持一份明黄色的圣旨,高声道:“本官乃君泽太子帐下军机参赞,特奉……”
陈遇怜:“乱臣贼子!”
夏时刚念完一句话,陈遇怜便挽弓搭箭朝她一箭射了过来,
哼,一个黄毛丫头也敢来淮安撒野,君泽太子怕不是在戈壁出土吃疯了,要不就是被金汁儿烙铁烫傻了,居然敢让一个黄毛丫头率领死士,当他玉面公子是吃素的,轻视谁呢?
偏生这些线人隐藏的极好,平日里抓不到这些线人的踪迹,一个个跟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似的,每次快抓到的时候都跑了。
既然今日遇到,那就去死吧。
“小姑娘,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这一箭极重,
名动天下的武状元及江湖武林大会魁首的全力一击,直指她的脖颈,是奔着要夏时的命去的。
陈遇怜向来喜欢将一切危险都扼杀在摇篮里,狠戾且果决。
“姑娘小心!”
巷道里受伤的人惊呼,没想到要杀他们的人是玉面公子陈大侠,也没想到派人来救他们的是前朝君泽太子,太子不是在国都皇家别院死了吗?
如今群雄割据,兵荒马乱,各地关隘封锁,许多人消息并不灵通,他们知道的,都是陈遇怜想让他们知道的事。
有消息稍微灵通的想,想太子不是在北境遇难了吗?就算他后来被异士和黑衣人所救,可顾家满门抄斩,太子能有多少兵马?
怪不得只能派一个小姑娘来救他们,
可这有什么用?陈遇怜那一箭,能一箭封喉。
众人看的目眦欲裂,有的人甚至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心道这姑娘救不了大家,吾命休矣。
“呵!”
夏姑娘按照搜集设备收集的东洲风俗里冷面大侠的样子冷笑。
面对迎面而来的利箭,眼睛眨都没眨,扯起嘴角冷笑。
“哈!”陈遇怜以为她吓傻了。
在利箭接近夏时咽喉的一刹那,距离一寸的时候,一身黑袍的雷火从天而降,徒手捏出箭矢,一把甩飞,
箭矢高速旋转着,带着破空之力,威力比刹那间就射到了陈遇怜的肩膀上,又在陈遇怜的肩胛骨里砰一下的炸开,直把陈遇怜的肩膀炸开了半个,当场就破了他的一臂,他倒飞着撞在身后的台阶上,差点儿昏死过去。
夏时已经修改过雷火的参数了,
为了避免她再次求别人别死,为了留下活口和口供以方便老板审讯,她调整了雷火的攻击参数,改成以消除对方的反击能力为主。
故而雷火一箭崩烂了陈遇怜的胳膊。
静,所有人都静的失声,
现场只有灯笼在檐台下摇曳的风声,和雪粒子落在湿漉漉地上时的沙沙声
“啊……你,是谁?”
半晌,
陈遇怜才靠着仅剩的一只胳膊艰难的撑起了身子,
他只觉得半个身子都不能动了,失血太多他整个脑袋都开始发昏,雷火甩出的那一箭更重,极速旋转之力普通材料无法承受,箭杆在陈遇怜的肩膀里炸开,他的整个肩膀被炸碎,只有不多的血肉尚且把胳膊连在身上。
要不是他常年习武体魄异于常人,只怕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他强撑着,看着雷火身形恭敬的站在夏时身后,满眼厉色的看向夏时:“你究竟是谁?”
夏时:“我刚才说过了,本官乃君泽殿下属官军机参赞姓夏,这是信物,见此印者,如殿下亲临。”
她举起手中的大印。
巷道里还活着的人喜极而泣,纷纷高呼:“见过夏大人!”
“多谢君泽殿下!”
“……”
陈遇怜:“你高兴的太早了,放箭!”
瞬间高墙上刚刚埋伏的弓弩手和发现异常赶过来的守城士卒手中的箭和刀都纷纷朝着夏时倾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