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她是唯一
黎砚被她这话说的有一瞬间呆愣,好一会儿之后才脸色不自在的摇头反驳,“在下并未瞧出大少爷有什么隐疾之症,夫人放心。”
柳氏点了点头,倒也没在说什么。
丫鬟把人送出去后,婆子这才小心的开口,“依夫人之见,这位郎中的医术如何……可能诊的出大少爷体内的……”
他们既然已经对那位动手了,自然是要确保万无一失的。
之前蛊毒之事,虽然最终未曾追究下去,但到底也是给了她们一个教训。
这毒又是慢性毒药,天长日久的渗透他身体,短时间不会让人有任何变化亦或者不适的地方,可若是毒性逐渐累积在一起也只会让人瞧着他身子虚弱,最终旁人只会以为他是油尽灯枯而亡,绝不会怀疑他是中了毒药。
况且,府里的府医本就是他的人,就算察觉出了什么问题,也绝不会说出来。
原本一切事情应当是按着她所预料的那般顺利发展下去,只可惜出现了黎砚这个变故。
“天底下哪个经验丰富的郎中不是有了些年岁的。”
柳氏半眯着眼睛,眼底射出一道精光,“我瞧着他不过是个略通晓些皮毛的江湖骗子罢了。”
“若真是江湖骗子也就罢了,可若真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只怕……”
万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们已经下了手,只需要耐心在等一些时间,就可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若是这个时候出现什么意外,把她们牵扯进去,可就要功亏一篑了。
柳氏也觉着她这话十分在理,点了点头同意道:“让人去跟着,看她们究竟耍的什么花招,若是必要时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婆子应声快步走了出去。
……
黎砚直至走出侯府,脚步才逐渐缓和下来,转过一个拐角,身形一闪快速躲避在一处角落里。
看着跟在他身后的人,快步往前跑去四处搜寻着他的身影,这才走出来,目光晦暗的盯着那人背影瞧了一会儿这才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
书房内,陆祁安看着站在一旁的长生,屋内气氛低沉压抑的让人只觉着有些喘不过气。
“事情已经过去多久了,还没查出是何人所为吗?”
陆祁安骤然出声,长生被吓得把头垂的更加低沉了几分,一副恨不得直接埋进自己胸口。
“主子息怒……”
“既然楼里的人如此无用,连着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我看倒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长生听着这话,立马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楼里如今所剩下的这些人,无不是跟在他身边一起腥风血雨走过来的。
虽然后续也培养了一些,但老人可都是有过功绩在身的,却因着这么一点小事,就要因着他这么一句话而丧命。
“主子三思!”
长生急忙跪下求情,“少夫人并无性命之危,况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许是……许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楚南夕是我夫人,我不管如何都要护她周全。”陆祁安看着他,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说着。
这种事他无需与任何人说,也不用像任何人解释。
她们二人既然已经成了亲,他就一定不会负了她,冷眼看着她陷入陷阱而无动于衷。
况且,经过这次的事情,也变相的说明,楼里并不是他所以为的如铜墙铁壁那样坚不可摧。
若不把这个人给揪出来,日后还说不定会捅出多大的篓子。
他耗费所有精力和心血才创建的这个听风楼,如今却有心怀不轨之人,如何能叫他不动怒。
长生有些为难的看了他一眼,抿着唇犹豫半晌才开口,“奴才……奴才听闻牵机曾在黎砚回去时去过他房内。”
至于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她所为,他也是不知道的,更加没有任何证据。
他私心里更是不希望牵机与这件事有任何牵扯,毕竟她能站在现在的位置上实属不容易,其中的辛苦他们这些人都是看在眼里。
若真只是因着这么一点小事而把所有的辛苦都毁于一旦,未免太过可惜了。
“牵机……”陆祁安眯着眼睛,低低重复了一句。
“许是……许是这件事与她并无任何干系。
黎砚的房间是禁地,楼里所有人都知道,也不会去触犯。”
陆祁安冷笑,“我许久未曾出府,想必是叫楼里那些人忘记了我的手段。”
“主子息怒……少夫人早并未因着这件事而有任何危险,若是主子执意肃清彻查楼里众人,只怕最终会弄得人人自危。”
他并未急着回答,而是目光严肃的盯着他看着,半晌后这才开口,“人人自危算得了什么,若是楚南夕真因着那些人陷入危险之中,即便是让所有人为之陪葬也在所不惜。”
他从未见过陆祁安如此疯狂过,今个儿也算是头一遭见着,脸上的震惊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晚些时候,让牵机过来。”
长生张了张嘴想要在替她求情几句,只是对视上他的神色求情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最终只能低低应了一声。
长庚见他走出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着,“如今你既然知道了少爷待少夫人的心思和重要,日后就别在想着触碰少爷的逆鳞,不然就是谁也救不了你。”
长生并未说话,只是站在他身旁。
“喂!你这闷葫芦还真是无趣。”
“你若是真不想楼里那些人因着那位受牵连,回去的时候,还是尽可能的嘱咐一遍,莫要自寻死路。”
“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主子为何就单单对她如此上心……”
这件事一直困扰着他,即便他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原本他以为,楚南夕嫁进来,也只是柳氏耍的一个小手段罢了,就算日后他们主子真心娶回来的不是像江绾绾那样身为辅国公嫡女也应当是相府嫡女的出身。
从未想过,区区一个五品京官之女能入了他们少爷的眼,并且还是以如此荒唐的法子进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