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机 不知我有没有资格
第二十七机 不知我有没有资格
翌日，卿酒美便早早地起身，告知一声宁忠良墨月离开的事，便匆匆吃完早餐。
少年一袭白衣，清秀英俊，衣冠楚楚，可不正是易容之后的卿酒美。
空气涌动，掺夹着几分女儿香。看了一眼高高悬挂的匾额。
只见“天香阁”三个字首尾相连，看起来，甚是缠绵！
敛了敛心神，卿酒美嘴角微扬，抬脚便走了进去。
如今时间还早，天香阁并没有多喧哗，但是，隐隐还是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应该是那些彻夜不归的人……卿酒美毕竟不是古人，对于妓院什么的，她还是能承受的。毕竟，碧水城那次造访伊香阁，对于妓院这地方，卿酒美也有些许‘经验’了！
“哎呦喂！这位公子真早啊！不过，看起来很面生，第一次来吧！”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卿酒美寻声望去，差点没把今早的粥给吐出来。
女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丰腴的身材惹人犯罪，皮肤保养地极好，丝毫不逊于十八岁的少女。
只见那女人说着楼阶缓缓走下，薄薄的衣纱隐隐可见里面的肌肤。一步一步都尽显风华，妓女的风情更是淋漓尽致。
“你是？”低沉带着雄性，又不失音律的男声！卿酒美看了一眼女人，冷声相问。这女人，太令人恶心了。
“奴家是这天香阁的老鸨。公子可以叫奴家妈妈！”诱天香娇声回答。“把你们这里的头牌叫来。”不想与这等女人说太多，卿酒美干脆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沉香？”诱天香神情一滞，不过却是瞬间便恢复常色“公子还不知道吧！我们天香阁的头牌只卖艺不卖身！”
显然，诱天香以为卿酒美是想沉香陪她。“叫你把沉香叫来而已，哪来那么多废话！”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卿酒美，见诱天香里八嗦的。语气也变了味。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公子莫不是来砸场子的？”见卿酒美如此不识好歹，诱天香一改先前的妩媚，眼神凌厉。
见状，卿酒美双眼微眯，看来，这人也是个狠角色，不简单！不过，可惜，她不幸遇到了她。
“你们宫主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顾客就是上帝？”卿酒美冷冷地抛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诱天香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慌乱，连带着看卿酒美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浓浓的警惕“你到底是谁？”这句话，诱天香刻意压低声音。
“哼”卿酒美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悠悠道“一个！你不能惹的人。”
见卿酒美如此胆大妄为，再看他毫无惧意，身上气息内敛，这么个人，诱天香有些忌惮。咬了咬牙，道“公子到底是谁？”
“你把沉香叫来，她自然会认得我。而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卿酒美声音温度丝毫不减。
诱天香眼底闪过一抹怒色，虽然掩饰得十分好，但是，却被卿酒美毫无保留地捕捉到，心下微冷，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公子，沉香如今不在天香阁！”诱天香声音平静。
卿酒美挑了挑眉，但见诱天香不像说谎的样子，想了想，又道“她什么时候不在天香阁的。”
“昨日。”诱天香如实回答。
墨月离开的那天吗？卿酒美眼神暗了暗。沉香，应该和墨月一起去东国了吧！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卿酒美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不知道，公子你也知道，既然只卖艺不卖身，她的自由去处，奴家又怎么可能有权理会。”诱天香怯怯地回答。眼底却是无半点怯意。
最讨厌就是这种逢场作戏的女人了，果然，妓女就是妓女。一生，只能是一个下贱演员！
“只怕不是因为无权干涉，而是因为没有资格吧！瞧瞧妈妈你这等风姿，左护法的行迹又岂是你一个下人能干涉的？若真是这般，影宫岂不是反了天了？你说是吧～”说完这些，卿酒美也不理会震惊嫉妒恐惧中的诱天香，径直走出天香阁。既然，要找的人，已经不在此处了，那么，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只是，卿酒美心中难免有些寞落，那个沉香对墨月的爱意丝毫不知道收敛。墨月却把她带在身边，是该夸他胆大，还是该说他太自负。
虽然，知道，墨月那等嫡仙般的人儿，是不可能爱上一个妓女，虽然，这个妓女只卖艺不卖身。
但是，卿酒美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知不觉，卿酒美走到了一处陌生之地。本想着快快离开，但，见到前面正围着一群人，议论纷纷。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卿酒美的脚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那处是非之所。挤到众人的最前面，卿酒美的视野便变宽了不少。
其实。众人所站的地方，是一处医馆门前。而在医馆里，皆是一派忙碌景象，那大厅中间的木榻上，赫然躺着一个人男子，因为隔得有些远，卿酒美看不清楚他的长相。那人应该是在昏迷，而在他的旁边除了一个大夫。还有十几个侍卫，此人。应该非富即贵。
正在卿酒美疑惑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耳边便响起众人的议论声。侧耳倾听，众人的话清楚传入卿酒美耳中……
“那个男的是谁啊，好大的排场。”一名男子好奇道。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冷冷地嘲讽道“真是没见识，那人可是舞家的公子舞一凡！”
“可是帝都舞家？”又一名男子开口。不过，他话音刚落，便引来众人的集体鄙视。
不知谁好心说道“北国还有第二个舞家吗？”
那人闻言，悻悻地笑了笑，确实，帝国只有一个舞家。舞家，那可是富可敌国的存在呀！
人群，渐渐地就没有了议论声。
对于这些八卦，卿酒美显得兴致缺缺。当下，便转身欲走，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令卿酒美立刻顿住脚“舞公子这病常年累月，如今属于旧病复发，恐怕……哎！”
卿酒美闻言，复又转过身，看看接下来的情景。
“程大夫，您医术精湛，如今，我家公子的命，就靠你了。”一名侍卫带头跪下，接着，十几名侍卫齐齐跪下。
“你们！”见众人跪下，程佰有些慌乱“此等大礼，万万使不得，老朽医术不精，实在心有愧疚，你们再这么一跪，叫我情何以堪。你们还是另寻高明吧！”程佰朝众人摆了摆手，无奈道。其实，作为一名医者，救死扶伤就是他的天职，对于舞一凡，他真的是过意不去。“程大夫？”那名侍卫有些不甘心。他们等人都是舞一凡的忠卫，主子有恩于他们。如今看着自家主子如此，他们心中都很难受，恨不得替之。
从外面回来，刚进玉遥城，舞一凡便突然病发，程佰医术在帝都小有名气，无奈，他们只好来碰碰运气。老爷夫人都还不知道，如今，主子又昏迷不醒，他们如何面对老爷夫人。
就在程佰不知该怎么回答时，一道女声穿来“凡儿？”
接着，一名穿戴华丽的美妇便从人群中挤进医馆，泪流满面，跑到舞一凡身前，哭得那个叫做撕心裂肺啊！众人见状，深感同情。这时，人群又挤出一名男子，四十多岁，一身丝绸锦绣。男子急匆匆跑进医馆，来到舞一凡身前。
“老爷！”众侍卫皆是齐声喊道。
“起来吧！”舞青海看了一眼众人，轻叹一声，道。众人闻言，却还是跪在地上“尔等照顾不周，害主子病发，请老爷责罚！”众人再次齐声。
卿酒美对那些忠心耿耿的侍卫们大大地给了一百个赞！
见众人执意，舞青海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伤心欲绝的妻子，万分难受地朝程佰拱了拱手，道“程大夫，犬子一出生便身染疾病，偶然得到一位高人救助，苟活十九年，只是那位高人曾说，凡儿最多只能活到二十，如今，也快了，这，也是命。打扰了老先生，实在对不起！”舞青海言语间透出一股愧疚，不知道是对程佰，还是对舞一凡。
“哎～”程佰看着，有些不忍心“其实，若能请来罗刹女霓裳的话，或许公子还有救。据说，她医术高强！”
罗刹女霓裳？那不就是师傅吗？卿酒美没有料到，斋晴裳在外面的名声如此响亮。
“天呐！罗刹女霓裳哎。据说，她武功天下无双，没想到，竟然还身怀医术。到底，是个多么变态的人啊！”人群中，一人惊叫。
“我听说啊！罗刹女霓裳很漂亮，也很冷，谁想让她治病，得看她心情，心情好了，就医，心情不好，天皇老子她都无动于衷。”
卿酒美一旁闻言，嘴角一抽再抽。师傅，你真的这么任性吗？
“可不是，不过，高人嘛，多少性子都有些古怪。”一人附和道。
“不过，人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恐怕，要找到她，难啊！”这人如是这么说着，也不知道是真担心，还是幸灾乐祸。
是啊！找到她，真的很难！如今，怕是谁都不曾想过，她已经死了。卿酒美心伤……
“程大夫，这罗刹女霓裳虽然厉害，可是，茫茫人海，上哪里去找？只怕，到时候，人还没找到。凡儿就已经……”说话的，正是舞一凡之母、舞青海之妻单思敏！
“夫人放心，我可以为舞公子先延长一年的寿命，不过，一年之后已经是二十岁大限，若是找不到罗刹女霓裳，那么，舞公子……”后面的话，程佰没有说，但是众人都心知肚明。
舞青海心情沉重。他的儿啊！从小到大那么懂事，从来不会让他操心。
就这么懂事的人儿，老天爷为何要这般残忍地的夺走？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舞青海的沉默，让空气变得压抑。而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说出的话更是震撼人心“作为罗刹女霓裳的真传徒弟，她的徒弟不知道有没有资格为这位公子治病……”