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真相
在偌大的警局大厅里，满是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和对讲机的背景杂音，一道道如潮水般的人影流动着。
季思棣被拘留后的数天，她的精神状况明显每况愈下，如今的她，正坐在审讯室的阴影中，脸色灰白如纸。
当霍轻轻和薄止尧走入这间小小的房间时，季思棣抬起头，眼中几乎立即闪过一丝亮光，那种急切，那种绝望，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的空气。
“止尧！你终于来了！”
季思棣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在施展她最后的力量。
她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薄止尧站在霍轻轻旁边，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而霍轻轻则垂下眼帘，似乎在努力保持一种冷静的态度。
“你别误会，我们只是遵照警方的意思过来看看。”
薄止尧声音低沉，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公式化，“并不代表我们已经原谅你了。”
“没关系，只要你能来见我……”
可是，季思棣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只是不顾一切地向前倾去：“止尧，我只要你，我爱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的声调高亢，几乎带着一丝歇斯底里，“为什么不可以！轻轻，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我对他是真心的！”
霍轻轻抬起头，与季思棣对视，眼神坚定而冷静：“思棣，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了。你做的事不单单是关于我们个人的是非，它已经牵扯到法律。”
“是啊，季小姐，法律面前，没人能够例外。”
薄止尧补充道，企图缓和这个已经紧绷的氛围。
季思棣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嘴唇轻微的颤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吞了回去。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一下，面如死灰地喃喃自语：“是这样吗……连你也不愿意帮我了，止尧。”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李警官走进来，打破了这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默。
“时间快到了。”
李警官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扫过，最后停留在霍轻轻身上，“霍小姐，薄先生，非常感谢你们的合作。季思棣的情况我们会继续关注的。”
霍轻轻点点头，轻声道：“那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薄止尧略显迟疑地站起身，看了看霍轻轻，又看向季思棣，最后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好自为之吧。”
当两人准备离开房间时，季思棣再度开口，声音虚弱得宛若呢喃：“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
在审讯室的角落，季思棣的眼神茫然而绝望，她轻轻靠着白色的墙，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寻找着最后一丝温暖。
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徘徊许久，但倔强地没有滑落下来。
薄止尧离去的脚步声一响起，她便垂下了头，低声呓语般念叨：“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理解我……”
霍轻轻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面对季思棣，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思棣，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下来。如果你想要我们帮你，就应该让我们了解实情，而不是……用这样的方式伤害自己。”
她原本想尽可能缓和对方的情绪，可当自己话一说完……
先前还如同一摊烂泥的季思棣忽然身体紧绷，双眼赤红！
“你……”
霍轻轻见状下意识感觉不对，刚要起身示警。
可下一秒季思棣居然径直无视了自己已然被固定的双手，挣扎着的同事脑袋不顾一切的往墙上撞！
“拦住他！”
薄止尧陡然厉喝。
有了薄止尧一提醒，对面的审讯室外立马冲进了两名干警，立马将季思棣按回了位置上。
而那刚刚的画面让霍轻轻心里松动了一丝。
她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指节泛白，似乎在用力压制体内汹涌的情绪。
这时，李警官从门口犹豫地走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对霍轻轻说道：“霍小姐，不好意思让你收到了惊吓。”
“但是我们确实有义务对季小姐的情况进行更深入的了解。”
霍轻轻点头，给予了李警官一个安心的眼神。
“李警官，季思棣刚才的状况有些不对，我希望你们能够查一查……”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合适，但我总觉得她是不是精神上有些……”
“我明白，霍小姐的话我们会努力配合。”
李警官坚定地点头，“最起码，一定要让季小姐受到尽可能公平的对待！”
而这时，季思棣终于再也无法忍住，“我没有生病，我只是不想……我只是不想再孤单下去。止尧是我唯一能抓住的……唯一的光。”
她的声音里透着无助和绝望。
“思棣。”
霍轻轻语气温柔中带着一丝力道，“我们都需要别人，但也要学会先爱自己。”
“今天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帮助你解决，但请你相信我们。”
季思棣微微抬起头，她的视线在霍轻轻的脸上凝视了许久，仿佛第一次看清这个一直与她同行的女子。
“你真的会帮我吗，轻轻？”
“当然，”
霍轻轻向前一步，以坚定的眼神回应着她，“不论如何，我会让你受到应该有的对待。”
而审讯室外，薄止尧站在半明半昧的走廊上，心中五味杂陈。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周身是来往穿梭的警员和飘忽不定的影子，现实与记忆交织成刺。
他心里不是没有动摇，却也清楚，他能为季思棣做的已经所剩无几。
只是一点希望，一点温暖，已经足够。
而李警官走过去，拍拍薄止尧的肩膀，“别太担心了，我们会尽全力寻找答案的。”
薄止尧点头，心中仿佛一阵力量复苏。
他轻声回答道：“谢谢你。”
过段时间，李警官便将警方的调查结果送到了薄止尧家里。
“郁躁症？”
看到警方的调查结果，霍轻轻瞳孔猛地一缩。
“没错，应该是和她长期受到压抑的额环境有关系。”
薄止尧语气也有些低沉，“根据警方调查，季思棣从学生时期就极为孤僻，家里也发现她有严重的自残倾向。”
“现在警方已经将她送到了三院精神科接受治疗，至于后面的事情便不是我们能做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